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內,徐和跪在地上,了解一切的她知道她惹下了大禍。
殷唯拿起手邊的水杯直直砸向徐和腦袋,“蠢!”
就這樣被嘉靖長公主牽著鼻子走,傻傻的被套出一切。
徐和被砸出了血,額前血水和茶水混和在一起狼狽至極。
“主人,屬下愿領罰?!毙旌椭垃F在的求情和辯解只會火上澆油。
主人一向討厭無能又愚蠢的人。
“'自去領罰。若再犯便滾吧?!?
“是!”徐和退下領罰。
她知道主人對她已經是仁慈了,換作他人恐怕早就身首異處。
到底是徐和的賣弄之心搞的鬼,還有就是殷唯對她而言少了幾分威嚴,她于殷唯在微末中相識,自認有那么幾分不同。
有些時候卻忘了,殷唯早就不是那個小廝了,她是北姜最年輕狠辣的官員,染血的這么些年,哪容的下自個的人在背地里搞小動作。
接下去幾天,殷唯找了一個忠心的賬房先生教會了新式記賬法。
戶部清洗徹底結束,姜皇一紙召令將殷唯宣進了宮。
姜皇看著殷唯道:“你應該知道朕宣你何事。”
“小臣知道,所以小臣將發明新式記賬法的人帶了過來?!币笪ɑ氐馈?
“好,那便封他為戶部四品官,職位便看戶部尚書的安排?!苯实?。
如今這個局面,一個戶部的四品官,足以改變很多。
隨后他擺了擺手,“退下吧?!?
他雖在意是誰發明的法子,但被殷唯這丫頭推出來的人一定是忠于她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對于太子和左王之爭他心里也一直明白,不過他也不在乎,有功便獎有過便罰,最終誰能坐上那個寶座就看他們自個的本事了。
他對那兩個兒子向來一視同仁,之所以立姜宸為太子,只不過是因為他是由皇后生的罷了。
皇位之爭,向來是養蠱,最毒的那一只才能成為王。在世人眼里他這個皇帝溫和良善,可也不看看那些個大臣有哪個敢違抗他的。
“是!”殷唯恭敬退下。
姜皇看著她的背影,不由有點擔心太子能否駕馭的了她,他在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小姑娘看到了那個岑業的影子,一樣的多智,一樣的狠辣。
只不過岑業用溫柔良善來隱藏自己,而殷唯用瘋狂和年齡來麻痹別人,讓別人認為她只不過是一個仗著皇后寵愛行事有點兇狠地區區小丫頭片子罷了。
殷唯領著那個賬房先生去拜見戶部尚書,得了一個有實權的正四品官。
跟殷唯回到了殷府的賬房先生到現在依舊不敢相信,昨個還是個隨處可見的草民,今就成了比主上還高一大階的四品官老爺。
殷唯看著他淡淡道:“這幾日你自己相看一些府邸,過五天在搬出殷府。到時候對你自有安排。”
“為何是過幾日?”賬房先生不滿的問道。他現在可是比殷唯還高的四品官員,這么可以還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講話。
殷唯挑了挑眉,這就飄了?
賬房先生還打算說什么,就發現自己的喉嚨間橫著一把利劍,一下子冷汗直流,“主~主人……”
殷唯收劍轉用右手掐著他的喉嚨慢慢收緊,看著面色漲紅幾進發紫的他,發出嗤笑,“主人,我看你是想翻身作主人了。人貴有自知之明,沒有我,信不信任何人都可以殺你?!?
放開手,看著驚恐趴在地上喘著氣的賬房先生,殷唯冷笑道:“你沒有錢財、沒有手下,空有一個身份,你知道你像什么嗎?像一個抱著金磚招搖過市的孩童,沒有大人在身后是會被洗劫一空的?!?
殷唯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雖冷但是叫他認清了現實。
他縮著脖子,怯懦道:“小的不敢!小的知錯了?!?
“回去吧。聽話一些?!币笪ㄅ牧伺乃哪樧吡?,明明是十五歲的年齡說出這樣教導的話卻并不違和。
她也不想找這么一個廢物,但是時間太過緊張,她又要找一個懂算數的人,罷了,湊合著用吧。
徐和出現在賬房先生面前,“先生請跟著奴婢走吧,您之前住的房子已經不合適了,主人已經為您準備了新的住所。”
徐和看起來穩重了很多,稍顯稚嫩的臉上沒有了以前的浮躁。
“好~好的,徐和姑娘?!辟~房先生麻溜的爬了起來,一臉諂媚。
五天后。
殷唯帶了三個人給賬房先生,“從今以后,他們就是你在戶部的手下?!?
說是手下,實則以后他們才是做主的人。
賬房先生無奈的應下,因為他知道他反抗不了。
在他轉身退下時卻沒有看到殷唯幽暗的眼神。
真可笑呀,竟然這么的不服,難道他不明白一旦欲望超過能力,就是噩夢的開始嗎。
一開始他一無所有,現在他靠她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官位卻又怪她沒給他實權,這么能這么貪心呢?
“一個月內,將他的權力完全架空,然后若他有什么不妥,直接殺了就是!不用請示我。”殷唯墨色的眸子中藏了兩分漠然。
“是!”三人應道。
不聽話換一個就是了。
太子一黨在戶部有了一個擁有實權的大官員,又慢慢的培養了一批小官員,漸漸的太子一黨在戶部將左王一黨完全打壓。
太子,不!是殷唯可以說是掌握了戶部近半的實力,至于另一半自然是姜皇的。
雙方勢均力敵的局面被徹底打破了!被殷唯打破了。
坤寧宮內。
太子笑的分外肆意,“母后,你是不知近日我遇到那左王,他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皇后起身笑著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莫要張狂的得意忘形。”雖是勸誡的話,但是語氣卻是寵溺的。
若說左王和麗貴妃是各有心思,那么皇后和太子就是真正的母子連心。
說句實在話,要不是姜皇對麗貴妃那滔天的寵愛,左王根本沒有和太子扳手腕的機會。
太子身后站著的是皇后,是手握兵權的蔣家,是太子恩師甘太傅。
按道理這是穩贏的局面,可那左王硬生生靠麗貴妃這唯一的籌碼,將自身發展起來,在六部的實力竟然能和太子持平,不得不說左王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