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軒就這么跟在兩人身后,只覺得有用不完的力氣,一口氣走了上百里都不覺得累,也沒有任何饑餓口渴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十分奇怪。而且他看不到的是,身上這些年受傷留下的疤痕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容光煥發(fā),一下子年輕了不少,仿佛一個二十出頭的翩翩公子。上官小鈴見了,卻連聲叫苦:“浪費(fèi)啊——浪費(fèi)啊——一滴千年醉就這么浪費(fèi)了啊——”
見上官小鈴莫名其妙地抱怨起來,林一軒一臉懵。
源兮子卻是一臉淡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安慰道:“好了,要是沒你這滴千年醉,他早就趴下了,難不成還得拖著他走?”
聽到這兒,林一軒開始思考兩人話里的含義,然后試探性問道:“你們不會昨天給我喝了那個千年醉吧……”
“廢話,”上官小鈴沒好氣地說道,“這么好的酒,你居然把它當(dāng)成補(bǔ)氣延壽的補(bǔ)藥用,你怎么不塞他一嘴丹藥,你又不缺!”
源兮子聞言,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對啊!我應(yīng)該再給他送點(diǎn)藥的。”說完就從懷里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碰給了林一軒。
林一軒接過藥瓶問道:“這是……”
“沒什么,就是一些解毒療傷的,省著點(diǎn)兒,別沒事缺胳膊斷腿就用了,這可是能救命的丹藥。”源兮子雖然說話前后矛盾,可林一軒還是聽明白了。
“在下與二位萍水相逢,為何二位如此相助?”林一軒連忙問道。
源兮子笑道:“這不算什么大忙,我?guī)湍闶且驗(yàn)槲覀z緣分未盡,雖然你此生無望飛升,但既然有緣,隨手幫幫小忙還是可以的。我若是真的盡全力幫你,只怕你早就踏入二流了。至于上官姑娘嘛……她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不少人都喝過她的千年醉,如今的仙道一流高手差不多有三十人都受過她的恩惠,我猜,你這么做是為了準(zhǔn)備渡劫入魔界吧。”說著便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上官小鈴身上。
上官小鈴也是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廢話,酒是我的道,千年醉是我的酒,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只要喝酒就行了,又不離道,還不用像魔宗里那些老家伙一樣整天閉關(guān),說不定哪天死在里面幾百年都沒人知道。怎么樣,要不要你們也來修我的道?”
源兮子并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天下人都在猜,究竟是你先渡劫入魔,還是沈清兒先飛升成仙,依我看,酒喝完的那天,你就該渡劫了。”
上官小鈴只是笑笑,這便是默認(rèn)了。
“不愧是仙胎,不過才十八年吧,居然就要飛升成仙了。”林一軒聞言,不禁感嘆道。
上官小鈴見狀,忽然湊了上去:“那你說……我和她誰更漂亮……誰又能先一步渡劫飛升呢……”
林一軒看著近在咫尺的上官小鈴,后退了一步說道:“當(dāng)然都是您,畢竟您就在我眼前,而我早就忘了她的模樣,您既是成名已久的前輩,絕不會浪得虛名。”
”不錯嘛,挺會說話的,眼光也不錯哦,雖然青梅竹馬變成了冰雕。”上官小鈴笑嘻嘻地說道,然后看了一眼源兮子。
源兮子也笑道:“林公子所言甚是,在下十分贊同。”
上官小鈴聽了,這才滿意地放過了他們。
源兮子看了一眼林一軒,隨即將一本小冊子扔給了他。
林一軒接過冊子一看,上面寫著《引氣訣》。
“這是……”
“修行嘛,本就是引天地靈氣入體,洗經(jīng)伐髓,通透魂魄的手段,這本《引氣訣》是一切的基礎(chǔ),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可以看了,也可以不用再看《仙緣解》了,那玩意兒已經(jīng)不適合你了。”上官小鈴迅速湊過來搶答道,隨即手指一捏,林一軒懷中的《仙緣解》便來到了她手里。
她將《仙緣解》交給林一軒,問道:“留或是扔,自己選吧。”
林一軒將它折好,壓在一塊石頭下面,說道:“有緣自然有緣,無緣不可強(qiáng)求。”
源兮子笑了笑:“若不是你我沒有師徒緣分,我倒真有點(diǎn)兒收你為徒的意思。”
“若真是如此,只怕清修觀會在我手中衰敗下去。”林一軒笑道。
“說得好!”上官小鈴趁機(jī)誘惑道,“要不要拜我為師啊?每天都能看見這么漂亮的師父,就算碌碌無為一輩子也不賴啊。”
“只怕在下無福消受啊,畢竟能與上官姑娘喝一次酒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福分了,豈敢得寸進(jìn)尺啊。”林一軒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謹(jǐn)了。
三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此時,天地忽然變色,一股前所未見的恐怖氣息撲面而來,不過并未對他們造成什么影響,而在凡人眼里,無非是天氣突然變差了。
“這是……”源兮子掐指剛要算,卻被上官小鈴給攔了下來。
“別算了,那可是真正的仙獸,雖然實(shí)力萬不存一,可它畢竟是實(shí)打?qū)嵉南色F,你算它?不怕被反噬而死?”
“那究竟是什么?”林一軒忍不住問道。
上官小鈴見林一軒發(fā)問,當(dāng)即拿出酒葫蘆豪邁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深吸一口氣說道:“龍子……蒲牢……”
話音剛落,她便口吐鮮血,臉色蒼白,兩眼發(fā)黑昏了過去。
源兮子見狀,趕緊用法力托住了她。
“明白了吧,有些存在真的不能隨即開口。”源兮子說著,便拿出了一瓶藥粉灑在了她身上。”
林一軒呆滯地點(diǎn)點(diǎn)頭。
源兮子一揮袖袍,施展袖里乾坤將他們兩個收了進(jìn)去,然后縮地成寸直接走到了京城,找了一間客棧,將兩人留在客棧里,又掐指算了算,猶豫了一會兒,拿走她的葫蘆,取出了一滴千年醉寫了一張醉神符,然后徑直飛向了蓬萊。
雖然算的都是些邊角小事,不過他有預(yù)感,蓬萊要出大事。
大海上,蒲牢從海中仙境里探出了半個身子,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巨吼,連沈清兒都有些心神激蕩。一些實(shí)力弱的,更是當(dāng)場被震死,魂飛魄散,尸骨無存。方圓萬里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魚蝦動物敢靠近。
“后退!后退!”人群頓時一陣騷亂,不過好在來的都是名門大派的精英,局面很快就穩(wěn)定了下來。
“大家不必驚慌。”一名白衣老嫗站在蓬萊頂峰上,隨手便布下了一層結(jié)界,擋住了蒲牢的吼聲。
見狀,沈清兒向聲音來源望去,那個人她認(rèn)識,雖然沒見過面,但是聽長老們說過。
“晚輩天河沈清兒,她是我妹妹銜蟬,拜見瀾洲島主。”沈清兒帶著銜蟬向老者行禮道。
瀾洲也向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說道:“不知天河的掌門長老們可還好?”
“天河一切都好。”沈清兒回答道。
瀾洲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指了指蒲牢,說道:“諸位!這蒲牢被真龍貶下凡間已有上萬年了,如今絕大部分仙魂都已回到仙界,實(shí)力萬不存一,根本無法離開仙境太久,只需堅(jiān)持一個時辰,它便會被迫回到仙境沉睡。屆時,我會跟蓬萊的長老們聯(lián)手展開大陣,破開仙境的外層結(jié)界,阻止仙境關(guān)閉,時限為五天,若是到時候有人沒有出來,那就只能等待蒲牢下次蘇醒了,另外,仙境之中的每一縷仙氣都有蒲牢的印記,若是隨意吸收,有可能會被它奪舍,切記!”
話音剛落,瀾洲忽然對她傳音道:“待會兒先別出手。”沈清兒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眾人默默將瀾洲的告誡謹(jǐn)記在心,畢竟之前就有很多人沒來得及出來,最后被中途蘇醒的蒲牢殺死。
蒲牢早已知曉他們的行動,再次向結(jié)界發(fā)出一道比雷劫還要恐怖的怒吼。
眾人齊心協(xié)力,紛紛施法維持結(jié)界,五顏六色的法力洪流灌入結(jié)界中。
就在這時,沈清兒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人竟然想趁亂偷襲,殺人奪寶,當(dāng)即出手將那人拎到瀾洲面前。
那人當(dāng)即被嚇得雙膝下跪,連聲求饒。
“饒命……島主饒命啊……清蓮仙子……小的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命吧……”
正當(dāng)瀾洲準(zhǔn)備叫人把他關(guān)起來的時候,沈清兒忽然臉色大變:“危險(xiǎn)!“
只見那人身形忽然扭曲起來,化身為一根骨刺,狠狠地刺向?yàn)懼蕖?
瀾洲反應(yīng)也不慢,當(dāng)即出手與骨刺碰到了一起。
“鎖住氣息,別讓它借機(jī)擾亂結(jié)界!”瀾洲提醒道。
沈清兒瞬間揮揮衣袖,一朵黑蓮懸在瀾洲頭頂,將兩者對碰的足以摧毀結(jié)界的氣息封鎖住。
瀾洲畢竟是前輩,即便倉促接招,也還是顯得很從容,當(dāng)即以柔克剛,順勢摧毀了骨刺。
遠(yuǎn)處的蒲牢感應(yīng)到骨刺被毀,再次發(fā)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這要是全盛時期,就算在仙界它也罕有敵手,眼前的這些人更是如同螻蟻。
感受到蒲牢的憤怒,眾人頓感壓力倍增,甚至已經(jīng)有人法力耗盡昏死過去。
沈清兒見狀,趕緊出手,很快就緩解了眾人的壓力。
“不愧是仙胎。“瀾洲不禁暗贊道。
而蒲牢的心里也是一驚,它實(shí)在無法想象,這群螻蟻之中居然還有沈清兒這樣的存在,壓力頓時來到了它這邊。
終于,在雙方的僵持下,源兮子頂著蒲牢的先天龍壓趕到海邊。
“呼……來得及……”說罷,隨手撿起一個海螺,然后用盡全身的法力一吹,一道神似鯨鳴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徹天地。
蒲牢怕鯨鳴,哪怕只是相似的聲音也會或多或少地影響到它,更別說實(shí)力萬不存一,正在艱難與“螻蟻”對峙的蒲牢。
果不其然,蒲牢一聽這聲音,立馬慌了神,氣息大亂。
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個聲音,都以為是巨鯨來了,可只有沈清兒和瀾洲聽出了這是假的。
“吹得好!看來不用對峙一個時辰了!”瀾洲精神一振,釋放出更多法力維持結(jié)界。
果不其然,蒲牢的攻擊越來越弱,不一會兒就放棄攻擊了,直接逃進(jìn)了仙境之中,而仙境也迅速被一層結(jié)界所籠罩,讓人無法進(jìn)入。
“嘖嘖嘖……你這傻小子,怎么越來越傻了,真丟你爹的臉!”仙界,一個身穿龍鱗金袍的中年男子看著逃竄的蒲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父親請息怒,蒲牢也只是大意了而已,再說它受罰多年,不如當(dāng)年也是情理之中。”身后一名身穿黑袍,背后繡著一塊石碑的赑屃說道。
男子也不理他,對一旁的黑袍老頭說道:“你眼光不錯,收了個好徒弟啊。”
老頭正是玅泱。
玅泱連忙說道:“多謝前輩夸贊。”
“罷了罷了……此事過后就讓它回來吧,凈給我丟臉。”男子見此情景,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般說道。
眾人見蒲牢逃走了,均是松了一口氣,隨即坐下調(diào)息恢復(fù)法力。
另一邊,法力耗盡的源兮子掙躺在沙灘上不停喘著氣。
不多時,幾名蓬萊弟子從天而降。
“請問可是清修觀的源兮子道長?”一名身穿藍(lán)衣的蓬萊男弟子問道。
聞言,源兮子沒好氣地說道:“廢話……”
男子說道:“在下蓬萊薛云海,奉命請道長前去蓬萊做客。”
“做客啊……沒問題……抬我去吧……沒力了……”源兮子大口喘著粗氣,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的。
“那請吧。”薛云海說著,從錦囊里拿出了一片葉子扔了過去。葉子自動變大,托起了筋疲力竭的源兮子。
就這樣,幾人圍著源兮子向蓬萊飛去。
源兮子手指動了動,心想道:“差不多明早就該醒了吧……”
京城,林一軒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本想看《引氣訣》的,可心里一團(tuán)亂,根本一個字都記不住,看了也白看。源兮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更不明白源兮子為什么要大老遠(yuǎn)跑來京城,上官小鈴又臉色不好,仍然昏迷不醒。
天色漸黑,林一軒點(diǎn)了幾根蠟燭,一動不動地坐在桌旁,一夜未眠。
終于,在第二天黎明時分,上官小鈴醒了過來。
她緩緩起身,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臉色頓時好了不少。
“你怎么樣?”林一軒見她醒了,連忙問道。
上官小鈴擺擺手:“沒事,反正那樣的存在是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放心好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林一軒見她沒什么大礙了,問道:“你那時候應(yīng)該沒有帶著不敬的意思吧?怎么會反噬得這么嚴(yán)重呢?”
“很簡單,因?yàn)檎f出口和推演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后者實(shí)力不夠是絕對不能觸碰的,我算運(yùn)氣好的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去找源兮子嗎?”林一軒問道。
上官小鈴搖了搖頭:“我還得再休息幾天,況且他之所以帶我們來京城,就是想借這里的天子龍氣幫我盡快恢復(fù)。你也看看《引氣訣》吧,別浪費(fèi)這么好的地方,對你也是有一定幫助的,況且他現(xiàn)在所待的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
“他去哪兒了?”
“蓬萊。”上官小鈴說著,便閉上了眼睛,開始療傷。
林一軒本想把源兮子拿了她一滴千年醉的事情說出來,可見她受了傷,也就沒有說出口。
蓬萊島上,數(shù)百名其他門派的修士正在等待瀾洲島主列陣,還有不少人在討論沈清兒,目的都是想跟她同行,好傍大腿。而源兮子陷入昏迷的和沈清兒,則被邀請為貴客住在蓬萊宮中。
沈清兒一直待在房間里,期間瀾洲島主安排了不少下人,都被沈清兒勸回去了,房間里只有她和銜蟬。
“姐姐……什么時候才能進(jìn)去啊……好無聊啊……”銜蟬躺在床上不停打著滾,向沈清兒抱怨道。
“放心吧,蒲牢的氣息越來越弱了,我想我們半柱香內(nèi)就能進(jìn)去了,別急。”沈清兒回答道。
忽然,沈清兒向門外走去,銜蟬一看可以走了,連忙跟了上去。
可誰知,沈清兒只是去旁邊探望源兮子的。
沈清兒推開門,看見源兮子正在喝茶,還桌子上還有兩個裝著熱茶的杯子。
“道長,多年未見,最近可好?”沈清兒問道。
銜蟬郁悶地坐下,趴在桌子上玩茶杯。
源兮子搖了搖頭:“不大好啊……不遠(yuǎn)萬里過來幫忙,這一幫就用光了我所有的法力,此行怕是連湯都喝不到啊。不知清兒姑娘又如何,這幾年你可是風(fēng)云人物啊。”
沈清兒回答道:“道長客氣了。”
“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眼下我消耗巨大,估計(jì)得在蓬萊留幾天,而清兒姑娘此次前來必是奉掌門長老的命令,在這里與我閑聊怕是不妥,還請沈姑娘趕緊去辦正事吧,島主要列陣了。”源兮子提醒道,順便下了逐客令。
沈清兒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道長提醒,不知在下可否將銜蟬留在這里麻煩道長照看一番,銜蟬修行還不夠,那幻境中又有蒲牢這等仙獸,只怕兇險(xiǎn)異常……”
“我要去!”沈清兒話還沒說完,銜蟬著急大喊道。
“銜蟬,別胡鬧了,我從未去過那里,怕是保護(hù)自己都來不及,你留在這里才是最好的。”沈清兒嚴(yán)肅地說道。
“可是我……”銜蟬話還沒說完,源兮子忽然拍了拍她的背,銜蟬隨即覺得一陣頭暈,臉色也變得通紅,像喝醉了一樣,隨即整個人就趴在了桌子上,背上還貼著一張符。
“放心吧,雖然這小丫頭修為不低,不過我這張醉神符可是我從上官小鈴那兒偷了一滴千年醉寫的,保證她醉個七天,還能順便助長她的修為,你就放心去吧。”源兮子說道。
沈清兒將醉倒的銜蟬抱上床,隨即對源兮子道了聲謝,剛準(zhǔn)備離開,源兮子便叫住了她:“記住,知人知面不知心,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當(dāng)心被捅刀子。”
沈清兒拱手說道:“多謝道長教誨,清兒定當(dāng)謹(jǐn)記于心。”說罷,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果然還是覺得很不安啊……看來一定會出大事……”源兮子面色凝重地說道。
蓬萊島外圍,瀾洲島主已經(jīng)和幾位蓬萊長老列好了陣,仙境緩緩打開。
“快進(jìn)去!”瀾洲島主催促道。
剎那間,島上等待的人紛紛化作一道道流光飛向仙境中。
沈清兒見狀,提前放出黑蓮護(hù)體,然后才飛向前方。
果不其然,剛一進(jìn)去,就有不少人疏忽大意慘遭暗算,不幸殞命。
沈清兒找到一片相對安全的草地緩緩降落,看了看四周。
說是仙境,其實(shí)也沒什么特別,就是一個仙氣濃郁一些的結(jié)界空間罷了,周圍一片白茫茫的,像蒙上了一層霧,什么都看不見,還有很多足以致命的空間裂縫,與其叫仙境,倒不如改名叫絕地。
正當(dāng)她想離開這里去找念楹他們的時候,忽然有四個人從天而降,在她身邊停下,其中就包括這幾天沒跟沈清兒再見過面的念楹和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