柳定安第一次施針,因此時間耗得比較長,但一切都算順利,“曾祖母,好了,您感覺怎么樣?”柳定安問到。
“還不錯,挺舒服的,針灸之法循序漸進,對我這種老人家效果明顯,好像手腳的氣力都大了些,精神也好了許多。這套針法不錯。”曾祖母毫不吝嗇地夸贊道。
“這是父親自創的,專門針對老人家身體恢復的針灸之法。父親著實厲害。”柳定安心里對柳子鴻還是有濃厚地孺慕之情的,畢竟從小柳子鴻也是陪伴教育他長大,雖然時間不長,但日積月累地積蓄,便足夠深厚的了。
“我兒有出息,我孫也不差。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曾祖母說著說著,就有些許犯困了。柳定安見狀,就像哄小孩子一般,哄著曾祖母早些休息。
待曾祖母睡著后,兩人便離開了。
“父親,我想到這套針法叫什么了。”走在前往去理事堂的路上,柳定安突然開口道。
“你說說看。”柳子鴻說道。
“回柳,就叫‘回柳針法’。”柳定安堅定地說道。
柳子鴻聽明白了,他知道柳定安說得是什么,也不搭話,似乎不應該給柳定安取名的,這名字取得……罷了罷了,柳子鴻只能在心里寬慰自己道,一個名字而已,一個名字而已。
“父親,回家的回,柳氏的柳。”柳定安再次解釋道,他知道聰慧的父親肯定一聽明白,但他還是要解釋說,這樣以后,父親每每用起這套針法便會對家里多一絲記憶,哪怕是回憶。
“好。既已說了讓你取,便按你取的字來。”柳子鴻回應道。
不一會兒,就到了理事堂,柳子鴻一眼便看到了他的父親,一頭銀發,梳得整整齊齊,身形消瘦了許多,仍在微彎著腰在處理著族里的事務。在記憶中,他的族長父親都是身材高大、身姿卓絕的人物,不知從何起,父親就老了許多,或許是從自己出家后吧,父親肉眼可見的衰老,都說治人先治心,父親傷得是心吧,不然族里醫術高明者不少,族長的身體是大家都時刻關注的,怎會不細心照顧。
此情此景,柳子鴻脫口而出一句“父親”,讓正在處理事務的族長手一抖,墨汁都滴到了紙上,他不敢置信地抬頭,便看到了柳子鴻和柳定安正站在門里頭,這聲久違地稱呼,自打柳子鴻那天說要出家后,便再也沒叫過了。
柳子鴻脫口而出一句話,讓柳定安都突然轉頭看向了他,忽然被兩雙看著,倒叫柳子鴻不好意思了,剛剛話先于腦,看到這般景象感觸良多,一時間便叫了,怎么大家都這般激動。一雙眼睛飽含激動且紅了眼眶,另一雙驚愕中帶著點高興。或許他自己也知道,自從他出家后,便再也沒有這般喚過一句“父親”了,有他有意為之的緣故,既已出家,便不要牽扯太多紅塵。
沒想到,今天一句稱呼,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從前,仿佛他只是個出門在外久久未歸的兒子。
“你回來了。”族長整理了一下自己激動地情緒,便對柳子鴻說道。
“嗯,回來拿藥,順便看看。”柳子鴻解釋說道,柳定安也不拆穿他,明明若不是他喊住了父親,說了一通,只怕他的父親拿了藥轉身便離去。
“祖父,我學了一套‘回柳針法’,此針法是父親自創的,對老人家身體甚是有益處,您休息會。我給你針灸一下。”柳定安看兩人再也沒話說,便走上前去說道。
“‘回柳針法’?”族長帶著絲絲意外地說道,“名字倒是不錯。莫忘根,莫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