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車。眼前的一切都和何妍記憶中的大不相同。教室不知何時變更了鋼筋混凝土的結構，教室里也多了很多多媒體的設備。甚至原先鹽堿地的操場都改造成了標準的塑膠跑道和體育專業場地。

何妍來到校碑前，開始細細默讀。大意是雍鑫集團發起了一個春苗助長計劃，援建一批鄉村建設工程。重點是為自己工人的家鄉提供資金和技術扶持，郎溪小學是最早一批列入援建計劃的工程。“最早有這個念頭，是聽你你說過你見過一座小學，里面有多漂亮，我就想應該是這里，我們的人開始接洽的時候，還被人當做騙子趕出來了，不過好在何叔出面校長才信了，我們走訪了濟寧、菏澤等地40多個小學，先從最需要的地方開始。這里條件算是最好的，開始的也晚些，改造也才完成沒幾年。大門我沒換，算是給何叔留個紀念。”

何妍竟然不知道還有這事，何妍一直以為何大柱為建總日夜操勞，不想里面還有這些公益的事。但是細想之下，何妍還是有些疑惑，按照傅慎行的說法，當年還是包工隊時代，爸爸也剛剛開始為傅家賣命，傅家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總不能是為了留住像游擊隊一樣包工隊的民工？

傅慎行好像對這里十分熟悉，像導游一樣介紹說：“這里原來是一片竹子，也是學校里唯一一片竹子，但是太老了，還開了一次花，實在留不住了，我們新種了一樣品種的竹子，長得還可以，山東確實是個好地方，比津城氣候土壤條件好太多了，連土都不用換，直接施肥就搞定了。這一片，原來是幾顆大柳樹，我們要把路拓寬，就把樹移出來，蓋了新的食堂，路遠的孩子中午就可以在學校吃飯了，后面還有一間是教師餐廳。那邊是課后服務的地方，如果孩子接送不及，可以自由活動一會。。。”

何妍的眼睛莫名有些濕潤，她打理了一下頭發掩蓋過去。

逛完學校，傅慎行帶何妍回到車上，臨到學校大門處，傅慎行又停下，“妍妍，你去合張影吧，我幫你拍下來。”何妍整理了一下絲巾，站到父親何大柱制作的大門下，傅慎行拿出手機，何妍勉強保持微笑，一股酸澀卻涌上眼睛，怎么可擋不住。

“妍妍，開心點。”傅慎行提醒道，

何妍扯出一個微笑，傅慎行做了OK的姿勢。

回到車里，何妍大口呼吸掩飾自己的情緒，傅慎行則把照片選擇了珍藏。

看大門的大爺，目送傅慎行的車出去后，在后面還擺了擺手，何妍懂得的這是當地熟人打招呼的手勢，傅慎行自然的回了手勢，車子駛出學校。

“就不想問問我怎么回事嗎？”傅慎行沿著河邊，“對了前面的橋，你記得吧，何叔說這里以前只有一條小橋，連護欄都沒有，每年都有人落水，我們撥款重新鋪了橋，加寬了橋面，護欄是用的最好，何叔親自在這這監的工，整整4個月。橋修通的時候，鄉親們還給我們送來不少雞蛋、土特產，還有個大爺送來幾只大鵝。”

傅慎行自顧說了很多，何妍卻只有一個想法；“這些事為什么爸爸從沒跟自己提起過，一絲風聲都沒聽到”父親又為什么非要瞞著自己呢？

“妍妍，”傅慎行看何妍不說話，提醒道；“我們要回去了。“嗯”

傅慎行，你們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是為了那些為雍鑫賣過命的農民工，我是不信。

傅慎行摸摸自己的紐扣，“妍妍，其實我想說，我是一個商人，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并不是特別在意商業意義上的成功，我一直希望建立一種適合雍鑫發展的體系，在里面每個人每個個體都能在雍鑫的發展中獲益，并且能維護和促進這個系統的持續。所以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思考這個問題，甚至從認識你之前，我就在想，現在你看到的就是這個體系的一部分。簡單來說，我們當時預計未來10-20年，中國城市會迎來爆發期，會有大量人口進入城市，所以房地產市場會迎來一個爆發期，我們的目標是鎖定這個市場中特殊的一類人，讓他們可以能夠安心向產業工人轉化，我們的工人40%來自山東，而SD省總人口將近1億，其中農村人口占60%以上，所以山東的市場將十分廣闊。我們找到17地市的大約50個工匠村，集中資金改善這里的教育和基礎醫療條件，讓工人可以安心工作，同時作為條件，我們也和當地展開多種層面的合作，開發特色農產品或者產業工人培訓，我們讓雍鑫不再是只會蓋房子，還會有農產品加工，建材生產等產業延伸，如果一個工人不再適合在工地工作，返鄉后他依然能找到并適應他所擅長的工種，這樣就是一個人的良性體系，我們更大的野心是，如果他們選擇留在城市，我們憑借和當地政府良好的合作關系，也可以更好獲得有市場價值的土地，給他們一個可以買得起住得下的家，事實證明我們當時選的方向是對的。”

“那我爸爸呢，他屬不屬于你的體系？”

傅慎行點點頭，算是比較特殊的那種，傅慎行不知該如何解釋何大柱。“最初何叔對我們的計劃非常認同，一拍即合，在很多項目上，何叔親自示范，為我們和當地政府合作關系的建立出了很多主意，我十分欽佩何叔的勇氣和魄力。”

何妍仿佛明白，為什么在自己到傅家的最初幾年里，爸爸總是忙得不見人影，電話都不怎么打一個，并且連自己所謂生日都不能出席，原來是為這個事。

“那傅總今天告訴我這些是想說明什么呢？”何妍直白的問，“是解釋我父親為什么那么多年沒有陪伴我，讓我不再耿耿于懷，還是想說明我和父親其實是雍鑫體系的受益者，要我感恩戴德？”

傅慎行無奈笑笑，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車，開始打起了太極：“我這次主要想帶你試試這輛車，開起來需要些力氣，我建議你讓司機開吧，我幫你物色了一個，顏色你如果不喜歡，還有其他顏色可以選，商務配置我讓他們升高了一級，還有哪里不滿意，都可以提出來，小五會安排盡量按照你的想法修改。”傅慎行看著遠方。

“我原來的車就挺好，沒必要換吧。”

傅慎行了然，“這輛車是在我名下，可以隨時換成你的名字，你原來的那個太舊了，就當做接待車吧。”

何妍聽出傅慎行的話里的警告，“你不要為難李助理，是我同意他開走的，買不到高鐵票，只能自駕，他們一起4個人用的，李助只是恰好會開車而已。”

“按我說的吧，司機后天就到。”傅慎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何妍看看手表也閉嘴不在說話。

返回的路上傅慎行選擇了一條和來時不同的高速，車比較少，傅慎行也越開越快，車速很快飛到150，何妍很少見傅慎行開的這么快，不由慌張，傅慎行冷著臉連個解釋都沒有，何妍漸漸感到胸腔有股酸意上涌，何妍暈車的毛病又犯了，頭疼也在加劇，

“停車”，何妍終于開了口。

傅慎行轉頭見何妍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白，才減速靠邊停下。

傅慎行找了一個出口下來高速，訂酒店傅慎行不太擅長，小五這邊抓緊預約了傅慎行的酒店，把地址發給傅慎行，正好趕上下班的高峰，導航了半天終于到達，何妍下來車就開始干嘔，傅慎行后備箱找出藥箱，把藿香正氣遞給何妍，何妍喝下后傅慎行又遞過來溫水。

何妍沉沉睡去，傅慎行在一邊工作，把當天助理發來的業務處理完，甚至還開了一個小型會議，何妍才漸漸醒來。天色剛剛黑下，傅慎行讓小五訂了餐，小五確認好沒有海鮮后，安排送餐。何妍緩緩起身去了淋浴間，傅慎行趕來，“妍妍要不要幫忙。”

“不用。”何妍壯著膽子一口回絕。

傅慎行返回電腦繼續回復郵件，這邊何妍卻尷尬了，自己頭暈的厲害，何妍有個毛病，不肯用酒店的浴缸和浴巾，幾乎勉強脫了衣服，淋浴的花灑的開關卻怎么也夠不著，何妍嘗試幾次站立都無法堅持住，眼前開始金星飛舞。

傅慎行聽了半天沒見水聲，便來到門口問道；“妍妍，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幫忙。”何妍窘的近乎缺氧，咬牙不出聲，傅慎行更多了一層擔憂，“妍妍，要不我進去看看，別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