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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情陷

  • 幽冥鏢局
  • 爽糖
  • 3000字
  • 2014-10-10 14:55:26

巫馬毅騰這一天都沒有回來,即使是晚上,青槐都沒有聽見他進門的聲音。大宅似乎空前地寧靜,連郭大叔和靈兒似乎都早早休息了,看不見人影。這一整天,青槐心神不寧,每當大宅的大門打開的聲響,她就忍不住走出去,看看是誰回來。她很明白自己在等,等巫馬毅騰回來。她太想知道他是否能說服他的父親,拒絕那頭突如其來的親事。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反復地問自己,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感到從來未有過的慌亂,她內心不想聽到巫馬毅騰確認必須成親的消息,希望巫馬老爺改變主意。然后過不了多久,她又對這個想法感到絕望。她覺得往往天不會遂人意,巫馬毅騰能改變這件事的機會其實十分渺茫。但是,看到巫馬毅騰這么晚都未回來,她又想到,莫非兩父子經過長時間的深談,終于談攏了?按巫馬毅騰堅韌的性格和出門前的笑容,應該是他說服了父親,想到這里,她又不由一陣竊喜。

“唉,但是就算說服了,這又關我何事呢?或者賈季兄和我只是相逢恨晚的知音而已。”

“又或者賈季兄真要娶那袁家女子,我就此生不嫁,做他的紅顏知己好了。”想到這里,青槐面泛笑意,似乎腦海中出現兩人繼續研討學問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青槐早早起來梳洗完畢就站出陽臺,遠眺山腳,希望能看到巫馬毅騰回來。可惜整個早上,巫馬毅騰依然不見人影。她忍不住焦急起來了,又開始胡思亂想,不斷地否定著自己昨晚那些樂觀的想法。

中午的時候,青槐見到郭大叔,見他神情呆滯,兩目無光,便問道:“郭大叔,昨晚你休息得不好嗎,怎么神情恍惚?”郭大叔道:“或者是吧”

青槐見他右手手腕一片青黑,不禁訝然道:“你這手腕是怎么回事了?”

郭大叔道:“哦,這個昨天跟駝子拿轆轤,纏麻繩給纏的。”

青槐一臉狐疑,道:“我們在巫馬少爺家打擾了這么多天,幫幫他們也是應該的。”又問道:“靈兒去哪兒了,好像今天都不見她。”

郭大叔道:“靈兒在后花園跟婆她們做酸菜。你有事找她?”

青槐道:“嗯,我想找她聊聊天。”又問道:“早上有看到巫馬少爺嗎?”

郭大叔道:“沒有,沒見到。”

青槐道:“郭大叔,看你眼圈發黑,估計是腎氣不足,晚上不需要幫我們巡夜了,在巫馬少爺這里,我們還是挺安穩的。唉,不過,可能我們再呆幾天就要回去了。”

郭大叔點頭道:“好的。”

挨近黃昏時分,夕陽西下,她忍不住走出大宅,站在大宅外的山徑,看著斜陽緩緩落下,她的心也逐步地在下沉。

為什么去這么久,難道巫馬老爺答應他了?以他的脾性,應該馬上回來告訴她才對啊。莫非他要及時去袁家退婚,以致不暇顧及自己?又難道是他很可能他改變主意,順從了巫馬老爺,不對,他不是那種毫無主見的人。做事也很有擔待,不會半途而廢。

青槐愁腸百轉,望著一輪紅日隱入蒼茫山麓。盈盈秋水,漸漸溢滿雙眸。

大宅門前的平臺下面的小徑露出巫馬毅騰梳得甚為利落的分頭來,然后青槐就看見了巫馬毅騰深邃如海的憂郁眼神。他凝視著青槐,似乎并不訝異她在那里等他,只是他眼神之中,盡是凄然,無助,屈服。

青槐看到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什么事了,她的心一直往下沉,下沉,仿佛離開她的軀體,游走在莫名的虛空之中。

兩人相顧無言,青槐感受到巫馬毅騰那種痛苦,從他的身體深處燃燒著,將他慢慢燒成著赭紅色,然后又慢慢化成灰燼。

巫馬毅騰感受到青槐的痛苦,雖然只是如斯如縷,但那卻是刻骨之痛。越到深處,越是讓人不能自已的痛。

他啞口無言,欲語先噎,”青槐,我……”

青槐的聲音如在天際飄蕩,“別難過,我都知道了。樽前擬把歸期說,未語玉容先慘噎,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青槐念到后來,聲音漸變哽咽。

“青槐,我不甘心!不能把你留在身邊,不是你的過錯,而是我的失敗。在這短暫的幾天里,對我來說,卻是此生最要緊的幾天,和你在一起,我或許已是世上最快活幸福的人,沒想到父親他冥頑不靈,以親情相逼,硬是要我娶袁家媳婦!我跟他僵持了一個晚上,豈料晚上他被我氣得昏厥過去。我好不容易,才用西洋醫術將他搶救過來。作為一個父親,他也是心力交瘁,那一刻,我看到他頭上白發和失神的眼睛時,我又實在不能違背他的想法。我怕他一時激憤,后果不堪設想……青槐,你怪我嗎?我知道你會怪我,我明白你會怪我。你怪我,我又高興又痛苦!那些如癡如醉的美妙時光轉眼要成過去,要留也留不住。我知道愛不可以乞求,但我此刻求你能夠做一件事,便是等待。”巫馬毅騰握著青槐的纖手,淚眼迷蒙。

“有的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就像是天上流星,瞬間迸發出令人艷羨的光亮,卻注定只是匆匆而過。賈季兄,或者我們只是漫漫人間的一次邂逅,而我只是你今生的過客,我們還是信命的好。”青槐再也忍耐不住,雙眸淚水有如決堤,奔涌而出。

“不,我不要你做今生的過客,我要和你雙飛雙棲,做一對同命鴛鴦”巫馬毅騰咆哮道。“青槐,不如我們私奔吧,此刻我將我全部心肝都給你,我若不能與你一起,與行尸走肉何異!我一定對你百般呵護,執子之手,與之偕老。你相信我好不好?”

青槐心中一熱,看著巫馬毅騰的淚眼,想起這幾天快樂的時光,忍不住就想點頭。

巫馬毅騰見青槐沉吟不語,大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紈绔子弟,不足以托付終身?我要證明給你看,我要證明!”他聲音因為激動變得甚為尖利。

青槐見巫馬毅騰此刻,眼中射出憤恨,狂放的光焰,臉容甚至有點扭曲得令人驚懼。她生性本來娟秀平和,一代泰斗之后更造就她寵辱不驚的氣度,見巫馬毅騰如此,雖然能理解他情之所至,無法自已,但內心隱隱覺得不妥。原來出口答應的話語就此到了嘴邊,沒有說出來。

她凝視著巫馬毅騰,輕聲道:“我相信你,賈季兄,青槐從未遇過向你這樣出眾的人才,你無需證明。”

青槐此時已經找到了她為什么忽然退縮的理由,因為她激動過后,想起其實他們認識不過七天。雖然這七天兩情相悅,如沐春風,但就是方才,巫馬毅騰才又展現了他的另一面。也就是說,或者以后他還有可能展現更多不為她知道的性情側面呢。

而且,這個問題,她在巫馬毅騰去之前已經不斷問過自己,自己也很理智地告訴自己,若然和他私奔,她將無法面對父親的詰問。作為父親唯一的掌上明珠,她不忍心見到父親對自己失望的眼神。

“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最后一句我想你知道的……只羨鴛鴦不羨仙。賈季兄,那散落一地的碎念,終是不忍回首的昨憶,不揀也罷,不思也罷,不追也罷。”青槐抽出纖手,輕聲道。

巫馬毅騰見青槐突然態度轉為平和,大感愕然,他忽然一把抱著青槐,叫道:“青槐,你是我此生唯一深愛之人,若不能娶你為妻,我巫馬毅騰生為何歡!”

青槐掙扎著,她沒有想到巫馬毅騰情烈如火,此刻被他擁在懷中,一種暈乎乎的感覺環繞著她的全身,有如遭到電擊,只見巫馬毅騰俊朗的臉孔漸漸貼近她的臉龐,雙眼燦燦如星,似要向她吻將下來。

她一陣慌亂,奮力一掙,離開巫馬毅騰的懷抱,道:“賈季兄,不要這樣,不要。”

巫馬毅騰滿臉失望,哀聲道:“青槐,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不是,賈季兄,你們不日之后,你將為人夫,而我明朝起就孤身一人,順清江直下,一棹人千里。天涯海角,相思或許延續,再會恐怕已是來生,又何必在此時候,徒增他日相思之苦。我……我還是回房去,好好收拾下,明早我就離開巫馬村。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過得快活。多謝你多日對我們的照顧。”青槐掉過頭來,不再對視。

“不!青槐,我非你不娶,你等我,你要等我,我一定能夠說服父親,你要等我啊。”巫馬毅騰在后面幾近咆哮說出這幾句話,已經是聲淚俱下。

青槐深恐自己再呆多一刻,必然被巫馬毅騰感化,她低嘆一聲,翩然如一朵雪蓮,巫馬毅騰想再抓住,已經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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