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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活躍在黑龍江區域的蒙古諸部落

在蒙古族的形成時期,其組成各部及各部分布地域是較為清楚的。除有在鄂嫩河源和肯特山間的蒙古諸部外,還有貝加爾湖以東的土默特部、以南的泰楚特部、以西的衛拉特部,在呼倫湖附近的翁吉剌或廣吉剌部,捕魚兒海附近、一度雄踞漠北的塔塔兒部,色楞格河地區的蔑爾乞部,杭愛山、肯特山周邊的克烈部,不兒罕山至呼倫貝爾地區的兀良哈部,長城以北的汪古部,阿爾泰山以南的乃蠻部,葉尼塞河附近的斡亦剌惕部,額爾古納河和石勒喀河間的羽厥里部,呼倫貝爾地區內的烏古部、敵烈部以及黑車子室韋,等等。這里僅是對蒙古諸部的簡要劃分,在波斯史學家拉施特的《史集》中有更為詳盡的闡述。

一 《史集》中的相關記載

蒙古族及其先世是我國古代北方民族,活動范圍包括了黑龍江上游地區,特別是呼倫貝爾地區。拉施特在《史集》第一卷第一分冊“概述突厥各民族興起的傳說及其分為各部落的情形,以及各民族祖先生平的詳情”中寫道:“從古到今一直被稱為突厥的各民族也完全一樣,他們住在草原地帶……有很多夏營地和冬營地地區,如斡難、怯綠連、答蘭-巴勒渚思、不兒罕-合勒敦、闊客納-納兀兒、捕魚兒-納兀兒、合兒合惕、槐因、額爾古涅、合剌亦兒、薛靈哥、巴兒忽真-脫窟木、合剌阿勒真-額列惕等河湖沿岸以及中國長城附近的兀惕古黑。”僅從此記述的地名,我們不能得到什么,但從俄譯本與漢譯本的頁面腳注中,可以看出蒙古民族在黑龍江流域及其附近地區的活動軌跡:

這里所提到的河湖:斡難河,是與額爾古納河匯流成黑龍江的石勒喀河的右岸支流。怯綠連河(諸抄本均作k(a)lūrān),發源于肯特山,流經平坦的蒙古里亞,注入達賴淖爾或呼倫池。答蘭-巴勒渚思……大概即現代庫倫西南的多山之地多倫……不兒罕-合勒敦,可能即今肯特山脈的山結“古老的布爾罕-敖拉”(那里有鄂嫩河的一條右岸支流布爾哈河,這條河和奎通河之間為山脈所隔開);與鄂爾渾河右岸支流薩拉果勒相匯的一條小河也名奎通河(蒙語hüitün),因此,這里所列舉的這個地名,可能是指布爾罕-奎通。闊客納-納兀兒(C,L,I本作küka-nawür;B本、貝書作kūkeh-nāūr)[波斯文k與1字形相似,疑當作kulana,則此即闊連海子。]捕魚兒-納兀兒,為前述達賴淖爾南面的湖,在兩湖之間有一條從捕魚兒海子北岸流入達賴淖爾的烏爾順河相連接。合兒合惕(B本作qarqat;L,S,C,l本作qārqāt;貝書作qlūqāt),可能相當于北蒙古的哈拉哈巴之地;槐因(kūyin,B本作kūni(?)n),可能相當于土拉河右岸支流庫因果勒河的谷地,從庫倫到恰克圖去的第一個驛站就在這個河谷里,但另一方面,在呼倫貝爾又有一條伊敏河左岸支流輝河(Хойн-гол 或Куй-голл)。額爾古涅(C.L本作azgūn(?)eh-qūn,I本作azgūn(i)eh-qūn;貝書作argūn-en),大概即從達賴淖爾(呼倫池)流出,往北和石勒喀河相匯的額爾古納河。合剌亦兒(B本作q(a)lād;貝書作q(a)lāir),大概即今海拉爾河谷。薛靈哥,為注入貝加爾湖的一條河。巴兒忽真-脫窟木(B本作;貝書作b(a),其后文又作b(a)r?u?in-tūkūm),可能即今貝加爾湖的主要支流巴爾古津及其著名的巴爾古津草原。合剌阿勒真-額列惕(l本作kalajin;B本作q(?)lahi(?)n;貝書作qlāhin-ālt),該地為我所不知(也許第二詞應讀作斡羅惕,因為據阿拉伯字形可以有這種讀法);兀惕古黑(B本、貝書作ankuh,貝譯作Унгу),通常指中國長城地區。[5]

二 《史集》的不同版本

這里的C、L、I、B本及貝書,分別代表不同國家、不同年代的抄本。雖然《史集》所記地名生疏,但通過注釋我們對斡難河(鄂嫩河)、石勒喀河、額爾古納河、呼倫貝爾(呼倫湖)、海拉爾、伊敏河、貝加爾湖等還是十分熟悉的。9世紀末10世紀初,蒙古室韋的祖先來到三河之源的額爾古納河,在西起額爾古納河、東至呼倫貝爾地帶的廣闊草原上游牧。一些部落已經組成了部落聯盟,活躍在呼倫湖、貝爾湖一帶草原上。此時,對于蒙古人的經濟生活與習俗,《多桑蒙古史》中有樸素而詳細的描述:

剃發作馬蹄鐵形,腦后發亦剃。其余發聽之生長,辮之垂于耳后。

頭戴各色扁帽,帽緣稍鼓起,惟帽后垂緣寬長若棕櫚葉,用兩帶結系于頤下,帶下復有帶任風飄動。其上衣交結于腹部,環腰以帶束之。冬服二裘,一裘毛向內,一裘毛向外。女子有高髻,然女服近類男子,頗難辨之。

所居帳結枝為垣,形圓,高與人齊。上有椽,其端以木環承之。外覆以氈,用馬尾繩緊束之。門亦用氈,戶向南。帳頂開天窗,以通氣吐炊煙,灶在其中。全家皆處此狹居之內。

其家畜為駱駝、牛、羊、山羊,尤多馬。供給其所需,全部財產皆在于是。嗜食馬肉,其儲藏肉類,切之為細條,或在空氣中曝之,或用煙熏之使干。其人任何獸肉皆食,雖病斃之肉亦然。嗜飲馬乳釀之湩,名曰忽迷思(coumiz)。

其家畜且供給其一切需要。衣此種家畜之皮革,用其毛與尾,制氈與繩,用其筋作線與弓弦,用其骨作箭鏃,其干糞則為沙漠地方所用之燃料。以牛、馬之革制囊,以一種名曰artac之羊角作盛飲料之器。

此種游牧民族因其家畜之需食,常為不斷之遷徙。一旦其地牧草已罄,則卸其帳,共雜物器具以及最幼之兒童載之畜背,往求新牧地。每部落各有其特別標志印于家畜毛上。各部落各有其地段,有界限之,在此段內,隨季候而遷徙。春季居山,冬近則歸平原,至是家畜只能用蹄掘雪求食。設若解凍后繼以嚴凍,動物不能破冰,則不免于餓斃。馬蹄較強,遭此厄較少,故在家畜中為數最眾。是以畜養馬群為韃靼種族經濟之要源。[6]

蘇聯著名的蒙古學研究者Б.Я.弗拉基米爾佐夫依據蒙古人經濟生活與習俗,“把十二世紀的蒙古部落分為兩群,即森林或狩獵部落群及草原或畜牧部落群。顯然同樣的情況,在十一世紀也可以看到”[7]。而活躍在黑龍江區域的蒙古人,應是指分布在呼倫貝爾草原和山地的草原或畜牧部落群。當然,狩獵部落與畜牧部落是無法截然分開的,它們之間應該存在一個游牧民族保存狩獵生產殘余的過渡帶。另有學者更為直接地指出:“草原蒙古族的狩獵作為草原狩獵而確立下來,因為以草原的豐富動物為主要對象,所以它并沒有衰弱,是以與游牧經濟并行的重要領域而持續下來?!?a id="w8">[8]這也就是長春真人西行至呼倫湖時所記“積水成海,周數百里。風浪漂出大魚,蒙古人各得數尾”和“其俗牧且獵”[9]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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