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橡木會議桌擺在林立的書架中間。那棟建筑物的門從里往外緩緩地閉合，進來的老人正了正領帶。

“嗨，羅斯貝還有瓊斯我好久沒見到過你們了吧，讓我想想。上次見到你們研究還是半個世紀之前。”昂熱正襟危坐。“我尊貴的院系主任們，很抱歉打擾了你們的研究。也是有不得以的理由，尤其是我的老朋友羅斯貝，看見你還活著真高興。”

“道格.瓊斯....卡爾·古斯塔夫·羅斯貝....詹姆斯.漢森。”曼斯默念這幾個名字，聲音有些顫抖還有興奮。

巨大橡木會議桌只坐了五個人，能在這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卡塞爾學院的各個院系主任。像曼斯這樣的執行部的“年輕教授”卻只能站著列席會議。

下雨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校長辦公室的天窗上，猶如幫助睡眠的白噪音一樣，讓人有些打不起精神。

“我想各位已經看完了手上的報告了。”昂熱補充道。“同步的照片為衛星通古斯塔拍下的照片。”

“照片很模糊，能看的出來那個巨大的熱源單論體積應該是鯨魚一類的生物。但是那并不是鯨魚遷徙或者回游的季節。”

“是的，而且當時的氣象很奇怪，被影響的地區包括了北極圈以內的幾百平方公里，足足有二個蘇黎世一樣的大小。”羅斯貝說。“毫無預兆的出現，毫無預兆的消失。我想不到科學的方法來解釋。”

“是的。”昂熱拿出一摞照片分發下去。“學院在科考站布置的人手和建筑都被凍成了冰塊，在咋天找到他們的時候，確認死亡。”

“科考站距離海域有幾百米的距離，越來越冷肯定會被發現的，除非寒冷是同時到的。”

“那是言靈。”

重歸寂靜。

四位教授同時站起，一起念出一個名字。“龍族四大君主的....海洋與水之王。”

會議室里陷入死寂，這個流傳自太古的尊號充滿威嚴。典籍里對于它的記載并不多，是個不太活躍在歷史的龍王。卡塞爾學院研究龍類家族譜系學的教授得出的結論是，在神話里唯一符合的就是那傳說中的利維坦。它卻在如今的北極出現。仿佛有巨大的黑影投射在他們身上，山一樣沉重。

“它是海洋的主宰，掌握的元素之力是水。”典籍說。“天邊繪畫出海洋的終點就是它降臨的前兆，在它出現的一日，海洋重回大陸。”昂熱輕聲說。“它可以讓地球重回第一個紀元。徹底淹沒這個世界。”

許川緩緩睜開眼睛，還是寂靜的病房。空調開著，涼風送爽。掛鐘顯示現在是下午一點。

因為要靜養，此時已經是北極回來的第三天，陸陸續續來過一些人來看他，可是病房多半有些冷清。他想起身，聽到了咀嚼聲。

“你醒啦？”

“嗯，敢問你是哪位啊英雄。”許川心想，目光被吸引到了那個被烤成紅色的鵝腿上。

“芬格爾.馮.弗林斯。你的學長。”

手掌大小的鵝腿看上去是那么美味，咬一口還有黃色的油脂流出來，讓人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味。好像吃了這一口，哥這輩子就滿足了。

“原先看你的人被叫走了，我來幫個忙。”芬格爾注意到了許川的目光，笑了笑。“沒吃吧，給你。”

“哎，謝謝學長。”他接過了另一只鵝腿一口咬了上去。肉烤得剛剛好，滑而不膩還吃了一嘴的油水。

“很好，我沒看錯你。怎么樣等明年要不要來我的新聞部混啊，師兄罩著你。”

“是嗎？芬格爾你什么時候有錢買燒鵝吃了。”

許川看到了一個中國不能再中國的臉，穿著一身卡塞爾學院的校服，英俊的臉斜視芬格爾。

“當然是師弟啊，那個師弟你先吃好，師兄先撤了。”

“什么？”

芬格爾二步做三步跑了出去，還順便帶走了沒有吃完的燒鵝。

“你醒了，我讓他幫忙看了一會，就吃上了。對了，我叫葉勝，是曼斯教授的學生。”葉勝摸出桌子上一張卡片。“他應該是拿你的學生卡點了外賣。給你拿好。”

到手的是一張白色的卡片，表面有燙金的半朽世界樹，背面有烙印的卡塞爾學院的名字。

“你的學生證，同時是一張花旗銀行擔保的信用卡，你這張額度有5萬美元呢。”葉勝說。

“五萬美元。”許川手有些哆嗦，感覺這張卡片突然很沉重，兩只手險些端不住。

“醫生說你可以出去走走了，換上衣服，我帶你去校園轉轉。”

卡塞爾學院的景色和許川心里的大學非常符合，時不時還有熱情的學長向你打個招呼。一點看不出來這是個研究爬行類的神學院。

“我發現卡塞爾學院是建在半山腰上嗎。”

“對，而且每次只能從芝加哥坐cc10000快車來。要不你就只能坐直升機了。”

許川的念頭動了動，他這么大還沒坐過直升機耶。

“那邊是教學樓，那邊是圖書館，那邊是宿舍。”葉勝把硬幣塞進了自動售賣機。

“那，那邊呢。”許川指了指高處。

砰的一聲爆炸從那里炸響，裊裊白煙從樓底飄了出來，許川才發現葉勝并沒有反應甚至接住了掉出來的可樂罐。

“那是裝備部，學校組成有人跟你說過吧。”

“嗯，但是沒問題嗎。那里爆炸了啊。”

“裝備部日常都會搞點爆炸出來，新式武器，新的煉金道具，弄不好都會爆炸的。”

許川一下午走遍了卡塞爾學院，傍晚回到病房。有些發呆的坐在床上，他從未想過，作為夢想成真之后的生活。像是一個特工一樣，帶著巨帥無比的裝備執行任務，然后死在哪里？

有的時候胡亂想象的時候總會覺得，自己的化身無聲無息的穿越了時間的洪流，在每個地方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沉醉在想象之中的他猛然驚醒，許川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他看到咋天在探頭瞎想的窗口，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