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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

沈清兒徑直向黃墨殿走去,步踏虛空,沒幾步就走到了殿門口。

“弟子拜見掌門。”沈清兒走進殿內,對掌門行禮道。

掌門點了點頭,示意她起來:“既然銜蟬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那我就跟你說點別的。”

“不知掌門還有何吩咐?”沈清兒問道。

掌門說道:“是提醒,我希望你盡量不要出手傷人,如果遇到了上官小鈴,我想你也自有分寸,而且念楹也會去的。”

“請掌門放心,清兒心中有數(shù)。”沈清兒回答道。

“嗯。”掌門點點頭,隨即對其他四人說道,“勿釗、涼若、燃羽、瑯坷,你們也一起去。”揮手道,“早去也能多玩一會兒,蓬萊的景色還是很不錯的,想必銜蟬那小貓已經(jīng)等不及了,都走吧。”

沈清兒拱手退下,離開黃墨殿。

身穿淡青色長裙,臉上還有一片淡青色柳葉印記的涼若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怎么樣,第一次去蓬萊仙境,是不是很緊張啊?”

沈清兒回答道:“多謝師姐關心,清兒并不怎么緊張,只是從未去過,有些好奇而已。”

“這不是去玩。”耷拉著眼皮,仿佛隨時都能睡著,卻穿著一身炫目金衣,連頭發(fā)和眉毛和眼睛都是金色,宛如一個金人的勿釗有氣無力地提醒道。

“對不起。”沈清兒連忙道歉。

“記住,小心那家伙。”勿釗也不是生氣,只是平時懶得說話,有些不怎么會說而已,自知失言,也就多提醒了一句。

雖然從未與其他人交手過,可她的實力是得到過掌門和長老們的一致認可的,同一代人里,除了上官小鈴,沒人是她的對手,就算是面前的師兄師姐也一樣。

“是啊,很厲害的家伙,真正的仙獸,雖然實力萬不存一,不過我勸你進了仙境盡量跟我們一起,不然就對其他人多留個心眼,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心被捅刀子。你說是吧,燃羽。”身形寬大,身穿棕衣,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瑯坷提醒道。

“死胖子……想挨揍嗎……”燃羽死死地盯著他,周圍的環(huán)境都明顯變熱了,火紅色的雙瞳中,有兩只火鳥正在飛翔,連齊腰的頭發(fā)都躁動起來。

“等等等等……”瑯坷連忙擺手道,“你這脾氣怎么比白鎮(zhèn)峰的人還臭啊,你看勿釗,明明是白鎮(zhèn)峰的,脾氣可比你好多了,也不像其他人那樣整天殺氣騰騰的,你說是吧勿釗。”

勿釗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不過,保重。”說完便慢悠悠地離開了。

“哎不是……勿釗……勿釗!”瑯坷也沒想到勿釗這么果斷就溜了。

“清……”

“走吧走吧,銜蟬肯定都等不及了,走吧……”涼若也是毫不客氣地拉著沈清兒走了。

“唉唉唉唉……太沒義氣了吧!”瑯坷忍不住哀嚎道。

“咔嚓!咔嚓!”瑯坷回頭一看,燃羽正在掰手指,這是準備揍他了。

“說吧,你是想斷頭還是斷氣。”燃羽一臉平靜地說道。

“額……”瑯坷尷尬地回答道,“可不可以斷案?我知道一個特別奇怪的案子,好多年都沒人破……別別別別……天河不允許私斗……啊——”沒等他說完,燃羽直接一拳打斷了他的右手。

“這不是私斗,這是你欠揍。”說完,燃羽又一拳朝他的腦袋轟了過去。

“哎……年輕人就是好啊……”掌門摸了一把胡須,忍不住感嘆道。

忽然,他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死死的看著某個方向,眼神穿過萬里的風景,落到了當初林巫陽昏迷的遺跡。

林巫陽依然躺在那里,黑蓮也從未消失,自從他來了這里,方圓千里的區(qū)域都成了禁區(qū),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

就在今天,他睜開了雙眼,掙扎著站了起來。

二十年了,林巫陽終于蘇醒過來了。

他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四處張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他迅速收斂氣息,直至沒有一點外泄,仿佛一個普通人。不一會兒,他邁開步伐,向前走去,不知要去哪里。

青柏峰,念楹早就收拾好了,一見沈清兒和涼若來了,連忙高興地直揮手。誰料腳下一個疏忽,被什么東西拌了一下,差點就摔了個狗啃泥,幸好沈清兒及時托住她。

“誰啊……”草叢中一陣響動,傳出一個懶散的聲音,一個人影鉆了出來,兩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七濂。

七濂見了沈清兒,立馬嬉皮笑臉地打招呼道:“小師妹,祝你一路順風啊,雖然你的進步遠超我的想象,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別惹上官小鈴,知道了沒?”

念楹見狀也不生氣,說到底還是習慣了。

“多謝師兄囑托,清兒絕不會逞能的。”沈清兒回答道。

“嗯,那就好。“說著便扔了一個果子給她,“時機也差不多了,走吧走吧,我要是再不回玄澈峰,你大師姐非得把我碎尸萬段不可。”說完,它便起身離開了,不過只有沈清兒知道,它沒去玄澈峰,而是一直留在原地,明知沈清兒發(fā)現(xiàn)他了,它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

“師姐,我們也走吧。”沈清兒暗嘆一聲,收起果子,對念楹說和涼若說道。

傳送陣旁邊,準備好的銜蟬正坐在地上等著她們,不一會兒,見她們來了,銜蟬趕緊起身,等著沈清兒插入令牌。

沈清兒站在傳送陣上,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清水鎮(zhèn)方向,隨即放入令牌,帶她們走了。

另一邊的清水鎮(zhèn),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個是仙風道骨的灰袍道士,另一個是氣質清純的紅衣少女。二人從不同的方向為不同的目的而來,如今卻在同一條道路上不可避免地相遇了。

“源兮子,我老遠就感應到你了,你來這兒干嘛?”紅衣少女問道。

源兮子有些驚訝地打量了一下紅衣少女,然后笑道:“還能干嘛,緣分已到,來找朋友一醉方休。倒是你,四十多年沒見,怎么一身紅?這是脫離魔宗了?”

“我一向不喜歡黑色,可誰叫魔宗圣女必須這么穿呢,”紅衣少女說著嘆了口氣,“所以啊,為了擺脫那身黑,我才跑出來的,而且,我十七年前就換紅色了,十七年!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難道閉關閉傻了?”紅衣少女嘲笑了一番源兮子。

“那……上官姑娘,你來這里又是何意?別說是來找朋友。”源兮子無視對方的嘲笑問道。

上官小鈴回答道:“當然是來看看大名鼎鼎的清蓮仙子的老家嘍,順便嘛……”說著,她舉起了腰間別著的酒葫蘆搖了搖。

源兮子頓時像是見了什么極為可怕的東西一樣,連忙遠離了幾步:“上官姑娘……我那朋友就是個凡夫俗子,仙緣魔種都不怎么樣,別說喝你的千年醉了,只怕聞一聞都能睡上一年,你還是收起來吧。”

“既然如此……”上官小鈴壞笑起來,露出了兩顆小虎牙,“那就更要喝了,一口下去洗經(jīng)伐髓,說不定能立地飛升啊……”

源兮子受不了了,索性無視她,自顧自向前方走去。

“出門前應該先算一卦的……”源兮子默默嘆息道。

上官小鈴掩面而笑,隨即跟了上去。

林一軒端著清淡的飯菜送到沈老爺房間,本打算親手幫他喂下去的,可沈老爺執(zhí)意自己動手。林一軒拗不過,只好將桌子搬到床邊,再把飯菜放在桌面上。

沈老爺吃了幾口,有氣無力地對林一軒說道:“賢侄啊……我一把老骨頭了,活不了幾年了,你以后……要是碰見清兒,幫我問問她,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她,要是想家了,就回來看看,我死了以后……記得把我埋在……你爹旁邊,太遠了,下去不好找……”

“放心吧伯父,我一定會轉告她的,您再吃點兒吧。”林一軒說著,將一碗清粥端了過去。

沈老爺又吃了幾口,喝了點水,便躺下休息了。林一軒收拾好,靜靜地退了出去。

“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給那位沈老爺喂顆藥,你不會這么小氣吧?”上官小鈴站在山上對源兮子說道。

“別鬧了,生死有命,我可沒本事從閻王那兒搶人。”源兮子說道。

“那喝酒去啊?你不是來找他喝酒嗎?”上官小鈴又說道。

“走啊,喝酒去啊。”源兮子說著,便輕飄飄地飛向了林府。

“我先逛逛,留個杯子就行。”上官小鈴提醒道。

林家家業(yè)雖大,府里卻沒幾個人,連看門的都沒有,街坊鄰居們倒是經(jīng)常來串門,因此他就這么大大方方地走進去了。

林一軒正好從廚房出來,看見源兮子對他揮了揮手,先是愣了一下,覺得此人好眼熟。

“您是……”林一軒問道。

源兮子輕笑幾聲:“林公子,我早說過,你我緣分未盡,再見時定要一醉方休的。”

一聽這話,往日的畫面如潮水般涌來:“源兮子道長!”林一軒終于認出了眼前人。

源兮子又笑道:“怎么,我的樣貌可是一點兒沒變的,這你都不敢認了?”

林一軒連忙說道:“在下豈敢,只是在下還有事情要忙,一醉方休之事可否等到晚上?”

源兮子大大方方地說道:“有何不可,你可是東道主,客隨主便,只不過,這次喝酒的共有三人,還請林公子莫要少準備了杯子。”

林一軒說道:“這是自然,眼下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行告辭了,請道長隨意參觀。”說完,便離開了。

源兮子坐在涼亭的石凳上,一動不動,即便有人經(jīng)過,他也一概不予理會。

上官小鈴則在山里閑逛,時不時翻翻石頭,撥撥樹枝,偶爾看見一群猴子,還會忍不住丟塊石頭過去嚇嚇他們。

“可惜啊可惜,龍脈被挖了,不然也是一座不得了的山呢。”上官小鈴惋惜道。

三人就這樣,一個奔前走后忙到晚上,一個入老僧入定坐到黑夜,最后一個像小姑娘一般在山里逛了一整天,山里的猴子們也被她追了一整天。

入夜,林一軒伺候完了沈老爺,處理好了所有事,便帶著一壇珍釀和三個酒杯來到了涼亭中,只見源兮子和一個紅衣少女坐在石凳上等著他。

“讓二位久等了。”林一軒先聲告罪,隨即給兩人倒?jié)M了酒。

兩人一飲而盡,上官小鈴卻對這壇酒并不滿意,毫不客氣地說道:“以凡人的要求,這酒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佳釀……”

源兮子心中暗叫一聲“遭了!”還沒等他想好如何接話,只見上官小鈴拿過酒壇給自己和林一軒倒了一杯。

“姑娘……還未請教……”“魔宗,上官小鈴。”上官小鈴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林一軒,隨即一飲而盡,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一軒聽著有些耳熟,似乎很久以前就聽說過這個名字,可二十年的時光已經(jīng)改變了太多事物,更何況這個名字他也只聽過一次,想不起來很正常。要是上官小鈴知道他曾經(jīng)覺得自己是個老女人,非得請他喝一杯千年醉不可。

上官小鈴喝酒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一壇酒的九成以上都進了她的肚子。

林一軒見狀,連忙又去搬了一壇過來。

三人就這樣喝了一壇又一壇,一句話也沒有說。不過依然是上官小鈴喝的最多,其他兩人加起來才堪堪有一壇的量。

眼看酒壇又要見底,上官小鈴將最后一點酒倒給了林一軒。

林一軒已經(jīng)醉了一大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見自己酒杯里有酒,就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臉色瞬間變得比蘋果還紅,然后意料之中成為了第一個倒下的人。

就在他醉倒的瞬間,源兮子臉色大變,連忙一掌拍在他的背上,令他吐出了不少酒。

一旁的上官小鈴則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熊孩子,高興得直拍手,笑個不停。

源兮子又在他背后貼了幾張符,他的臉色才開始好轉。

“你太胡來了。”源兮子意外地沒有發(fā)火,而是平靜地說道。

“胡來嗎?有你在,怕什么,何況我要是想害他,需要這么麻煩嗎?再說了,憑清修觀和魔宗祖上的交情,你的朋友我怎么說也得當成我自己的朋友看待啊……”上官小鈴反駁道。

源兮子也不跟她貧了,背著林一軒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慢著!”就在這時,上官小鈴忽然攔住了源兮子。

“上官姑娘,還有什么事嗎?”源兮子問道。

上官小鈴拿著一塊鳥形玉佩塞進林一軒的衣服里:“這是從他身上掉出來的。”

“這是……”源兮子不禁問道。

上官小鈴覺得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只不過見的并不是實物,而是哪本書或哪幅畫。思索了一會兒也還是想不起來,搖了搖頭:“大概是傳家寶之類的吧……”說完,轉身拿出酒葫蘆,縱身越上涼亭,躺在上面,對著天上的月亮說道:“干杯!”

就在此時,沈老爺醒了過來,蠟燭正在燃燒,床邊坐著一道曼妙的倩影,是沈清兒回來看他了。

“清兒……沈老爺定睛一看,瞬間熱淚盈眶,“不管是不是夢,能看見你,真好……真好……”

沈清兒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爹,不是夢,我回來看您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沈老爺?shù)拿嫔D時紅潤起來,整個人看著也精神了不少,沈清兒明白,這是回光返照。

沈清兒扶沈老爺坐起來,沈老爺問道:“清兒,你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你?在天河住的習不習慣?”

沈清兒回答道:“爹,您放心吧,我一切都好,我現(xiàn)在本事可大了呢,好多人都打不過我,更別說欺負我了,您送我的小貓也出息了,能變成人樣,以后有她陪著呢,掌門長老對我也很好,您就放心吧,在那邊天天吃仙丹仙果,您看,我這不是一點都沒變樣嗎?”

沈老爺伸出長滿老繭的手,顫顫巍巍地擦掉了沈清兒的眼淚:“哭吧,好好哭一場,不用擔心爹,人嘛,早晚都是死,等我死了,下去找找林禿子,看看他投胎了沒,要是還沒,我家還能接著吵,放心吧……咳咳咳……”沈老爺忽然就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仿佛咳出了所剩不多的幾口氣。

“丫頭……你記著……多幫幫軒兒……這孩子……不錯……多照應……照應他……我一走……他也要走了……別讓他……遇上壞人……咱們沈家……欠他……不少……”

說著說著,花園里那棵快枯死的樹落下了最后一片葉子。

第二天一早,林一軒正端著一碗粥準備給沈老爺送去,卻發(fā)現(xiàn)沈老爺?shù)姆块g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簡單的墳墓,還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慈父沈嚴之墓”。

見此情景,林一軒怔了怔,隨即將手中的熱粥放在墓碑前,然后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伯父,您可沒葬在我爹旁邊啊,在下面可一定要小心點。”

源兮子和上官小鈴站在不遠處就這么看著,一言不發(fā)。

很快,沈老爺去世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小鎮(zhèn),居民們紛紛趕來吊唁,如同當年林老爺去世時那樣。

由于吊唁的人太多,林一軒干脆拆了大門。最后在源兮子的幫助下,圍墻化為了紛飛的竹葉,隨風遠去。

吊唁整整持續(xù)了七天,在這七天里,林一軒將家里的物件送出去不少,連同祠堂里供奉著的,早就被玅泱真君給掉包的辟邪玉也送了人,房屋則留著給街坊鄰居們住。

林一軒背著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快四十年的家,隨即頭也不回地向鎮(zhèn)外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許多陌生卻又熟悉的事物。

賣茶的老吳滿頭白發(fā),躺在搖椅上睡覺,茶館的生意交給了他兒子。

老楊的煎餅攤不見了,事實上街坊鄰居們已經(jīng)快十年沒吃過他的煎餅了,聽街坊鄰居們說,他早就被兒子接去京城享福去了。

劉嬸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整天坐在家里給別人搗藥,小石子也長成了精壯小伙,以打魚為生,見他要走了,還抹了抹眼淚揮手告別。

李先生八年前去世了,現(xiàn)在教書的是一位脾氣很好的盧先生,前段時間還抓了一只小猴子,天天帶在身邊,還把它帶到學堂上“強迫”它聽課,也不知它能不能聽懂。學生們想逗它,都被盧先生一通大道理給忽悠回去了。

福貴沒能完全如愿,但還是在盧先生的撮合下帶著那副《百年好合》娶了張嫂她女兒,昨天還帶著剛出生的兒子來吊唁沈老爺,辟邪玉就是送給了他們。

林一軒回過神,笑了笑,發(fā)覺是這些年自己一直忙于家業(yè),連家鄉(xiāng)的變化都沒有仔細觀察過,不禁覺得有些可笑。

他來到生機勃勃的竹林里,微風吹過,竹影搖曳,林老爺就葬在這片幽篁之中。

他鄭重地在墓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什么都沒有說。

竹林里時不時傳來猴群的吼叫,自從被上官小鈴“禍害”過后,它們就搬到了這里,給林老爺?shù)呢暺范急凰鼈兘o一掃而空了。

林一軒起身環(huán)顧四周,隨即戀戀不舍地轉身朝著鎮(zhèn)外方向走去。

他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源兮子和上官小鈴正在等著他,源兮子向他招了招手,林一軒笑了笑,他們跑了過去。

蓬萊島上,沈清兒正在看海,銜蟬在她身邊坐下,問道:“姐姐,幾天前我看你沒在房間,你去哪兒了啊?”

沈清兒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沒什么,都過去了,蓬萊仙境快打開了,別想太多。”

“哦。”銜蟬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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