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游子離家赴前程2
- 戀上凡塵仙
- 筆起源宇
- 2344字
- 2021-05-29 13:30:00
齊國居三國之中,故安享太平許久,然不免有蠶食之危。僅憑扼守山高峻嶺之地,亦難逃脫三面圍攻之禍,故此代武王勵精圖治,卻又以懦弱無能而顯其外,使其藏兵十萬于山林密野之地,而無人得知。
妙花從書柜之地,拿出九州中原山川面貌之圖,攤于桌上而問曰:“夫君可否有意中之地,可凸顯才華而一展胸中抱負。”常生手指一地,謂之齊地。”妙花見狀甚為不解:“何故選此,齊國之主素有以姻親而維系三國關系之名,其懦弱已遠傳八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常生起身笑道:“娘子有所不知,居安而思危,且三國之主皆是虎狼之輩,若無相互制肘,臥榻之地又豈容他人鼾睡。此代武王必胸中有溝壑腹內有乾坤,若我以輔之,必能成其大事。”
妙花手拿一杯清茶,遞于常生手中:“此去茫茫猶未可知,鄉野之地亦有清歡之樂,你又何苦于此。”一想離別之苦,不免悲從心來。常生見此手握她清秀之掌,擦拭眼角之淚:“我將以萬家燈火調色,繪你絕色之姿,于市井繁華之所,傳你千古之名。我愛你,不在于時間之長短;而在我,愿傾五湖之水博你紅顏一笑。”
“我此刻何嘗不是在笑。”
“你所想亦非我所愿,既然你想,那么我將以微末之法力,助你蕩平世間妖魔,讓你不被紅塵之外所擾。”她緊著眉頭握著拳頭,思慮良久,煞氣之重使其萬鬼避退。“夫人可有心事,為何緊著眉頭。”
“夫君多慮,只是你遠走他鄉,不免有點憂慮。”
夜深人靜,飛鳥無聲。家家熄火而眠,獨留妙花枕床而望天外,不知所想卻也難眠。
常生于母親門前流連,觸大門而又畏縮不前。母親忽聽門外似有聲音,遂說道:“屋外何人,是常生嗎?”
“母親,是我。”他終究還是無法回避一個事實,一個不得不離開的事實,可是他更知道母親的難過,才顯得此刻的猶豫不決。
“準備何時遠行。”母親兩手撐起身子靠在床邊,指了下角落的凳子,似乎是讓常生坐過來聊。常生搬起凳子走到母親的面前,雙手捧著母親的手放在鼻尖,似乎有一種滋味環繞于心頭,久久無法散去。母親略帶滄桑的手掌,撫過常生的臉頰:“吾兒大了,也以成家。就如天上的雄鷹,已然可以獨自翱翔,因為他長大了。”母親止不住的淚水,是她本不應該在兒子身邊表露,無聲的黑夜里獨自哽咽,才是她本有的常態。
“媽,二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卻還要你重復著同樣的日子。再這個本該享受兒子的清福,卻還要慘遭離別之苦。”望著還在嗷嗷待哺的妹妹,往后余生的母親又該如何生活。
“孩兒,是否自私了。”或許這就是母親和子女間的不同。她們無私的奉獻了自己的一切,而身為子女卻永遠都無法對等的去對待母親。常生輕揉著母親的身體,也許、或許、應該會是他們這一生為數不多的一次按摩了。
“天下無有父母,不盼子女成龍成鳳。吾兒尚有志氣,我無不欣慰。”母親的強顏歡笑,在此刻顯得如此的牽強,她又何嘗不盼望著兒孫環繞于膝下的生活。
常生默默沒有搭話,揉著母親的肩膀,似乎想要將余生未盡的義務,都在此刻被一次性的補齊。
天空之夜色如此迷人,繁星點綴了黑夜的色彩,使其光彩揮灑在每一寸土地上。皎白的月亮也張開了她微笑的面容,似極了母親慈祥的臉龐。
徒步回到家中,妻子依然沒有入眠。點上一盞油燈,是妻子內心的細膩,讓常生不至于在漆黑的屋里,摸不著南北東西。“你怎么還未入眠。”
“母親那,你已明說。”側過身子留下一個床位,似一個妻子對此的無限期盼。嬌柔的細骨之軀,躺在那厚實的胸膛,輕點一下朱唇,仿佛瓊漿玉露般的汁液環繞于唇邊,使人留念。
清晨的魚肚白泛起了一點紅光,一縷清風帶走三兩片殘葉,街上的道路已然被清理過了一遍。轉過身子,拍了幾下床,似乎并沒有摟到他的妻子,遂睜開了他惺忪的睡眼。“你怎么起這么早。”此時的妙花正擺弄著餐桌上的器具,盛放著香氣四溢的八寶粥,還有那環繞于桌邊的愛心,在花葉的襯托下格外的迷人。
常生輕輕摟過她的腰肢,吸食著她發香獨有的氣息,緩緩呼出還帶著一副醉人的模樣。“這一大清早的,洗漱吃飯。”手掌輕輕拍打于常生的手背,再其不耐煩的模樣中,慢慢張開。“這生活的儀式感,是讓人陶醉的溫柔冢,你這是想埋了我的追求嗎?”
“怕是你多想了吧!只是讓你記得遠方故土的思念,能讓你一往無前。”常生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微張的瞳孔還有那露出河面的舌苔,低著頭開始享受面前的早餐。
餐桌下有著妻子收拾好了的衣物,還有他舍不得的書籍。撣了幾下書面,輕撫著像是撫摸妻子般的容顏,看著曾經閱讀過的記憶,還有那書簽塞滿了回憶。
走到母親房屋的窗邊,看著還在熟睡的她,常生想要踏進的腳步又縮了回來。只是他不知,在他轉身的那個瞬間,其實母親已然起床。穿戴之整齊,是你無法想象,她此刻的痛苦。她如身后尾隨之影,飽含不舍無奈之情。“你跟母親道過別了嗎?”
“還沒,你替我向她道別吧!我怕這一道別,恐生他念,還是這樣好。”誰說男兒不流淚,只因未到傷心時。似乎手掌捂著眼睛,就沒人能發現他此刻的懦弱和無助。慢慢向右邊一抹,帶走了眼角中似珍珠般的顆粒。“我走后,會傳書信過來。如那邊我已安定,你就過來尋我,只是這段日子就勞煩你伺候我那已快年邁的雙親。”
“說這么客氣干嘛!她也不正是我的母親嗎?”常生取出身上為數不多的盤纏,將手中大半的錢財放于妙花掌中。“你這是干嘛啊!”她的抽手而出,讓碎銀散落了一地,蹲著身子拾起地面上的銀子:“我本家中頂梁之柱,如今卻……”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心中的那一陣絞痛,卻是無法避免。
妻子的手摸著常生的額頭,踮起腳尖輕吻了一下。“不管怎樣的生活,我都能適應,只要你能好好的。”
背上行囊,長袖隨風而搖擺。三步一回頭,寄有相思在故里,身后是不舍的身影揮著芊芊細手。“媽。”她似乎一點也不怎么驚奇,仿佛是早已知道母親就那個拐角之處。
隨著常生漸漸沒入盡頭的身影,遂小跑了幾步,似乎她還想再見兒子一面,哪怕那只是一個背影也好。拉著妙花的手,緊握著就仿佛自己的孩子還在身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