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社”聯動機制建設與協同治理
- 許亞敏 原珂
- 3274字
- 2021-05-11 17:35:56
第一節 研究背景與意義
一 研究背景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創新社會治理體制”、“改進社會治理方式”和“推進城鄉社區治理”的改革任務,并首次在黨的綱領性文件中提出“國家治理”概念,將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拓展到國家治理層面,這標志著我們黨對執政規律認識的又一次新飛躍,形成了“國家治理、社會治理、社區治理”一體貫通、一脈相承的治理體系,為推進社區治理創新指明了方向。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了“推進基層治理法治化”的社會建設重要目標,并特別強調推進基層治理法治化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總格局中的重要性。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加強社區治理體系建設,推動社會治理重心向基層下移,發揮社會組織作用,實現政府治理和社會調節、居民自治良性互動”。與此同時,近年來中央先后印發了《關于深入推進農村社區建設試點工作的指導意見》《關于加強城鄉社區協商的實施意見》《關于改革社會組織管理制度 促進社會組織健康有序發展的意見》《關于加強鄉鎮政府服務能力建設的意見》《關于加強和改進城市基層黨的建設工作的意見》等一系列文件,從不同方面對推進社區建設、社會組織培育發展和社會工作專業人才隊伍建設提出了要求。特別是2017年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社區治理的意見》明確提出推進社區、社會組織、社會工作“三社”聯動,完善社區組織發現居民需求、統籌設計服務項目、支持社會組織承接、引導專業社會工作團隊參與的工作體系,使其成為新形勢下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決策部署之一。誠然,在實踐中,社區、社會組織、社會工作者已成為現代社區建設、發展與治理的重要主體,且在基層社會治理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但是,如何有效實現三者之間的協同聯動,各地都在積極探索但尚未形成整體性的制度安排。本書力求通過提煉各地推動“三社”聯動的不同方式方法,分析其功效與不足,并在此基礎上提出當前及未來推動“三社”聯動的政策建議,為相關部門決策提供參考。
社區是社會的基本構成單位,社區治理是國家治理的基礎。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快速推進,我國社區治理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但也存在諸多瓶頸與問題,亟須立足社區治理的現狀,結合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和黨的十九大精神,準確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城鄉社區治理的新定位、新目標與新任務,把握未來社區治理的發展趨勢,以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基層社會治理新格局。
社會組織是現代社會治理的重要主體與公共服務供給的有效載體。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國務院提出了一系列推動社會組織改革的新方針、新政策,特別是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推動社會治理重心向基層下移,發揮社會組織作用”。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迫切需要社會組織切實承擔起相應的社會責任,充分發揮其凝聚各方力量治理社會事務、調節社會利益、化解社會矛盾、提供社會服務、促進社會有序運行的社會協同作用。
社會工作[1]是現代社會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完善治理體系、推動協同治理、凝聚社會資源、化解社會矛盾、發展社會公益、提供社會服務、擴大社區參與、繁榮社會生活、滿足居民需求、實現社會穩定等領域有著廣泛的基礎和巨大的潛力。近年來我國社會工作發展迅猛,相繼建立了社會工作職業水平評價、崗位設置、政府購買社會工作服務、民辦社會工作服務機構發展、社區社會工作服務、災害和青少年社會工作服務等專項制度,初步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工作制度框架。但總體上,我國社會工作發展仍處于起步階段。“十三五”時期,隨著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和農業現代化的持續推進,社會結構、組織形式、利益格局深刻變化,多樣化、個性化的社會服務需求將不斷擴大,迫切需要發揮社會工作在實施社會政策、提供社會服務中的專業作用和柔性化管理的獨特優勢。
實踐證明,在推動社會治理創新中,社區作為實現基層治理和公共服務的基礎平臺,社會組織作為承接政府公共服務職能的有效載體,社工隊伍作為提供專業化服務的重要力量,三者只有聯動起來,深度融合,才能實現更好的發展。社區必須主動引入社會組織和社會工作專業人才,才能更好地解決社區存在的問題、滿足社區居民的多元化需求。社會組織必須扎根社區,廣泛吸納社會工作專業人才,才能真正了解社情民意,敏銳把握社區居民需求,運用社會工作專業理念、方法和技巧,為社區居民提供高效的社會服務。社會工作人才隊伍建設必須以社區、社會組織為依托,才能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因此,必須建立“三社”聯動機制,協同推進社區建設、社會組織培育和社會工作人才隊伍建設,促進“三社”資源共享、優勢互補、相互促進。然而,如何加強“三社”之間的互聯互動,發揮“三社”的整體優勢和綜合效用,越發成為新時期擺在黨和政府面前的重要課題,亦是社會各界廣泛關注的社會難題與焦點。
二 研究意義
理論滯后于實踐,是當前我國“三社”聯動的現實寫照。本書通過對社區、社會組織和社會工作者三者之間互聯互動與協同共治的系統研究,旨在提煉“三社”聯動協同治理理論,以更好地指導“三社”聯動之實踐,提升社區服務供給與基層社會治理創新水平。
(一)理論意義
第一,拓展社區研究范疇,豐富社區治理理論。針對當前我國社區治理的“碎片化”特征,本書從協同治理視角出發,對社區、社會組織、社會工作者的協調機制與合作治理進行系統探究,以期在一定程度上拓寬社區研究范疇,豐富社區治理理論。
第二,創新城市治理理論與社會治理理論。社區是城市管理與社會治理的出發點與落腳點,社會組織是現代城市治理的重要參與主體與公共服務供給的有效載體,社會工作者是踐行現代社區治理與城市治理理念的引領者。“三社”皆扎根城市基層,憑借各自優勢協同創新,以進一步優化與創新城市管理與社會治理理論。
第三,完善公共服務理論。在某種意義上,“三社”聯動作為一種創新性的社區服務供給方式,對提升社區公共服務質量、優化基層社會公共服務績效、完善公共服務供給理論等都有重要意義。
(二)實踐意義
第一,推動形成社區建設與發展的內生動力。以社區需求為旨向的“三社”聯動,是社區建設與發展的內生動力,可以有效改進社區治理方式,達到政社合作、依法共治社區的目標。同時,積極發展社區、社會組織和社會工作者協同治理,既有利于推動社會組織、社區治理機制、社區服務新方式的探索,也可以為政府、社會、市場力量在城鄉社區建設中形成良性互動合作的體制機制提供一種可能的方案或一條可行的路徑。
第二,有效激發社會活力,創新基層社會治理方式。“三社”聯動是創新基層社會治理的重要舉措。“三社”聯動的有效實施,可以在最大限度上直接激發社會活力,解決政府越位、居委會錯位、非營利組織缺位等問題,化解制度性缺陷和結構性矛盾。一方面,“三社”聯動有利于激發城市基層社會活力、改善城市空間治理結構;另一方面,“三社”聯動的實踐探索有利于助推社會建設,其既有助于克服當前我國社會建設領域縱向秩序整合與橫向秩序協調兩大機制中的結構性難題,又有益于緩解社會建設的公共性困境。
第三,有效化解基層矛盾沖突,促進社會和諧。社會轉型期的中國城市社區,是一個基層社會不斷“國家化”(國家基層政權建設)、“市場化”(建立契約關系)和“社區化”(圍繞日常生活的社會自我整合)三者合一的場域[2],在此大背景下的社區建設、發展與治理必然蘊含三者間的相互交織與疊加共生的復雜過程,各種社區矛盾、糾紛或沖突不可避免。“三社”聯動的有效開展,可以于無形中化解諸多社區矛盾、糾紛或沖突等,有助于推動和諧社區建設,實現社會穩定與和諧。
第四,有助于充分發揮民政在社會治理中的作用。根據政府職能定位,民政部門在推動社會治理創新中具有重要作用。“三社”作為實現社會協同、促進公眾參與的社會主體,做好“三社”工作并加強相互聯動,有助于實現民政在社會治理中的作用最大化。本書突出民政部門在推動基層社會治理創新中的作用,對民政部門如何整合社區建設指導、社會組織管理、社會工作職業規范三項職能,推動“三社”聯動,發揮“三社”的整體優勢和綜合效能進行系統研究并提供可行性方案,將為民政部門科學決策提供有價值的智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