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傅慎行輕輕推開門，目光被黏在那一角處，無法挪開，何妍小小的縮在浴缸后邊，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背，閃著如釉面一樣的白光，短短的發散落在肩膀上，半遮著何妍的臉，看不分明，但大大的眼睛泛著絲絲水光，見傅慎行進來，頭連忙轉向別處，仿佛自己不看進來的人，進來的傅慎行便看不到自己一般，傅慎行趕緊拿起旁邊的浴巾，披在何妍肩膀上，

“不要”，何妍嚴正拒絕。

“傻瓜，這是我的套房，平時不會有人住，而且這都是一次性的，保證可以的。”

何妍更加膈應，只要是傅慎行的專屬，自己就更勉強了，見何妍身上發抖，傅慎行火氣上來了，一把抱起地上的何妍，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后自己卷起袖口，開始放水，還開啟了暖風。

何妍縮在被子里，看傅慎行沖刷著浴缸，想到剛才被那人看了個精光，表情愈加委屈，水珠在眼眶里打著轉，洇濕了手里的浴巾。

放好水，回頭看被子里低著頭的，肩膀微微顫抖的何妍，傅慎行心頭火氣就要竄出來。

傅慎行要抱何妍，懷里的人拼命掙扎，怎么都不肯放開浴巾，傅慎行急了，連人帶浴巾一起丟到水里，慣性下絲滑的浴巾和浴缸的摩擦力也無法抵擋，何妍順勢往水里倒下去，傅慎行趕緊去撈人，還是晚了一步，待何妍從水里冒出頭來，何妍胸腔瞬間像炸開一般劇烈咳嗽，傅慎行襯衣甚至西褲也濕了大半，

“妍妍對不起，”傅慎行抹去何妍臉上的水，邊道歉，何妍木木的抬頭，臉色漲的發紅，卻一個字都不肯說，“寶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傅慎行懊悔不已，何妍從小有比較嚴重的俱水癥，7歲學游泳的時候，無論教練怎么勸，就是抓著爬梯不肯下水，那可是培訓過游泳省隊的教練，最后傅慎行親自下水示范，何妍只是轉而掛在傅慎行身上，無論無何都不松手，反復兩次，教練提出待學員10歲之后在進行學習，傅慎行知道這是教練婉拒的意思，只好同意。

于是傅慎行打算自己帶何妍練習，準備好安全護具，何妍終于可以在水面漂浮了，深水區卻是不敢踏足的，傅慎行便推著泳圈上的何妍，一步步向深水區劃去，何妍嚇得大叫，傅慎行在后面喊：“寶寶我在。”何妍睜大了眼睛找傅慎行的身影，哪里還有，傅慎行一個鳧水已經游到2米以外，劉媽聽到何妍哭聲，趕緊過來勸住；“可不敢這么鬧，小姐膽子小，別嚇壞她了。”何妍上岸就開始哭，張媽媽在一旁勸，傅慎行鉆出頭，抹一下臉上的水，只能無奈。

傅慎行剝了何妍身上的浴巾，讓何妍躺下，自己幫何妍按摩太陽穴，頭疼終于減輕，何妍臉上也終于渲染上淺粉一樣的紅色，只是淚珠掛在臉上，眼睛也開始泛紅。

“寶寶不能泡太久，”傅慎行小心抱起水里的何妍，何妍卻十分配合，甚至還微微抓緊了傅慎行的大手，生怕剛才的災難重現，“別怕。”傅慎行打開淋浴，溫水灑落下來，沖走何妍身上些許泡沫，傅慎行幫何妍沖洗了頭發，傅慎行頓了一頓，“妍妍，我幫你洗，有不舒服告訴我。”

大手輕輕覆上眼前的胴體，傅慎行感到手下的人微微躲閃了一下，是自己的懷表碰到了何妍，何妍直直的睜著眼，目光卻沒有聚焦，整個人仿佛游離在一種狀態中，不肯出來。傅慎行摘下懷表，沿著何妍秀美的頸項，輕輕沖洗，好不容易沖洗干凈，傅慎行拿出另外的浴巾，包裹好何妍，“妍妍，我身上全濕了，不能抱你，你等我一下。”讓何妍轉向浴缸那邊。傅慎行飛快除了自己的衣物，簡單沖洗了一下，浴巾已經全給何妍用了，傅慎行用毛巾簡單擦干，換上衣柜里的襯衣，這才抱起何妍放到床上，幫何妍吹干頭發。

“知道你你不喜歡吹頭發，但是頭發太濕會頭疼。你忍一忍。”傅慎行一邊解釋道

衣柜里只有傅慎行尺碼的商務套裝和襯衣，何妍的衣物都在車里，傅慎行只好給何妍換上自己的襯衣，何妍把自己團的更緊，2滴眼淚撒下來，落到傅慎行的襯衣上，竟然又洇濕了一大塊，傅慎行心疼且氣惱，想哄卻不知如何哄起，點餐很快送來了，傅慎行打開餐具，大都是清淡的飲食，還有甜羹，傅慎行把勺子塞進何妍手里，何妍只翻了一下便往嘴邊送，2滴眼淚恰好落進嘴邊，和甜羹一起被吞下。

傅慎行想發作又只能作罷。

兩人吃的不多，傅慎行無法再去工作了，何妍縮在床上，傅慎行剛要為何妍打開電視，電話突然響起來，是小五。

“老大，什么事？”

“把明天的行程在推半天，上午的會正常進行，李井言代我列會，不達標的區域按照規定嚴格落實政策。”李井言是雍鑫集團運營總監。

“明白了。”

“對了，讓客房帶幾件衣服過來。”小五瞬間秒懂，應下后傅慎行掛了電話。

“妍妍，別哭了，我是一時失手。哪里痛，讓我看看。”傅慎行覺得不解釋過去，何妍會認定自己是故意殺人。

不料何妍把頭埋進被子里，哭的更兇。

看何妍這般，傅慎行心里的火氣終于忍不住爆發，

“從小就只會哭，作業寫不完哭，游泳學不會也哭，過個生日也哭，被人甩了還要哭。被甲方欺負了都要哭，對了現在還能被設計院欺負了都，說走就走，想干什么就都得依著你，想甩臉子就甩臉子，本事不大怎么脾氣就這么大，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真是要反了天了。”

傅慎行很少發怒，但一旦發起怒來，幾乎可以吃人。

“那我到底是你什么？”何妍挺起脖子，“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過這樣的生活？”

“我哪里虧待你了，從小到大，我什么時候委屈過你了，你吃的用的哪里缺了你的？”

“你是沒虧待過我，可我也不想欠著你的，我會還清那17億，以后咱們兩不相欠。”

傅慎行冷笑，“兩不相欠，原來你是真的要走。”

“難道我沒有自由嗎？我為什么不能走。我難道要留在這惡心自己嗎？”

“何妍，”傅慎行一把抓住何妍的胳膊，“你小心要惹怒我。”

“傅慎行，難道你以為對我好一點我就會愛上你，我死都不會愛上你。做夢的人是你，我從來就想過待在這，渾渾噩噩過一輩子。”

“你也記得我姓何，我跟你有什么關系，憑什么我爸爸替你們家賣命還不夠，到最后只落個生死不明的下場，憑什么我要嫁給你，當初明明說好我是你妹妹的呀，騙子是你，強奸犯是你，都是你。”何妍也罵急了眼。

“那你當自己是什么，你被你那男朋友下了藥你都不知道，還以為我拆散了你們，你看人的眼光真丟盡了我的臉。”

“你胡說，怎么可能。除了你還有誰能想出這么卑鄙的手段，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心理陰暗。”

“何妍，你要想清楚惹怒我的后果。”傅慎行最后一次警告。

“那又怎樣？你當你是誰？毀了我的人一直是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傅慎行握緊了拳頭，努力克制不能打女人，可眼前的人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眼淚成了線滴在白色襯衣上，發紅的眼睛開始紅腫，只有眼神里閃著讓人陌生的倔強。

傅慎行深吸一口氣，走進何妍，何妍警惕的往后閃躲，“你要干什么，你還想打我。”

傅慎行撈起被子里的人，在屁股上拍了一下，“這次是非打不可，妍妍我真的生氣了。”

何妍瞬間炸毛，“你下流，你無恥，你卑鄙。”

跟誰學的詞，真準確。傅慎行見眼前何妍掙脫了被子，雪白的胸有大半個都露在外面，如致命的毒品吸引著傅慎行內心，何妍順著傅慎行的目光看去，才啊的一聲趕緊護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