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珉露出一個深深的笑意:“我最近悟出了一個道理,這是長樂亭主的倒霉事,與我何關?”她得意地說,“我在太學依然是曹縱!”
只要她當好風流瀟灑的曹縱,嵇康安能辨她是雌雄?
為了表演好曹縱,她特意找來一把折扇,學著曹縱走路的姿勢,跟著謝蘇幾個學子溜達到大街上,對著拋媚眼的女郎們一番調戲。
曹珉拿扇子托起女郎的下巴,暗送秋波:“我與嵇康,孰美?”
女郎垂眼,“妾,更喜歡郎君。”
那女郎羞澀地把隨身的帕子塞進她手里。
曹珉聞了下,不禁感嘆:“好香!”
“這是女兒香。”學子們哈哈笑。
那女郎卻已投懷送抱,靠在她的肩上,“郎君更香。”
曹珉忍著雞皮疙瘩,用扇子挑開她的面龐,口內猶是調戲:“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女郎如此鐘意于我,我又怎好駁了女郎的面,不若這樣,是月十九,是我的生辰,女郎來府上一敘。”
她把事先寫好的請柬放在女郎手里。
女郎受寵如驚。
路上,曹珉故伎重施,看到漂亮的女郎就廣撒請柬。
謝蘇越看越糊涂,“你就不怕這些女人去你府上爭風吃醋,把你吃了?”
曹珉用扇子掩飾深深笑意:“證明本郎君風流瀟灑,人見人愛啦。”
謝蘇也吵著要去參加生日會。
曹珉輕咳一聲,“本郎君好色輕友,改日再敘。”
隨后溜之大吉。
是月十九,曹縱生日。
曹珉目測有二十名女郎來了,心里甚是得意,有二哥好受了,叫他唆使長輩們安排相親,這下還給他二十個相親對象,扯平啦。
但她千算萬算,算不到嵇康突然到訪。
曹珉嚇得心急火燎地跑去換好“曹縱”的裝束,堵著門口,膽顫迎候,“老師,老師,你怎么來了?”
嵇康淡淡道:“今日是曹縱的生辰?”
曹珉訝然一聲,忙點頭應是。
想不到嵇康會為她的生辰特意趕來,她心里犯起嘀咕,若他與二哥真見了面,她的身份豈不要暴露了?
她再一看他,又看向他身后隨同而來的向子期,這個自稱“鳳凰”的風流郎君,正滿臉好奇地打量她,“美少年?”
“啊?”曹珉一慌,不知道“鳳凰”緣何發出這個反問。
只見鳳凰上下打量她,“二世子,不打算請我們進去一坐么?”
曹珉鎮定心神,朝李步使個眼色,然后謹慎地引著客人來到璃園的青鳥白鵠舫。
這里偏僻,可以掩人耳目。
路上鳳凰問起謫仙前些日子給親魏倭王擬的悼詞可完成了。
嵇康點頭,“司馬府已派人送去。”
鳳凰又見美少年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好奇:“邪馬臺國的卑彌呼事鬼神道,能以妖惑眾,她身上有很多奇聞異事,美少年不感興趣么?”
曹珉一路在想著如何送走這兩尊大佛,不失時機道:“那魏王義女的鬼故事,騙騙小孩子罷了。我一向不愛熱鬧的,就連今日生辰,也沒請客,今日怕會顯得清冷,怠慢了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