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蓮川藩府文人群體之文學研究
- 任紅敏
- 1215字
- 2021-04-23 19:36:59
第二章 金蓮川藩府文人之事功
金蓮川藩府文人雖然來自漢、色目、女真、契丹、蒙古等族以及北方各地,所擅長者,或儒學,或經濟,或醫術,或文學,且通過各種征聘或互相推舉而進入藩府,但他們有著相同的政治目標和生活環境。而且他們經常接觸,增強了多民族之間廣泛的學習交流,彼此尊重理解,各族文人業已超越了民族的藩籬,從而形成了中國歷史上前所未見的多族文人群體,彰顯出中華民族強大的凝聚力。金蓮川藩府文人,在開創有元一代政治、經濟、文化、教育局面上起了很大的作用。如咨謀軍中,屢諫屠戮之弊;輔佐忽必烈行漢法,即以中原地區歷代相沿的官儀制度和孔孟儒學的治國方略來治理漢地,以先進的中原文明幫助元代統治者制訂立國規模,促進元初社會、經濟、文化的恢復和發展,為元代多民族大一統中央集權制帝國的建立和鞏固奠定了理論基礎;在恢復發展中原文化,建立學校,推動儒學的傳播和發展,修復孔廟、尊孔,編刊經籍等方面都起了很大作用。再者,金蓮川藩府文人群體憑借其文學創作成為元初北方文壇的中堅力量,在金末元初北方文壇影響力很大,居主導地位,其成就不可忽視。其中,少數民族謀臣侍從文人,包括蒙古人闊闊、脫脫、禿忽魯、乃燕、霸突魯等,以及西域色目人孟速思、廉希憲、也黑迭兒等,他們在忽必烈潛邸做幕僚,均認同漢文化、學習漢文化,有的還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和漢族儒士經常接觸、廣泛交流。這不僅為中華民族漢文化注入了若干新的元素,而且增強了多民族之間的學習交流、尊重理解,彰顯出中華民族強大的凝聚力,對元代的文化發展同樣有著重要的意義。
金蓮川藩府中的蒙古族謀臣侍從,在藩府之中和漢族文人接觸的機會較多,耳濡目染,自然對中原文化比較熟悉。再者,早在潛邸時期,忽必烈就已經開始督促蒙古精英子弟修習儒學了,藩府儒士王鶚、趙璧、張德輝、李德輝、姚樞、竇默、王恂等都先后奉命教授太子或蒙古貴族子弟。因而,在藩府之中,首先涌現出一批蒙古族儒者。闊闊,字子清,本屬蔑里吉氏部族。早歲入侍忽必烈藩府,知禮而好學,曾先后受業于王鶚、張德輝,為“現知最早之蒙古儒者”[1]。禿忽魯,字親臣,康里氏,自幼入侍世祖,曾受命跟從藩府儒士、元代大儒許衡學。忽必烈一日問其所學,禿忽魯對曰:“三代治平之法也。”[2]忽必烈稱其為“康秀才”。禿忽魯后成為蒙古學士、客省使,僉太史院事,擔任過兵部郎中、奏議大夫、吏部尚書,也是潛邸之中較早學習儒學的蒙古族侍從文人。藩府侍從乃燕,是木華黎之孫速渾察的次子,“性謙和,好學,以賢能稱”。忽必烈在潛藩,常與其論事。乃燕“敷陳大義,又明習典故”[3],有典型的士人風范,故有“薛禪”(漢語“大賢”之意)之稱。藩府侍衛脫脫,為木華黎四世孫,深沉有智略,而又“喜與儒士語,每聞一善言善行,若獲拱璧,終身識之不忘”。[4] “暇則好收集書法秘畫,尤喜古圣賢像。名史家蘇天爵為其收藏的孔子及七十二賢像作跋。當為好學崇儒之士。”[5]詩文、書畫是中原士人文化的主要內容,脫脫顯然已經融入中原士人文化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