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太傅先開口，“皇上明顯動了真怒，這次血洗了戶部，我們的人幾乎都被拔光了，這是在告誡我們手別伸太長。”

隨即他看向殷唯，“也不知這個法子是誰交給嘉靖長公主的。”他查出了一點東西，雖然不能完全保證是正確的，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殷唯神情懊悔一撩袍子朝姜宸跪了下去。這個法子她當然熟悉，本就是她拿出來的，她自己當然不會泄露出去，看來是手底下有些人不安分了，甘太傅竟然這般說，想必是了解到了什么。

而且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查到她的頭上，不如早早的把它放在明面上。

姜宸嚇了一跳，“殷唯你這是何意？”難不成這件事與她有關。

“臣有罪，這個新式記賬法出自臣的帳房先生，但之前臣并未在意，覺得只不過是一種好用點的新法子罷了。沒曾想流露出去，竟造成了這般結果。”

殷唯語氣懇切，滿臉的忠誠與悔過。

“可老夫查出來的是你的貼身婢女徐和交給嘉靖長公主的。”甘太傅撫摸著下巴上的白色胡子質疑開口道。

“太傅說笑了，若這件事屬實我定會嚴懲她絕不手軟，再說如果是我要獻出這個法子，那么結果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殷唯笑著回答。

殷唯說的這話大家倒是都贊同，她的心機手段眾人都明白，如果真的是她自己做出來的，沒有人能發現的了。

蔣老將軍倒是笑著打了個哈哈，“殷唯這丫頭老夫還不了解嗎？此事絕非她本意再說這件事不是個壞事。”

“你這老匹夫有話快說。”甘太傅笑罵道。

蔣老將軍的意思殷唯倒是明白，“將軍的意思是乘機在戶部占據優勢。”

甘太傅回過神，這的確是一個絕妙的好機會，雙方的人馬幾乎完全被拔除，但是這次立下大功的不管是殷唯的賬房先生還是她的貼身婢女都是他們太子一黨的人。而姜皇這個人向來是賞罰分明。

姜宸只感覺柳暗花明又一春，這的的確確是壓過姜左大好時機。他連忙將殷唯喚起，“你那賬房先生可是完完全全忠于你的？”

“自是完全忠于臣，所以也是忠于殿下的。”殷唯正色道。

“好!殷唯，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本殿下要看到在戶部姜左的人給本殿下老老實實的窩著。”

“臣遵旨。”殷唯只能應下，太子的意思是讓他將功折罪。

出了酒樓，殷唯看著在外等候的徐和，不帶任何溫度的笑了一下。

徐和跟了殷唯太長時間了，可以說除了殷唯自己以外，徐和是最了解她的人了。

一見殷唯這番表情徐和便知道大事不妙，而且起因是出在她身上。

徐和顫顫巍巍道：“大、大人~發生了何事？”

“何事？你可知你現在可是龍案有名。”語調雖然平淡，底下卻蘊含著令人懼怕的冷意。

徐和心頭一涼，她并不知新式記賬法以被嘉靖長公主交給了姜皇，還掀起了如此狂風巨浪。這件事他們瞞的太好了，連太子他們都現在才知道。

殷唯也不解釋什么抬腿上馬拉著韁繩，“回殷府，我在和你好好算算這一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