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洗腦
- 呈請立案報告書
- 亦了
- 6288字
- 2021-06-29 13:19:19
經過比對,信件由周凡寫下。
李洋:“看樣子,周凡知道林若琪和呂珂潤的每一步計劃。”
任煙生將技術室送來的鑒定報告撂到桌上,冷笑道:“這一步步計劃根本就是周凡設計的,這頭笑面虎,真是不簡單,完全抓住了林若琪和呂珂潤的軟肋。利用林若琪的產后抑郁將她逼到絕望的邊緣,再利用呂珂潤的貪婪和懶惰讓他心甘情愿的成為傀儡,不僅坐收了漁翁之利,在事后還用這封信將自己身上的包庇嫌疑洗刷得干干凈凈。”
文佳:“周凡做了很多事,其實只為了一件事:在與林若琪不離婚的情況下,和凌泳沂‘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李洋:“在一起?這他媽的有可能嗎?”
文佳:“因為林若琪從始至終都深愛著周凡,比愛她自己還要愛,所以,在我們看來很多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在她那里都會變成現實。愛,可以讓人瘋狂,更可以徹底毀了一個人,林若琪直到現在都不恨周凡,你信不信?”
李洋:“我信,林若琪認為這一切都是凌泳沂造成的,和周凡沒有太大關系。”
文佳:“Pick-up Artist,簡稱PUA,通過建立吸引、引導探索、暗示著迷、價值摧毀、情感虐待這五個步驟,將一個好端端的人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對他只有依附,從此以后心里只有他。”
毛淺禾:“其實周凡早就知道呂珂潤厭煩孔麗梅的這件事,而孔麗梅,恰恰也是他最厭惡的人。周凡先用出軌的事情激怒林若琪,間接催動她與呂珂潤見面,開始密謀殺害孔麗梅并陷害凌泳沂的計劃,再在適當的時候出面做凌泳沂不在場的時間證人,讓呂珂潤和林若琪的嫌疑呈倍數增加。在這之后,周凡的目光鎖定在了住在養老院的凌瀚濤的身上,唯有他不在了,包袱才能永久消失,周凡與凌泳沂的愛情之路才能坦順無阻。”
文佳看向貼在白板上的那張周凡的證件照,蔑然說道:“這樣完美的外形條件,總會引得許多年輕女孩將欽羨的目光投向他,日思夜想,投送懷抱。單純的她們常常認為出眾的外形條件代表著一切,偏偏忘記了食人花在扼殺生命之前也會盛放。”
當天下午,足印比對完成。
在桃園小區的西側圍欄上提取到的兩枚足印,以及在孔麗梅所住樓棟的單元門的下端提取到的足印,經過比對,證實全部屬于呂珂潤。
呂珂潤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精神狀態也恢復正常。
他眼見任煙生、毛淺禾、李洋和洪見寧走進病房,厲聲催促道:“林若琪想殺我,她在我租住的屋子里差點勒死我,幸好我命大。你們去抓她,不要讓這個瘋婆娘跑掉。”
毛淺禾冷眼瞧著他,哂笑著,“呂珂潤,不得不說,你的演技還真不錯。孔麗梅遇害后,你裝得真夠無辜的,一點都看不出是故意暈倒的。”
呂珂潤瞄著她,片刻后,冒出一句話:“警花姐姐,你長得真好看。”他繼續嬉痞笑著。不過,就在任煙生將逮捕證亮給他的時候,他如同一條泥鰍般迅速鉆進被子里,堅決不肯出來,哭嚎著,“我要請律師,我現在還是可以請律師的,你們不能就這樣逮捕我。”
任煙生上前一步將呂珂潤蓋在臉上的被子強行拽下,呵斥道:“你嚷什么?呂珂潤,根據《刑事訴訟法》中的規定,犯罪嫌疑人在被偵察機關第一次訊問后或采取強制措施之日起,可以聘請律師為其提供法律咨詢、代理申訴、控告。你的確有權利聘請律師為你辯護,但不是在你被采取強制措施之前,聽明白沒有?”
呂珂潤故意的不作回答,緊緊抓住床欄不肯下床。
李洋為他戴上手銬,拽著他的衣領拖到門邊,如同丟垃圾般的扔給門外的偵查員張哲和小濤。
3月13日晚間,訊問開始,本次的訊問工作由任煙生為主審,毛淺禾陪審,李洋負責記錄工作。
呂珂潤被帶進審訊室時還是滿臉的玩世不恭,面對任煙生的訊問一字不說,目光只停在毛淺禾的清麗面龐上,咧嘴笑著,“嘿嘿,警花姐姐,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人理會他。
呂珂潤摳著手指自言自語五、六分鐘后,也覺得無聊。他抬眼對任煙生說道:“任隊長,我還沒有滿16歲,是未成年,即便殺了兩個人,也判不了我死刑。等我出來后,照樣是一條好漢,我在里面待不了太久的,最多幾個月而已。”
任煙生:“呂珂潤,根據我國《刑法》第十七條規定,已滿十四周歲的自然人即可成為本罪主體,不受通常的十六周歲刑事責任年齡的限制。根據我國《刑法》第232條規定,如果已滿十四周歲并具有辨認控制能力,處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未成年’這三個字不是你的保護傘。你雖然會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但那天在什么時候,沒有人知道。”
呂珂潤反駁道:“你說得不對,不可能判我無期或十年有期徒刑,最多三個月。你是為了逼我說出作案過程才這樣說的,我不傻,不會中你的計。”
顯然,周凡已經為他徹底洗過腦。
呂珂潤的這番無知言論令坐在桌角的李洋鄙夷一笑。
毛淺禾無奈地搖搖頭。
任煙生:“呂珂潤,我們不需要沖業績,你想交代的話就說,如果不愿意,就在這里坐著發呆,我們不會對你刑訊逼供的。不過有一點你必須清楚,證據鏈生成后,即使犯罪嫌疑人零口供也可以定罪。”言畢,他將U盤插進電腦,把拷貝到的3月1日晚上的紅葉網吧的監控錄像打開,在審訊室里播放了一遍。
呂珂潤抬頭朝屏幕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他迅速移開視線,繼續低頭摳手指,余光卻在悄悄瞄著任煙生。
監控錄像繼續播放著。
任煙生:“呂珂潤,還記得霍梓愷這個人吧?他在你之前來過這里,并且已經把與你在網吧的洗手間里換裝的事情告訴了我們。為了找到霍梓愷,我們的偵查員眼睛不眨地篩查了一天一夜。”
呂珂潤:“什么愷?我不認識你口中的這個人,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任煙生:“你的替身在3月1號的晚上9點11分來到網吧,買了六小時的上網時限,在晚上9點13分,他開啟電腦。按理說,在2號的凌晨3點之前,如果沒有續費的話,他的上網時間已經結束,然而,直到2號的早上8點30分,他才關閉這臺電腦,從網吧離開。而你,在3月1號的晚上9點13分走進網吧,買了12個小時的上網時限,結果在1號晚上11點29分就從網吧匆匆離開。呂珂潤,你穿著另一個人的衣服走出,把穿著你的衣服的人留在了網吧里。”
呂珂潤:“僅憑上網時間和衣服說明不了什么,只能代表提前從網吧里走出的那個人和我長得很像罷了。我的答案還和最初時一樣,在我媽遇害前,我一直待在網吧里,中途沒有離開過。任隊長,抓人要拿出證據,而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任煙生:“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我再給你播放下一段影像。”
監控錄像來自周凡家樓下的光陰酒吧,時間為3月1日的晚上11點至次日凌晨3點,酒吧門外的監控探頭清楚的拍下了呂珂潤與周凡進入酒吧以及離開酒吧時的具體時間。
呂珂潤望著視頻中的自己,登時啞然。
任煙生起身,將足跡的比對結果放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身旁踱著步,“呂珂潤,你很狡猾,擔心被桃園小區對面的便利店拍到你在案發前曾經去過現場的證據,選擇翻越圍欄跳進小區。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在避開監控的同時,也將最重要的證據留給了我們。”
呂珂潤一時語塞。半晌,才道:“你們在激我,我不信你們的手上會有證據。”
任煙生回身,將另一份鑒定報告放在他的面前,“沾在你鞋底的白色物質,主要成分為滑石粉和膠水,也就是裝修時用的膩子粉,住在你們對面樓的鄰居這幾日正好在裝修。3月1日的那場雨從晚上10點左右開始下,膩子粉被雨水浸泡,慢慢稀釋,很不巧,當時急于回家對親生母親痛下殺手的你踩到了它們。”
呂珂潤朝鞋底望去,自知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反駁的理由。他極是憤恨的將拳頭砸在腿上,忿而罵道:“我也不想這樣!是孔麗梅那個三八逼著我走到這一步的!僅僅因為我不常去學校上課,她就勸我辦理退學手續,讓我去人才市場找工作貼補家用,整日嘮叨,整天看我不順眼,指桑罵槐,并且還斷了我的生活費。我是她兒子,是呂家的獨苗,她養我是應該的,憑什么不給我錢花?!……任隊長,可以給根煙抽嗎?”
任煙生冷聲拒絕。
呂珂潤也沒有執拗于此,將紙杯中的水喝盡,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早就看孔麗梅不爽了,這個女人整天叭叭叭,煩死了,她怎么會是我媽?我們兩人,互克對方,只有她死了,我的生活才能恢復正常。3月1號的晚上,我帶劉嬌嬌回家玩,我們做完事后躺在床上休息,沒想到孔麗梅提前回來了,這個瘋女人罵了嬌嬌。嬌嬌是我最愛的人,我怎能做到坐視不理?所以,我和孔麗梅大吵了一架,吵完架后,我把嬌嬌送回了家。在這之后,我越想越憋氣,就給林若琪打了電話,發了通牢騷。我會對不熟悉的人吐露心聲,卻始終不愿意對最親近的人表達真實情感。”
任煙生:“你和林若琪是如何認識的?”
呂珂潤:“是林若琪先找的我,半個月前,她約我在她公司附近的星巴克見面。‘你和凌泳沂雖然不是親姐弟,但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過一陣子,所以我才愿意和你打交道,我們兩人說過的話,你不要告訴第三人,不然對你沒有好處。’這是林若琪的原話。這個女人還說,她比我更討厭凌泳沂,有能力讓凌泳沂為我背黑鍋,至于我想做的那些事,盡情去做就好。我相信了林若琪的話,她看起來的確是一個容易讓人信服的人。接下來的事,應該感謝林若琪,是她耐心地一步步教我,我才能把事情做完。”
呂珂潤在回答的過程中沒有絲毫的愧悔,如同一位為民除害的英雄般,凜然說道:“其實我早就想除掉孔麗梅這個瘋女人了,林若琪的慫恿讓我把這件事提上了日程,擇日不如撞日,我決定當天就動手。我和霍梓愷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他的游戲打得比我好,不過沒有太多的錢買裝備。1號晚上,我把互換身份的想法告訴了他,沒想到他什么都沒有問就答應了,并收下了我給他的錢。天時、地利、人和,我和他去洗手間換完衣服后,重返家中。真是天助我也,凌泳沂和孔麗梅的爭吵剛結束不長時間,凌泳沂還把劃破孔麗梅手臂的刻刀留在了我家,你瞧瞧,她有多蠢。我立即將這件事告訴了林若琪,她在微信上告訴我先把地上的血跡擦干凈。”
任煙生:“林若琪為什么讓你先擦去凌泳沂留下的證據?”
呂珂潤竟笑了,“我擦了凌泳沂弄出來的血,你們警方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調查她啊。”
任煙生:“繼續說。”
呂珂潤擺弄著面前的紙杯,清閑安適,仿佛正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我趁孔麗梅整理電視柜的時候,從廚房的抽屜里翻出一副膠皮手套,撿起了凌泳沂留下的那把刀,趁孔麗梅不備在她的脖子上用力劃了一刀,流了不少血。孔麗梅戰斗力十足,竟然回身要找掃帚揍我,幸好我跑得快。她追著、追著,很快就倒下了。我喊她,她不回應,我以為她死了,有點慌,雖然這確實是我期待的結果,但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具尸體,還是挺害怕的,我還是個孩子,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當時實在沒有辦法了,我索性閉著眼睛把她抱起來扔進冰柜,這樣我就看不到她的恐怖樣子了。那時我不確定孔麗梅到底死沒死,怕她還活著,更怕她爬出來報警,于是,我去廚房找了幾卷粘性很高的地毯膠封上了冰柜。”
任煙生攥緊拳頭,說出的一字一句都帶著熄不滅的火氣,“呂珂潤,你的母親被你封進冰柜之前還是有心跳的,你當時連察都沒察就把一個大活人扔了進去。在你離開家后,她曾醒來過,在冰柜中奮力呼喊著你的名字,直到體力完全耗盡。”
呂珂潤只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是嗎?我不知道在我離開以后發生了什么。”
任煙生的怒火因呂珂潤的冷血而生,陳德萊的無情則是一盒助燃劑,怒火愈燃愈烈。他強忍怒意,繼續訊問,“在這之后呢?你做了什么?”
呂珂潤:“周凡叫我去他家樓下的酒吧喝一杯。我原本不想過去的,還有游戲要打,結果他偏要我過去玩。我尋思著,反正都是他買單,那就去唄,我翻墻出來后就去找他了。任隊長,能再給我倒杯水嗎?說了這么多話,口干舌燥的。”
任煙生斂容拒絕,“渴了?忍著。”
呂珂潤未去繼續要求,抻直兩條腿,目光里盡是不屑,“你們與其在這里對我問東問西,倒不如去抓林若琪。她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以為我死了,自己的嫌疑就洗脫了?呵,女人。”
任煙生:“為什么對凌瀚濤下手?”
呂珂潤:“凌叔對我挺好的,這么多年來一直把我當成親兒子。孔麗梅死后,按理說我應該好好照顧他,但這樣做會耽誤我很多事,他的腰腿不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麻煩,我不愿意讓他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反正殺一個人和兩個人都差不多,判得一樣,幾個月而已,就把他也殺掉算了,也省得他再痛苦了,對他來說,賴活著還不如干干脆脆的死了呢。”
任煙生:“是誰幫你準備的塔崩?”
呂珂潤:“林若琪,她有朋友從事化學方面的工作,塔崩也是之前合成的。3月3號上午9點多,我把殺掉凌瀚濤的想法告訴她以后,她猶豫了一陣,沒有答應。結果還不到10點鐘的時候,她突然約我,接我去了郊區的一間實驗室,并把實驗室的鑰匙給了我。徹底做好防毒工作后,我在實驗室里將塔崩兌進了油畫顏料中,在凌泳沂的作品上又涂了一層。哦,對了,林若琪還給了我一枚夾帶著黑色的長頭發的頭繩,讓我放進現場,那頭繩好像是凌泳沂之前用過的。”
任煙生:“是誰提出用塔崩的?”
呂珂潤:“也是林若琪。她告訴我塔崩的毒性非常強,揮發速度也快,而且不容易被法醫查到,可以放心使用,只要在使用時做好防毒工作就行。”
任煙生:“只有林若琪一人嗎?”
呂珂潤:“當然啊,除了她還會有誰?”
任煙生在他方才的回答中提煉出兩個關鍵詞:一個小時、一根頭發,短暫想過后,他還原了林若琪做出決定之前的心理變化。
或許,林若琪在聽到呂珂潤決定殺死凌瀚濤的想法后,并不支持他這樣做,之所以在一小時后突然改變決定,正是因為看到了遺落在周凡車里的那枚女士發圈。林若琪原本打算在孔麗梅死后停止計劃,結果,枝節再生,刺得她心痛,在一瞬間,嫁禍凌泳沂的想法再一次出現在腦海中,憤怒使然,林若琪最終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走了最錯誤的一步棋。
任煙生:“你是如何得到凌泳沂的那幅油畫作品的?”
呂珂潤:“凌泳沂是個大忙人,其實她在幾天以前就完成那幅作品了,只不過因為總是沒有時間,所以一直沒有將畫送到養老院。凌叔和我提過幾次這件事,我在心里記著呢,3號那天我給凌泳沂打了電話,她很快就把畫給我送來了,送到了我租住的房子里。”
任煙生審視著他,“呂珂潤,你在說謊。”
呂珂潤:“句句是實話。”
任煙生:“凌瀚濤去世后,我們第一時間查看了在案發前三天凌泳沂的畫室和所住小區的監控錄像,在凌瀚濤遇害前,她沒有走出畫室一步。你倒是要向你請教一下了,凌泳沂是如何做到在不出門的情況下,卻親手將油畫作品送到2.7公里以外的你的住處的呢?”
呂珂潤用余光瞟著他,“是我過去找她的。”
任煙生:“是么?你把凌泳沂畫室的具體位置說一下。”
呂珂潤支吾著,隱約明白在任煙生的嚴厲呵問下這個問題是避不過去的。“算了,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是周凡送過來的。凡哥很愛凌泳沂,愛屋及烏,對凌叔也很孝順,常去養老院看望他。3月3號,他從我這里知道了這件事后,去了凌泳沂的畫室,拿到了那幅畫。不過,他那時有事要忙,沒時間去養老院,只能托我把油畫送過去,我們約在中午11點,在距離實驗室大約兩公里的濕地公園見面。4號早上,我在去警局找你之前把密封嚴實的油畫作品送到了養老院,至于凌叔是什么時候打開的,我不清楚。”
任煙生冷言道:“你和周凡倒真是有默契啊,一個人想在畫作上動手腳,另一個人很快就把畫作送了過來,前前后后用了還不到3小時的時間。”
呂珂潤不知其意,對周凡夸贊了一番,“凡哥很好,我從沒有見過這樣完美的人,他對我和凌叔真心實意,十分照顧我們,比凌泳沂這個姐姐強多了。”
任煙生:“將塔崩摻進凌泳沂的油畫作品中,這是誰的主意?”
呂珂潤的思路非常清晰,“是我自己的想法,沒有人告訴我應該如何做才不被你們發現破綻。在3月4號這天,我之所以提前去公安局,就是為了讓你們做我的不在場證人。油畫是凌泳沂畫的,畫作有毒,并且你們查不到證據證實這幅畫作被第二個人接觸過,所以塔崩只可能是凌泳沂放進去的。到時候,她百口莫辯,而我,坐享其成。”
3月13日早上,呂珂潤在每一頁筆錄下方簽字、捺印后,被海潭市警方移送至看守所。
呂珂潤的訊問筆錄足有35頁,而他的年紀卻只有15歲。孔麗梅案、凌瀚濤案順利偵破后,任煙生翻閱著筆錄,仍然能想起他在訊問過程中的冷血笑容和狂放不羈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