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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龐貝古城

龐貝古城是意大利的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也是古羅馬的一大驕傲,座落于意大利西南角的那不勒斯海灣。

世界上很少有地方會像那不勒斯海灣這樣擁有如此豐富的自然資源。這里享有充沛的水資源,有富含礦物質(zhì)的火山灰,有意大利半島上最肥沃的土地,一年內(nèi)可以有兩季或兩季以上的收成。這里的氣候溫和,冬季短暫,春秋漫長,夏季由于海風(fēng)的緣故不太炎熱。海灣則提供了優(yōu)良的錨地,漁民因此而收獲頗豐。

距今約兩千年前,就在意大利那不勒斯海灣這塊富饒的土地上,在維蘇威火山的南面,坐落著一個叫龐貝的小鎮(zhèn)。最早在這里居住的是奧斯克人。公元前6世紀,希臘人來到了這里,帶來了先進的希臘文明;接著從意大利中部的托斯卡納地區(qū)又來了一批人,他們帶來意大利的本土最古老的伊特拉士坎文明。龐貝就是在希臘文化和伊特拉士坎文化的共同哺育下成長起來的。公元前3世紀,龐貝歸屬羅馬共和國。發(fā)展到奧古斯都帝國時期,龐貝已經(jīng)成為十分繁華的商業(yè)城市和游覽勝地。公元1世紀時,羅馬帝國的內(nèi)外貿(mào)易發(fā)達,龐貝成了往返船只的重要停泊裝卸之地。至公元62年,龐貝古城人口已增加到25000人。

龐貝背山面海,風(fēng)景秀麗,羅馬最富有和最高貴的家族紛紛在這里建筑極其奢華的鄉(xiāng)村別墅,著名的政治家和演說家西塞羅在附近就擁有三處地產(chǎn)。

當時的龐貝古城建筑在一個面積約63公頃的橢圓形臺地上,東西長1200米,南北寬700米,周長3800米。城墻用石頭砌成,磚石城墻長達3公里,四周共設(shè)8個城門,其中東、南邊各有2個,西邊1個,北邊3個;另有14座城塔。當時最重要的城門是離海較近的西城門,即瑪麗娜門,在意大利語中是“通向大海之門”之意。街道用石板鋪筑,街石的上面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印,顯示了龐貝城的繁華。主街寬約七米,兩旁建有人行道。人行道上,每隔一步就埋著一塊高出路面的石頭。這是為了方便雨天時行人走路用的。在每個較大街道的十字路口,都安裝著一個半人高、帶有雕像的石制水池,它們連接著一條長長的用磚石砌成的渡槽,把城外山頂上的泉水引進城來,供居民飲用。全城街道筆直,城內(nèi)的四條交叉成“井”字形的主要街道將全城共分為九個區(qū);第一、二區(qū)在南部,這一帶有著名的龐貝競技場;第三、四、五、九區(qū)在東北部,屬尚未開發(fā)地區(qū);第六、七、八區(qū)均靠西部,六區(qū)在西北,是古城政治、經(jīng)濟和宗教中心;八區(qū)在西南,七區(qū)在六、八區(qū)之間,這三個區(qū)屬市內(nèi)繁華地帶,大小劇院在第八區(qū)。

順瑪麗娜大街前行不遠,就是著名的龐貝廣場。龐貝廣場是城市公共生活、宗教活動和商業(yè)的中心。它占地約15000平方米,南北長142米,東西寬83米,四周圍有帶頂?shù)闹取V呤嗝祝譃閮扇撕媳А1倍苏袨榱_馬主神朱庇特神廟,兩角有圖里烏斯皇帝以及蓋爾瑪尼可斯的兩座凱旋門。南邊是市議會,還有奧古斯都、克勞狄、尼祿等皇帝的塑像。廣場東南位置,有一座公眾集會場所,正東有韋伯鄉(xiāng)皇帝神廟和拍賣行,東北是市場。廣場西側(cè)南端有座長方形的兩層大廈,大廈北鄰就是著名的太陽神阿波羅的神廟。廣場西北角還有一所公共浴室。

龐貝城中繁華地帶的第八區(qū)建有大小兩座露天劇場。大劇院可容納5000人,是公元前三世紀按古希臘劇場樣式修建的。小劇院位于大劇院對面,約有1200個座位。古時候,這里是表演戲劇和演奏音樂的場所。競技場位于龐貝城東南隅,建成于公元前15年,可容納12000人,設(shè)有包廂,被認為是古羅馬此種樣式建筑中最早的一個。競技插附近有一座商業(yè)性花圃,里面有植物標本、澆水器具、花粉和香水瓶等,他們是用來制造香水和頭油的。

龐貝城中已發(fā)掘出的三座公共浴室都還基本完整。在古羅馬時期,浴室不僅僅是講究衛(wèi)生的地方,也是公眾聚會的重要場所。那里還設(shè)有閱覽圖書以及進行體育活動的地方,因而建造費用高昂,市政當局便吁請富裕公民出資捐助,并在浴室墻壁上鐫刻所有捐獻者的姓名。

公共浴室用大石塊砌成拱形屋頂,墻壁是磨光的凝灰?guī)r。每個浴室分男女兩間,各有更衣室、冷水浴室、溫水浴室和熱水蒸汽浴室。整個浴室內(nèi)部的陳設(shè)和裝飾非常講究,柱廊屋檐有浮雕、壁畫和雕像,還做了石躺椅。令人驚奇的是,在女浴室里還裝有專門洗嘴唇的小噴泉。這些公共浴池使用統(tǒng)一集中的鍋爐燒水,再把水分送到男女浴室。浴室的天花板砌成圓拱形,使室內(nèi)水蒸氣上升到天花板后凝結(jié)成水滴,然后順著圓拱頂緩緩流下,淌入墻壁上專門挖出的一條小水槽中,而不致滴到浴客們的身上。

那時期豪華住宅建筑在龐貝成風(fēng),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維蒂之家和福諾之家。維蒂之家以闊綽著稱,建筑模仿公元前4世紀的風(fēng)格,力求古雅。福諾之家建得也是十分氣派,院內(nèi)有表現(xiàn)主人福諾歡快起舞的大銅像,還有由28根石柱支撐著的拱形環(huán)廓。在他的客廳中安放著著名的巨幅鑲嵌畫《伊蘇之戰(zhàn)》,畫作生動地表現(xiàn)了公元前333年伊蘇戰(zhàn)役中,馬其頓國王與波斯國王戰(zhàn)場拼殺的場面:畫作寬6.5米,高3.8米,據(jù)說用大約150萬塊彩色玻璃和大理石片鑲嵌而成。還有一座“秘儀別墅”,別墅里住著29名女性。她們都有著健美的身軀,正在舉行著對酒神狄奧尼索斯神崇拜的宗教儀式。

龐貝城中,除瑪麗娜大街外,還有一條著名的“豐裕大街”。街上有呢絨、珠寶、香料、玻璃、石雕、鐵器等作坊,店鋪林立,商店、酒店、客棧遍布于大街小巷。商品琳瑯滿目,生意興隆。在一家小酒店里老板正在計算著今天的營業(yè)額和一些顧客賒賬的錢款數(shù);一個藥店的柜臺上,一盒藥丸變成了碎末,旁邊還有一根藥劑師搓藥丸時來不及收起來的小圓藥條;一只面包房的烤爐中,還有一塊印有面包商名字的烤熟的面包……“豐裕大街”的盡頭是全城最大的建筑物法院大廈。法院大廈同時也是商會所在地,當?shù)氐漠a(chǎn)品及中國的絲綢、非洲的象牙等都在此洽談成交。

當時在龐貝生活的達官貴族們使用“蠟版書“進行交流。“蠟版書”的制作其實很簡單:先用象牙、骨頭和金屬制成的針,在嵌入方木板的蠟版上寫字,再把多塊木板用繩穿訂起來,便成了一冊板書。

繁華的龐貝城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休閑和享樂的氣氛,這里的人們生活得如此舒適而安逸,可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料到,厄運正悄悄降臨到他們的頭上,而這厄運正來自那座與他們相依相伴、沉睡了幾個世紀的維蘇威火山。

維蘇威火山是世界上最活躍的火山之一,海拔1280米,位于龐貝城西北十幾公里處。有詳細文字記載的地球上第一次火山爆發(fā),就是維蘇威火山。可是,在公元初年,著名的地理學(xué)家斯特拉波根據(jù)維蘇威地貌特征,斷定它是一座死火山,當時的龐貝人完全相信斯特拉波的這一論斷,對維蘇威火山滿不在乎。火山的兩側(cè)種上了綠油油的莊稼,平原上到處遍布著檸檬林和橘子林,還有其他果園和葡萄園。雖然有時溫度比較高,但并不被認為是什么不詳?shù)恼髡住H藗冊谏狡律戏N植果園,開墾牧場,動物們在山頂?shù)墓嗄緟怖锉甲摺5焦?9年災(zāi)難來臨之前,火山周圍的居民與它已經(jīng)平安相處了一千多年。

然而,地球自誕生之日起,就處在不斷的運動變化中,漫長的歲月里,來自地球內(nèi)部的巨大壓力逐日積聚,使得構(gòu)成地殼的兩大板塊——非洲大陸和歐亞大陸之間不斷地擠壓碰撞,從而使得地中海海底的邊緣向地球內(nèi)部深陷,維蘇威火山及意大利西岸的一系列火山就是這種地質(zhì)運動的產(chǎn)物。所以,雖然被稱為“千年死火山”,維蘇威火山還是有隨時蘇醒、爆發(fā)的可能,而且其威力和殺傷力無法預(yù)想。

公元62年,龐貝及其附近地區(qū)發(fā)生了第一場大地震,房屋和別墅倒塌,城市管道系統(tǒng)被破壞,許多人喪生于瓦礫中,六百頭羊被大地吞噬,雕像從底座上墜落,被摔得粉碎,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們,以至于當時的羅馬皇帝曾考慮要遺棄這個地方。

這次地震其實是維蘇威火山蘇醒的一個前兆,地球內(nèi)部被禁錮已久的壓力終于快要釋放了。然而,人們并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他們只是在震后積極努力地重建家園,像往日一樣地忙碌著。不知不覺之中,陰霾已經(jīng)籠罩了這塊土地。

隨著地球內(nèi)部壓力的逐漸升高,維蘇威火山周圍的地區(qū)發(fā)生了多次的震顫,水井干涸了,地面上的動物焦躁不安,一些經(jīng)歷過公元62年地震的人們,紛紛收拾財物逃離這個地方。8月24日凌晨,毀滅性的災(zāi)難終于降臨。火山灰開始從火山口上溢出,沉睡了千年的惡魔慢慢伸開了懶腰。下午1點鐘左右,先是有一片奇特的云彩從山頂冉冉升起,向四周擴散,接著傳來震耳欲聾的爆裂聲,維蘇威火山如一門沖天火炮,以大約聲速兩倍的速度噴射出高達十七英里的濃烈熔漿。熔漿在空中被粉碎成小顆粒,擴散成一個大云團,隨著氣流向東南方向移動,很快籠罩了附近幾個城市。

火山噴出的大量熱蒸汽形成的雨水傾盆而下,山洪沖刷著山石泥土和火山灰,巨大的土石流順著山谷奔瀉而來,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硫磺和濃煙味。看到災(zāi)難來臨,火山邊上的龐貝城里陷入一片恐慌,大多數(shù)人借助各種交通工具選擇了逃離,但仍有千余人留了下來,他們有的是為了找尋親人,有的是因為留戀家鄉(xiāng)的財產(chǎn),還有一些行動不便的老弱病殘。

只兩三個時辰的工夫,覆蓋在龐貝表層的浮石和石頭已經(jīng)厚達一英尺,建筑物開始倒塌,人們或被浮石擊中,或被壓在塌陷的建筑物下,或葬身于火災(zāi)爆炸之中。當時擔任羅馬騎兵指揮和艦隊司令的普林尼,正帶著他的艦隊駐守在那不勒斯灣西北角的米舍諾。火山爆發(fā)后,他曾率領(lǐng)數(shù)名下屬乘一艘大船前往察看,被急劇涌來的火山石擊中,中毒窒息而死。而他的外甥及繼子、著作家小普林尼則幸免于難。隨著更多的巖石顆粒飄落下來,龐貝地面浮石的厚度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達到了每小時增厚六英尺的速度。驚慌失措的人們在越積越多的浮石上爬行,有些人則簇擁到了還未被巖石壓垮的屋脊下。這是一個災(zāi)難的時刻。

在一座富豪宅邸,房子正在修繕,主人家和工匠在災(zāi)變時都躲入一條過道里,全部死在一起,慘不忍睹。近郊一座別墅里,主人和奴隸共20人都在災(zāi)變時躲人地窖,結(jié)果同歸于盡,情景十分悲慘,一切都似乎發(fā)生在昨天……

隨后的幾個小時里,火山先后猛烈噴射了六次之多,熾熱的火山云團席卷了整個龐貝,所到之處,人和動物無一幸免。處于死亡邊緣的人們呼喊著,掙扎著,乞求庇佑之神的降臨,可惜這次黑暗真的降臨了人間。最后一次噴發(fā)的火山灰?guī)缀醺采w了城市所有剩余的一切,也掩蓋了人們痛苦不堪的最后掙扎。堅持了18個小時后,維蘇威火山的勢頭開始減弱,而此時的龐貝早已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成為了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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