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李徵連湊巧聽得夜雷聲陣陣,想起姜涼翼是害怕打雷的,不等第二日早朝結束,天一亮便梳理衣發匆匆趕去后院。
人來得也算及時,那會姜涼翼正因休息不好頭痛著,他就來了。
自己將前夜發生之事悉數告知,只是自己在紙上寫的字同芾兒人一起不見蹤跡了,也就唯此沒有提起。
李徵連將自己抱在懷中,如同摟著一只受了驚的野貓,被他的手掌不停撫著脊背,聞著他身上的龍腦香的氣味安心許多,亦平靜許多。
“我該去早朝了。”李徵連將自己從懷中溫柔拉出。
二人一同起身,姜涼翼乖巧道:“嗯,好。”
李徵連似乎不滿,怨怨問:“就這兩個字?。俊?
后裝作轉身離開之勢,姜涼翼見狀忙拉住他的手,“才不是呢!”
可是憋了半晌只有漲紅的臉,和反復開合的嘴巴。內心屬實覺得,此情此景,該說點什么,可如此身份說什么都不合適。最后只憋出四個字:“早去早回?!?
聽她廢了良久功夫也道不出什么,可愛模樣令自己無奈又心動。
遂即轉身將她拉入懷中,愛撫其烏黑長發道:“我們二人獨處時,你說什么都可以?!?
不等懷中人兒反應過來,李徵連便不可耐地溫柔吻了上去。
那吻甜甜的,又有些清林雨后的氣味,叫人恍如隔世,反復尋味。
姜涼翼被他的舉動嚇懵了,瞪了銅鈴大的眼睛看著眼前一臉情深的人。
待自己反應過來,嘴巴里已有一些發釀過的米酒香甜。
奮力將其推開,良久不會換氣的自己喘著粗氣,羞紅著臉道:“你……你該上朝了……”
李徵連意猶未盡,一雙骨骼分明的大手小心捧起她的面龐,唇瓣本想在上面落下,可親吻的對象卻下意識向后躲閃,才想起,她也不過十五歲。
嘴角上揚,輕聲細語?!暗任一貋恚瑤闳シ獾赝秹?。”
姜涼翼一反往常,靦腆地直點頭。
只是在這屋中總會時不時覺得周遭有些異動,似什么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盯著自己。
可能是一連幾天夢魘緣故,太過敏感了。
也就沒多想。
去找長孫姐姐寫字的時候,月倚剛剛下學。小嘴嘟囔著,大意是今日課堂,李成陽又給自己使絆子,先生就只大贊她的文章朗朗上口、詞藻華麗。
姜涼翼一時起意,問李成陽是誰。
長孫瀲言拿了個黃中透青的橘子在手中,似乎習以為常?!俺申柺峭蹂那Ы穑罡牡臻L女。王妃的性子你也不是沒領教過,讓自己的孩子也一味爭強好勝……不過也并非那樣不擇手段。”
轉而對月倚說:“娘親多次叮囑了,你無需何她置氣,雞同鴨講終究是辯不明的。”
說罷便將手中剝好的橘子掰成對半分給姜涼翼與月倚。
看著長孫瀲言遞過來的橘子,只覺指尖泛酸,皺眉不平道:“再怎么說她也是月倚的長姐,文敏淑是月倚的主母,為何就如此區別對待,好像連一孩童都容不下?!?
眼瞅長孫習慣了的樣子,姜涼翼心里便不是滋味。
長孫瀲言怔了下,又笑起來:“幸好學到肚子里的知識是誰也搶不走的?!?
姜涼翼暗暗嘆了口氣,見她這樣,自己也不好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