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鴻陽輕拍著葉容君的肩頭,那笑容有點(diǎn)意味深長,但葉容君無暇顧及其中含意,將房門輕掩著,推著葉鴻陽一起下了樓。
剛好碰上楊姐端著碗小米粥,在眼前快速的離去,看樣子又是去伺候那傲人的大小姐了。
直奔著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了橙汁,開了封,一口悶了下去,頓感身心舒暢。
卻突然聽到從客廳處傳來謾罵,甚是不堪入耳。
“搞什么?你是想把本小姐燙死吧?”
相繼著有楊姐焦急的聲音。
“對不起,小姐,剛才地板有水,我沒看到,就不小心…”
“哼,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沒有看見。”
“我這就去收拾。”
楊姐彎下腰來,小心地收拾著殘局,在她把粥都掃進(jìn)垃圾桶里后,似乎沒看到有人故意伸出腳來絆倒了她。
趴在地上的楊姐,姿勢極尷尬,惹得看戲的幾個人紛紛都捂嘴偷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腿有點(diǎn)酸,就想活動活動,沒想到把你給絆倒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口氣盡顯嘲弄。
楊姐真是有氣不敢發(fā),只得把牙嚼碎了往肚子里吞。
她支撐著身子有點(diǎn)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而她的老毛病腰痛也在這時犯了,就想著順口氣。
但那位小姐可不干。
“我說,你還嫌自己不礙眼?快滾開,身上臭得要死。”
“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沒洗過澡。”
“快滾,真是臟了我們的眼。”
楊姐忍得了,葉容君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看了眼廚房,把目光鎖在菜刀上,雙手青筋暴起,但還是放棄了那種想法。
“楊姐,你坐著。”
楊姐聽這聲音,很驚喜,轉(zhuǎn)過頭來剛好看見葉容君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
他淺笑著,宛若從天而降的天使,拯救著身處黑暗的人。
牽起楊姐的手,帶她回到了那群骯臟的幾人眼前。
“坐。”
楊姐其實(shí)是又驚又怕的,本來是不想坐的,但奈何葉容君強(qiáng)按著自己的肩膀,不得不坐了下來。
“弟,你回來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我好讓他們接待你啊。”葉奕安皮笑肉不笑,她是怕這個弟弟的。
葉容君只是冷哼一聲,便嚇得那幾個人雙腿止不住的發(fā)抖,推辭著有事,先行離開了。
看著自己的那幾個不靠譜的朋友都走了,葉奕安心里那叫一個氣啊。
“我本就是葉家的人,我回自己的家,干嘛要告訴你這個外人。”
“是是是,這確實(shí)是你葉少爺?shù)募遥憧蓜e忘了,我媽呂然現(xiàn)在可是你的母親。”
“那是你媽的事,況且她可不是我媽,我只有一個媽,那就是林小微。”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媽自從嫁進(jìn)你葉家,就一直受你還有你們家傭人的白眼,但她卻一直在用心的對你好。”
“不會是以為只要對我好,就可以讓我爸把家產(chǎn)都給你哥哥吧?真是可笑。”
“我哥才不需要你葉家的東西呢!”
葉奕安知道自己說不過葉容君,便氣鼓鼓的想要離開,卻被叫住。
“把你的垃圾一起帶走,以后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帶著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來家里,欺負(fù)楊姐,我讓你和你的朋友有去無回。”
只得轉(zhuǎn)身拿起垃圾桶,臨走時還惡狠狠地盯著楊姐。
楊姐起身想要追回已經(jīng)出了門的葉奕安,卻被葉容君拉住,安慰著她不會有事的。
大概是樓下發(fā)生的爭吵,吵醒了季昭月。
她揉了揉眼晴,看到床上空無一人,就下了樓尋找。
剛才那一幕以及對話,基本都一字不漏的聽了進(jìn)去。
季昭月躲在墻角處長嘆口氣,果然富貴人家也不是那么好過的啊,只是這個葉容君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會讓那個女孩如此懼怕?只是單看模樣的話,兩人應(yīng)該只相差一兩歲。
算了算了,這是富貴人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怎好摻合,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好。
要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會不會不太好?還是同他告?zhèn)€別吧。
低著頭,心里仔細(xì)盤算著,如何在這座陌生的城市找到最便宜的歇腳的地方。
陽光過于強(qiáng)烈了些,將一道人影長長拉到了季昭月的身后。
“你是誰?怎么進(jìn)來的?”
這道聲音有點(diǎn)慍怒,嚇得季昭月的身體抖了抖。
季昭月恍然回頭,正好與一雙清冷的眼眸相視。
來人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腳踏一雙擦得锃亮的黑皮鞋,身上環(huán)繞著較冷的氣息,讓人難以接近。
見季昭月沒有回答,便重復(fù)著問了一遍。
打量著她的衣著,心里一陣?yán)湫Γ皇莻€土包子,不知道怎么混了進(jìn)來,估計是聽說了要是能被看上,就會有享不盡的錢,只可惜了打錯了算盤。
本不想多說,可這實(shí)在是太讓人惡心了,就想著拿了一沓錢,讓她滾。
豈料,季昭月沒有接,她緊咬著嘴唇,有點(diǎn)不明所以。
“拿了錢,就走吧,難道你還真的以為會被我看上?你也不照照鏡子,長得這么丑,還妄想烏鴉變鳳凰?”將錢扔在了季昭月的腳邊,以為她會識趣。
這番侮辱,確實(shí)是季昭月沒有想到的。
她漲紅了臉,手緊緊地拽著衣角,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走是留,但腳卻沒有了氣力,仿佛被人用釘子釘在了地上。
葉容君倒了杯水的功夫,就聽到了如此不得了的話語,而楊姐的面容有些蒼白,很顯然也聽到了。
“這人果然就不能給他臉。”葉容君氣沖沖地跑了過去,只留下這句話。
雖然季昭月在心里告誡了自己不下十次,不能流淚,可自己就是不爭氣。
可不是嘛,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受過這般委屈。
季昭月想著擦擦眼淚,可是越擦,哭得就越厲害。
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哭唧唧的了,而且還是這么丑的。
葉奕翰煩躁得狠,不過是實(shí)話實(shí)說,怎么就哭得如此凄慘,可真夠會裝的。
看到這個場景,可把葉容君氣得夠嗆,感覺很對不起季昭月。
趁葉奕翰不備,用力地揍了他一拳。
這就把葉奕翰打懵了,但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就想回敬葉容君。
可葉容君的身影早已移步到季昭月的身前,看著她哭得如此可憐,愧疚感便深了一痕,把她攬入懷,輕聲細(xì)語地哄著她。
想要推開葉容君,卻發(fā)現(xiàn)此刻的自己很享受在他的懷里,總覺得有種媽媽的味道,讓她特別安心,便不知不覺的在葉容君輕哼中睡了過去。
“楊姐。”
楊姐早已候在了一旁。
“少爺,但請你吩咐。”
“麻煩你把這里收拾收拾吧。”
葉容君抱起已經(jīng)睡著的季昭月,自動忽略葉奕翰那震驚的眼神,徑直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