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轉折點
“呂慕言，你只要記住一點，只要是我決定的路一定不會改變。無論什么事情，所以你不需要覺得自己是我的負擔。”程南欽下車前對她說了這么一句，呂慕言點點頭。
“慕言九月份就要進入大學了，還有五個月的時間有什么安排嗎？”安寧晚上吃飯的時候問呂慕言。
“嗯，我之前在高二競賽的時候被時之聲配音工作室錄用了，雖然只是配一些電臺和廣播劇，但是打算慢慢開始。”
“好，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告訴阿姨，你長這么大，阿姨還沒有為你做過什么。一眨眼，慕言就長成大姑娘了。”
程南欽站在程錦燃面前，父子兩個好久沒有這么談過話了，上次談話還是很多年前，到底是多少年了，都不記得了。
“我聽說你收到了斯坦福和哈弗的錄取通知書。是打算去進修?”
“嗯。這是一早就規劃好的路。只是這些年忙著公司的事情走不開。現在公司有了起色，學姐和嘉余可以幫忙打理。我還是想去進修試試。”
“恐怕沒有早些去的原因遠遠不止這一個。”程錦燃多多少少還是了解自己的兒子了。程南欽笑了笑，沒有否認。
“也好，各自成長吧。前陣子慕言和我說上大學的時候要搬回去住，我不放心，讓她在考慮一陣子。還沒有給她鑰匙。你有什么見解?”呂慕言很多主意都是程南欽給的建議，在這件事情上，程錦燃還是想問問程南欽的意見。
“她和我一樣，對自己的生活有著完整的規劃，尊重她的選擇吧。況且我并不覺得她離開是什么壞事。”
“出國的事情和她說過了嗎?”
“還沒有，等過陣子吧。現在不急，我想在她有時間的時候帶她去柴桑走走。”
“好，這件事情就你們自己做決定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記得向爸爸開口。”
“我明白，爸。”
程南欽和呂慕言說了去柴桑的事情，呂慕言答應下來。還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去旅行，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吧。
呂慕言要回學校拍畢業照。程南欽跟著去了，那天保送的都回了學校，參加競賽的也都回來了。
班主任穿著優雅的旗袍，畫著精致的妝容，本身一個女強人卻在面臨離別的時候紅了眼睛。這是她最得意的一屆學生啊。
在一起經歷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酸甜苦辣都有。一時間突然要分離了，倒真的舍不得。風朗氣清，青春肆意。在藍天白云下，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努力的微笑著，無聲的告別他們的青春。集體照拍完，幾個和呂慕言關系交好的女孩子來找呂慕言拍合照。宋祁也來了，想和呂慕言拍張合照。
呂慕言看著程南欽，程南欽拿著相機，“拍一張吧。”呂慕言點點頭。兩人站在桂樹下，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宋祁的眼里都是她。而呂慕言目光從未離開過程南欽。
一張特殊的照片定格。
“南欽哥哥，我可以和你拍一張照片嗎？”呂慕言還沒有和程南欽的合照。以后就不一定再見了，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答應她。
“那麻煩宋同學”程南欽將相機給宋祁拜托他幫忙。
宋祁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答應。
程南欽站在呂慕言身邊，摸著她的頭，呂慕言看著他，目光暗淡。宋祁心里五味雜陳，按下了快門。
拍照的人心里五味雜陳，被拍的人又何嘗不是。這張照片被呂慕言久久的保存在錢包里，就連那個好看的小錢包也是程南欽給她買的。
在程南欽離開的那段時間，她一直帶著。同學問她怎么獨獨偏愛舊了的錢包。她只是一笑而過，那幾年，除了溫苒，她也沒有其他的社交了。
程南欽帶她去了柴桑，很大的一個古鎮，呂慕言和程南欽在那里度過了很愉快的一周。
呂慕言更是如愿見到了沈頌恩。和自己的偶像拍了合照。
“我想給你配音，你等等我。”她說。
沈頌恩鼓勵她，“好。我等你。”
沈頌恩站在長廊上吹著晚風，程南欽打完電話走到她身邊，就聽見她說“你家的姑娘，很不一樣。”
“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神。”
“你去國外的事情告訴她了嗎？”沈頌恩和程南欽這么久的交情，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
程南欽搖搖頭，“還沒有。不過你也知道我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借著這次出國我也想弄清楚我對她的感情，以及她對我的感情。”
“好。”
程南欽帶呂慕言去逛了柴桑的夜市，買了她喜歡的小零食，“見到沈頌恩的有什么感想嗎？”
“就是覺得她比電視上更加親和。雖然以前她并沒有活躍在大眾面前，但是看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姐姐很出眾了。哥哥和她的關系好像很好。”
“如果你喊我一聲哥哥，叫她姐姐的確是不太對”程南欽此話一出，呂慕言整個人都差點焉了。
“你得喊她一聲嬸嬸。”
“啊??”呂慕言抬起頭錯愕的看著程南欽。
程南欽一笑，“她的丈夫程越言是我叔叔。”
呂慕言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小，“所以哥哥帶我來柴桑也是因為知道頌恩姐姐在柴桑，所以?”
“小丫頭，你想太多。我也是落地的時候才接到二叔的電話，他告訴我沈頌恩最近在柴桑拍戲。我想如果可以話，安排你們見一面。這也是我能為你做的不多的事情了。以后的路就需要你自己去走了。知道嗎?”
“我知道的，謝謝哥哥。”
“我聽說你要搬回自己家里?”
“嗯……”呂慕言有些心虛。
“去吧，照顧好自己。”程南欽摸了摸她的頭，“之前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是因為葉思言和你說了我本應該出國的事情吧。”程南欽看著呂慕言錯愕的表情，繼續往下“你說的很對，我不會特意為了你放棄那么好的機會，當時我需要籌備工作室，嘉余專業不足，我必須留在國內。如今你即將邁入大學，也不需要我再打點很多的事情，你有你自己的抉擇。但是你依舊是我的責任。明白嗎？”
“嗯……我知道了。”
“在學校不要被人欺負，好好學習。如果有意愿，也可以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談戀愛。”程南欽每次說道這個呂慕言都不想理他，她怎么可能喜歡上別人啊。
夜間沈頌恩過來請呂慕言喝飲料，程南欽因為還有工作就不去了。
沈頌恩和呂慕言說了很多，完全沒有拿她當小孩子對待，沈頌恩平時話不多，但是和呂慕言交談十分愉快，“我之前有聽過你配的廣播劇和電臺，聲音我很喜歡。那個時候我還問了我一個朋友的丈夫，他說你還只是高中生。他很看好你，你應該知道他，就是時之聲的老板。”
呂慕言一瞬的錯愕，娛樂圈很大，大到她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認識那么多人。也很小，小到很多人都彼此熟悉。
“慕言，加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呂慕言回到住處的時候，程南欽已經在書房睡著了，沈頌恩拿了一件外套給她，“拿上去給他披著吧。他那個人怎么樣你也清楚。”
“謝謝頌恩姐。”
程南欽的電腦還開著，全都是一些呂慕言看不懂的公式和理論。呂慕言輕手輕腳的將外套給程南欽披上，打量了他好久“哥哥，你在國外能不能不要談戀愛，等我長大……”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猛地站起來，跑了出去。這都是什么話?
程南欽等到徹底安靜下來才起身，他一般情況下睡眠很淺，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就醒了，不過可能也是因為有些乏力，睜不開眼。
“小丫頭，哥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