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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穿越沼澤

在鄧布利多白色大理石的墳墓旁,樹立著54個墓碑,埋葬了霍格沃茨之戰的犧牲者。有些墓碑下是衣冠冢,犧牲者的家人希望把他們埋在自家附近。但韋斯萊的家人們選擇讓弗雷德安眠在霍格沃茨。

“雖然他沒有在這里完成學業,但他的靈魂屬于霍格沃茨。”他們這樣說著。

第二排,第三個。在盧平和唐克斯的后面。喬治看著那個樸素的墓碑,和鄧布利多的墳墓一樣,由白色大理石雕刻。

他閉上眼,輕輕撫著上面的銘文。不用看,他就知道墓碑上書寫著什么。

弗雷德·韋斯萊

生于1978年4月1日

卒于1998年5月2日

惡作劇完畢(Mischief managed.)

墓志銘是哈利想的,他很感謝哈利,他覺得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了。

葬禮是集體舉行的,那天喬治沒有參加。他只在很久以后,終于整理好情緒以后的一個夜晚,悄悄地來過。他一個人在墓碑前,靜靜地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陽快要升起,久到夜晚的玩笑即將落幕。

喬治沒有來得及流下淚水,就回過神來。悼念隨時都可以,但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回頭看看安吉麗娜,她的目光中滿是鼓勵。

喬治正要掏出伸縮眼,突然空氣中一陣爆竹般的炸響,一大堆人憑空炸了出來。傲羅辦公室主任加德文·羅巴茲帶領著哈利,羅恩,邁克爾等一大群傲羅出現在霍格沃茨大戰紀念碑下,往墓地走來。

“什么鬼……”喬治無聲地呢喃。喬治出發前曾將自己完成伸縮眼制作的事情通知了羅恩,可是他沒想到會驚動這么多人。從安吉麗娜那副瞪著眼睛的神情看,她也對這些突如其來的人毫無頭緒。

羅巴茲領頭走向了喬治。

“喬治·韋斯萊?”

喬治目瞪口呆地點了點頭。不想,羅巴茲一本正經地對他伸出了一只手,“加德文·羅巴茲,傲羅辦公室主任。”他自我介紹道。

喬治瞪著他,還沉浸在這大批人馬到來的沖擊中。羅巴茲顯然誤解了他,以為他在懷疑自己的身份。羅巴茲掏出魔杖,杖間輕輕一轉,一張卡片大小的工作證書懸在杖間,上面是羅巴茲的傲羅工作證。待喬治回過神來,他已經再次輕輕一旋,收起證書。

“你好!”喬治看到羅恩正在羅巴茲身后的人群里對他使眼色,立馬領悟過來,擺出一副過分親切的微笑,兩手抓住羅巴茲的手,和他握起手來,“非常榮幸見到你,主任!不知道你們繁忙中來此有何貴干?”

“最近,傲羅辦公室收到非常多的報案,”羅巴茲說,“都是霍格沃茨大戰遇難者的家屬。他們宣稱收到了匿名來信,信的內容是求救信號……”聽到這兒,喬治心里一緊。他想到了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突然,人群后面傳來幾聲啜泣和吸鼻子的聲音,喬治瞥見幾個顯然不是傲羅的女巫,老人跟在傲羅們身后,恐怕就是收到信的家屬。

“……據報案者稱,信的筆跡無一例外是遇難者本人的。聽你的弟弟羅恩說——”他朝羅恩偏頭示意,“——你本人也收到一封弗雷德筆跡的來信?”

喬治點點頭。

“我們查驗了筆跡,”哈利補充道,“難以辨別,可能是本人寫的,也可能是有人模仿他們——為了不暴露身份傳遞信息。”

加德文·羅巴茲正色道:“喬治·韋斯萊,我代表傲羅辦公室向你提出請求,希望你能夠幫助傲羅辦公室,調查遇難者的墓冢,判斷其是否完好無損!你愿意接受嗎?”

“義不容辭。”喬治說。

羅巴茲讓哈利和羅恩到前面協助喬治,自己則回到傲羅隊伍中去了。

看著圍觀的眾人,喬治擦了擦額頭。他沒想到會驚動這么多人。“別擔心,”哈利鼓勵他道,“我們相信你。”

“就是,就是!”羅恩說,“就算你失敗了,他也沒法扣你薪水。所以,大膽做吧!”

喬治按耐住心里對羅恩的吐槽(“如果我成功了,能麻煩他把你的薪水轉給我嗎?”),從兜里掏出了伸縮眼。伸縮眼和伸縮耳非常相似,一根長長的肉色細繩,只是細繩盡頭岔開成兩根,每根各連著一只貓眼。眼睛好奇地伸出來,四處打量著。

“噢!這就是……伸縮眼嗎?”哈利問,語氣略帶嫌棄。此刻,眼睛正伸到他眼前,滿是探究地從上看到下,“它能不能別看我?我覺得它好像能把我看透。”

“你的觀察很敏銳,”喬治說,“這是埃及黑貓的貓眼做成的,有透視功能。”

“貓眼?你終于對洛麗絲夫人下手了?”羅恩驚喜地對喬治說。

“羅恩!”安吉麗娜對羅恩投去不滿的眼神,“你有沒有認真聽呀!埃及黑貓!洛麗絲夫人可不是黑貓——顯然也不來自埃及!”

“好了,”哈利忍不住打斷他們,“開始吧,喬治。”

“太棒了,給我們瞧瞧洛麗絲夫人的能耐。”羅恩說。

喬治用魔杖指著貓眼,施了一個懸浮咒。貓眼循著他的指揮伸了出去,幾乎貼到地面上,從遠到近慢慢掃描著。同時,肉色細絲的另一邊噴出了一叢叢金色煙霧。

“我借鑒了跟蹤咒,”喬治說,“用金色煙霧描繪伸縮眼看見的內容——這樣就可以共享視覺,多人同時看到伸縮眼的畫面。”

然而,奇怪的是,伸縮眼噴出的煙霧始終是一片霧蒙蒙的,模糊不清。

“她是不是故障了?”安吉麗娜擔憂地問。

喬治讓伸縮眼飄到另一個墓碑前,金色煙霧依舊是模糊一片。

這時,喬治的心里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不安。他決定驗證一下那個令他恐懼的,他不愿去相信的猜想。伸縮眼緩緩升高,離地幾米高處。“這樣它的視野能夠變大。”

隨著眼睛上升,金色煙霧如同相機慢慢對焦一樣,組成的畫面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它描繪的是地下的三維立體透視圖,圖中赫然可見一座四四方方的棺木,而棺木中,什么都沒有。

伸縮眼越升越高,畫面的視野逐漸變大,內容也越來越觸目驚心。只見這54座墓中,除了衣冠冢,還有6座墳冢的棺木里空空蕩蕩——他們都有同一個特點,在第二次巫師戰爭中被盧克伍德殺害。

喬治感覺自己嚇出了一聲冷汗。安吉麗娜察覺到了他的顫抖,及時緊緊握住他的手。

一聲尖利的悲呼響徹天際,傲羅們一下子警覺起來,卻發現并不是敵人入侵,而是一個遇難者的家屬難以承受打擊,悲慟地大哭了起來。哭聲接二連三響起。

接下來的幾天內,巫師界開啟了自第二次巫師戰爭以來最森嚴的戒備。對角巷里,每天都能看到不少便裝的傲羅四處巡看。傲羅辦公室在現任校長麥格教授的應允下,為霍格沃茨墓地施加了重重守護,以防止其它遺體再遭破壞。

之后的幾天里,喬治要不就是在閣樓練習咒語,要不就是在一樓的店里規整物品。這些事能夠減緩他的焦慮,可他還是心里沒底。送信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呢?周日的晚上到底會面對什么呢?會看到弗雷德嗎?還是盧克伍德和成群的陰尸呢?

這段時間里,安吉麗娜一直在店里幫忙。

雖然對未知的挑戰感到恐懼,但說實話,喬治的心里,仍留有一線希望。他總覺得那張紙條是弗雷德自己寫的。也許盧克伍德召喚陰尸時失敗了,他想,實際上他們復活了,他們在等他——喬治盼望著——弗雷德和其他遇難者在什么地方等著他去拯救。這種希望像是點起了一支蠟燭,有一朵小小的燭光,在他內心深處搖曳著。他不敢告訴任何人,怕別人認為他瘋了,只在自己獨處的時候,偶爾拿出來,暖一暖。

周日傍晚,喬治坐在壁爐旁,手邊是一個龍皮做成的黑色斜肩挎包。這是他自己掙錢后購買的第一樣東西。這個挎包非常昂貴,但絕對值得。掀開包蓋,這個包能像手風琴那樣長長拉開,露出十幾條拉鏈,分別對應著十幾個儲物空間。“我總有一天用我們的發明把這些格子裝滿!”他曾這樣對弗雷德許下雄心壯志。

喬治抓起一塊花花綠綠包裝的糖錠。“昏迷花糖?說不定能用這東西騙騙食死徒?你覺得呢?”喬治問安吉麗娜。

安吉麗娜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覺得你應該多練幾個對付食死徒的咒語,比搗鼓你那些小玩意兒有用多了。”

“你說得對。要不都帶上吧。”說著,喬治把桌上待歸類的東西一股腦兒塞進了挎肩包最后一個格子里。

不一會兒,羅恩和邁克爾來了。一陣令人眩暈的火焰旅程后,他們被飛路粉傳送到校長辦公室,來到了霍格沃茨。

“對了,”走下了旋轉樓梯時,喬治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們要去哪里呢?霍格沃茨的沼澤在哪兒?”身為巫師界最了解霍格沃茨每個角落的人,他竟然發現自己好像并沒有在霍格沃茨踏入過沼澤。

“這個呀,哈哈!”羅恩買了個關子,“你到那兒就知道了。”

喬治原以為會往黑湖或者場地那邊走去,沒想到連城堡大門都沒出。他們徑直來到了六樓的一處走廊。走廊入口處已經站了幾個看起來身經百戰的人,有一個臉上還有幾道傷疤,他們應該就是傲羅辦公室今晚派出的支援。

羅恩和他們打過招呼,往前走去。

“沼澤在這里?”喬治不解地問,跟了過去。他眼前,窗子下的地面上,有一塊超迷你的沼澤,比臉盆大不了多少,邊緣用繩子圍了起來,四周站了三個傲羅,其中一個對羅恩說:“這兩天一直在這里守著,沒有人來過。”

羅恩點點頭,停下腳步,先對身前的傲羅們說:“你們去兩邊守著。”他們聽話地散開了。羅恩走上前去站到沼澤旁邊,轉身對喬治他們說:“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吧。”

“這就是沼澤?”喬治啞然失笑,“這算什么沼澤?”

“我忘了,”安吉麗娜笑著說,“你們那會兒已經騎著掃帚飛走了。這就是你和弗雷德弄的那塊沼澤呀!”

喬治回憶起來,那時他七年級,在霍格沃茨上最后一年,因為受不了代理校長烏姆里奇的霸權壓制,同時幫助哈利調虎離山,他和弗雷德把六樓東側走廊整個變成了沼澤。想起那時候的玩笑,喬治不自覺地嘴角上翹。

“我沒想到他們還留著一塊,”喬治笑著說,“我以為早就清理干凈了。”

“弗立維教授夸你們施展了了不起的魔咒。”安吉麗娜顯然也回想起了那時的心情,笑著說。

“好了,伙計們,”羅恩說,“回憶往昔就到此為止吧,振作起來,我們要準備迎戰了。”

“你這會兒有點像賽前動員的伍德。”喬治忍不住說。

他們安靜地等待著,氣氛緊張,又有些微妙。羅恩看著表,11點了……11點半……12點差10分……12點了……12點半……

真的會有敵人出現嗎?在安保嚴密的霍格沃茨走廊?這究竟是不是一個玩笑呢?大家心里不禁擂起了鼓。

“你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啦,”等累了蹲在地上休息的喬治對不停踱步的羅恩說道,“我眼睛都要花了。”說完他站了起來,卻因為站起的動作太猛,一個趔趄,上身向后倒去。

“哎呦!”

羅恩、邁克爾和安吉麗娜都向他看去。令他們頗為震驚的是,喬治的上半身——從肩膀到頭——竟然都消失了!

羅恩和邁克爾眼疾手快,一人抓住了喬治的一只手,才堪堪將他拉了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羅恩驚道,“我剛才是出現幻覺了嗎?”他問邁克爾,但他看到邁克爾的表情就懂了:那不是幻覺,邁克爾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安吉麗娜喊道。

“怎么回事?”只有喬治不解地追問,“發生了什么?”

“你消失了!”羅恩驚道,“你剛才腦袋脖子都不見了!”

“什么?”喬治皺眉道,“可我剛才感覺自己還在這里,雖然歪了一下,看到的還是天花板呀。不過發生得太快了,也許沒看清楚。”說著,他伸手又想往沼澤上方摸。

“別動!”羅恩喝止道,“別亂動,說不定他們在沼澤上方布了傳送陣,會把人傳送到他們的老巢,就像門鑰匙一樣。”

喬治嚇得縮回了手,當了兩年的傲羅,羅恩確實不是以前那個幼稚的小伙子了,他說得很有道理,嚴厲起來還頗有幾分瘋眼漢穆迪的風范。

聽他這么一說,安吉麗娜和周圍的幾個傲羅紛紛抽出魔杖,戒備地握在手里。

“這不可能,”一直沉默著的邁克爾開口了,和和瘦瘦的身材不同,他的聲音屬于比較低沉、冷靜的類型,“霍格沃茨里不能用門鑰匙、幻影顯形這類瞬間傳送,《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說了,我知道!拜托,別跟赫敏似的!那你用你聰明的腦袋瓜解釋一下喬治為什么消失了?難道我們剛才三個人一起出現幻覺了嗎?”羅恩插嘴說。

邁克爾一時無語。喬治覺得這可能是他們搭檔相處的日常吧,互相拌嘴,相看兩厭,同時又互補互助:一個沖動莽撞,一個冷靜自持;一個思路開闊,一個思維縝密,倒是挺和諧的。

“你包里有些什么?”羅恩冷不丁地問喬治。

“哦,速效逃課糖、伸縮耳什么的,笑話商店的那些東西。”喬治回答道。

“隨便拿一顆糖,丟過去。”羅恩吩咐道。

喬治掏了一顆糖,照做了。

四個人八只眼睛瞪著那顆糖,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糖果以拋物線飛出去,卻在半空中消失了。他們等待了一會兒,糖也沒有從另一邊飛出來。羅恩觀察到,糖果消失的點正好就在沼澤的邊界線上方。

“看來沼澤四周就是結界,”羅恩說,“沒有辦法了,我們只能派一個人過去看看。”

“不行!”安吉麗娜說,“這樣太冒險了。”

“我建議,我們派一對眼睛過去看看。”喬治說。剛才拿糖的時候,他的挎包開了個口,現在,一對眼睛正從開口處伸了出來,好奇地張望著。

喬治指揮一對眼睛朝前伸去,果然在越過沼澤邊界的時候,眼睛消失在了空氣中,只余下兩條肉色線頭,詭異地飄在半空。

線頭噴出金色煙霧,在空中組成畫面。而這次,他們看到的不再是三維立體圖,而是有些抽象的畫面,像是印象派畫作。有湖、有蘆葦一樣的水草,就差幾只水鳥了……

“像是在野外。”安吉麗娜說。

“似乎就是個湖泊或者沼澤。”邁克爾說。

“四周看起來沒有人,你能讓她再往前嗎?”羅恩問。

“可以。”

“最遠有多遠?”

“能有五十英尺。”

眼睛一直朝前伸去,四周的景色變化著,但看起來只是更深入了,仍舊沒有任何鳥類、鱷魚之類的生物出現,更不要說盧克伍德了。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繩子用盡,圖像不動了。伸縮眼停在了那里,似乎在糾結該不該縮回來。

“怎么辦呢?”安吉麗娜問,“看起來必須我們自己過去了。”

“不是過去,是進去!”邁克爾的聲音從地上傳來,大家這才發現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趴在了地上,眼睛盯著喬治的腳尖前方,不知在看什么。

“你們看,”他伸手指了指喬治的腳尖,那是伸縮眼消失處的正下方,“這里有一根蜘蛛絲兒那么細的絲線,”邁克爾說,“看來這個沼澤被施了咒,所有進入其中的人或物,都會變小!”

聽他這么說,羅恩也趴在地上,眼睛盯著喬治的腳尖前面仔細搜尋起來。果然有一根蜘蛛絲那么細的線,只有一截手指這么短,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

“我可以驗證一下,”喬治說,“我指揮伸縮眼回來,我們就知道這根線是不是它了。”

于是,所有人緊盯著那根“頭發絲兒”,看到頭發絲一點一點縮短了,最后整個消失不見。同時,伸縮眼完成了試探任務,功成身退,無辜地瞪著大眼睛。

“看來邁克爾的猜測是對的。”安吉麗娜對邁克爾豎起了大拇指。

“干得好,兄弟!”羅恩不計前嫌,大力拍了拍邁克爾的肩膀。邁克爾一臉不自在:“我只是做了一個邏輯推理,畢竟這里不能使用瞬移魔法。”

“好吧,”羅恩提議道,“那就這樣,我先進去看看。”

“羅恩!這件事明顯是沖著我來的,還是我先進去吧。”喬治抓住羅恩一只胳膊,勸道。

羅恩挑眉道:“怎么?看不起你的羅尼小弟弟?”

喬治笑了:“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爭了,”邁克爾打斷道,“我先進去看看吧。如果有什么問題,我給你們發紅色的火花信號。”

三個人看著邁克爾消失在沼澤邊界。他們睜大眼睛張望著。

“在哪兒呢?”

“找不到啊!”

“肯定有個明顯的黑點兒。”

“別說黑點了,我連一粒灰塵都沒看見……”

“你說這個小黑點是不是?”

“你說他聽得到嗎?邁克爾?邁克爾!”羅恩蹲在地上,朝邁克爾消失的方向喊道,喊完趕緊把耳朵湊過去,仔細傾聽。聽了一會兒,沒有回應:“你們說他人變小了,會不會聲音也變小了?”

過了一會兒,邁克爾的聲音才從地面傳來,聽起來悶悶的:“你們別說話!也別動!”

雖然倍感擔憂,但三個伙伴還是選擇相信邁克爾,沒有說話,一動不動,緊張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靜靜地等了十幾秒(喬治覺得有一個小時那么長),終于,邁克爾的聲音又傳來了:“別說話!我先出來跟你們細說。”

原以為他出來只要幾秒鐘,但三個人在外面足足等了有五分鐘,邁克爾才從沼澤邊界飛出來,直直撲到了羅恩身上,眼鏡都撞歪了。

“聽——”

他剛說了一個字,就閉口不說了,因為他的聲音大得能吵醒整個城堡的人,大家立時捂上了耳朵,等待“聽——ing——ng——”的回音在空氣碰撞中消散,才放下手。

邁克爾指著喉嚨說:“悄聲細語!”

“抱歉,”他繼續道,“我忘了施反咒。聽我說,里面的情況是這樣的:首先,當里面有人的時候,外面的人絕不能動或發出聲音,因為那會引起空氣流動,導致里面刮起大風!我剛才沒進去多久,整個人就飛了起來。當你們安靜的時候,我發現風停了,但我不知道為什么,我也沒有立即掉下來——”

“可能因為你像塵埃那么小,所以只會飄蕩。”羅恩插嘴道。

邁克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似乎對羅恩打斷自己說話有所抱怨。但那只有一秒鐘,他還是對羅恩贊同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姑且這么認為——所以在外面的人千萬避免任何動作。第二,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好像希望我們騎掃帚,地上固定了好幾把飛天掃帚。但是還沒等我解開它們,我就被颶風吹走了。”

邁克爾頓了頓,好像希望其他人提出意見,但沒有人說話,喬治對他點點頭,鼓勵他繼續說下去。于是他接著說道:“第三,就像你們剛才聽到的一樣,一旦人變小了,聲音也變小了,所以我們在里面必須對自己施大聲咒。對了,還有第四,我在里面不能看到你們,但能聽到你們的聲音,特別大聲。”

“既然這樣,”喬治建議道,“我們只能挑幾個人進去了。如果盧克伍德和陰尸們真的只是想和我們來一場魁地奇友誼對抗賽,我們最好進去七個人。為了避免被吹走,每個人一進去就騎上掃帚,好嗎?”

事到如今,只能進去搏一搏了。看大家沒有異議,羅恩便另外指定了三名傲羅,臨時組成一個球隊。

進入沼澤前,羅恩把喬治拉到一邊,輕聲說:“你知道嗎?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一切特別不可思議,又有點詭異,又有點可笑,就像——“

“就像有人在惡作劇?就像他躲在什么地方,偷偷整我們……”喬治接話。羅恩瞪著他點了點頭。

“雖然這不可能——我知道我瘋了,胡思亂想——但控制不住地希望——“羅恩語無倫次地說。

喬治明白他的意思:“是啊,我寧愿是他活過來,和我開一場玩笑。”兄弟倆都沉默了一會兒。

喬治安慰說:“好了,別瞎想了,也有可能是盧克伍德,不是嗎?也許我們一進去就會發現我們打的不是友誼賽,而是你死我活的修羅場。”

“羅恩!”邁克爾催促道。其余五人已經在沼澤前排好了隊,準備依次進去。羅恩擠到邁克爾和安吉麗娜身后,進入了沼澤。

喬治深吸一口氣,邁步突破了眼前看不見的屏障,踩到一腳的軟泥。他已經進入了沼澤結界。

喬治環顧四周,無論是深淺身后,四周都只有一望無垠的沼澤,空無一人。看來設置結界的人給四周施了障眼魔法,令闖入的人以為自己真的被傳送到沼澤地。而地上,距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用釘子和繩索固定了四把破破爛爛的飛天掃帚。從破損程度看,喬治懷疑是有人從學校的掃帚棚里偷出來的。

“阿——阿嚏!”一聲巨大的從天幕上傳來,宛如雷鳴般轟隆作響,震耳欲聾。

說時遲那時快,邁克爾喝道:“快抓住掃帚!”喬治下意識地往前一撲,抓緊了地上的掃帚尾巴。幾乎是抓住掃帚的一瞬間,一股颶風吹來,風力如此之大,幾乎要把他吹上天。喬治掙扎著解開禁錮掃帚的繩索,霎時間,颶風將他卷上天空。

喬治雙手用盡全力握住掃帚,在空中翻滾著,辨不清方向。大風在耳邊呼嘯,隱隱約約夾帶著安吉麗娜的驚呼。過了一會兒,風也停了。他正吊在掃帚上,晃晃悠悠地飄著。羅恩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音量也很大,但比起天邊的巨響小得多:“外面的人別說話!”

空氣陷入寧靜,沒有聲音,也不再刮颶風。

喬治在掃帚下蕩了蕩,整個人用力往上一躍,翻到了掃帚上,他俯身滑翔起來。

距離他上一次騎掃帚已經很久很久了。說起來,那簡直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他回憶著。在“七個哈利”的行動中,他喝下復方湯劑,變成哈利的樣子,和盧平同騎一把掃帚。身后的食死徒緊追不舍,他操縱著掃帚左右躲閃,右后方有一道咒語攜風而來,他往左一躲,左耳傳來一股鉆心的疼痛……

喬治俯身沖到人群旁。剛才的大風席卷后,三把掃帚被吹跑了,不知去了哪里。包括喬治身下的掃帚在內,只剩下四把掃帚可用了。商議后,他們決定由喬治,安吉麗娜,羅恩和邁克爾騎上掃帚探路。

“現在怎么辦?”邁克爾問道。

羅恩決定分頭行動,四處找找線索:“喬治,你跟著安吉麗娜,你們往左前飛;我和邁克爾往右前方。”

“好久沒飛了。”安吉麗娜說,語氣里有一絲懷念。

他們并肩在低空飛著,空氣中撲面而來是屬于沼澤的潮濕氣息。

“是呀,”喬治說,“和你們一起打球真的很棒,你們是最出色的隊友。”

“你也是最棒的擊球手!”安吉麗娜說,但說完她就沉默了。

喬治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和他形影不離的另一個擊球手,球技如此出色,只要有他們在,游走球根本別想打到他們的隊友……

“他才是最棒的擊球手。”喬治輕聲說。“好吧,”安吉麗娜察覺到喬治的憂郁,開玩笑地說,“就讓他得意一次。”喬治笑了一下。

“你們快過來!”邁克爾喊道。他們收起了玩笑,一臉緊張,朝聲音的來源飛去。

在邁克爾面前,有一根木竿高高樹立,大約有三層樓那么高。木竿的頂端吊著一個木桶,木桶不大,大約就是洗手槽的大小。木桶里有什么東西,本尼飛了過去,仔細看了看,“是一個球,有點像鬼飛球。”他說。

“鬼飛球怎么會在籃子里?”安吉麗娜疑惑地問,“比賽里不都是都是投環的嗎?”

“有點像我們小時候玩的,”羅恩說,“不過我們是用籃子,記得嗎?喬治。”

“記得,可這是木桶……我想起來了,這是魁地沼的魁地奇!”喬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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