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覺得這情況不太對，問了小周：“怎么回事？”
小周湊到老楊跟前，小聲交代了一遍：“苑小姐今早八點半就出門了，結果在進地鐵站的時候被人用刀劃傷了手臂，她打電話過來把李隊叫過去了，她懷疑跟這案子有關，讓李隊帶著她去做了下檢查，這不，現在才到。”
小秦被老楊派去查苑玟立的行蹤，要說的也是這個。
老楊眉頭緊蹙，不安的感覺更濃了。
審訊室里，駕駛員看見苑玟立，就像是看見上帝一般，也不敢多說話。
“苑小姐。”
苑玟立坐在他對面：“你還好嗎。”
“好，我很好。”
苑玟立揚了揚嘴角，是最禮貌的微笑，也最沒溫度：“那就好，李隊說你要見我。”
“我，我加了個群。”
老李插嘴問了句：“群名叫什么？”
關于駕駛員的所有通訊他們都查過，并沒有什么不妥。
“是一個網站里，加過密。”
看來還真有一個組織。
苑玟立依舊是沒什么溫度的話：“你怎么加的群。”
“我，隨便逛了逛，網站里就突然彈出來一個窗口，我當時點進去就直接是個對話框。”
苑玟立坐得很端正，兩只手搭在桌面上：“你和他聊了些什么。”
“他問我喜歡什么顏色，喜不喜歡紅色。”
苑玟立這次揚了揚嘴角，笑容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溫度：“那你喜歡嗎？”
老楊坐在一邊，一直觀察著這姑娘，見她這反應，眉頭皺得更深了。
而駕駛員一見她笑，就更自在了些，說話也大聲起來：“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此話一出，苑玟立的臉可謂是瞬間變色，恢復了原本沒有溫度的模樣：“你還和他聊什么了。”
“沒，沒什么，他就把我拉進一個群。”
苑玟立點點頭，朝老李說：“李隊，我還有工作，就先回去了。”
駕駛員一聽就急了：“苑小姐，你，你要走了嗎？”
苑玟立點點頭：“該吃午飯了。”
老李起身送苑玟立：“苑小姐，麻煩您跑一趟了，有什么情況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駕駛員急著朝門口問：“苑小姐，你，你還會再來看我嗎？”
她回頭：“你希望嗎。”
駕駛員沒說話，腦袋卻不停地點。
苑玟立抿唇：“有時間的話，可以。”
她走后，老楊緩過神來：“你平常怎么進群聊天的？”
“還是通過那個加密網站。”
......
苑玟立出了警局，沒多停留，直接坐上公交車回家了。
苑玟立住的是出租屋，陳設很簡單，但是整體的色調，很明亮，偏紅色。
剛坐下，電話就來了，是董葶葶。
“葶葶。”
這份問候是有溫度的。
董葶葶那邊有點吵，可能是在外邊：“苑玟玟，你干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是不是網不好？”苑玟立換了只手，“我昨天就干了。”
董葶葶嘖嘖兩聲：“苑玟玟，我跟你說，你干啥都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苑玟立瞧了瞧外邊，似乎快下雨了，走到陽臺去收衣服，“你什么時候放假？”
董葶葶唔了一聲：“應該再有半個多月就能放了。”
董葶葶是大學老師，現在是五月底，離放假還有一個月左右。
苑玟立將手機夾在耳朵邊上，一只手拿著衣服，姿勢別扭：“那你提前跟我說，我好請假。”
苑玟立的生活很簡單，每天就是兩點一線，過著最刻板的生活。
但是每到下班時間，她就會脫掉白色的實驗服，穿上自己喜歡的紅色系衣服。
又或者是在董葶葶放假期間，破天荒地休一個月的假。
一個月的假可不是說給就給的，要是給不了，苑玟立二話不說就辭職。
因為她把和董葶葶的那一個月假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董葶葶笑了兩聲：“知道啦！”
掛掉電話，苑玟立坐在沙發上，盯著手臂上的傷口，像是在透過傷口看什么東西，眼里藏著一團云霧。
警局的老楊審完駕駛員，緊跟著就讓小秦去追加密網站這條線。
他忙了一轉，回到座位上，水都沒喝上就聽見老三一陣吆喝。
“老李老李！快來！我他娘的終于找到這兩人的聯系了！”
老三激動得連臟話都飆了出來。
老李手里端著盒飯，往老楊那一湊，隨后才問老三：“什么情況？”
老三也不想影響大家吃飯，拉著兩人就往辦公室里鉆。
誰知連門都還沒進，老楊身子一轉，拉著兩人又往審訊室鉆：“我突然想起來，這小子不是開口了嗎，咱直接問他好了。”
老三一拍腦袋：“完犢子了，居然忘了這茬。”
老李也是忙暈了，剛和血檢那邊聯系了，也忘記這事了。
三人來到審訊室，將配合完小秦之后準備離開的駕駛員給攔住。
“還有點事要問你，再配合我們一下。”
駕駛員心情有點低落，卻沒得選：“好。”
老三放了張監控截圖給他看：“你們倆什么關系？”
截圖里，是一個聚會。
駕駛員仔細辨認了一番：“不認識啊。”
老三不信：“你仔細看看！這是保安！你們倆就算是公司聚會，一個駕駛員，一個保安！要是不認識，根本不會在一起聚！”
像他們這群人，更可能是駕駛員和駕駛員湊一桌，保安和保安湊一桌，反正只要是湊一桌了，那肯定就是認識而且關系不錯的人！
駕駛員又看了兩眼：“確實不認識，這是其他站臺的，那天是被小于帶來的，小于原來和他一個站臺的，后來才到了我們這。”
老楊一直盯著這人，發現他不像是說謊：“這個小于是什么人？”
“小于一般坐在咨詢臺，他腿腳不是很方便。”駕駛員和他接觸也不多，“那天說是腳不舒服了，那個人送他過來的，順便就留下一起聚餐了。”
三人對視一眼，老李立刻打電話給小周：“你去把咨詢臺的小于帶過來問話。”
駕駛員這邊也沒什么要問的了，便沒再留他。
離開的時候，他問了句：“李隊長，苑小姐再來的時候，您能讓她來看看我嗎？”
老李懷疑這人是愛上苑玟立了，應下：“知道了。”
小于很快被帶來了，他走得很慢，因為想走得像個正常人。
盡管很克制了，但還是有點跛。
小于坐在老楊和老李對面，手里握著紙杯：“警察同志，是有什么事情嗎？”
老楊在翻小周剛送來的資料，是關于小于的所有信息。
老李接了話：“別緊張，我們就問點情況。”
按理說，他們應該把他當做嫌疑人的。
但是小于看起來并不像個罪犯。
小于點點頭，雙手握著水杯小抿了一口，可能是有點燙，他沒再繼續喝：“您盡管問。”
“你之前為什么離開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