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呂思佳蹲在余令家門口，美滋滋地挖冰淇淋，“月月怎么回事，突然約我們拍照？”

余令答：“她要回家了。”

“回家？”呂思佳猛地站起，“那她還回來嗎？”

“她說回。”

呂思佳還是不相信的蹙眉，“一定嗎？”

“……”余令沉默不語。

他這樣，回來的幾率看起來很小。

桐月家的鐵門被推開，老舊的門發出聲響，大家也默契的往上走。

桐月一出門就看見他們四人，微微地笑著，她脖子掛著相機，手里拿著支架，穿著初見時的厚衣服。

“月月你干嘛啊？”呂思佳接過她手里的支架，自然而然地丟給余令，“不熱嗎？”

桐月微笑地搖搖頭，聲音很輕，“你們可以回去換我們剛見面時的衣服嗎？”

余令：“為什么啊？”

桐月偏頭看他，“合照嘛，初見的模樣最好看。”

呂思佳寵她，“好好好，我們現在回去換，”呂思佳轉過頭，對他們呵斥道，“都要給我換，gogogo！”

楊晨宇望著已經跑路呂思佳，說：“那我們先走了。”

桐月揮手：“拜拜。”

楊晨宇一步兩個階梯，快步追上呂思佳。

“你也去吧。”桐月溫柔地看他。

“好。”余令把支架還給她，“等我幾分鐘，很快就下來。”

桐月點頭：“嗯。”

他走后，桐月把支架靠在墻上，自己打開相機，朝自己的房子拍了張照片，往樓梯道上下都拍了張。

回到院子，給阿儂正正經經的照像。

剛拍完照，正垂下頭查看照片，阿儂揮動翅膀飛走了，往遠處飛，桐月抬頭目送著它越來越小，直到失去模樣。

“看什么呢？”

桐月扭頭，余令站在門口，穿著初見時的黑衣，黑褲，他的背脊挺直，像白楊樹一樣秀挺，微風拂過，從他身上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單鳳眼清澈明亮，所看之處，有著淡淡的溫和，不如從前，眼里都是自傲和不屑。

他頭發也長了，少了英武之風，眉目之處有碎發遮住，冷俊的眉目也看起來溫柔的多。

桐月愣怔了半響，回過神來，指著遙遠的天邊說：“阿儂走了。”

余令走進院子，往阿儂的鳥窩看，“它肯定會回來的，”

“我也會回來的。”桐月認真地說。

余令抬眼看她，變了許多，不知何時沒情商毛毛躁躁的她，整個氣質看起來，成熟了，穩重了，多愁善感了。

他也幼稚的勾起小拇指，“拉勾。”

桐月往前走了兩步，小拇指勾上他，兩人手搖晃了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是小狗。”

隨后，大拇指自然的抬起，重重地按在一起。

蓋了章就不能失約。

桐月眼睛通透而明亮，雖淡淡的看他，悠悠一笑，“余令我能抱抱你嗎？”

兩人對各自的情感已經是心知肚明。

余令調戲道：“抱了要負責。”

桐月嘆氣，賭氣地說：“那不抱了。”

“無語。”余令微微俯下身，把她攬入懷中，頭靠在她肩膀上，兩人貼得很近，似乎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很快，撲通撲通的跳躍。

桐月小幅度的往前挪了一步，雙手環著他的腰，下半張臉埋在他頸下，她喃喃道：“余令，你要好好讀書，要功成名就，考個好大學，過幸福的生活。”

余令眼睛不知哪刻含滿淚水，心里隱隱作痛，“你不是說好了，要回來給我開小灶的嗎？說這話，怎么？你想失約！”

桐月用力地閉上眼，嘴巴一翹，眼里的淚珠悄悄滑落，掉在他的黑衣上，化成了滴深黑色的小塊。

她抱他越緊了。

“說好了，要一起過年的，看煙花，放孔明燈，一起去玩，你可別忘了。”

她還是沒說話，靜靜的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抱得很緊，體溫上升地很快，兩人都冒出汗水。

30多度的傍晚，穿著春天的衣服，無法感受本身，但似已把對方吃透。

桐月把手慢慢松開，兩人也分開了，她低著頭，說：“阿令，你要好好讀書，”她忽然抬頭，和他對視，“好嗎？”

余令別開她的目光，“我會的，你記得回來…”

“給我開小灶。”

“走吧，拍照去。”桐月拿起掛在花架上的相機，朝門外走。

余令轉身去看，就看見呂思佳一臉姨母笑，可想而知，她和楊晨宇站在外面很久。

“……”

余令跟著出去。

呂思佳和桐月走在前面，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

“阿令你不熱嗎？”楊晨宇問。

余令搖頭：“不熱。”

“幸好那次我穿得少，”楊晨宇得意地笑。

“……”

“你看桐月穿得那么多，”楊晨宇很震驚，“剛見她時，以為還在過冬天呢。”

余令懟道：“你皮厚，人家皮薄，能一樣嗎？”

“好啊你，學會護短了。”

……

他們到操場，人不是很多，上天眷顧，第一次去的籃球位沒人打。

余令安好支架。

四人站成一排，微笑。

桐月按下遠程控制鍵，咔嚓。

“一張就夠了。”

呂思佳抬眉，“啊？”

“我爸爸到了，”桐月走到相機邊卸下相機和支架，“我要趕緊回去了。”

呂思佳拿起地下的相機，拉著桐月起來，“月月，我們不急，給你和阿令拍一張。”

桐月：“啊？”

“別啊了，”呂思佳把桐月推到余令旁邊，舉起相機，“站好站好。”

桐月看了看余令，他沒拒絕。

“快快快，”呂思佳舉好相機，對著他們倆，“月月，靠近靠近。”

桐月往余令旁邊挪動，兩人手臂靠著。

呂思佳指導，“笑一個。”

桐月微微一笑。

咔嚓。

呂思佳低下頭查看照片，“你們太有夫妻相了吧。”

楊晨宇也湊過頭看了看，“般配。”

桐月聽得臉紅，跑到呂思佳旁邊拿過相機，“走吧走吧。”

步行五分鐘又回到了向上區上方。

上方停了輛勞斯萊斯后面跟著兩輛寶馬車，勞斯萊斯車里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沒有胡渣，皮膚黃，長得就很富貴。

“我靠，勞斯萊斯。”呂思佳激動地跺腳。

桐月一臉惆悵地走向勞斯萊斯，對著后座的男子說：“爸，我行李。”

桐博：“小李，安排他們去拿。”

“好。”

司機小李下車，其他車里的司機看見小李下車也紛紛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