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總序

中華帝制社會是延續兩千一百三十三年的存在,也是世界歷史上的一個奇跡。這一超長期的存在,習慣性地被賦予了古老、沉重甚至腐朽的意象,而讓人們忘記了它也年輕過,在演進的過程中新鮮因素不斷加入,它自我調適,腐朽的同時也有新生。漢魏六朝是中華帝制社會新生與初見腐朽的時代,在已有成果的基礎上進一步揭示中華帝制社會在此一時期新生、腐朽的某些特質及其自我調適的過程,就是“陜西師范大學史學叢書·漢魏六朝帝制社會研究系列”的初心所在。

提及帝制,我們往往不自覺地會想到秦始皇,如果認為這是中國帝制的開端,應不會有太大的疑義;同時我們也許會聯想到另一個概念——國家,它又是怎樣形成并逐步被接受的?三代以來形成的松散的國家,今天看來在一定意義上與此后的國家概念存在很大區別,其間形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認知,或許只是向下的統治與向上服從統治的關系,這種對政治的簡單概括尚不足以形成國家的認知,其最大的缺陷即忽略了被統治者群體的意識與觀念。從三代的松散聯盟經過春秋戰國的浴火,一種高強度的統治形式應運而生。宏觀的帝制不僅僅是皇帝制度,伴隨著皇帝制度的產生,與之相關的所有政治生活的內容或許都應包含在其中,現代史學中“政治史”的研究范圍,或許一定程度上與這一內容有較多重合。

回到國家的概念,兩個最重要的要素即為統治機器與被統治群體(拋開人的要素,地域本身并不能成為歷史學研究的內容)。提及“社會”,往往很難給它下定義,但在帝制社會這一話題下或許不難理解,即被統治群體所形成的共同體,它擁有屬于自己的價值觀念與意識形態。我們對古代中國稍做了解就會發現,國家并非一步即達到我們今天認知的面貌,或許可將其理解為伴隨著帝制一步步被灌輸并緩慢獲得認同的觀念存在,而并不是簡單的命令與服從的關系。對古代社會的認識,提及社會觀念或意識形態,掌控這一話語的群體往往指代的都是讀書人,先秦以來所謂的“士”、魏晉隋唐以后的“士大夫”,這里姑且稱之為“知識人群體”。他們借用社會的概念出現在政治中,從而代表了社會的話語。奇怪的是,他們幾乎沒有經過任何努力,就獲得了這一代表權,堂而皇之地以社會或“黔首”的名義,向權力的掌控者攤牌,攫取屬于其自身的利益。事實上,在古代中國社會,如果剔除知識人群體,蕓蕓眾生極少能在政治生活中表達他們的認知與政治態度。如果將知識人看作一個群體,從先秦到魏晉南北朝,可以明確地看到他們的成長歷程。從先秦的諸子百家到秦始皇的“焚書坑儒”,知識人群體并未表現出獨立的觀念,也未能形成群體的自我認知,相反他們只是岌岌于在政治上獲得顯赫的地位,從而實現自己的治國理想,或許地位在其中顯得更為重要。從這一角度而言,他們只是政治的附庸或追逐者。從“焚書坑儒”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在一定程度上只是體現了執政思想的選擇與堅守,國家層面所表現出的仍然是統治與被統治的關系。

統治遇到觀念的第一次反抗,或許正是秦朝的滅亡,拋開政治的高壓與農民的反抗不論,我們看到舊秦國境內并未出現太多混亂。秦滅以后,戰國時期的熟悉面孔(齊、楚、韓、趙、魏等)又陸續登場,這一情況甚至在西漢前期仍有相當長時間的持續,在郡縣制的現實中,司馬遷在撰述傳記時仍不時有“楚人”“趙人”“齊人”等記載。從這一角度而言,可以認為這是新的統治思想被舊的政治觀念掀翻,呈現政治革新背景下觀念滯后的特點。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理想國認知下對社會觀念的忽略到其自身遇到挑戰,體現了社會意識的形成是無法阻擋的,加強對于這一意識的控制勢在必行。從周厲王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到“焚書坑儒”,再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從樸素的防范到引導與規范輿論,如果說這仍是政治話語內部的事情,則伴隨著社會文化的穩步發展,兩漢時期尤其是東漢,中國社會出現了劇變。伴隨著“士”的覺醒,公與私、忠與孝,這些原本在儒家理想統治下不是問題的問題,卻在儒家經學土壤中成長起來的社會觀念下,開始出現頻繁的抵牾與沖突,并被列入討論的范疇,甚至出現完全相反的結論。

帝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面對統治,服從不再是與生俱來的原罪,而被套上了條件。對政治關懷的“忠”遇到了挑戰,甚至在很多場合下不得不讓位于私門倫理的“孝”,政治倫理與社會倫理出現了不一致甚至是直接沖突。在此前樸素國家觀念以及帝制開創階段一直缺席的社會觀念姍姍來遲,代表著統治機器的帝制與社會的對立統一成為政治生活中無法忽略的隱含話題。隨著兩漢教育系統的發展,知識人群體空前壯大,群體的自我認同也有了長足的發展,作為社會的代言人,知識人群體開始向當政者說不,其精英群體——名士,雖然仍一定程度上抱有政治關懷與理想,但背靠強大的“粉絲群體”,他們在政治中表現得極為強勢。隨著活動范圍的擴大與群體內部交流的深入,圍繞著“海內”的概念,他們形成了屬于自己的共同體,瘋狂地擁抱著自己的價值觀念,與傳統的政治倫理分庭抗禮。雖然這時候表現最明顯的是對東漢朝堂的抗爭,但更廣泛地體現為對一直以來傳統觀念的對抗。“名”之所及,舍身忘家,區區仕途,在這一觀念下瑟瑟發抖。出仕為官,雖然體現的是政權在統治區域內揀選人才,但從讀書人的角度而言,對選官活動的參與也表達著其對政權的認可。“不應辟舉”作為“名”的試金石,雖然產生于東漢,卻不同程度地貫穿于整個魏晉南北朝。對選官活動的排斥成為建立名望的重要標準,它并不是直接的不參與,而是在被選中的情況下,對這一機會棄如敝履,表現為對理想結果的拒絕,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對政治不合作的態度,社會話語全面超越了政治話語。名士領袖們“言為士則,行為世范”,以社會精英的身份代替國家規范社會,橋玄建議曹操訪許劭以建立名望,可見三公的號召力不及汝南郡功曹,如果放到郭泰身上,這一點體現得似更為突出,其背后是政治話語的全面衰落。政治的號召力全面讓位于社會話語,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是否擁有這樣的號召力與他們居官與否并無太大關系。在這種瘋狂甚至癲狂的情緒下,古代政治生活中不時露臉的清流第一次走上政治舞臺。這是東漢為此后的魏晉南北朝留下的遺產。

漢末的大動蕩帶來的不僅是政治的解體,更是社會的全面重組,東漢的清流陷入低谷,在這片廢墟上建立起的是軍事主導的政權,軍事主導的時代已經到來。政治秩序成為重組社會中唯一的秩序,名士共同體失去了知識人群體的力捧,也就失去了輿論的主宰,無法獨立形成規范社會的號召力,從而只能在官僚群體中悄悄重建。長期的分裂與割據導致官僚群體同質化情況嚴重,繼承色彩濃厚成為三國的共性。曹魏的潁川勢力、孫吳的江東舊族、蜀漢的荊湘人士,在同一時期相互對立的三個政權中,都形成了穩定掌握權力且帶有濃厚繼承色彩的特定群體。伴隨著統一的步伐,蜀漢的既得利益群體隨政權陪葬,江東舊族也走向式微,不同的是曹魏的特定家族在經歷魏晉革代的洗禮后重裝上陣。他們并未僅僅停留在追求政治權力的層面,反而依據權力裝扮后形成了新的名士群體,家族的概念伴隨著官僚群體也滲透到新建的士林中,這就形成了現代史學中“士族社會”的概念。整個魏晉南朝,政治話語一直臣服于嚴重官僚化的名士話語,名士的遞補也逐步關閉了下層人士進入的大門,知識人群體的凝固與更新的停滯,使得它顯得既脆弱又異常頑固,東晉南朝雖然政變頻繁,建康的士人社會一直屹立不倒,或許正是由于這個原因。

知識人群體的極度自我認同及在話語上的優勢,導致政治話語難以展開,整個魏晉南北朝所體現的往往是依賴軍事為基礎的政權臣服于既有的社會觀念,無法實現對社會的規范與重組,其所求不過是加入這一群體而已。或許改變這一形勢的唯一途徑是完成統一,對知識人群體進行全面調整,顛覆其固有的體系。此后,隋唐正是沿著這一道路發展的。科舉制的建立與擴招,印刷術導致的知識大爆炸與平民化,使對知識的壟斷被打破,知識人群體的結構在這一背景下被沖擊得支離破碎,國家的觀念在此過程中得以重建,科舉逐步得到全面認同,政治重新樹立主導地位。但這種引虎驅狼的方式留下的弊端顯而易見,知識人群體空前擴大,短暫的陣痛后,迎來的必然是穩定與沉淀,科舉制實現了國家觀念的主導,士大夫社會的形成也隨之產生,清流來得雖然遠不及東漢時期迅猛,卻穩定地出現在此后的政治生活中,帝制與社會在不一致的步調下互相沖擊,尋找著妥協的平衡點。

秦漢六朝無疑是中國古代帝制社會問題的開端階段,在政治上,經歷了新體系(三公九卿制度)的建立與解體,另一個新體系的醞釀生成過程。經歷了春秋戰國的陣痛,實現統一,迎來了新時代,也迎來了新問題,空前遼闊的疆域,為統治帶來了難題,地域性的差異成為無法回避的話題。帝制雖然建立,皇權傳遞的方式卻一直難以固定,若隱若現的嫡長子繼承制,雖然被作為原則,但似乎又從未被嚴格遵守。觀念的沖擊帶來的信仰危機如夢魘般牽制著統治者,普天之下不見得都是王土,率土之濱也并不是毫無保留的王臣。皇權不下縣的現狀與如何才能讓皇權下縣的努力并存,帝制的權力在社會層面的展開,一方面表現出努力向下極力實現統治不留死角的控制,另一方面是基層抵制權力的介入,為地方力量撐起發展空間的反抗。從漢武帝打擊游俠豪強到光武帝對地方豪族力量的無奈,可以看到皇權向下伸展又向上收縮的過程,在此形勢下,東漢后期的局面似乎已呼之欲出。

這套書共包括四部專著,其中秦漢史兩部、魏晉南北朝史兩部,如果拋開具體的章節安排,按照時間線索審視,有三位作者不約而同揭示了長時期戰亂對于政治家的影響:習慣于用斗爭手段而非“文治”來解決政治問題,即便明明知道可采用的文治策略。具體到秦,崔建華博士在其專著《秦漢社會觀念與政治秩序論稿》中用四篇文章來探討秦國、秦帝國的政治文化。在其中的一篇,建華博士論道:“不過,需要特別指出的是,三代革命的宣言書中雖然未見‘暴亂’一詞,但字里行間充斥著對敵方暴亂的論述,其主要內容是意在表明對方違背天意、民心。相比之下,初并天下詔似乎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雖然明確使用了‘暴亂’一詞,但通觀詔書全文,不見對天意、民心的吁求。讀史者所能看到的,是以違約為理由而展開的對東方六國連篇累牘的指責。秦始皇聲稱,韓國‘倍約’,趙國‘倍盟’,魏國‘始約服’而后‘謀襲秦’,楚國‘畔約’,因此,諸國的滅亡是咎由自取,怪不得秦國。”顯然秦始皇等對于自身反思不足,更完全忽視“天意、民心”這兩個政權合法性的基石。那么,這是秦的特色嗎?建華博士繼續論述:“秦始皇執約以責,理論建設采取這樣的模式,以后世的眼光看來,并不高明,甚至顯得有些笨拙。不過,放在戰國時代的特定歷史環境中,秦始皇的做法自有其緣由。要理解這一點,我們應當關注約誓會盟在戰國政局演進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在暴力的合理性在現實需要、歷史傳統、天地自然之理等方面得到全方位論證的情況下,秦人以違約為借口,‘蠻橫’地剝奪東方諸國的自衛權,也就具備了一定的理論基礎,至少也會減輕不少的罪惡感。”如果對建華博士的觀點略做非專業的通俗解釋,可以說秦始皇的生硬態度、生硬政策是長期戰亂形成的政治文化的自然流露,并非秦所獨有。換作山東六國會好一些嗎?雖說歷史無法假設,不過從建華博士的研究來推論,恐怕不會有明顯改善。為什么呢?因為,在權家玉博士的論著《魏晉政治與皇權傳遞》中能讀到類似的觀點,“魏晉政治總體而言,皇權在行使過程中偏重權力的營造而輕于王朝的塑造,政權一直停留在生存的顧慮,而忽略帝國觀念的灌輸。大體曹魏并未統一,長期的三國鼎立使軍權仍為國家第一要務,西晉的建立,雖經長期的作家門營造,終究基礎薄弱,這也是晉武帝在權力建構中種種奇怪舉動的根源。西晉雖然統一,三國長期分裂的觀念猶存,激烈的政治斗爭使皇權的視線始終聚焦在王朝的生存線上,干寶所謂私天下之心正為此而論,何曾所謂不聞經國遠圖,正是西晉一朝整體情況”。天下的崩潰迎來了軍權至上的混亂時期,然而卻未能帶來統一,反而形成了極為罕見的三國穩定對峙。如果說曹魏政權和秦一樣文化積淀不夠,那么河內司馬氏及其統治核心成員則代表了當時文化積淀最為厚重的那個階層,在通過政變奪取曹魏政權后,他們卻迎來了權力展開的困境,這就決定了其仍同樣受百年政治斗爭的影響,過于重視權力的掌控范式,這一時期的立國政策設計都是重在防范,全局觀、包容性有所缺失。如果讀者對于兩漢之際的歷史氛圍和漢末魏晉的歷史氛圍有過比較的話,就能領悟家玉博士的觀點。[1]建華博士、家玉博士所揭示的這個原則可以解釋同出自“關隴集團”,為何隋就失敗了,唐就成功了,可以說隋代兩位皇帝過于注重權力的掌控而忽略了整體政治文化氛圍的培育,通過蘇小華博士在《南北朝侫佛與廢教事初探》中對周武帝與隋煬帝宗教文化策略的比較,可以更好地體會這一點。

此外,宗品博士、建華博士對于兩漢政治文化的構建做了獨到的剖析,觸及社會是怎么從動蕩走向穩定的一些原則。

《校書與修史:東觀與東漢帝制文化整合》是一個“小題大做”的設計。一般來說容易將這種題目寫成史學史類型的著作,但是宗品博士的立意在政治文化上,他說:“與西漢天祿、石渠等藏書機構不同,東觀不僅是負責典藏圖籍,更兼有校訂五經、雜定禮儀、讀書進學、教授生員等職能,是處理國家諸多層面知識、教育和意識形態問題的一個平臺。其中對后世影響最大者約有三端:一是東觀士人賈逵、楊終等參與白虎論議,并由班固著為《白虎通德論》,完成了帝制國家官方意識形態的理論建構。二是校定經書文本師說,并將之作為官方定本,立諸太學,頒布天下。所刻熹平石經,也是我國首次官方審定頒行的經書文本。三是召集群儒,群修國史。《東觀漢記》成為從史官到史館轉變的首部著作,而群體修撰則成為此后帝制時代官修史書的基本模式。經書文本的刊定及其解釋,本朝史的撰寫,遂由個人行為上升到國家行為,從而削弱了經師個人學說的權威性。規范經書文本,詔集士人群體修史,其目的皆在于規范思想,宣示東漢帝國的合法‘政統’。”以經史文本的形成與意識形態之間的關系作為切入點,對于出身歷史學專業的學者來說,應該會有所啟發。

從政治文化角度來揭示漢魏六朝帝制社會的某些方面只是這套書比較宏觀的部分,在微觀、具體的方面或更能反映諸位作者的學術風格。

崔建華博士是一位跟著感覺走的學者,在他看來,對帝制社會的研究的確需要圍繞皇帝及官僚、士大夫群體來進行考察。然而他也一再強調,帝制社會定然存在著國家權力向基層社會伸展其觸角的趨勢,也定然存在著精英意識與民眾觀念、民俗習慣等基層文化形態對立融合的情形。雖然秦漢以前也存在這些問題,但整體上處于集權時代的秦漢大一統王朝往往格外重視“要在中央”“六合同風”等治理目標,使得帝制社會內部的國家與社會、中央與地方、上層與下層的關系更加具有聯動性。正是基于這個認識,建華博士除了探討詔書、帝陵、正統等與皇帝、頂層密切相關的話題外,還“四處留情”,對民眾生活、地方管控等帝制國家運轉的其他面向投入頗多精力。比如對早慧現象的探討,他指出東漢以來有越來越多的士大夫對早慧持負面看法,之所以如此,與東漢權力架構以及這一架構中士大夫群體的特定遭遇密不可分。這樣的分析路徑意味著,宏大的主題其實也可以在一些小的論題中得到體現。而通過日常瑣屑來認知帝制、體驗社會,這一研究視角,不僅體現在建華博士對早慧現象的分析中,如果閱讀他對反季節栽培、白馬物象的認知、復作身份等論題的探討,應當能夠較為強烈地體會到這一點。

宗品博士是專一的模范,他所有的考證都是圍繞著東觀來展開的,所以踏踏實實地展現了東觀蘊含的方方面面的政治文化信息。家玉博士一貫喜歡“爆猛料”,他認為在魏明帝末年曹魏的權力已經掌握在了司馬懿手中,高平陵事變只是政變的尾聲。欲知詳情,請讀者移步各專著。

“帝制”與“社會”這一話題似乎極為松散,但推敲之下,又顯得如此緊密相關,其話題之復雜固非區區這四本書所能解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縱然僅能窺測冰山之一角,希望仍能夠以此引起學界興趣,啟發對中國古代這一綿亙兩千余年的制度下,國家行走路程的重新思考。在沒有申請“漢魏六朝帝制社會研究”這個課題之前,我們的工作似汪洋孤舟,有了這個課題,才勉強形成了一支團隊。在此,感謝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給予課題的各方面的支持。

這套書可能還存在著某些不足。有些不足,是我們目前的學識所無法解決的,希望在各位師友的指點下,能夠將此話題繼續深入下去。有些不足本可以避免,比如多一點時間去打磨、多一點時間去復按史料,由于種種不可抗力,這些不足可能還保留在論著中,誠請讀者批評指正,我們會通過合適的途徑在第一時間改正。

“漢魏六朝帝制社會研究”課題組

2019年8月27日


[1] 在漢末魏晉時期,可以說出現了爭當皇帝的這么一種思潮,不是說你逮到那只“鹿”了我來分一杯羹,而是我想辦法把你的“鹿”搶過來的這么一種氛圍。歷史再往后走,移民又成為社會動蕩的另外一個因素。當時的政治家被卷進這種旋渦而沒有或者不能站在更高的層次上去引導。

主站蜘蛛池模板: 景德镇市| 定州市| 隆安县| 平乡县| 松原市| 疏附县| 岳普湖县| 游戏| 渭南市| 梅州市| 永新县| 平谷区| 博罗县| 巴马| 陆川县| 上饶市| 博白县| 乌恰县| 金坛市| 宾阳县| 贵州省| 玉环县| 洛浦县| 天台县| 塔河县| 上犹县| 汝南县| 蓬安县| 巴楚县| 霸州市| 平安县| 秦安县| 崇礼县| 额济纳旗| 卢湾区| 财经| 潼关县| 德庆县| 驻马店市| 余姚市| 新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