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樞在哪?”
和常樂天交談過后,我們沒有再做停留,向城外駛去。靈界雖然復制于外界,但依靠靈許愿創建,世界本身也會受到創建者思想的影響,由南到北的差異在地貌上尤為突出。東北點的城市依然被深綠色所覆蓋,在行進的路途中,綠色漸漸消失。
“寒鎮,最北的引靈點。”
……
三天過后,摩托仍然在行進,但阻力卻越發明顯,地面上冰霜與泥濘交錯縱橫。
“明書,現在車已經幾乎走不動了,還有多遠?”
若不是摩托本身特制,與靈界存在著相互作用,已經要在這里拋錨了。
“不到一百公里,不過照這樣看下去,車子應該是無法支撐我們到城了。”
“沒有其他辦法嗎?”
“我只來過這里一次,不過在我印象中,這里的路不會這么難走。”
“是不是到了冬季的原因?”我推測道。
“有可能,不過這里的情況太過不規律,不像是短時間會產生的效果。”
“之后返回也要經過此處,先爭取今天能夠找到楊天樞吧。”
4個小時后,摩托車終于失去了前進的能力,哪怕推行都難以前進一步。
余明書望了望四周,疲憊地說道:“大概還有十公里左右,沒有辦法了,走過去吧。”
我在剛才復雜的道路上已經近乎用盡了所有的精力,在斷開與摩托連接的一刻,身體差點垮掉,我盡全力支撐下來,沒想到還是拖了后腿。
我躺在摩托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抱歉,我狀態有點差。”
余明書蹲在地面上,手摸著地面說道:“沒事,不怪你,就連我也有些招架不住,這里的地面有問題。靈界雖然加強了地貌的特征,但不會將環境變得惡劣,人的本意是帶來便利與舒適,這已經違背了最初的設定。”
“靈界發生改變了嗎?”
“按理說,應該不會,除非……”
他沒有說下去,好像否定了自己的答案,或者他不想承認這個答案。
“除非有靈許愿?”
“在記載中,靈很少有邪念,這種純粹的破壞行為對靈來說幾乎不可能,更何況,還是以生命為代價。”余明書不容置疑地說道。
“但是會有急躁之類的情緒,就像你現在這樣。”
等等,我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我沒有急躁,我只是……”
他突然一頓,隨后與我異口同聲說道:“有問題。”
余明書做出決策:“稍作休息,等精力恢復后我們再走。”
“好。”
時間越發金貴,靈界一定發生了未知的變化,越靠近寒鎮,這些變化越明顯,而我們又處于疲憊中,難以前行。
三個小時后,火燒云布滿天空,夕陽緩緩落下。
繼續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對余明書說道:“我們走吧,我恢復得差不多了。”
他還是擔心我的狀態,說道:“沒問題嗎?”
“沒問題,再等下去,天都黑了。”
寒鎮,距離那里的最后十公里并不比前面的路輕松,放棄了摩托的我們,每一步都踩在深坑中,隨后帶著一腳的泥土,邁出下一步。
余明書將褲角的泥土拾起,毫不猶豫地塞入口中,隨后將其吐出,臉都變了色,“這已經對靈界本身造成破壞,既然無法消除,說明這是靈界本身的物質,按照這個趨勢,寒鎮都不知道會變成哪副模樣。”
面對越來越泥濘的道路,余明書加快了步伐,漸漸地,我們兩人的小腿已經埋在了土中。
他似乎已經被現在的困境沖昏了頭腦,我沖他喊道:“余明書,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這個世界已經遭到了破壞而發生了改變,那能否有可以利用的規則?”
他沒有停下腳步,身體逐漸埋入土壤之中,咬牙說道:“破壞?雖然原本地貌被破壞,可這些物質是不會損壞的,讓他們消失依然無法做到。”
“那這份破壞就這樣永久存在嗎?”我甚至想到了這個世界被逐漸侵蝕的畫面。
“許愿,利用這個世界的力量可以讓它們恢復秩序,只是……”
余明書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說道:“我有辦法了,先別走了,我們把周圍一條直線的土聚在一起。”
時間緊迫。我和他一邊堆土,一邊交流。
“什么辦法?”我問道。
“對這個世界的組成進行分析,可以讓他們恢復至原有的狀態,只是分析速度很慢,因為仿照外界的原因,組成并不是單一的物質,或者重復的,每次只能進行一部。但是,足夠了。秩序恢復后,會瞬間恢復原狀,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容納其爆發的能量存在。此時,你在我的前方,用一根繩子將你我連接,我利用泥土恢復過程帶來的能量將你彈射出去,讓我們撞到寒鎮的建筑物上停止。“
“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吧?”
“都成為靈這么久了,你還在乎常理嗎?”余明書語氣輕松了起來。
“試試吧,估計會很離譜。”
我們將周圍泥土硬化,隨后將泥土堆積在一起后我站在離寒鎮近的位置,他站在相對遠的位置,中間放置堆起的泥土。
“準備好了嗎?”他的眼中重新亮起光。
“來吧。”
他雙手拂過土堆,密密麻麻的符號在土壤上一閃而過,下一刻,我飛出去了,伴隨著腹痛,幾秒后,強烈的撞擊感從背后傳來,骨頭震碎的聲音傳入腦中,還未掉落下去,另一個人撞在我身上,兩人一起墜落地面。
“我靠。”精神的強烈刺激讓我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靈魂怕不是都要破碎了。
等我緩緩抬起頭,余明書一手撐地,單膝跪地,喘息著。
“如果不是世界有痛覺上限,同時身體不會被破壞,這一下,我們就形神俱滅了。”
他歪著嘴笑道。
“你還能笑得出,我可是撞了三下。”我依靠著墻,也是跪地的姿勢,勉強說出了一句話。
我終于支撐不住身體,向前傾倒,余明書向前一步,用身體撐住我。
“再摔估計就廢了。”我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