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三河縣錦衣衛楊總旗聞訊帶著三人前來幫忙,吳知縣謝過幾人后便開始安排今天的工作。
“按照昨天眾人所見,我們要面對的是一條七八頭豬那么長的魚妖,三頭豬長的已經差點令萬兄弟他們失手,今天幸好有楊總旗幾位援手。”吳知縣指向楊總旗他們,楊總旗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在這。
吳知縣接著說道:“今天我們找十艘大些的漁船拉網捕魚,每條船站三人,正好夠拉住網繩,那魚妖應該有了一些智慧,我們將漁網做些掩飾,讓它不那么容易發現,再放兩頭豬上去。”
眾人點頭應是,撲了一些魚草在網上,再將兩頭豬小心的放到網中央,準備上船時,吳知縣再次叮囑道:“各位定要小心,且需保持耐心,那魚妖肯定知道我們在對付它,便是回程時也要全神貫注。”
說完朝楊總旗拱手道:“就拜托楊總旗了。”
楊總旗回禮道:“吳大人放心,定將那害人的魚妖給抓住。”
整個上午都沒有見到魚妖的身影,中午時,幾人輪流吃些干糧,一直留有人盯著漁網,以防魚妖突然來襲。
這時一人正啃著饅頭,抬頭看向水面,將饅頭放到嘴邊,剛咬下半口,突然站起來,吐出口中的饅頭,指著不遠處的江水,向同伴低聲喊道:“看那邊!快!快!”
其他人聽到后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去,眾人嚯的一下站了起來,只見水里一道巨大的黑影正快速的靠近,所有人自覺地握住網繩,耐心的等待著,幾息時間黑影便吞沒第一頭豬,正準備對第二頭下嘴時眾人齊發力,將大網收緊。
“用力,別松手,那東西力氣很大。”
“就算把手給廢了都不松開。”
“不行,網子快承受不住了。”
“已經開裂了。”
“嘣”的一下漁網斷裂開來,魚妖掙脫漁網后向一條漁船撞去,
“咚咚咚”
船上三人未站穩,皆掉入水中。岸上百姓發出一片驚呼,魚妖又向其他幾條漁船撞去,眾人有了防備沉腰立馬,并未被撞落水去。落水之人也趁此機會朝船游去。
“老李!快!那東西朝你去了!”漁船上有人喊道。
落水三人皆拉住了船舷,翻身上船時,魚妖一躍而起,將其中一人整個吞下,再落入水中毫不停留地游走了。其余兩人躺在船上驚魂未定。
這下眾人終于見到了那魚妖全貌,足有六丈余長,魚頭便占去三分之一,一張大嘴便是吞下兩個人也沒有問題,這幾艘大漁船長的十丈,短的也就七八丈,要是魚妖發狠怕是剩不下幾艘船。
眾人將漁船靠岸,向吳知縣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岸上眾人雖看到大魚躍出水面,但隔得遠看不真切,都沒想到竟有如此巨大,更沒想到老李竟被他吃掉。老李媳婦當場昏厥過去,有幾人將她扶到一邊施救,過了一會兒老李媳婦醒來,踉蹌著向吳知縣跑去,跪倒在他面前。
“吳大人,您可一定要幫我家老李報仇呀。”她跪伏余地,哭泣不已。
吳知縣趕忙將其扶起,說道:“李嬸,本官自當全力將其消滅,老李和其他鄉親的仇也要報,而且此后將有賠償給予諸位。”見眾人點頭回應,他再說道:“不過,這個魚妖已經超出了我們能力極限,想要靠我們自己已經不可能殺了他,本官已經報給省城,將有御獸監的高人前來助我們除妖,各位也需耐心等候,切不可妄自行動,徒增傷亡。”
“我們相信吳大人,您放心,我們有的是耐心來對付那妖怪。”人群中有人答道,其他人也附和他的說法。
吳知縣見情況已經穩定,與楊總旗商議,各出兩人輪流值崗,看住江岸,不讓百姓下水。
二十天后,朝廷派遣的援軍終于到了。這期間漁民偶有想要入水之人都被攔了下來,而因為無法捕魚,沒有收入,吳知縣就給漁民發放必須的糧食以作援助。
來人便是之前提到的御獸監記錄員與一名練氣士。
御獸監官職人員就如同監獄里的獄卒一般,除了御獸監監正是一名先天武夫,其他人員實力普遍不高,即便是外派人員也是如此。御獸監接到妖獸行蹤的報告,便會向國子監求助,由國子監派出一名高品練氣士作為主力,御獸監之人作為記錄員參與行動。此次出動的練氣士是一名四品返虛境的高手,名鐘于期,尤其擅長布陣,御獸監之人姓沈名義。
大周國子監與前朝不同,監正由國師擔任,國子監不單管理學子,還管理練氣士,書院是國子監旗下最大的機構,大多數超凡練氣士都在其中擔任教師,國子監旗下還有許多研發部,大周的食鹽、白糖等都是這些研發部在搞。
普通百姓只知御獸監收押妖獸,卻不知妖獸都是練氣士抓的,吳知縣也是重點對鐘于期講述事情經過。二人聽完后開始商議,沈義先分析道:“前后兩條魚妖應該是母子的關系。妖獸之間雖然有情誼,但這種初開智的只有血緣近親才會如此相幫。”
鐘于期對沈義說道:“也可能是母女,父女或者父子。”他見沈義點頭再繼續說道:“妖獸記仇且狡詐,便是初開靈智,也懂得分析局勢,后來那條魚妖應該是有計策的在行動,先讓百姓承受恐懼,再以貓捉耗子的心態來玩弄大家,不過它卻不知道我大周百姓勇武有的,耐心有的,就是恐懼之心少了那么一點。”
沈義問道:“鐘先生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鐘于期說道:“先給我找一條小一點的漁船,我去會會那妖怪。”
吳知縣命人找來一艘三丈長的小船,鐘于期飄身上船,看他動作竟然不如大虎飄逸,也不見他劃槳,小船便向江中漂去。只見鐘于期將船停在江心,然后在船上畫著什么。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江面泛起波紋,不一會兒就看見遠處一道黑影如風馳電掣般破浪而來,轉瞬即至,將要與漁船相撞時,鐘于期將船只輕飄飄的轉移開來,岸上眾人只看見鐘于期在船上比劃著什么,一陣流光溢彩,小船左突右閃。魚妖身形也極快,道道波浪往漁船招呼,時而還跳出水面砸向小船。一人一妖各施其法,卻不見他們真的接觸。
又斗了幾招,一道光芒似乎打中了魚妖,江面漸漸平息,鐘于期也控船回到岸邊。他走下船來,眾人正欲詢問,鐘于期卻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出來,眾人大驚:
“鐘先生,您受傷了?”
“要不要緊,快讓開一片空地,不要圍那么緊。”
“快去找醫生。”
“無妨,待我坐下調息一刻便好。”說完,鐘于期就地盤坐,道道光華自四面八方向他匯聚而來。
其他人見狀讓開一片空地,幾名衙役將鐘于期圍在其中,不讓其他人打擾。
一刻鐘后,鐘于期站了起來說道:“剛才大意了,本想在江中布陣,再引那魚妖上鉤,沒想到它靈覺如此敏銳,未待我陣法啟動便攻了過來,倉促下險些被它重傷。”
“剛才看到有道光芒擊中了魚妖,那魚妖是否也被先生打傷了呢?”楊總旗問出了眾人的疑問。
鐘于期搖搖頭道:“那魚妖十分謹慎,只是將木靈之精打入它體內,還未引爆便被其逃走,它只需運轉體內妖氣,片刻便能將其逼出體外,下次再要用此法對付它,怕是瞬息便會被破解了。”
“那該如何是好,連鐘先生都對付不了他。”吳知縣擔憂地說道。
鐘于期卻說:“并非無法對付,聽你剛才講到制作了一張大網來對付魚妖,現在我有一個想法,需要大家齊心協力來完成。”
吳知縣說道:“但是那張漁網已經被魚妖弄壞了,而且鐵網對它并沒有什么作用。”
“弄壞了再補上,這次用更粗的鐵絲來制作,只要能堅持一刻鐘,待我將陣法布置好,那魚妖便只能任由我們處置了。”鐘于期說道。
吳知縣便命幾名衙役去將之前破掉的漁網找過來,再去城中找鐵匠制作粗鐵絲。第二天下午,用粗鐵絲將漁網加固一番,一人正準備網上涂抹毒藥,卻被鐘于期制止了。
“不用上毒,妖獸體內都有抗毒性,之前中過的毒沒有死掉的話下次就沒用了。”
那人聽后看向吳知縣,見知縣點頭便將毒藥小心裝好,退到一旁說道:“一切聽從鐘先生的安排。”
鐘于期繼續說道:“待會我先在岸邊布置一半陣法,其他人再與我一同前往江心,我布置另外一半時,你們一定要擋住魚妖,只需要一刻鐘便好。”
眾人用力點頭,齊聲道:“請鐘先生放心,一刻鐘的時間怎么也能撐過去。”
鐘于期走到昨天用的那艘小船上,比劃一陣,只見其周圍光線模糊,似要將小船與周圍隔絕開來。
一刻鐘后,鐘于期帶著八艘大船向江心漂去,眾人擺好陣勢,八艘大船將小船圍住,鐘于期開始布陣。
一道道波紋向四周散去,魚妖又兇猛地沖了過來,它正欲撞向鐘于期所在的小船,卻被一條大網擋住去路,它轉向漁網另一邊去,船上之人立即調整方向,以內氣灌注漁網,再次將魚妖擋住,魚妖也不與大網接觸,每次被攔住就調轉方向。
“哈哈,這魚妖不敢來撞我們的網。”
“小心些,它只是不想與我們硬拼消耗。”
八艘大船轉的越來越快,岸上的人都見到殘影了,一刻鐘時間就要結束,船上眾人開始相互打氣。
“堅持住,只要讓鐘先生把陣法布置好,那魚妖就只能任由我們宰割了。”
“放心,老子就算轉吐了也要把它給攔住。”
鐘于期周圍散發出越來越濃郁的光彩,波紋也越來越密集,魚妖恐怕也是感覺到了什么,不再與眾人糾纏,直接向漁網撞去,加固了的漁網堅持了不到二十息便被破去,大船上好幾個人都口吐鮮血,坐倒在地,那魚妖一下子沖出重圍,躍出水面,向鐘于期砸去。
鐘于期見那魚妖向自己砸來,卻不躲避,繼續手中動作,魚妖砸中一道光幕被彈開少許,光幕也如玻璃般片片破碎。魚妖再沖向鐘于期,這次他只能無奈讓開,再凝聚靈力擊向魚妖,魚妖躲開攻擊,調轉方向欲再次撞來,卻被鐘于期控制的靈力掉頭打中,魚妖顫抖了幾下,將之前擋住它的一條大船撞爛,向外逃去。
其余人將落水的人救上船,灰溜溜的劃向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