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北方是小國聚集地,南方是荒騰眾合國,東南面是萬商聯邦,東面是大面積的未探索區域,西方是蘭亞王國。
剛入冬不久,北方就開始下雪,冷風蕭蕭,白雪皚皚。
火炎國位于最北方,與隔壁常年不化的雪山上的神殿作為鄰居。
小國面積不大,只有一萬多平方米,人口也不多,只有幾千人,
這里民風淳樸,人民彪悍,又因為隔壁是神殿總部,比起其他小國三兩天打一次,火炎國全是和平安詳。
這幾天一直下雪,天氣冷得不像話,走在外邊,總能聽到嗚嗚風聲。
火炎國國門前有一條國道,里邊有一天修繕完整且貫穿整個小國的小道。
順著小道走,偶爾遇見兩側屋子,那曬在外邊的衣服已經凍成冰塊,水滴還未滴落地面,就凝聚成不大的水柱。
再往里邊走,就能看見一個破舊,但招牌卻十分嶄新的酒館。
里邊時不時傳來一陣爆笑。
嘎吱……
有些腐朽的木門被推得嘎吱嘎吱作響。
這個時候,怎么還有外人來?
里邊正喝酒的人紛紛望向門口,看到來人,小酒館瞬間寂靜下來。
“來兩瓶酒。”一陣清冷的聲音落下,來人截下斗篷,露出了高挑清瘦的身影。
她擁有一頭金色的長發,巴掌大的小臉光潤白皙,眼前蒙著一層薄紗,唇色嫣紅誘人。
在這種地方,無論男女老少,就沒見過如此美到極致的女人。
“好……好的。”酒臺的調酒員后知后覺,結結巴巴應了句,手慌腳亂了一會兒,開始正常調酒。
這下子,酒館內才恢復了喧鬧,然而大家喝酒談笑之余,偶爾的目光會落在進來的女人身上,驚艷一陣,又羞澀地移開目光。
酒館角落坐著一群身形稍微狼狽的人,六男一女。
為首的黑皮膚男人摟著裹著動物皮子的女人的腰,動手動腳,聽得身邊女人的撒嬌聲,目光卻一直跟停留在走進來的女人身上。
從頭到尾打量,目光越來越貪婪。
他身邊的幾個男人目光也停留在已經坐在酒臺前的女人身上,一邊看著拿著酒壺大口灌著。
嘎吱嘎吱……
酒館的門又響起來了。
眾人望去,卻看到了一個高挑,被黑色斗篷遮住了整個身子的男人。
男人表露在外邊的只有一雙黑色的眸子,漆黑如墨,仿佛看多了會墜入深淵一般,讓人冷汗連連。
男人走進來的第一眼,就是落在酒臺前的女人身上。
似乎感覺到什么,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七個人身上。
眸子對上,眾人只覺得一陣寒意自腳底升起,滲入骨髓里,讓他們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好可怕!
這是他們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
男人收回目光,落在酒臺前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的女人,斗篷之下的眉毛緊蹙成山。
三兩步走過,一把握住女人正往嘴唇靠近的酒杯。
“聽話。”冰冷低啞的聲音,像是常年不化的雪。
“我不想聽。”也許是喝醉了,女人輕紗下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她愣愣地看著男人,低聲道。
拍掉男人的手,又是一飲而盡。
男人面色微沉,目光落在女人那被酒杯壓出印子的紅唇上。
“嘿,大兄弟,你們兩是夫妻吧。”端著酒壺醉醺醺地走過來的粗漢子,一手抓住桌臺,笑盈盈道。
“不是。”
“不是?那你管她?真奇怪啊!”醉漢歪歪頭,納悶了好一會兒,突然醒悟道,“你是她哥哥啊!”
“……”男人面色更沉了,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對不起啊,我這弟弟喝醉后,腦子不好使啊。”有人似乎連情況不對,三兩個人扛著醉漢,跑到角落的位置去。
整個過程,醉漢還在念念有詞,卻被捂住了嘴。
“貝利爾·莫里斯。”男人冷著臉看女人喝完一杯又一杯酒,無聲喊道。
“唔……”貝利爾仿佛沒有聽到,喝完好幾杯,就趴在臺上盯著調酒員。
莫爾面色冷淡,手輕輕一動,時間仿佛按下了暫停鍵,酒館內所有人的動作,神態全然停滯。
待時間恢復正常,桌臺上只剩下金幣轉動的聲音,臺前的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然而周圍的人仿佛沒有意識到這種詭異的情況,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在酒館里大聲吆喝,談笑。
角落里正喝著酒的幾人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各自眼底的詫異。
魔法師?
為首的黑皮膚男人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裂開,露出一排黃牙。
窗外寒風瑟瑟,屋內暖和安詳。
貝利爾清醒時,她感受到莫爾強大的存在感。
她微微捏了捏眉心,試圖緩解腦袋一陣一陣的抽痛。
嘴里有一股難聞的味道,貝利爾蹙眉,她問莫爾:“我又喝酒了?”
“嗯。”
貝利爾更加頭疼了。
腦海里的記憶停留在她回答莫爾的話之后,更多的就想不起來了。
“這個神格,以前是酒鬼嗎?”這是貝利爾不知道第幾次吐槽。
“……”莫爾難得沒有回話。
這是貝利爾復活的第一個年頭。
不知莫爾從哪里尋來的神格,讓她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復活。
這種方式之所以詭異,是因為復活后的貝利爾有些時候像是人格分裂了一般,會做一些自己不會做的事,比如跨大半個大陸,跑去另一個地方喝酒,又或者……像個小孩一樣哭鬧。
就像不相容一樣,她的靈魂和那個神格沒有相融好。
不過,能復活,對于貝利爾來說,已經算是幸運了。
“謝謝。”貝利爾起身,她熟練地摸索著床角,下床。
莫爾坐在另一側看著貝利爾慢吞吞的行動。
“你還有三年的時間。”
“嗯,到時候你會吃掉我對吧?”
“……嗯。”
三年,是貝利爾最后的時間,也是她跟惡魔交易的最后期限。
在這三年里,她要完成自己的愿望,復仇。
其實,貝利爾此時已經沒有復仇的心。
仿佛內心缺了什么東西,所有的負面情緒、所有的執念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