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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香盡梅寒雪又生

透過松林間的縫隙遠遠望去,湖面早就凝成了一方白灰色琉璃,山莊的輪廓在紛揚大雪中若隱若現(xiàn),燈火闌珊卻又夾帶冷清,必經山路上,抱著嬰兒的素白身影,不緊不慢的沿著臺階步步往上,嬰兒安穩(wěn)的呼吸聲與雪墜下枝頭的細穩(wěn)聲響讓這個寂靜的雪夜不再安靜。

那一抹白衫便是那不遠處寒山拳莊的莊主——李長安,忽然一陣風吹過,帶起了他的幾縷青絲,他下意識的看向懷里還在呼呼大睡的侄子,不由得的嘆了一口氣。

“天賦不高不低,兩百年內元嬰境都夠嗆的”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可以初步斷定一個人的修行資質,但自己侄子的資質,屬實讓人惋惜,“生在靈氣最充足的天元洲,但只有個地仙資質,實在讓人惋惜啊”李長安特地大聲宣揚

聽此一言,藏于袖中的兩枚本命飛劍所化的劍丸,開始亂動了起來,用力的沖撞著李長安的手臂,李長安將其震出袖口,它仍不依不饒,試圖撞向他的臉龐。

李長安瞬間一抓捻起包裹的飛劍名為“載云”的那一課小球,晶瑩剔透,它一見到李長安懷里的孩子,就掙脫出那只手,浮在孩子面前,不斷釋放出劍氣流轉于孩子尚未開化的心湖中,而另一顆藏著的名叫“萬里行”飛劍的劍丸此時也從袖子飛出,這顆青綠的小球圍繞嬰兒幾圈后,也在輸送著劍氣。

嬰兒心湖尚未開化,湖中水量極少,卻被兩種不同的劍氣環(huán)繞于湖面之上,為這個孩子的心湖添上幾分先天優(yōu)勢,李長安的雙眸不在盯著劍丸,從劍丸出袖的那一刻,他就不間斷走近山莊的大門處,不一會,那兩個小球停下了它們的動作,只是懸浮于孩子旁邊。

李長安看著還未醒來的小孩,心中一陣嘆惋,記憶中那個大大咧咧卻又仔仔細細的阿姊和唯唯諾諾但也頂天立地的姊夫,都不在了,他們留在這世上的只有“載云”和“萬里行”還有懷中的李沅。

雪霧流銀,覆蓋著這片天地,從李沅進入山莊千里內時,雪就一直在下,且愈來愈大,這是個挺好的兆頭,大雪紛飛后雪的蒸發(fā),帶來的水運可不是一點半點,但這也是異寶出世的前兆,方圓千里,那些個不要命的山澤野修肯定也有所察覺。

進入山莊,清一色的黑瓦紅磚與四條街巷構成了這片樓群,從南邊魚傳巷步行,所過之處,家家門前都貼上了福字,換上了新對聯(lián),李長安才記起現(xiàn)以臨近年關,對于修道之人而言,時間不過是一眨眼間,他揮了揮手,沿途掃起陣陣流白。

每戶家中管事的那位,都站在門內,大部分都是當家的漢子,人人面露難色,越靠近中心那名為沅湖的大湖的人家,其門內之人的氣府就愈發(fā)抖動強烈。

“莫要摻和這趟渾水”白衫黑鞋的李長安一聲傳遍這些個境界不低的武夫,生拍他們腦袋一熱,就輕易出手,生出變數(shù)。

莊里的孩子們在這一天都格外的興奮,狠不得把路過游商身上的爆竹煙花全部收入囊中,放縱瘋玩了一天之后,現(xiàn)都在自家的火炕上沉沉睡去,平日里勤快的夫人們也都在這一天放松心情,好好的睡上了一覺。

白日里的熱鬧,都化作了院外的紅碎炮竹紙皮,可外面卻不那么熱鬧,山上,意氣引得周圍狂風撫雪,如蛟龍之屬的本命神通“龍引風”一般,掀起周圍草木上天,一拳遞出,前方數(shù)里的風雪的為之一滯,那位龍脊境巔峰的白發(fā)老頭,收斂了拳意,只可憐那位四肢斷裂,金丹重創(chuàng),試圖翻越結界的不知名法修。

新生的雪粒如同撕碎的宣紙片,旋轉著撲向地面,李長安指間彈出一道白光,向著祠堂外那株年份難以考究的梅花樹射去,枝頭上的點點暗香被擊落許多。

冒著金光的紅梅則奇異的穿過道道磚墻,來到了一處久未有人踏足,卻整潔干凈的三進小院中,輕輕一撞,打開了關著不少年的紅木大門。

入屋的紅梅,驚醒了主屋里躺在角落熟睡的白貓,黃青色的雙瞳睜開,抖抖身子,就向著門外四腿一邁,化作陣陣幾許清風向著遠處——李家祠堂的方向閃去。

順著路邊燈籠望去,素白樓閣在碎玉般的雪霧中矗立,小巷子里的家家戶戶都虛掩著院門,門后都是那些在外辛勞許久的漢子們,有老有少,無一例外都是些焦急模樣,他們都是金脈境及以上的武夫。

得知今晚要發(fā)生的紛亂,但都在今天的議會上,被那個龍脊境老不死的東西罵退,他一腳踩著一個硬要爭口熱血的小輩,大聲向憤憤眾人道

“能扛過我一拳不死的,我就讓他去,他娘的,扛不住的就莫給老子逞強,免得連頭都不知道飛去了哪”

待那抹清風消失在巷口,此起彼伏的關門聲才次第響起。

第五境星竅境武夫的李平海合上門閂,轉身望向炕上已熟睡的妻子和兒子,在餐桌上喝著悶酒。

李長安回莊那一刻起,他氣府中豢養(yǎng)的四象靈獸便躁動不休,連渾身上下的意氣都泛起異樣波瀾,,雙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一身拳意卻無處釋放,心情煩悶,只得又喝了幾杯酒旗巷新釀的燒酒,小聲嘀咕

“有架不打,有拳不出,哪是我輩武夫啊”

沅湖邊的白磚黑瓦小院,就是那年代久遠的李家祠堂,一抹白影在門內靜候多時,那清風化作白貓,在那人身前顯出了身形。

李長安望著趕來的妖王境貓妖供奉暮萏,點了點頭,兩人以心聲交流

“幫我托住,我李家養(yǎng)了你這么久,別給我怕死”

“若不是我守道重恩,必先給你一拳,沒大沒小的”

李暮萏擺了擺尾,轉身出門,李長安笑了笑,想起這個老東西以前可沒少抱過自己,心中就有點傷感,物是人非啊,不過這點波瀾很快就在心湖上停息,李長安已經開始準備,不過還要等一會。

懷中的李沅睜開了雙眼,看見這個容貌如溫玉白風,但卻陌生的男子,正要大哭,李長安將其舉到面前,惡狠狠道

“別哭,不然把你喂給外面的臭貓”李沅果真沒哭,因為兩把飛劍顯出劍形,微微抖動,小小的李沅望見小小的飛劍,開心的笑了,李長安也笑了,盡管飛劍不斷襲著他的面門,好在有靈氣護體,畢竟元嬰境劍修的本命飛劍可不是小抓小撓的。

“你大爺?shù)睦铋L安”門外傳來罵聲

“我大爺是你師父”李長安笑回……

載云萬里行,去往沅水處

白雪深林月,長安又太平

清風飛雪而過,暮萏所過之處結界自生,祠堂鴟吻上凝結的冰凌被余波震蕩得齊齊落地。

四尊貓身人首法相虛影鎮(zhèn)守小廟四方,蒸騰的熱氣將積雪化作氤氳白霧,那白貓也已化形,是一位白發(fā)青衫相貌出眾的年輕長發(fā)男子,背對廟門,正為屋里男人遮蔽幾道天機。

香案前,李長安正行三跪九叩大禮,鎏金香爐中忽地飛出兩朵金梅,見到兩物出世,他趕忙以心聲呼喚,自己的分影。

新芽房的小院里,一位面容慈善的中年婦女,連忙向那道分影遞上一個和李沅差不多大的嬰兒。

“不肖子孫李長安,求取那兩份祖運”李長安向香爐嚴肅請求道,那香爐解開了禁制,那兩朵金梅幻化作了兩顆散發(fā)金光小梅苗樹,周圍金氣涌動,肉呈現(xiàn)出如浪花,涌動爆發(fā)開了,李長安掐決,欲強制壓下這股天大的氣運,可這時一道刻滿文字帶有強大壓迫的深青色竹筒破空而來。

擊中了李長安的右肋,速度之快,連元嬰境的李長安都沒有反應過來,直直釘入丹田處,被儒家文氣占滿丹田的李長安,強忍著靈氣與文氣互爭之痛,體內大小竅穴,就像是被海嘯洗刷一般,李長安一邊修補,一邊以心聲呼喚分影。

外面天地異動不止,白雪與金鱗沖天,一時間全莊的武道玉髓境往上,都難以克制體內意氣涌動,齊齊看向祠堂方向,倘若有擅長望氣的術士在這里,一眼便可以發(fā)現(xiàn),這片土地上,天地氣機涌動如潮。

李長安的分影也帶著那個小孩來到了李長安身邊,兩株小木苗,在兩個孩子身邊徘徊圍繞,點點金光慢慢匯入他們體內。

李長安在金光入體前,就已用一門法決將兩個小兒陷入沉睡,他突然心弦一緊,他布置在百里外的陣法感覺到已經有修士飛空而來,且人數(shù)不少。

凝視著地上沉睡的侄兒與另一個不知名孩子,金光已融入大半,這本該是喜慶時刻,他額角卻滲出細密冷汗,文氣在竅穴中劇震,這樣下去自己恐怕堅持不久,李長安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自爆元嬰,心湖上的白色小人,如煙花般綻放快來,巨大的靈氣從心湖,沿著竅穴奔放,吞噬沿途文氣,李長安臉色蒼白,生機減弱不少。

還需等兩個小家伙徹底煉化祖運化作獨屬的本命法寶時,才算上結束第一步

“還需半柱香啊”李長安長嘆一聲

但百里外四道金丹練氣士氣息如芒在背,仔細勘察下更有一縷元嬰威壓蟄伏在風雪深處。

看著兩位懸在空中,還在襁褓中的李沅,李長安有了另一個想法,或許沅兒不應一輩子都成為棋子,李長安一咬牙,原先計劃是送出煉化稍慢一籌孩子的機緣,但現(xiàn)在他決定送出李沅的,為什么?他在心中自問

“為了李沅今后不必擔驚受怕,不必東躲西藏,可以策馬揚鞭,可以登山望海,可以娶妻生子,可以有所善終……”

他看向那兩個孩子,李沅眉心已有了點點梅痕,而另一個則還在金光繞身,李長安忍下心來,掐指運用法決,強行把侄兒體內已經煉化的本命法寶強行取出,李長安忍著殘留文氣之痛,在李沅心湖上緩緩剝離出那一顆小樹苗,他望著眼前的氣色急降,命懸一線的侄兒,手上動作更快,他大聲喝道

“李沅,你給我撐住!”

雖然這一舉動不會致命,但對于還在襁褓中的侄兒的大道根本已經有了難以彌補的損傷,今后修行一途基本可以斷絕……

不久后,待到祠堂里重新回歸平靜,李長安長舒一口氣,那個不知名小孩已經有了祖運加持,原本有望金丹的資質,又有了幾分把握,李沅的氣色差至極點,不過那兩把飛劍并不是擺設,它們融入李沅心湖,在心湖中像繡花針一樣,四處縫縫補補,最后沉入湖底的道心旁,源源不斷的涌出劍氣

“今后,能自由了……”

李長安對侄子小聲的說。

看著已經奄奄一息,尚存一口氣的李沅,李長安心中一松,最大的隱患得以消除,但兩個小孩都需要調養(yǎng)一番,李長安捏碎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三魂藏鋒戒”中拿出的一大把五階“白蓮冥露丸”,談綠的霧氣籠罩住三人,李長安明白自己只要再動一下,可能真的會死翹翹,他笑了笑,這時候應該想一首美妙的詩句,抒發(fā)心中情懷,忍俊不禁后,吐出一大攤黑血……

此刻三十里外白松林,鶴紋青衫的少年凌空而立,身后四位老者衣袂翻卷如鶴羽,卻對少年畢恭畢敬,言語之間主次分明。

“好重的妖氣”他走著一趟,有關于這個以武夫為主的二流勢力,他大致了解,家主李長安為元嬰境法修,各類攻法層出不窮,水法可稱得上是柳片洲元嬰修士前十,那妖族應該是那李暮萏,寒山拳莊供奉,現(xiàn)應晉升妖王境,曾遠行天元洲求學三教學問,因而他雖是體修卻精通陣法與佛法。

穿梭在林間的少年才發(fā)現(xiàn),一道拳風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朝自己襲來,欲將那少年擊落,少年試圖閃避那道蠻橫的襲擊,卻反應不及,被一拳打下,澎湃洶涌的拳意撕得他的法袍跌了品階,少年一陣心痛,那出拳之人顯出身來,少年大驚失色,因為他已經到了自己身后,少年引燃袖中

“別忘了規(guī)矩,不可對無關緊要的人出手,我先行一步,倘若變數(shù)太大,你們在出手”他向身后的人交代著,沒等回應,身形已化作雷影,掠空而去,身后的幾位老人隱入已經小了幾分的大雪中,

李長用盡氣力,向暮萏傳音道

“大功告成,爭取半柱香給我療傷……”

話音剛落,山莊上空雷云翻涌,少年已然到達,雷光暴起,結界不斷受到攻擊,喚出數(shù)不盡的雷化紫狼,齊齊侵蝕白貓所造結界

白貓化作的青衣人廣袖翻飛,九道長尾虛影撕開漫天雷狼,在他阻攔陌生元嬰襲擊時,四座法相結成的護陣卻被一條隱藏渾身氣機的百年雷妖蟒撞擊,等到他發(fā)現(xiàn)之時已撞開道口子

那只大蛇也因此遍體鱗傷,緊接著那四尊法相也被雷狼齊齊圍住撕咬,白離顧不上那么多,他已經感覺到有什么進入了這方結界中,分不開念力去控制法相,只能任由其消散

雪地上布滿大蛇的雷漿黑血,青衣男子一個轉身直沖,將大蛇一拳打殺,哀嚎通天,它只好舍棄肉身化作一顆妖丹飛回少年袖中,只得奢望自己的主人大發(fā)慈悲在這之后為它重塑肉身

那人也趁此進入了結界中,與之對峙,青衣男子不敢托大,急忙連連施法攻殺,密密麻麻由妖氣所化的劍羽隨之而出,卻被對面修士喚出的雷化鳥獸齊齊抵御

少年運用念力從自己身上儲物袋中取出在掌心懸浮的雷珠,看上去品相并不低應是上品法寶,所吐正在的鳥獸之雷將白離的攻擊阻隔在身前,白離凝聚目光穿透障礙,看清了那少年和手中法寶

在看到的第一眼,他就猜出了眼前浮空少年手中就是那鶴雷觀出產的蘊雷珠,自己平時雖常在閉關,可是鶴雷觀的圖謀也并未半點不知,相必他就是那個鶴雷觀觀主劉魏

“我鶴雷觀觀主劉魏急需這木屬異寶,可否忍痛割愛?”

他面無表情的對下面的男人傳音,此物他勢在必得,況且他已經感覺到,附近的大修也在不斷探查此處,他感覺拖得越久,那些個膽大,產生的變數(shù)也就越大……

天地異寶,不管是因何出世,大小修士豈會嫌棄在自己身上?抱著這樣的想法,在觀望的幾位也都渴望雙方都元氣大傷,這樣自己才能爭奪漁翁之利

“想屁吃!”

那白貓所化的男子暗自運轉妖氣,元嬰修士的雷法霸道無比,但自己的肉身肯定更為強橫,白離放棄了以法術互傷,一拳紅光從拳上揮出

渾身氣勢兇險的對手讓劉魏不敢輕敵,在周身凝聚雷云企圖防下近在咫尺的攻擊,奇怪的是那股紅光并未向前殺出,反而又重新融為體內,白離腹中那片小天地里,云天中抱著一顆金丹的小貓一爪劈開了纏繞于身的氣海

“以散去妖氣而增強肉體的本命神通嗎?”劉魏用元嬰特有的神識,趁著他沒有回神,趕緊觀探了一番,便讓周身雷云更濃厚了些,手上雷珠不斷吐出雷化鳥獸,欲打斷男子的蓄力過程

僅僅數(shù)分鐘,場上戰(zhàn)況愈演愈烈,雙方的爭斗也引得附近的李家族人有所行動,兩位武道十境的老人已經到達山莊外圍壓陣,威懾著那些企圖分一杯羹的山澤野修,倘若他們向劉魏出手的話,那么這一場爭斗恐怕就會與鶴雷觀結下大仇,他們這些手可撼月的武夫只好讓李長安和供奉白離自己面對

有幾個不怕死的劍修居然敢祭出劍氣,兩人合力打散,又以拳風回應……

白離周身氣勢不斷起伏,勝過漫天雷花如天外隕星的一拳打出,奪得了先機,那一道拳影先是撕開那遮天雷云,隨隨后腳上身法一動,瞬身便來到劉魏身后,未曾想,卻被幾道黑雷擊退,身上法袍也有了滴滴傷紋,他在空中翻轉穩(wěn)住身形

拳雷相會,雙方不斷試探,都是些無痛關癢的互傷

兩人微微交手后,都或多或少的明白了對方的底系,對于白離而言,面前這個元嬰境中期修士,與已經進階妖王境的自己實力相差不大,但場上那幾條妖靈屬實難纏

劉魏收服的那幾只堪比元嬰戰(zhàn)力的狼妖被眼前這個男人,打殺得毫無費力,這讓他有點心痛,但為了急需煉化一屬梅種

他歷聲一喊,身后本命真身化實,化作黑霧纏繞于身,劉魏見狀,也不在掩藏,心中默念法決,又拋下幾張符箓,一時間天地萬雷彌漫

皆是那青丹砂紙所畫的攻伐符咒,劉魏更是心痛

祠堂內突然爆發(fā)的金光穿透瓦頂,嬰孩啼哭聲中,李長安長嘯破空,以自身精血為代價,一陣奇風卷化了黑雷,仔細一看是一把短刀,百里風雪竟為之一滯,隨后一株梅樹苗被扔入劉魏手中,這才終止了這場爭斗……

飛雪停息,李長安全身疲軟的癱坐在地,白離早已閉關養(yǎng)傷,他看著被圍于人群的侄兒,默默不語,想起前段時間在外被妖獸襲殺的姐夫,因為難產而亡的姐姐,心中又掀起波瀾

他把兒子遞給圍上來的男女老少,面對他們的詢問,他一概不理,把體內元嬰身旁那剩得不多的靈氣,灌輸于侄兒的體內,溫養(yǎng)他的神魄,他并不后悔自己為親生兒子奪下侄兒的機緣,他心痛的是自己沒能割舍下凡心,理應由侄兒來承載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李沅李沅,好名字啊,”李長安笑道,自己的三件本命物化作一只小白蛇

在李沅的心脈上微微呼吸

雪與天共色,嬰兒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路途卻也還算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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