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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殊守沉的記憶

殊守沉錯愕,“他死了?”

許博點頭,“村民們說……”

“村民?”

“對啊,那個膜消失后,村民一下都出現了。他們還說,他們剛才一直都在屋里,由長老家門前也沒有什么玻璃膜。”許博拉拉殊守沉,心里沒了底,“叔,我們昨晚確實遇到玻璃膜了吧?遇到了哈?應該不是夢游,是吧叔?”

殊守沉說道,“照照鏡子。”

許博迷茫,“啊?照……照鏡子?”

殊守沉看了一眼許博頭上的那塊淤青,昨晚的那一下,撞成傻子了?

“許博!”門外村民喊。

“來了來了!”許博轉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殊守沉看了去,“腿怎么了?”

“我這不是看你半天沒出來嘛,急的我一腳就踹那玻璃膜上了,多虧我這一腳,玻璃膜一下就消失了!”許博傻笑道,“戰損,光榮!”

“你們回去吧。”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門口,啞著嗓子,那聲音就像喉嚨里塞了一捆干柴。

殊守沉一看便知,她不是人類。臉色蠟黃,眼神空洞,表情呆滯,肢體僵硬,儼然一個提線木偶。

許博似乎一點都沒有看出異常,回應著,“我們這就要回去了!”

殊守沉說道,“我不回去。”

許博回頭看看殊守沉,“你不回去?為什么?”

“我要見由長老,我有話問他。”

許博拉拉殊守沉,小聲道,“叔,由長老已經死了啊……”

殊守沉堅持著,“我要見尸體。”

許博立馬噓聲,回身對那個女人說道,“由大嬸,打擾這么長時間,我們就先走了,我……”

殊守沉說道,“你走,我不走。”

許博急道,“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一個人自己走啊!”

“尸體在哪?”殊守沉看向由大嬸,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帶路。”

由大嬸一步一頓的走過來,肢體詭異的擺動著。即便這樣,許博還是一臉常態的看著她。

由大嬸膝蓋突然一彎,許博立馬上前去扶。

“別碰她!”殊守沉喊道。

許博沒反應過來,還是一把接住了要倒下去的由大嬸。在許博碰到她的那一刻,由大嬸瞬間變成了一捆枯草。

許博嚇得大叫一聲,連忙把懷里的草扔掉,“稻草人!變,變稻草人了!這這這……見鬼了!”

殊守沉瞪著許博,恨的不行,先有破壞與油燈交談,現又毀了可能帶路找由長老的傀儡……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殊守沉轉身離開。

許博一瘸一拐的跟著,“叔,你去哪?”

殊守沉步速未減,“安息島。”

許博追著,“你走慢點,我陪你去!”

殊守沉冷言道,“不用。”

“叔,我是不是又做錯什么了?”許博悄悄瞄著殊守沉,怯聲道,“我知道我沒什么本事,在你眼里,肯定是一無是處……”

殊守沉回道,“你不是一無是處。”

許博對殊守沉突如其來的安慰,很是意外,“叔……”

殊守沉繼續道,“你只是廢物。”

許博茫然愣在原地,自言自語,“他……剛剛是不是罵我了?”

殊守沉已經走出好遠,淡淡的回了一句,“他不是罵你,他是羞辱你。”

“叔,你等等我啊!哎!我越說你走得越快啊!要不你帶著毛毛一起去,你要是丟安息島里,我到時候怎么跟香香交代啊!”許博抱著殘腿,叫著,“毛毛!毛毛你快陪我叔一起去,別跟著我了!快走!不用管我,放心!”

許博不知道,從殊守沉抬腳的那一刻,毛毛就已經扔下他,走在殊守沉的前面帶路了。

自從踏進草叢,毛毛的步速就變慢了很多,搖頭晃腦,東張西望,很不專心。

起初,殊守沉以為它是在等自己,直到毛毛開始圍著殊守沉轉圈,垂著頭,還偷瞄著他……

殊守沉問道,“迷路了?”

毛毛原地踱步,頭幾乎耷拉到地面。

殊守沉蹙著眉,神驢都能在自家后院迷路,一定又是由長老搞的鬼。舉目四望,這次的迷霧,的確比上次來時濃了許多。

殊守沉正想對毛毛說“沒關系”,一轉頭,發現它已經悠哉的吃上草了。意外的是,它竟然真的可以吃到這些草。

毛毛用不上,就只能憑感覺了。接下來的路,殊守沉盡量朝著一個方向走下去,以免繞回原處。

天色漸漸暗下來,濃霧越來越重,可視范圍已經不足一米。

殊守沉一路摸索,毛毛一路吃。他時不時還要回頭看下毛毛有沒有跟上,早知道是這樣,不如讓這個累贅留在另一個累贅那了。

殊守沉回頭交代一句,“跟緊。”

這時,毛毛忽然跑到殊守沉前面,對著十點鐘方向揚下頭,這個動作明顯是在指路。殊守沉犯起了嘀咕,驢的直覺能信嗎?

見殊守沉沒動,毛毛低頭嗅了嗅,又看向他。

殊守沉愣了下,發現自己要走的那個方向的草,有被啃食過的痕跡。而毛毛指的那個方向的草,極為茂密,還沒有遭到它毒口的跡象。

殊守沉走到毛毛旁邊,問道,“你一直在用這種方式,為走過的路做記號?”

毛毛挺挺胸脯,晃蕩著腦袋。

殊守沉輕輕笑下,“不錯。”

毛毛聽聞后,猛的抬起前蹄,原地跳了兩下,樣子滑稽的很。

殊守沉說道,“走到前面帶路吧。”

“怎么來的人不是許博?”

這聲音……殊守沉心頭一顫。

他快步上前,一邊揮手驅散著濃霧。幾步后,看到了展笑。

殊守沉驚訝的看著展笑,一時間說不出話……

展笑周身縈繞的瑩瑩白光,晃的人眼眶發酸。額頭上那個血紅的“枉”字,更是讓人從心底發寒。

“干嘛?還不到一個月,就不認識我了?”展笑雙手抱胸,像初見那會兒一樣,笑著看著殊守沉。

殊守沉輕聲問道,“你怎么了?”

展笑漫不經心的揚著嘴角,“這像是我們堂堂斂魂使者問出的話嗎?”

“你怎么了?”殊守沉重復。

“這還不明顯?”展笑聳聳肩,“死了唄。”

殊守沉看著瘋小子,心里忽然涌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那是很多種情緒的集中碰撞。殊守沉快速的分辨它們,良久,只能感覺到身體在微微顫抖。

展笑走過來,“叔,沒必要勉強自己去感知,你無魂無魄,能分辨出的情緒不多。”

殊守沉問道,“為什么?”

展笑說道,“我不是說了嘛,因為你無魂無魄啊。”

“我是問,你為什么會……”殊守沉蹙著眉,“發生了什么事?”

展笑沉默片刻,舒口氣,看向殊守沉,“收了我吧。”

殊守沉聽聞后,下意識后退一步。

展笑失笑,“怎么搞的像我要收你一樣啊?你平時斂魂可不是這樣的啊,你都是傘一撐,手一揮,冷酷無情,那瀟灑俊俏的!”

殊守沉問道,“是章新月做的?”

展笑搖頭。

“那是……”

展笑打斷殊守沉,“叔,我知道你有一堆的問題,只要你收了我,所有問題,都會有答案。”

殊守沉固執道,“我問你答,一樣有答案。”

“自己看到的,跟從別人嘴里聽到的,能一樣嗎?再說了,就算我回答了,你也未必相信。”展笑抽出殊守沉的困陰傘,撐起,“你是什么人,從哪來,要去哪,手臂上的焯痕是怎么回事,竹林木屋里的女人是誰,你為什么無魂無魄,為什么會有循環往復的九世,為什么會是一個斂魂使者,為什么沒有記憶……這些,你不想知道嗎?”

殊守沉眼光微晃,“這些你為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的何止這些?”展笑直視他,臉上漸漸沒了笑意,“收入我,你會知道全部。”

“你是誰?”

“叔侄一場,你總這樣問我,多傷人。你只是沒有之前的記憶,又不是記憶力衰退,這個問題我都回答你多少次了?”展笑緊了緊手里的困陰傘,不動聲色的皺下眉,此時,手掌已經被困陰傘灼傷。

殊守沉似乎有所察覺,他看了眼展笑的手,拿回了困陰傘,“回答我。”

展笑淡淡道,“我是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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