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因(求收藏)
- 炎黃之魔主重生
- 皓的劫
- 3426字
- 2021-07-14 11:22:58
膠東人性格淳樸敦厚,燕城地區五六年來都沒發生過什么大案,崖山大火是這幾年來最嚴重、最重大的一起過失縱火案。
許久未曾大動兵刃的燕城公安局出乎預料的在案發后三天就抓捕到了過失縱火的老漢,這種奇跡連公安局局長老曾都不敢相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縱火的老漢正關在最里面的審訊室里,現在外面正在宣傳“小火罰三千,大火罰三年”的防火標語嘞!
對于老漢一不小心燒了幾百頃山林的情況,該判多少年?連經手案件多如牛毛的曾局長都不好判斷,最終還要靠專業的審判長來定奪。
不過……判刑不歸警局管?老漢的審訊也不歸警局管?
曾局長心中納悶,因為上面就此事專門派了專員來審訊這個過失縱火的老漢。
曾局長覺得這么重大的火災引起上面的重視是理所應當的,但審訊犯人都介入,是不是上面管的太多了?
曾局長心中有疑問,但卻不敢問……
所以,自那老漢被抓來警局,包括曾局長在內的所有地方警察,只看過犯人一面,那是個佝僂消瘦、臉上皺紋如溝壑、皮膚銅黃的六十老漢。
現在,正呆在最里面的審訊室中,由一名上級派來的專業人員親自審訊。
…………
黑暗的小房間中,只有一盞橙黃的臺燈,只照見兩個人,一個穿著白褂的老漢,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氣質陰騭的三十歲男人。
這里沒有攝像頭,沒有攝影機,根本不像是正規的審訊室,因為這里審訊(詢問)的也不是正規的人!
男人名叫韓森,是燕城炎黃分部的部長,負責此次的“山人審訊(詢問)”
但現在屋內的氣氛并不是很友好,還有十位身穿西裝的炎黃異能者分布在審訊桌四周,隱藏在黑暗中,以備任何意外情況發生。
自從去年的燕城雪靈事件爆光后,炎黃就對這位活了千古的山人(仙)提高了警惕。
雖然沒有切實有力的證據證明燕城雪靈事件就是他所為,但絲絲縷縷的線索都指向他。
因為燕城也再沒有人能強大到操控雪靈的地步!
這里由于龜王的規避禍殃特性,使所有人都忘了它的存在,龜王實際上也是可以操控雪靈的。
所以韓森對此次與山人的近距離接觸保持著最大戒備,雖然到目前為止,山人表現的還算合作。
韓森將臺燈壓的很低,將他頭部以上籠罩在黑暗中,只能看到深藍色的西裝、白襯衫和一條紅黃相間的條紋領帶,以及一雙擺在桌子上戴著黑色手套的修長雙手。
這是韓森下意識的動作,面對位格遠高于自己的存在,隱藏在暗處是生物的本能。
韓森用戴著黑色手套的修長手指翻開了桌上一本綠皮筆記本,旋轉著一根圓珠筆敲定桌面,開口道:“可以開始了。”
六十老漢在等待過程中卷起了紙煙,雖然他雙手還戴著手銬,但絲毫不影響他卷煙動作的流暢性。
老漢從布袋中掏出火柴盒,抽出一根劃亮,點燃了旱煙卷,先嘬了一口,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煙,聲音沙啞的責備道:
“我不知道你們炎黃是怎么工作的!”
韓森手上靈活旋轉的筆停下,皺起眉頭,他是來詢問山人(仙)關于崖山大火事件的。
因為被山人(仙)高位格壓制,炎黃的天鑒部并沒有偵測到此次山火是否有“災厄”在背后作祟。
但他(山人)居然先責備其炎黃來?
韓森的語氣不由的慎重了些,說道:“請繼續說!”
老漢嘬了幾口煙,眉毛擰在一起,接下來的話題有些沉重。
“5月14日,赤陽軌偏移,北方大旱;六七月份,膠東沿海幾乎滴雨未下,數千條河流干涸,人畜吃水都是個問題;八月份,大旱繼續,老天依舊滴雨未下,山中百木枯蔫。”
韓森靜靜的聽著,將老漢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甚至連動作神態都不放過,最后這些都要交給信息分析部仔細分析,不放過其中的任何細節。
老漢突然一頓,凝視著那張隱藏在黑暗中的臉,像是在等待對方接下他的話題一樣。
但對面的韓森并沒有接話。
老漢眉頭緊了緊又松開,繼續說:
“4月28日膠東華東省省城驚現白鴉群舞,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韓森眉頭緊皺在一起,他(山人)怎么扯到這些了?
但還是順著對方的話說道:
“略有耳聞,但我并不負責那一片區域。”
老漢露出了恍然的神情,然后說:
“那我再說點跟燕城有關的。今年來山火頻發你們沒有注意到什么異常?”
老漢的話令坐在對面的韓森再次將眉頭擰在一起。
老漢說:“是炎靈產生了異動!”
空氣稍稍安靜,韓森的筆也停在了筆記本上。
炎靈?
上次是雪靈,這次是炎靈,而聽山人的語氣,貌似這次炎靈異動不是他造成的,難道上次雪靈事件真的是炎黃冤枉他了?
韓森趕緊搖了搖頭,他不能憑借主觀臆斷就確定一件事。
所有的信息都要交給信息分析部分析,綜合整理,才能得出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老漢挪了挪屁股,將后背貼在審訊椅上,手中的旱煙卷只剩下三分之一,老漢又猛吸了一口,繼續說道:
“最近的山火都是因為炎靈異動造成的,崖山大火也是這個原因。”
老漢說完后看了看對面韓森凝重和困惑的臉色,老漢詫異,他都說道這份上了,難道燕城炎黃分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試探著問道:
“難道炎靈異動就沒讓你們想到什么?”
坐在老漢對面的韓森眉頭緊鎖,老漢說的話讓他感覺這其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將所有的線索串聯在一起。
但燕城分部最近一直在處理“白蛇化龍”事件,他對最近的干旱和山火還真的沒有太多關注!
老漢看到他疑惑的神情,突然驚訝的叫道:
“難道你們就沒發現膠東有旱魃出世的跡象?”
“咔嚓”一聲,韓森手中的筆尖突然被他戳斷,他的心跳好像驟然停頓一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震驚的氣息。
旱魃?
韓森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如果是真的,那他接收到的信息就太恐怖了!
但為什么他這邊什么信息都沒有收到?
像旱魃這種天災級別的禍患出世,上面不可能不通知他們這些下層單位的。
但他卻沒有收到任何信息,還是說上面也不知道旱魃的存在?
不可能!
像這種級別的天災面世必然會有很多預兆。
他只是燕城的負責人,無法知曉全省的災禍情況,不知道旱魃出世的跡象還情有可原。
但上面省級負責人、全國負責人不可能會忽略這么明顯的痕跡的。
老漢看韓森陷入到了沉思,他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崖山大火只是個引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引出旱魃出世的消息,然后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老漢甩甩手,手銬掉在地上,分布在四周的異能者也沒有攔他,老漢晃悠悠的離開了審訊室,離開了燕城公安警署。
老漢走后好久,韓森才回過神來。
人像是虛脫了一樣,后背滲出了一層冷汗,感覺這一場談話幾乎耗光了他全部的精力,當離開警察署的時候,還感覺人是昏的。
旱魃出世,赤野千里。
這根本不是普通大旱能比擬的。
韓森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怖,如果上面是故意隱瞞了旱魃的存在呢?
韓森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甚至覺得自己有了被滅口的可能,畢竟他很有可能是第一個地方負責人了解到這方面的信息。
恐懼人人都有,即使是擔任燕城炎黃分部部長的韓森在面對恐懼時,也會汗毛倒豎,心驚膽顫。
韓森突然想到:詢問“山人”是上面給的指示,如果上面故意隱瞞了旱魃的存在,那不可能不考慮到自己從山人這里獲知這方面消息的可能。
這里有漏洞!
韓森松了一口氣,看來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恐怖。
但……
也可能是超過自己想象的恐怖。
…………
周圍是荒草,干燥到一點就著。
一個巖漿小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他屁股后面有一個裂縫,裂縫下是暗紅的地下巖漿。
那是他的家,但他不能回家。
因為族里人說他長大了,該出去闖蕩闖蕩了。
但小男孩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未知的恐懼,剛來到外界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干什么,只能嚎啕大哭。
他哭出來的眼淚是巖漿,滴落在四周,點燃了荒草,火勢不大,因為這里本是荒巖,雜草都少的可憐。
小孩“哇哇”大哭,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對外界是多么危險,他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兒。
突然,一個鋤頭從天而降,方形的鋤尖狠狠的插進小孩的腦殼里,瞬間就將他腦殼內的腦漿敲成一團漿糊。
小孩遭受重擊,眼神瞬間渙散,腦袋發脹的疼痛還不能讓他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甚至不懂他此時的生命正在消散這件事實。
老漢扛起鋤頭,鋤頭刃上插這個巖漿小孩,吊在他背后,鮮紅的巖漿自小孩腦殼縫里流出,那是他混雜腦漿的鮮血。
小孩還沒死,但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只能看到自己腳下,他看到大地在移動,一片眩暈像是在去往一個新世界的路上。
老漢的鋤頭插在小孩的腦袋上,扛著它走遍了三分之二個崖山。
小孩的腦液與鮮血流遍了三分之二個崖山,大火燒遍了三分之二個崖山。
當大火已經無法撲滅時,小孩才意識到自己即將死亡。
這一刻洶涌的怨氣襲來,不甘的怨氣襲來,最后所有的怨氣化成了他唯一的一聲嚎叫。
嗷————
老漢此時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嘴爛黃的大牙和森然的微笑……
王謝猛然從床上坐起,現在是后半夜,窗外的月光依舊皎潔,空氣中溫度依舊溫熱,王謝卻冒了一身冷汗。
老漢最后的笑容仿佛是給他看的一樣,一股惡寒從王謝尾椎骨蔓延到全身。剛才他的“神煞”冥冥之中有了感應,給他在夢中還原了一場山火的起因。
王謝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