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有什么事嗎？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黎笙啊，你今天別來了，我已經辭職了。”
“啊？林教授，為什么啊？”
“秦院長一直對我們這邊照顧有加，出了這樣的事，我想我們這個科室要出不小的亂子，我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么折騰，干脆退休得了。”
“那我怎么辦啊？”
“我可以給你換一個教授，你跟著他去學習，不過我建議你也去換個地方，其他的教授可能會擠兌你。”
“那...那我也走？”
“我會用我的名義給你寫一封推薦信，你拿著這封信去其他的醫院或者其他醫療機構看看吧，應該會有人錄用的。”
“好的，謝謝教授。”
黎笙掛斷了電話，他把手機放在儀表盤上，儀表盤上顯示的總里程數高得嚇人。
“怕我知道他的事把他抖出來？”他趴在方向盤上看著紅燈倒數，自言自語。
綠燈亮了，黎笙踩下油門。
他現在沿著郊區公路行駛著，城市郊區有很多別墅區和莊園，很多富人會選擇在這里買一套房子，用來享受生活。
他的車開的并不慢，于是他很快就到了他的目的地——秦家莊園。
莊園的門衛把他攔了下來，問他有沒有預約。
黎笙帶著口罩，對門衛說：“我叫黎笙，秦挧桎先生讓我來帶話給秦長天先生，關于醫院的事，你可以問一下。”
門衛用電話和秦長天說了幾句，隨即他走出來，打開了門，“先生說在會客廳等你。”
“謝謝。”黎笙把車開了進去。
當黎笙推開會客廳的時候，秦長天正拿著iPad看新聞，上面全是關于中央醫院的報道。
“秦先生，你好。”黎笙對他說，年輕的聲音讓秦長天一陣愣神。
“你是黎笙？”秦長天看他的眼睛，“我記得......”
黎笙摘下了口罩，“對，我是黎笙，3年前是秦慕塵的助理。”
“你......”秦長天看著他的臉，陷入呆滯。
“我來這是想和你談談關于秦挧桎所做的事。”他坐到了秦長天的對面。
......
白末再一次來到了秦筱雨的家里。
秦挧桎對他說：“如果你信我的話，你應該去看看小妹的房間，她的電腦一定是從那里被拿走的，只要是人為的就不可能一丁點痕跡都不留下來。”
“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秦筱雨的筆記本會放在哪里？
白末推開秦筱雨的書房，里面同樣是淡粉色的布置，書柜、書桌、椅子、墻紙和窗簾全都是粉色的，他檢查過一遍，之后同事們也來檢查過，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
但是，窗簾？
白末拉開窗簾，簾后是一扇比較小的、安在書桌前的窗戶。
白末拉開那扇窗，窗外是秦筱雨對面那家的書房的小窗，兩扇窗戶之間只有不到兩米。
他低頭，看到窗槽里有小塊的泥土，很明顯和窗槽的落灰是兩樣東西。
白末拿出手機，他打開通訊錄，手指放在林芊芊的名字上，但猶豫了一會之后，他把手機放回了口袋里。
他去找了小區的物業，從物業那得知秦筱雨家樓上的那戶人家很久以前就不在這住了，在他的要求下，物業工作人員很不情愿地帶著他打開了9樓的門。
9樓書房的角落里，白末找到了一根橡膠繩。
他沒有把這些東西上報給組里，而是直接返回警局，再次坐到了秦挧桎的對面。
“我只問你三個問題，我需要你如實回答我。”白末說。
“秦筱雨跳樓的那天下午，你真的是在睡覺嗎？”
“是。”
“你昨天晚上為什么要走那條路？”
“因為，我平時晚上喜歡繞遠路兜風，那條路我走過很多次。”
“....那顆腎，是從哪來的？”
“......”秦挧桎沉默了，他看向白末，沒有回答。
“你真的不打算說嗎？”白末按著桌子站了起來。
“醫院的冷凍庫里。”秦挧桎輕聲地說。
“你確定？”白末又說。
秦挧桎沒有說話，他輕微地點了點頭，然后低著頭，不再言語。
“我問完了。”白末離開了。
......
“秦先生，大致事情就是這樣了，如果醫院那邊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牽扯到你頭上，你一概說不知情就好。”黎笙站了起來，他把口罩重新戴上，“如果有人問起來這些，你就當第一次聽說吧，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這里。”
“好。”秦長天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黎笙的臉。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黎笙正準備走，卻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你知道秦榮老爺子的遺產分配嗎？”
“不知道。”秦長天說，“我以前對他不好，和他吵架的時候，對他說我不要他一分遺產，就算全捐給國家都不會要。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還記得這些話。”
“他記得。”黎笙說，“秦榮很早就立好了遺囑，上面的遺產分配，只傳孫不傳子。”
“果然么。”秦長天一副落寞的表情。
“但他說過一句話。”黎笙轉過頭看向會客廳的大門，“他相信他的孫子們會照顧好他這個孩子。”
秦長天呆呆地看著黎笙的背影。
“如果你對他還有一點感情，就讓他走吧。”黎笙邁出步子，往門外走去，“莊園西北角的總電箱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維護過了，里面的線路可能會老化，秦先生考慮一下請個維修工人來維護一下吧。”
他離開了會客廳。
......
“你好，我叫黎笙。”黎笙把手里的推薦信遞了出去。
男人接過，看了看之后說：“你是林教授的學生啊，真是屈才了，現在來精神病院當醫師的人可不多了。”
“我學過一點心理學，所以想過來試試，如果表現不好的話，院長您隨時可以讓我走。”
“哎怎么會呢，林老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你在這就跟著這幾個醫生學，如果你找到更好的醫院想走，我決不會攔你。”
“院長客氣了，我上午才在醫院辦完離職手續，這么點時間怎么可能會再換地方。”
“哈哈，一會我讓那幾個醫生帶著你看看最近的幾個病人，好像還有個秦家的什么來著，他總覺得有人想害他，有點妄想癥，從警局送過來的，每天都有警察來這看他。”
“這算是特例嗎？”
“算是吧，不過他的情況也不算很嚴重，還是能分辨出大部分人的，不過去和他交流的時候不能穿白大褂。”院長提起這個似乎很頭疼。
“白大褂？為什么？”黎笙不解。
“不清楚，不過他對穿白大褂的人有很強的攻擊性和警惕心理，剛來的時候經常打傷醫生。”
“好嚴重的樣子。”
“不止，聽說還吸過毒。”院長撇了撇嘴，“不知道是不是有錢人都喜歡整這些玩意，早晚把自己吸死。”
“也許吧。”黎笙輕聲地說。
“不早了，下去吃飯吧，我們這的晚飯還是比其他院好很多的，順便帶你見一見醫生們，一會也好帶你參觀。”
“嗯！”黎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