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地,朔州城,臨川縣。
永安街,葉家。
九月三日。
葉家次子葉夕宸與林家林妤雪大婚之日。
張燈結彩,婚樂陣陣,沿街樹木皆披紅裝,兒童笑語,居鄰喜談,道結良緣。
葉家大堂之內,香飄似云煙之狀,喜燭然有情人之意。葉夕宸牽著林妤雪的手,拜過天地高堂,葉家二老笑顏不斷。
婚宴雖不十分繁盛,卻也不太過平淡,來人皆不過鄰里鄰居,以及兩家親朋好友,眾人吃吃喝喝,笑語未停。
秋日正好,秋風微涼。
葉夕宸與林妤雪二人正一一持酒而勸諸位客人,忽聽得門外童子喊道:“蕭成候白安國到。”
聽聞此語,院內頓時無聲,葉夕宸也是一驚。
“喊什么喊。師父,師父。哎呀,你倒是快點啊。”還未見得此人,其聲卻已早傳到眾人耳中。
只見來人是個二十左右的少年,一身錦衣,著白玉帶,飾千斤墜,足蹬踏云靴,頭戴紫金冠,風韻倒是不俗,只是,臉有些黑。正是白安國。
他身后一人,身著麒麟瑞,足穿白鶴靴,著絲綢帶,飾夜光珠。臉上戴一白玉面具。看身形,也不過是個少年。
白安國看見葉夕宸和林妤雪,沖上前來,倒頭就拜:“弟子白安國,拜見師父、師娘。”
這一拜,可嚇壞了不少人,那面具男子擺手,很是無奈。
葉夕宸輕笑道:“起來,起來,拜什么拜。”
白安國起身,嘻嘻一笑道:“師父,師娘真漂亮啊。”
聽得此話,林妤雪笑道:“這位小兄弟是?”
“唉,我不是小兄弟,我叫白安國,也叫什么,哦,蕭成候。”
葉夕宸摸著他的頭,笑道:“你們怎么來了?”
白安國指了指那戴面具的男子,道:“師傅大婚,我二人特地前來為師父祝婚。”
葉夕宸看著他們,很是高興,道:“好,好,你我三人今日便大醉一場,來人,上酒。”
“師父,我二人趕路至此,腹內空空,先不要上酒,來人,上菜,上肉!”
眾人大笑。
葉,林二老陪諸客飲酒,不一時,客皆去。
葉夕宸,林妤雪,百安國與那面具男子圍桌而坐,陳舊數壇,菜肴幾盤。
白安國持酒,敬葉夕宸、林妤雪道:“師父師娘大喜,弟子敬酒一杯。”
葉夕宸、林妤雪亦舉杯,飲罷。白安國,看著那身旁的面具男子,那人無奈,亦拿起酒杯,解下白玉面具:目若朗星,面如俊玉,好個男子!道:“我也敬二位一杯。”
白安國笑道:“師父,古時陳思王之宴,千古流傳,不如我三人行酒令如何?”
“你個笨蛋,這什么提議,你覺得你文采很高嗎?”那人罵道。
“也對哦,那你說怎么玩?”
“劃拳。”
“好!師父,來。”
三人大笑,觥籌交錯,語聲飛天,三人皆想起在西疆的那些日子,不禁喜笑連連,歡語不斷,心頭甚暖。
葉、林二老及葉府諸人看著這三人,皆驚。
夜,紅燈明。
大堂之上,葉、林二老,白安國與那男子圍桌而坐,桌上盡是菜肴果鮮。
白安國面紅耳赤,神容微醉,夾起碟中的一塊豬腸,對那二老笑道:“葉老啊,你覺得我白安國怎么樣?”
葉老拊掌而笑:“蕭成候性情灑脫,年少無畏,老夫我是佩服得很哪。”
“哈,哈,哈。林老,你怎么看?”
林老撫須而笑,道:“蕭成候當是英雄出少年,倒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我,年輕就是好。倘若我倆也可以像二位一樣,那也便無憾了。”
“唉,二老不必感嘆,我看二老,歲月還長呢,對吧,師兄?”
那男子瞪了他一眼,也輕笑道:“對,二老年歲還長。”
二老大笑,道:“那就承你倆吉言了。”
白安國俯身對二老言道:“你倆日后若遇上什么事兒,盡管來找我,你二老的事就是我的事,天大的事兒,我也都給你辦了。我跟你們說呀,我師兄,整個天下,他……”言未盡,只聽見“啊”的一聲,一個身影從堂內飛了出去,當然,正是白安國。
他爬起來,大罵道:“卑鄙小人,有種給我出來,我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一年多沒見,我讓你看看,我在師父身邊都學到了什么。”
那男子一笑,提起身旁的一柄劍,走了出去,倒嚇了二老一跳。
不一時,只聽堂外白安國喊道:“師父,師父,救命啊,臭師兄他要殺我啊。”
房屋上,葉夕宸正解下披風披到林妤雪身上,聽聞此語,輕笑數聲。
林妤雪也笑道:“你們三人關系到真好。”
“是啊,他們人都很好,這十年來,唯有遇見他們后,我才覺得,我還有存在的意義。雪兒啊。”
“嗯?”
“這十年來,真對不起你。”
林妤雪搖頭,玉唇早已貼住葉夕宸。
“先生,上面風大,小心別凍了舌頭。”聽聞此語,葉夕宸和林妤雪皆一笑,看著院內那男子與白安國一臉歡愉。
“對啊,師父,古人不是說春宵一刻……一刻……”
“值千金。”
“啊!對,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夜,生孩正好時啊。”
林妤雪滿臉通紅,撲進葉夕宸懷內。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葉夕宸笑罵道:“滾。”
“好,好,好,師父,我們這就滾,祝你和師娘早生貴子啊。”
“你們也早點休息,明日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師父,你還是關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