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有懷

當年藤下別，舉缶共馀醪。

燕柳豈堪折，秋風信可翱。

憑雲偕驛旅，與子結同袍。

青眼投瓊李，丹心報碧桃。

誓當懷華岳，決勿咎毫毛。

浣花憶牛渚，鐘陵歌北皋。

草席裂冬日，絹帛泣山濤。

海棠雖解語，徘徊望楚壕。

谷幽霜漸老，獨譜猗蘭操。

相逢曾相許，三生任六爻。

相遇或相識，篷篙復蓬蒿。

相思不相見，剪字若蠶繅。

2015年12月25日，燕園

【注釋】

[1]同袍：化用《詩·秦風·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2]青眼：用阮籍典故。喻喜愛、敬重。

[3]碧桃：化用化用《詩·大雅·抑》：“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4]浣花：指成都浣花溪，喻杜甫。

[5]牛渚：見前文注釋，喻李白。

[6]草席：指山濤與嵇康斷交，其實是演戲給世人看。

[7]三生：用唐代典故。圓澤和尚與好友李源同游長江三峽，見一孕婦汲水，圓澤曰：三日后投胎到她家。遂約十二年年后中秋夜在杭州天竺寺相會。十二年后，李源赴約，見一牧童，十二歲許，牧童唱曰：“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常存。”

[8] 六爻：周易八卦，每卦六爻，喻隨天命盡人事。任，任運。

[9]蠶繅（sāo）：亦作“蠶繰”。《孟子·滕文公下》：“夫人蠶繅，以為衣服。” 柳宗元《游南亭夜還敘志》：“饑食期農耕，寒衣俟蠶繅。”

[10] 燕園：北京大學校園稱燕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