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韜光養晦,四皇子獨占東宮
- 中國歷史智謀故事總集:足智多謀的故事
- 蕭楓主編
- 6156字
- 2021-05-26 15:07:20
雍正生于康熙十七年(1678年)10月30日,系乃父之四子。他承帝位時已45歲,是清入關后十代帝王中年齡最大的皇帝。可謂大器晚成。即便這樣,也相當不易。但要想說清楚胤禛是怎樣從一個不怎么出眾的四皇子謀得皇位的,還必須從康熙廢太子事說起。
(1)太子被廢,點爭儲烽煙
早在康熙十四年(1675年),年僅二十二歲的康熙就立年方周歲的嫡長子胤礽為皇太子,這顯然打破了清朝傳統的立儲制,而是學習漢法明立儲君的做法。但鑒于胤礽的所作所為日益為康熙所不能容忍,再加之胤礽的兄弟們想覬覦皇太子位,在背后搗他的臺,胤礽于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被廢除皇太子位。由于諸子見有機可乘,都明暗并用,想謀取儲位。康熙深覺這樣儲位懸虛,還不如復立胤礽,所以,他于康熙四十八年(1707年)三月,又借由恢復了胤礽的儲位。怎奈胤礽自己不爭氣,兄弟們又繼續在背后搗鬼,復立三年半后(康熙五十一年(1710年)十月)的胤礽再次被廢。從此,胤礽變成了一具政治僵尸,完全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不僅如此,被胤礽事搞得傷心已極的康熙,再也沒有表示立儲,直至他去世。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權欲已點燃諸皇子們心中的欲火,大家都在做著太子夢。
就在太子廢立的頭幾年中,皇長子(庶出)胤禔志在必得,滿心想皇父立他為太子。可是,康熙卻給他當頭一棒——明確表示從沒有立他的意思。于是,以八阿哥為首的奪儲實力派,粉墨登場。八阿哥胤禩在兄弟們中,才智當數第一——至少在人們心目中這樣認為。他又勾結爭儲無望的胤禔和胤禟(九阿哥)、胤禵(十四皇子)等人,并爭取了相當多的朝臣、貴戚的支持,大有馬到成功之勢。無奈康熙早已看透此人,曾公開給胤禩集團“潑了一盆冷水”。不過,由于胤禩的勢力太大,他一直是競爭皇儲的第一號種子選手。
(2)奴才進言,行韜晦之計
在胤礽出事那幾年里,四皇子胤禛在干什么呢?可想而知,像其他兄弟們一樣,他時刻都在盤算著有朝一日能登上皇帝寶座!但工于心計的胤禛,并沒有像胤禔那樣明目張膽,像胤禩那樣咄咄逼人,而是周旋于父子、兄弟之間,伺機而動,沒有輕意暴露自己的馬腳。客觀上說,因為胤禛過去勢單力薄,名聲不如胤禩等人響亮,這期間,也不允許他對前途抱有過分的希望。
然而,自從康熙二次廢太子并表示不立太子后,皇子們爭儲幾乎公開化。雍正開始了小心翼翼地暗中活動,并根據形勢,擺出了與兄弟們爭儲格殺的戰略戰術。這一點,可從他藩邸奴才戴鐸所進的“奇策書”中得到說明和證實。
就在胤礽再次被廢的次年,被差往外地辦事的雍正的屬人戴鐸向主子建議,“當此君臣利害之關,終身榮辱之際”,主子應參與爭儲活動。他首先替胤禛分析了目前的形勢,一針見血地指出:現在諸王都想爭位,“各有不并立之心”,但是,要想最后奪得儲君之位,都不容易。為什么?只因為“處庸眾之父子易,處英明之父子難”;“處孤寡之手足易,處眾多之手足難”。現今皇帝有“天縱之資”,英明超群,皇子們如不露其長,只恐怕被忽視;而過露其長,則必定會遭疑忌,此為一難。當前皇子眾多,“此有好竽,彼有好瑟,此有所爭,彼有所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各有優勢,誰想取得勝利,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此為二難。所以,誰若不知以孝和誠善待年高的皇父,對兄弟,不以和善的態度結交之,用寬容的辦法堅忍之,則不能得天下。
那么,胤禛有何條件能參與角逐呢?戴鐸說了他的兩個優勢:一是“我主子天性仁孝”,在眾人中形象較好;二是在“皇上前毫無瑕疵”,在皇父的印象中至少沒有惡感。所以,戴鐸建議胤禛:目前首要的任務當然繼續征得皇父信任,牢固感情基礎。但是,側重點卻在兄弟們中樹立威信,對他們都要大度,要兼容并包,使有才者不為所忌,無才者要依我是靠。而不要像廢太子那樣,給人們留下這樣的印象:“若有朝一日他當了皇帝,我們皇族誰都沒好。”
具體來說,戴鐸為主子提了四條策略:
第一,要做好皇父方面的工作,以便取得康熙的絕對信寵。對左右近御之人,都應破格優禮相待。因為這些人了不得,他們在皇上面前,講一句好話,未必即刻得福,若進一句讒言,即可斷送人的前程。對于皇帝的親信,應“刻意留心,逢人加意”,以鞏固早已為人所知的“敬老尊賢”的好名聲。即使對那些漢官和太監之流,也不要以為他們地位權勢不如滿貴、滿官,而疏遠之,相反,應在見面的時候,只要“溫語”、“獎語”數句,自會起到不用金帛就能使他們“感激無地”的奇效。如此,主子的賢聲就自然日久日盛,日感日彰。只要在臣民們面前有了公認的好形象,那么,公論誰能違背呢?戴鐸的言外之意即是:皇上也不能違背公論。
第二,對于“本門之人”,未知者加以親試,已知者要“恩上加恩”。應該培植自己的親信、勢力,不妨放一些藩邸人出去做官。如果這些人在地方做了督撫提鎮,在朝中位至閣部九卿大僚,主子的勢力就會由微而顯,由小而大。試想,這些人雖未必都竭盡忠心或用得上,但只要稍得二三才干之人,“未嘗非東南之半壁也”!
第三,不要貪財好色——胤禛此時兩毒俱全。戴鐸忠告雍正:“古人云:不貪子女玉帛,天下可反掌而定!”
第四,各部各處閑事,要避嫌,不要過問。
(3)口是心非,手段最高妙
那么,胤禛對奴才的建議持什么態度呢?
當胤禛接到奴才的秘密建議,心中深以為然,但口頭上卻不露聲色,對戴鐸十分皮里春秋。他在戴鐸的密信中批示道:
“語言雖則金石,與我分中無用。我若有此心,斷不如此行履也。況亦大苦之事,避之不能,尚有希圖之舉乎?至于君臣利害之關,終身榮辱之際,全不在此。無禍無福,至終保任。你但為我放心,凡此等居心語言,切不可動。慎之,慎之。”
多么冠冕堂皇!胤禛把爭做皇帝看成是“大苦之事”,倒也符合他當時欲爭無力、欲罷還想的矛盾心理。但是,他自稱處處要避開此事,則顯然在撒謊了。
胤禛做了皇帝后,總表示原不希冀登位,言外之意,是康熙臨死前倉促間硬讓他繼位的。同時,他自稱在藩邸時,一向與人無爭,是“天下第一閑人”。這類彌天大謊能騙過誰人?即使當時也有堅決不相信的人。
其實,胤禛當時哪里是什么“天下第一閑人”,可以說,在當時,包括胤禩一伙在內,他也數得上爭儲的第一大忙人!只不過他隱蔽,偽裝得不易讓人發覺罷了。大致說來,早在胤禛在接到戴鐸的“奇策書”之前,就已上下動作起來。到了康熙臨死前夕,不但贏得了皇父對自己的進一層好感,而且,經過幾年的辛勤經營,在他周圍還形成了一個范圍不太大而又竊居要津,握有實權,關鍵時刻都能派上用場的小集團!
胤禛經營的小集團里,有兩個人物被公認為最舉足輕重。一是胤禛的側福晉年氏的哥哥年羹堯。年羹堯是進士出身。在康熙第一次廢太子次年,胤禛被晉為雍親王,并任為鑲黃旗旗主(有人考證是鑲白旗)。年氏的妹妹約在此時充選為胤禛的側福晉,年氏一家也就從下五旗抬入上三旗中的鑲黃旗。因此,胤禛與年的關系既是郎舅關系,按旗人規矩又為主從關系。就在這年,年羹堯被任為四川巡撫,這是否是胤禛活動的結果,不得而知,但此人受康熙信任當無疑。后來,年羹堯被委任為四川總督,兩年后,晉升為川陜總督。不過,年羹堯少年得志,他在胤禛剛開始爭儲時,沒太把主子加親戚關系的胤禛放在眼里。只是后來,由于年羹堯擁重兵在外,胤禛不得不軟硬兼施地將他籠絡在自己手中,以便留日后大用。
第二個值得重視的人物是隆科多。此人是一個極特殊的人物,既是康熙生母的侄子,又身兼已死的康熙皇后佟佳氏的弟弟,其父為顯貴佟國維。因隆科多曾與康熙憎惡的大阿哥胤禔關系好,曾受到康熙的斥責,但不久,他就受到康熙的寵信,獲得步軍統領之要職。此時的步軍統領,直接掌管京城防備的二萬余步軍營,比以前的權力大得多。胤禛自然看到“舅舅”隆科多的作用,故極力接近他。康熙臨死前夕,兩人便打得一片火熱了。胤禛這一步棋走得非常高妙。
除此而外,湖廣提督魏經國,蘭州府同知沈廷正,年羹堯哥哥、廣東布政使兼代理廣東巡撫年希堯,副都統常貴,滿州文士福敏,武會員金昆,內閣中書博爾多等人,多為在雍親王府做事或放為外任的。一句話,他們都是胤禛搜羅的小集團中的基干。在胤禛屬下人中,戴鐸的作用很重要。他在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赴福建任知府,這可能是胤禛為他謀得的官缺。從此,戴鐸一刻也沒有停止為胤禛謀位四處疏通關系,時常密報外間信息,為主子出謀劃策。
對諸兄弟們,甚至心目中的政敵,胤禛確實聽了戴鐸的建意,以大度相包容。他經常請除胤礽、胤禔外的兄弟們到皇父特賜的圓明園游玩、進宴,處處表現得讓兄弟們無可挑剔,以致政敵們都被他與世無爭的假象所蒙蔽了。當然,胤禛最親近的要數十三弟胤祥。胤祥一度為康熙所寵愛,后因太子事牽連失寵,所以,在眾兄弟們明爭暗斗最熱鬧的時候,兩人因無利害關系而加深了兄弟情誼。至于胤祥到底幫了胤禛多大忙,雖不甚清楚,但從后來對胤祥的重用程度上看,胤祥至少是胤禛爭儲時的精神支持者。
胤禛認識到,自己若沒有朝臣的廣泛支持和聲援,要想成功是有阻力的。所以,他不顧皇父的三令五申——不準皇子與大臣結黨營私,算盡心機,千方百計在臣僚中間物色同黨。翰林院掌院學士兼禮部侍郎蔡埏雖是漢軍旗人,但因其父曾是云貴總督蔡毓榮,所以,在朝中有一定背景。胤禛曾打發門下人馬爾齊哈以問醫(蔡埏醫術聞名)為名,要招他來見。而蔡埏以身居學士不便與王府過往為由,婉言謝絕。但胤禛怎能甘心罷手?后他又借四川巡撫年羹堯來京之機,托年疏通蔡,但蔡仍不買賬。不久,蔡埏繼年羹堯任四川巡撫,只是在熱河陛辭時,才在年熙(年羹堯之子)引誘下不得不去拜見也在行宮的胤禛。后來蔡埏官運不佳,雖有其他原因,但可以想見,胤禛上臺后想報復他的原因也難以排除!胤禛朝紅極一時的鄂爾泰,也曾受過胤禛的拉攏引誘。鄂爾泰當時官雖小,僅是個內務府員外郎,但彼時非常受知于康熙,所以,胤禛才想在他身上打主意,不料,鄂爾泰也斷然拒之。雍正登位后的前幾年,將鄂爾泰外放到難于管理的廣西、云南、貴州,想必也是有歹心的。只是鄂爾泰善于看風使舵,又很快地投效新君,又在地方干得出色,雍正才把他捧上了天!其他例子還很多,不贅言。
僅此可知,雍正在當年哪里是“閑人”!不過,他面臨嚴峻形勢,心里總還是沒有底數的。
毫無疑問,胤禛當時爭儲的方式的確很高妙,在眾兄弟中是手段最隱蔽的一個。他是一位真正的徹頭徹尾陰謀家。而皇長子與皇八子初為陰謀,但過于急功,不久都形同陽謀。在激烈的宮廷角逐中,總是陰謀家榮登大寶,而陽謀家只有當階下囚的份兒。
(4)大行佛事,亦患得患失
除了極力表現自己仁孝謙和而有能力外,胤禛為欺騙皇父和避免招惹兄弟們的圍攻,在王府大做佛事,拜章嘉呼土克圖喇嘛為師,并與迦陵性音等一些名僧頻頻往來。如此,便給人們一種印象:四皇子不圖名利地位,專究佛法,志在清心寡欲,不問世事,真可謂“天下第一閑人”了。
胤禛在爭儲最忙的時候,還搞了一本文摘和心得兼備的《悅心集》。在此集子中,收錄了諸如隱士陶淵明的《歸去來辭》、《桃花源記》,劉禹錫的《陋室銘》,歐陽修的《歸田錄》,無名氏的《知足歌》等充滿出世思想和知足常樂、與世無爭傾向的名篇;同時,將許多佛道名家的語錄文集也收入在內。其中,收入《悅心集》中的竟有一篇有傷大雅的“打油詩”,最有意思:
“我笑那李老聃五千言的道德,我笑那釋迦佛五千卷的文字,干惹得那些道士們去打云鑼,和尚們去敲木魚,生出無窮活計。
又笑那孔子的老頭兒,你絮絮叨叨說什么道學文章也?平白地把好些活人都弄死。
住、住、住!還有一笑。我笑那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閻王,與那古往今來的萬萬歲。你帶著平天冠,衣著袞龍袍,這俗套兒生出什么好意思,你自去想一想,苦也么苦,癡也么癡,著什么來由,乾碌碌大家喧喧嚷嚷的無休息!”
胤禛竟然也欣賞過如此玩世不恭、不倫不類的東西,實在叫人費解。在這幾句短短的詞句中,道教、儒教、佛教的鼻祖都成了被嘲弄的對象,甚至連古往今來的皇帝也被奚落挖苦了一番!這類呵佛罵祖的東西,顯然與當時正統思想背道而馳,那么,胤禛為何敢冒世人指責而玩弄這等難登大雅之堂的詞句?想來,他是想借此明示世人:我胤禛已看破紅塵,不稀罕那令人傷透腦筋的皇位!
其實,胤禛之所以熱衷佛法,還有另一個原因,即他靠這些東西來充填其患得患失的空虛心理。就當時情況而言,可與胤禛相匹敵的先后有八阿哥胤禩、三阿哥胤祉、十四阿哥胤禵三個“高人”。進一步說,在當時胤禛意念中,絕非僅將上述三人作為對手,他甚至會將兩度被廢而仍然圖謀復辟的太子胤礽、與己關系密切而很可能成為冤家的胤祥,以及所有可能被皇父密定為接班人的較年長的弟弟們,都視為自己的爭儲對手。就是說,胤禛處在如此眾多的兄弟中間,對前程能不憂心忡忡、患得患失嗎?
事實也正是這樣。為掩耳盜鈴,當然,也為鼓舞本門人和同黨士氣,胤禛頻頻密令屬人尋找一些相命先生給自己測字,以知天命所在。戴鐸到福建赴知府任時,曾在武夷山偶遇一“行蹤甚怪”、“語言甚奇”的高妙道人。胤禛得到匯報后,急不可耐地暗示戴鐸請那道人給自己算命,并讓“細細寫來”。結果,戴鐸費盡周折,接觸上了那道人,道人說戴譯的主人是個“萬”字命。胤禛聽了結果,自是喜出望外。但通過這一事可知,胤禛當時心里非常空虛。
胤禛得知自己的“命”后就心安等待了嗎?不是的,因為他的幾個兄弟都曾找人算過命,都到處散布自己有登九五之尊的“命”。已看破紅塵的胤禛,對自己和別人的所謂命相,到底相信幾分,很難說定。
胤禛彼時的矛盾心理,還可從他給得力門人戴鐸的幾件密信中得到證實。戴鐸到福建當上知府后,由于胤禛曾用禮物打點過閩浙總督滿保,所以,戴鐸很快榮升為道員。但他在南方住不習慣,總鬧著回京師,胤禛先是鼓勵他:“為何說這告病沒志氣的話?將來位至督撫,方可揚眉吐氣。若在人宇下,豈能如意乎?”這是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的事,可見此時的胤禛還信心百倍。次年,戴鐸在致信胤禛時講到,聽到京中傳來消息——至于什么傳言雖沒明說,但戴氏請主子為他謀得臺灣道官缺,兼管兵馬錢糧,以便“替主子屯聚訓練,亦可為將來之退計”。從戴鐸的話中可知:胤禛此期遇到了麻煩,以致他的心腹都考慮為其準備退路了。胤禛半真半假地指斥戴鐸:“你若如此存心,不有非災,必遭天譴。我勸你好好做你的道罷!”
康熙五十六年底(1718年初),康熙召在福建病休的大學士李光地進京。在李光地臨行前,戴鐸前去拜訪,話間提到朝廷立儲一事。李說:“眼下諸王,只有八王最賢。”戴鐸“聞之驚心”,他不甘心自己的主子不被人重視,故稍稍試探地向李游說:“八王柔懦無為,不及我四王爺聰明天縱,才德兼全,且恩威并濟,大有作為。大人如肯相助,將來富貴共享之。”李光地只是點頭稱是。
據說,此時正值孝惠章皇后(順治帝皇后)病危,人們紛紛推測,康熙必將趁此機會冊封太子,以便讓行將過世的皇太后見到嗣君,使其心安。這種猜想是有道理的。此期臣下也多關注皇儲之事,有人公開向康熙提出早定“國本”。而康熙此時也抱病在身,他曾明確表示:“立儲大事,朕豈忘耶?”所以,據戴鐸推斷,康熙召年近八十的李光地入京,必是與這位重要謀士密商大計,這便是戴鐸密訪李光地的動機所在。當胤禛接到戴鐸密信,聽到政敵胤禩聲譽如此大,以及胤祉、胤禵廣為搜羅江南名士等消息后,不禁惱羞成怒,狠狠地寫信教訓戴鐸,指斥他膽大妄為,因為此事關乎他的名節。此時,胤禛患得患失的心理矛盾到了頂點!但雖然心態百種,對那九五之尊卻總是情有獨鐘,何能忘卻!種種作戲,只不過更清楚地昭示出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