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囂張的特權
美元的底氣從何而來

盲人國里，獨眼稱王。

——《盲者之國短篇小說選集》（In the Country of the Blind and Other Selected Stories），赫伯特·喬治·威爾斯（H. G. Wells）

美元如何在世界經濟舞臺上成為主角？這段歷程絕對是一個精彩紛呈的傳奇故事。全球金融危機為何會強化美元的地位，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這并不是一個只與金融市場的局中人和噬血金融災難的經濟學家們有關的神秘故事，甚至身處北京、約翰內斯堡或圣保羅的普通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影響。的確，不管出于自愿或是其他目的，絕大多數國家和個人都已被拉入這張由美元編織的大網，要想擺脫這張大網的束縛，顯然絕非易事。這個故事的影響力不僅遍及今天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還將影響未來全球經濟的穩定性。

這個故事的核心要旨完全可以歸結為一個問題：如果不是美元，那又能是什么呢？迄今為止，我們尚無法給這個問題找到一個合乎邏輯的答案。這就是幾十年以來全球貨幣體系不得不面對的苦惱。假如還可以稱之為“體系”，我們或許可以說，它也只是承擔了一些職責，如管理資本跨界流動，調整貨幣之間的匯率，管理為國際貿易提供交易平臺的金融市場、規則和慣例。

這個體系為什么如此依賴美元呢？令人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是，始于20年前的全球金融整合大潮不僅沒能提供任何說得過去的答案，反而讓這個問題越發尖銳。當全球金融動蕩時，投資者就會急于為他們的財富尋找一個安全的避風港。最終，他們總會無一例外地選擇美元。當全世界都在爭奪現金時，比如金融危機最嚴重時，投資者對美元的追逐也蔓延到世界的各個角落。擺在我們面前的現實是，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里，美元依舊是實力的代名詞，至少相對于其他貨幣而言，情況的確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