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真有本事
周書媛定制了四套衣服,中式嫁衣、婚紗、敬酒服以及晚宴的禮服。
傅晏清就很隨便了,他只需要一件中式長褂就夠了。
周書媛想勸他做一套新西服,傅晏清懶懶抬眼:“我衣帽間那么多西服,哪一件不配和你結婚?”
“……”
周書媛被懟得不敢吭聲,余笙只當沒看見。
確定好價格,簽了定制合同,她帶他們去前臺付定金,親眼看到有錢進賬她才覺得這一天沒白忙。
她加了周書媛的微信,為方便溝通,拉了一個群。
演戲演全套,除了新郎新娘,她把宋嶼舟和媽媽的微信號也拉了進去。
結果她剛把群名修改成“12·24傅晏清&周書媛婚禮訂制”,傅晏清就從群里退了出去。
余笙奇怪:傅先生沒進群嗎?我記得把他拉進來了。
周書媛尷尬解釋:哦,晏清不怎么用微信。
與此同時,傅晏清的私聊也發了過來。
他嚴正警告:別拉我進群
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但短短五個字寫滿了拒絕。
距離傅晏清和周書媛的婚期還有不到三個月,需要趕制這么多套衣服,時間很緊張。
之后幾天余笙都在忙這件事,終于在假期最后一天完成了中式嫁衣和婚紗的設計稿。
按照工作室的規矩,她先把設計稿拿給宋嶼舟過目。
宋嶼舟提出了幾個修改意見,然后把設計稿放到一邊,從桌前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原來你就是傅晏清資助的那個學生?”
余笙一愣,小聲嘀咕:“你們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難怪你說周書媛不喜歡你,現在能理解了。”
聽他的意思好像知道內幕,余笙八卦問:“周書媛很喜歡傅晏清嗎?”
宋嶼舟唇角勾笑:“喜歡?他們那個圈層的人不談感情,只談錢,你看傅晏清如果不是福萊接班人,她還嫁不嫁,還不是覺得各方面匹配才這么上趕著。”
余笙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好像是這個道理。
宋嶼舟又問:“傅晏清為什么要資助你?網上各種版本都有,我懶得分辨。”
余笙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宋嶼舟聽完就不淡定了:“映荷過世不久你爸就再婚了?”
“嗯。”
宋嶼舟拳頭硬了:“然后傅晏清移植了映荷的眼角膜?”
“對。”
“映荷怕你以后過得不好,就把你托付給了傅晏清?”
“沒錯。”
宋嶼舟一臉的難以理解:“為什么?”
余笙也很懵:“什么……為什么?”
“你媽寧愿把你交給一個不認識的人,都不把你托付給我?她怎么想的?”宋嶼舟簡直暴跳如雷,“我就這么不被信任嗎?”
關于宋嶼舟和媽媽的關系,余笙早就想問了:“你……和我媽很熟嗎?”
宋嶼舟心口莫名被扎了一刀。
余笙又說:“如果不熟的話,以我媽的性格,她可能不好意思麻煩你。”
宋嶼舟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和她媽一樣,都不怎么會說話。
他突然就有點頭疼,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你先出去吧。”
“哦。”
余笙回去把設計稿改好,用媽媽的微信把圖發到了群里。
周書媛看到信息,很快就有了回復。
周書媛:我覺得這個嫁衣不夠隆重。
周書媛:刺繡部分可以再精致一點。
周書媛:婚紗現在看起來平平無奇。
反正用的是媽媽的微信,余笙直接回了一個“哦”,再無下文。
周書媛:??
周書媛:@余笙你們的設計師怎么回事?就這態度?
余笙噼里啪啦怒敲鍵盤:消消氣,映荷老師檔期很滿的,一般不看信息,你放心,她會盡快修改好[紅臉微笑]
星期六,余笙把改好的稿子和其他幾件衣服的設計稿一起發進群。
周書媛:嗯,現在好多了,是我想要的那種感覺,不過有幾個細節還要再調整,正好我現在和傅太太在一起,她也想聽一聽這幾件衣服的設計理念,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余笙想說不方便,宋嶼舟的私信先發了過來。
他說:想想尾款。
看在有錢賺的份上,她忍了。
她說:方便,把地址發給我吧。
福江路80號就在皇家園林旁邊,前幾年為了保護文物,這附近的民宅都被遷走了,唯一留下的這個小院子從外面看十分普通,按了門鈴,被人一路領進去才發現別有洞天。
這園子打造得絲毫不比江南的園林遜色,余笙一路穿廊而過,恍惚好像穿越到了蘇杭。
走在前面的中年女人穿著純白制服,一直把她帶到一扇半月門前。
“就是這里了,大家都在,余小姐快進去吧。”
大家?
余笙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直至穿過半月門,看到眼前景象,她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傅晏清的生日!
眼前是一座草坪,草坪上兩張白色長桌擺滿了美酒佳肴。
長桌兩側端正坐著受邀前來的賓客,大家的目光齊齊投注到臨時搭建的舞臺上。
一群八九歲的小朋友穿著印有“生日快樂”字樣的T恤手拉手站在鮮花背景板前奶聲奶氣地唱《生日快樂歌》。
幾個記者模樣的人一直拿著相機到處拍照。
余笙突然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就在這時,周書媛看到了她,等小朋友們的演唱結束,她走上舞臺,拿起話筒:“感謝春風小學的小朋友們為晏清準備的生日節目,除此之外,晏清資助的學生余笙,今天也來到了現場!請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她!”
坐在臺下的傅晏清臉色驟然一變。
他回頭看,余笙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此時整個人茫然無措地站在那里,顯然還沒弄清楚狀況。
周書媛沒那么大膽子擅自把她騙來,他看向坐在身側的陸靜蘭,女人一身旗袍,笑容溫婉,儼然對她的到來十分期待。
他立刻就明白了。
看來陸靜蘭根本不信他的話,非要把人叫到面前親眼瞧瞧才罷休。
當初他把余笙帶回北城的時候是他主動通知的媒體,但他炒作有限度,并不允許媒體打擾她的私生活。
今天余笙突然出現在現場,媒體還以為這是傅晏清在默許他們深度報道,紛紛圍了上去。
余笙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被媒體團團圍住,無數錄音筆懟到了面前。
她抬頭看周書媛,她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想看她出丑?做夢吧。
記者問:“聽說在傅先生去靈境村找你之前,你差點就被家里安排嫁人,那你現在還和家里有聯系嗎?”
她微微一笑:“這種家人換你你聯系嗎?”
“對于前段時間網絡傳言說你插足傅先生和周小姐的婚事,請問你怎么看?”
她四倆撥千斤:“你也說是傳言了,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分辨。”
“聽說你畢業后就會入職福萊集團,請問是真的嗎?”
她茫然反問:“有這事嗎?我本人怎么不知道?”
“因為傅先生你才順利入學京大,今天是傅先生的生日,你準備了什么禮物呢?”
“我……”
她確實準備了,這不是沒帶來么。
記者們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說實話不合適,怎么聽都像借口。
她想了兩秒,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地唱了首五音不全版《生日快樂歌》。
等她唱完,全場靜謐,鴉雀無聲。
她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小朋友能用歌聲當禮物,我就不行?”
站在最前面的記者揉了揉備受蹂躪的耳朵:“沒說不行,就是……”
這也太難聽了!
坐在人群中的傅晏清卻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能把這么簡單的歌唱得這么難聽,她也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