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景十二年白露,位居漠北的拾合國舉兵發難昭遠國,昭遠國鄞州城外兵臨城下,幼帝被擒。
城內,戰火連天,民不聊生,哭爹喊娘,尸骨遍地。
前有大敵壓進,后有百姓滯留,他們藏在躲在地窖里,眼巴巴地等著他們的戰神將軍,將他們脫離于水深火熱之中。
可他們也知道戰神將軍半月前剛奉主君之命領兵去攻打漠南苡族,剛凱旋歸來,整個軍隊就徹底與失去音信,如今即便是快馬加鞭趕來,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全程百姓都坐著被屠城的準備。
拾合國人天性難馴,好屠殺,常常以屠城作為他們的勝利的信號。
每次屠城結束,他們會把尸體一個一個的都掛在城墻上,示眾來顯示自己的威風,這種殘忍的方式也就只有這些蠻族以此為榮。
“戰神將軍,您快回來吧!”
城內一片狼藉,百姓的哀嚎聲和請愿聲交織在一起。
昭遠國,滅...
昭遠國的子民們最終也沒有等到他們的戰神將軍。
眼看著千鈞一發之際,整個國家都要被摧毀。
云逸這一路跟隨下來,委實聽了戰神將軍的不少故事,有人說他身高九尺,滿臉虬戎,胡須垂至腳尖,宛如九重天的神明,揮的起四千斤的大刀,殺的了敵人千兒八百的。
嚯,好威風!胡子要是成這樣,不給自己絆死,直接來個戰場犧牲。
云逸聽得入了神兒,不禁笑出了聲,這世間哪有這樣的人存在。
“少主,有這么好笑嗎?”
吳曉不禁發出疑問,他不知從哪里拿的樹枝茬兒一直撥弄著云逸的后腦勺,惹得云逸回頭怒目而瞪。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解釋。”
云逸搖了搖手,繼續聽這個說書人講道起來。
“后來如何了?老師傅你快說哦!”
“對啊對啊,賣什么關子呢!”
“好好好,那我繼續講。”
說書的老人捋了一把胡子,正襟危坐在眾人面前。
“就在這北蠻子快到了城下,城中突然大開,你們猜猜如何?”
“一個人都沒有。”
“哈哈哈,這可不是唱的空城計?”
“沒錯,等那北蠻子進了城,只見那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城外四周鼓聲四起,將軍如此這般甕中捉鱉。”
“將軍威風,果真是了不起!”
“是啊,怪不得是戰神!”
“只可惜啊!”老者一聲長嘆。
“可惜什么了,老師傅?”
“將軍自奪下城后,他因勞累過度咳血身亡了,舉國悲痛欲絕。”
“那真是可惜了!”
“是啊,最后的一根稻草就這樣沒了。”
“后來呢,老師傅!”
“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
“老師傅,求您講講吧!”
“對啊,對啊!”
“不講了不講了,要休息嘍!”
說書人往石頭上一靠,開始閉目養神。
圍著他身邊的人也開始一一散去。
“啊啊啊啊!救命啊!”
云逸回過頭,只見一個骷髏頭的裝扮,嚇得他尖叫連連。
“快走開!”
云逸沖著大骷髏猛踹上一腳。
突然想起,以前離橫常常這般胡鬧,他雖然常常明面上不會跟離橫置氣,會選擇忍氣吞聲的挨下這一腳。
但在次日以及后面的幾天,他必然會不經意間在離橫的飯食里添點東西,一時半會兒的讓離橫走不出那茅房。
“離橫,是你嗎?”
骷髏頭瞬間停滯不前了。
“離橫,我就知道是你!你沒死太好了!”
云逸開心的翻過那人的頭套,卻見到眼前這個人是吳曉,心里一陣失落無比。
他慌了,他還是不能跨過去這一步。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云逸為了掩蓋自己的慌張,假意生氣。
“喂,臭吳曉,你什么時候把你這嚇人的裝扮給丟了,太丑了。”
“不不不,我這么好看,萬一被人惦記上了怎么辦,少主,男孩子在外,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
吳曉說的一本正經,以前倒是沒注意,他的確生的俊秀,只是今天他帶著一個骷髏頭確實委屈了自己的容貌,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一把長胡子往嘴邊一粘。
“兄臺,你是哪里來的勇氣說這番話的!”
云逸猛翻了一個白眼,分分鐘想把他嘴邊的大胡須給拔走。
吳曉很自覺地后退了幾步,生怕他精心的裝扮被他毀壞掉。
“你是怎么想的?”
“那戰神將軍應該是個幌子吧!一人敵一千,還真是戲本上的。”
戰爭果然摧毀一切平和的表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后來呢?”
“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