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安紅色記憶
- 中共延安市直屬機關工作委員會
- 7269字
- 2021-12-31 13:25:51
人民的光榮——朱德
朱德(1886—1976),字玉階,原名朱代珍,曾用名朱建德,四川省儀隴縣人。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中國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軍事家,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主要締造者之一,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開國元勛。延安時期,曾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八路軍總指揮(八路軍后改稱第十八集團軍,朱德任總司令)、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
執行黨的決定是共產黨員的義務
1935年9月6日,朱德在四川阿壩地區率領中央紅軍左路軍北上抗日的途中,被張國燾武力挾持。
9月15日,張國燾在阿壩召開中共川康省委和紅四方面軍黨員活動分子會議,公開提出南下主張,并煽動與會者批評中央,圍攻朱德、劉伯承。
會議上,面對張國燾一伙的喧囂,朱德十分平靜,若無其事地翻看手中的書。張國燾逼著朱德表態反對北上,其親信黃超竟然狂妄地跳起來,罵朱德“老糊涂”“老右傾”“老頑固”。
忍無可忍的朱德拍案而起,桌子上的茶杯應聲摔碎在地上:“黨中央的北上方針是正確的。北上決議,我在政治局會議上是舉過手的。我不反對北上,我是擁護北上的。我是一個共產黨員,我的義務是執行黨的決定。”為了迫使朱德等人就范,張國燾把彭紹輝、郭天民等高級干部抓起來欲殺之而后快,幸虧朱德及時干預,才使彭紹輝、郭天民等幸免于難。
10月5日,張國燾在四川理番縣卓木碉召開紅四方面軍高級干部會議,公然攻擊中央路線,宣布另立“中共中央”,自封為“主席”。
會上,張國燾逼迫朱德表態支持自己另立的“中央”,要求朱德必須與毛澤東“劃清界限”。
朱德旗幟鮮明地表示:“你這種做法我不贊成,我們不能反對中央,要接受中央領導。大敵當前,要講團結!天下紅軍是一家。中國工農紅軍在黨中央統一領導下,是個整體。大家都知道,我們這個‘朱毛’,在一起好多年,全國和全世界都聞名。要我這個 ‘朱’去反‘毛’,我可做不到呀!不論發生多大的事,都是紅軍內部問題,大家要冷靜,要找出解決辦法來,可不能叫蔣介石看我們的熱鬧!”
盡管朱德極力反對張國燾的反黨行徑,但張國燾肆意妄為,狂妄宣布開除毛澤東、周恩來、博古、張聞天等中共領導人的黨籍并通令緝捕。為達到拉攏目的,他還宣布任命朱德為“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對此,朱德義正詞嚴地表示:“你不能另起爐灶。你的做法,我不贊成。我要接受黨中央的領導,不能當你封的那個委員、這個委員什么的。我按黨員規矩,保留意見,以個人名義做革命工作。”
會議結束后,張國燾又多次逼迫朱德聲明斷絕與黨中央、毛澤東的關系,朱德斬釘截鐵地表明態度:“你可以把我劈成兩半,但是,你絕對割不斷我和毛澤東的關系。”
朱德堅決反對張國燾分裂黨的行徑,對張國燾的肆意妄為形成了有力的制約。此后,為促成紅四方面軍北上同紅一方面軍會合,朱德多次向張國燾苦勸,最終促成了紅軍三大主力在陜北勝利會師。
紅軍三大主力在陜北勝利會師(油畫,延安西北局革命舊址管理處提供)
兵民是勝利之本
1939年的秋天,八路軍總部移駐太行山的王家峪。
一天中午,總部右面鄰居張丙午大爺家來了一位身材魁梧的老八路。他握住張大爺的手興沖沖地說:“聽說你是王家峪的 ‘棋迷’,來,咱們 ‘殺’一盤。”
張大爺連忙起身熱情歡迎,并立即擺開棋盤“迎戰”。不料,號稱“張高棋”的張大爺,這天卻一連輸掉三局。更有趣的是,局局都輸在了卒子上。這位老八路善使卒子全部殺過楚河漢界的絕招,使張大爺大為驚異、甘拜下風。
當張大爺大為驚異、唏噓不已時,只聽老八路笑呵呵地說:“這也和打鬼子一樣,只靠我們八路軍還不夠,還要靠咱們全國的老百姓;只有軍民并肩戰斗,才能把日本侵略軍趕出中國去!”
聽了這番話,張大爺心悅誠服。于是,他滿懷尊敬地緊握住老八路的手,連連稱贊:“好棋手,好棋手!”
第二天,當張大爺得知那位同他下棋的老八路就是威名遠揚的朱德總司令時,他高興得逢人就夸朱德棋藝高超,逢人便宣傳朱德給他講過的抗日救國全靠軍民團結的道理。不久,張丙午和兒子一道參加了村里的抗日人民自衛隊。
一天下午,“張高棋”叫上幾個喜好下棋的老漢,在總部門前的石桌上和朱德擺開了棋局,他們四五個人共同“對付”朱德一個人。然而,一局又一局,朱德總是“將”得他們顧此失彼,進退兩難。有時,從車、馬、炮到將、相、士,竟然一個也動彈不得,一動就被吃掉,導致全盤皆輸。觀陣的人越來越多,嘖嘖稱奇。
朱德在抗日前線(1940年)
朱德見天色漸黑,便推開棋盤,從下棋談起,對鄉親們做起宣傳工作來。他說:“下棋與作戰完全一樣,必須縱橫機動,進退得當。有時,步步逼近,猛吃一口,打開缺口,連續進攻;有時,靈活撤退,避敵精銳,擺好圍陣,待機殲敵。每一著棋,都不能四平八穩地沿著老套子走。就說我們今天抗日,只要廣泛動員民眾,普遍開展游擊戰爭,就會使日本鬼子像陷進泥坑里的野牛,一點兒也動彈不得,越動就陷得越深。當前,日寇在華北戰場上雖有三十萬兵力,但由于我們八路軍的車、馬、炮和將、相、士同心協力,英勇作戰,就拖得鬼子欲南侵而不得,想定居而受擾,只好在我們掌握著戰爭主動權的 ‘棋局’里損兵折將,四處挨揍。”
老鄉們個個聽得津津有味,頻頻點頭。朱德繼續深入淺出地打比方說:“由于我們按照毛澤東主席的 ‘棋譜’,在廣闊的敵后戰場上,擺開了人民游擊戰爭這局棋,使長驅直入的日本侵略軍幾經周折,屢遭重創,狼狽不堪。僅1938年一年中,戰局迫使日寇曾兩易統帥,先以寺內壽一代替香月清司,緊接著,又以杉山元取代寺內壽一,但誰來指揮下這盤棋,也同樣挽救不了敗局。他們的三十萬大軍,只能困守在華北幾個大城市和幾條交通線上,在這些點線之外,就是我們八路軍、游擊隊的天下了。甚至形成 ‘棋著’插花、犬牙交錯的棋局,在敵人占領的地域內,也有我們點燃起來的抗日烈火。”
最后,朱德大聲強調說:“我們要下贏抗日戰爭這盤棋,必須遵照毛澤東主席 ‘動員全國的老百姓,就造成了陷敵于滅頂之災的汪洋大海’的道理,在群眾性的游擊戰爭中,充分發揮一兵一卒的戰斗作用。否則,是難以取勝的。”
朱德把作戰和下棋聯系起來,巧妙地融入團結抗日的宣傳教育之中,通俗易懂,極有哲理。大伙兒聽了個個斗志倍增,群情振奮,紛紛投身于抗戰的熱潮之中。
精打細算處處節約
抗戰時期,朱德主要在前線指揮八路軍抗日。
1940年5月,朱德從前線回到延安,住在楊家嶺半坡的土窯洞里,穿了幾年的衣服,肩頭、兩肘和膝蓋都打了補丁,幾個警衛戰士曾多次提出給他去換新的,都被他制止了。
一天,有位后勤部門的領導人前來向朱德匯報工作,看到他穿的那身到處補丁摞補丁的衣服,臨走時,專門把警衛員拉到一邊說:“小鬼,怎么能讓總司令穿這么破舊的衣服呢?跟我去換套新的吧!”
朱德在延安(抗日戰爭時期)
警衛員悄悄從總司令的箱子里挑了一套最破的衣服,去換了套新軍裝。朱德看到警衛員換回來的新軍裝,問明原因后,立即讓他退回去,說:“大家都很艱苦,不要給我領新衣服,舊的補補還可以穿嘛。”
警衛員只得將新軍裝退回去,把那套破衣服拿回來,又找來針線,在舊的補丁破洞上再補一層新補丁。
朱德看到警衛員在舊補丁上補新補丁,就走過來親切地對他說:“補衣服也是有講究的。要先把舊補丁拆下來,再縫新補丁,這樣的補丁才好看牢靠。拆下來的舊補丁,還可以打袼褙、納鞋底呢!為了革命和抗戰,我們要事事精打細算,處處節約。”
1942年的冬天,天氣特別冷,朱德睡的土炕上鋪的灰布棉褥子已經縫補過多次了,一張狗皮褥子上面的毛也快磨光了。于是,警衛員等到部隊換發被服的時間,向朱總司令建議換條新的褥子。
可是,朱德卻說:“現在我們的條件差,棉花很缺,我的褥子還可以用。咱們把褥子里的棉花取出來,找些麥秸裝進去。這樣,不就又松軟又暖和了嗎?”
警衛員只好照朱總司令想的辦法做,用他的津貼買了些麥秸裝進去,重新縫補好。朱總司令就睡在麥秸褥子上過冬。春節剛過不久,警衛員燒炕時,由于放的柴火多了點兒,就把麥秸褥子烤著了,燒開幾個大洞,連狗皮褥子也烤焦了。
借此機會,警衛員再次請求朱總司令換條新的。但朱德還是不肯答應。他說:“現在,頑固派封鎖我們,用一尺布也要花很大的代價,我們能節省就節省,我的褥子還能將就用。度過這段困難就好了。”就這樣,朱總司令一直睡在麥秸褥子上直到1943年底,大生產運動后期,邊區經濟條件好轉,才將那條麥秸褥子更換了。
建立革命家務
1943年2月,陜甘寧邊區掀起新的大生產運動高潮時,朱德向軍隊發出要“建立革命家務”的口號,提倡經濟核算,按經濟規律辦事。這一口號和毛澤東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成為動員和組織邊區軍民進行經濟建設與開展生產自給運動的兩個最響亮、最有力的口號。
在倡導軍隊建立革命家務中,朱德和身邊幾個勤務員一起組成生產小組,在王家坪開墾了三畝菜地,種上白菜、冬瓜、土豆、南瓜等各種蔬菜,建立自己的革命家務。幾個勤務員年紀輕,沒種過菜,而朱德卻是個種菜能手。就像指揮作戰一樣,他種菜也很有一套。他手把手地教他們掏地、點籽、澆水,每道程序都有條不紊。為了積肥,他還帶頭大清早出去拾糞。
因為朱德有著豐富的農業知識,所以,他種的菜質量好,產量高,品種又多。他的菜園成了邊區的樣板,經常有人參觀。
朱德帶頭種菜,在干部、群眾中影響很大。大家認為,他領導全軍進行作戰、生產與訓練,工作十分繁忙,每天還要批閱文件、考慮問題、參加會議、接待來訪者等等,很少有空閑的時間。另外,他已年近花甲。因此,部隊中、機關中、老百姓中,集體、個人紛紛來信懇求替他代耕,以便他能保重身體,在工作之余稍稍休息一下。但是,總司令總是婉言謝絕。他說,他的生產任務自己可以完成,生產雖然要花費勞動力,但也是一件最快樂的事,這對整個革命、對他自己的身體都有好處。按照他的計劃,生產任務的完成是有保證的。
總司令在生產中的這種模范作用,成了推動生產運動、建立革命大家庭的一個巨大的力量。這個力量鼓舞著大家去創造奇跡。有些不積極生產、游手好閑的后進戰士,也被朱德的精神所感動而有了轉變。
1943年11月底,陜甘寧邊區召開勞動英雄大會,舉辦邊區生產展覽會。會上,展出了朱德親手種出的一個大冬瓜。大家看后都稱贊不已。有一位干部當場寫了一首詩:
工余種菜又栽花,統帥勤勞天下夸;
愿把此風揚四海,逢人先說大冬瓜。
延安縣勞動英雄楊步浩在會上聽說朱總司令工作這么繁忙,還要每年生產三石細糧交給公家,表示愿為朱總司令代耕一石,使他有更多的時間處理大事。1944年6月,楊步浩給朱德送來了為他代耕的一石新麥。朱德熱情地留楊步浩吃飯,并親自帶他去參觀自己經營的菜園。第二天,楊步浩回去時,朱德又送給他一口袋自己種的西紅柿。
朱德和母親
每個偉大的革命家,都有一個撫育他的偉大母親。
朱德,出生在四川省儀隴縣馬鞍場李家(今丁家)一戶佃農家里,孕育他的是一位平凡得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農家婦女——鐘氏。
朱德母親鐘太夫人,出生于流浪藝人之家,不但一貧如洗,無家可歸,而且受到世人的輕視,地位十分卑下。對公婆,她大敬大孝;對丈夫,她依從順服;對妯娌,她賢惠和睦;對鄰里,她樂善好施。她克勤克儉,精打細算,把全部精力都傾注到家庭生活和農業勞動中。她就是這種女人,是舊中國農村婦女的典型。在朱德眼里,母親卻是舉世無雙的完人。朱德的母親為中國革命和中國人民奉獻了自己偉大的兒子,自己卻一直保持著勞動婦女的本色。
朱德在七大會議上
1944年農歷二月十五日,一個勞累了一生,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平凡的農村婦女鐘氏仙逝,享年八十六歲。老家給朱德來信說,鐘老太太病逝,死得突然,十分安詳,沒有痛苦。為防止頑固派挖墳,遵照鐘老太太的遺囑,埋葬于屋后左側的一棵大松樹下,不修墳頭,不立墓碑。
朱德得到母親逝世的消息后,十分悲痛,一個多月沒有刮胡子。悲痛之中,朱德寫下了《母親的回憶》一文,發表在1944年4月5日的《解放日報》上(1983年收入《朱德選集》時改為《回憶我的母親》)。
朱德在《回憶我的母親》一文中說:
母親現在離我而去了,我將永遠不能再見她一面了,這個悲痛是無法補救的。母親是一個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國千百萬勞動人民中的一員,但是,正是這千百萬人民創造了和創造著中國的歷史。
母親那種勤勞儉樸的習慣,母親那種寬厚仁慈的態度,至今還在我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但是災難不因為中國農民的和平就不降臨到他們身上。庚子年(1900)前后,四川連年旱災,很多的農民饑餓、破產,不得不成群結隊地去“吃大戶”。我親眼見到,六七百穿得破破爛爛的農民和他們的妻子兒女被所謂官兵一陣兇殺毒打,血濺四五十里,哭聲動天。在這樣的年月里,我家也遭受更多的困難,僅僅吃些小菜葉、高粱,通年沒吃過白米。特別是乙未年(1895)那一年,地主欺壓佃戶,要在租種的地上加租子,因為辦不到,就趁大年除夕,威脅著我家要退佃,逼著我們搬家。在悲慘的情況下,我們一家人哭泣著連夜分散。從此我家被迫分兩處住下。人手少了,又遇天災,莊稼沒收成,這是我家最悲慘的一次遭遇。母親沒有灰心,她對窮苦農民的同情和對為富不仁者的反感卻更強烈了。母親沉痛的三言兩語的訴說,以及我親眼見到的許多不平事實,啟發了我幼年時期反抗壓迫追求光明的思想,使我決心尋找新的生活。
……我是一個佃農家庭的子弟,本來是沒有錢讀書的。那時鄉間豪紳地主的欺壓,衙門差役的橫蠻,逼得母親和父親決心節衣縮食培養出一個讀書人來“支撐門戶”。我念過私塾,光緒三十一年(1905)考了科舉,以后又到更遠的順慶和成都去讀書。這個時候的學費都是東挪西借來的,總共用了二百多塊錢,直到我后來當護國軍旅長時才還清。
……
中國革命繼續向前發展,我的思想也繼續向前發展。當我發現了中國革命的正確道路時,我便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大革命失敗了,我和家庭完全隔絕了。母親就靠那三十畝地獨立支持一家人的生活。抗戰以后,我才能和家里通信。母親知道我所做的事業,她期望著中國民族解放的成功。她知道我們黨的困難,依然在家里過著勤苦的農婦生活。七年中間,我曾寄回幾百元錢和幾張自己的照片給母親。母親年老了,但她永遠想念著我,如同我永遠想念著她一樣。去年收到侄兒的來信說:“祖母今年已有八十五歲,精神不如昨年之健康,飲食起居亦不如前,甚望見你一面,聊敘別后情景。”但我獻身于民族抗戰事業,竟未能報答母親的希望。
母親最大的特點是一生不曾脫離過勞動。母親生我前一分鐘還在灶上煮飯。雖到老年,仍然熱愛生產。去年另一封外甥的家信中說:“外祖母大人因年老關系,今年不比往年健康,但仍不輟勞作,尤喜紡棉。”
我應該感謝母親,她教給我與困難作斗爭的經驗。我在家庭中已經飽嘗艱苦,這使我在三十多年的軍事生活和革命生活中再沒感到過困難,沒被困難嚇倒。母親又給我一個強健的身體,一個勤勞的習慣,使我從來沒感到過勞累。
我應該感謝母親,她教給我生產的知識和革命的意志,鼓勵我以后走上革命的道路。在這條路上,我一天比一天更加認識:只有這種知識,這種意志,才是世界上最可寶貴的財產。
我用什么方法來報答母親的深恩呢?我將繼續盡忠于我們的民族和人民,盡忠于我們的民族和人民的希望——中國共產黨,使和母親同樣生活著的人能夠過快樂的生活。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朱德母親(繪畫)
自古忠孝難兩全。朱德的這篇散文,以母親的勤勞為線索,以母親對“我”的哺育和影響為鋪墊,以“我愛母親”為感情基調,在對母親的“孝”和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事業的“忠”上,闡述了自己盡“忠”難盡“孝”的淡淡憂傷,更表達了自己對千百萬熱愛勞動的人民群眾的熱愛,表達了自己對革命事業的無私奉獻和執著的追求。
朱德母親逝世的消息在延安傳開后,4月10日,中央機關在楊家嶺大禮堂隆重舉行了追悼大會。中共中央的挽聯寫道:“八路功勛,大孝為國;一生勞動,吾黨之興。”毛澤東的挽聯是:“為母當學民族英雄賢母,斯人無愧勞動階級完人。”劉少奇、周恩來、任弼時、陳云等的挽聯是:“教人成民族英雄,舉世共欽賢母范;畢生為勞動婦女,故鄉永葆好家風。”負責婦女工作的蔡暢同志在追悼會上講話,號召解放區的婦女向鐘太夫人學習,學習她終身熱愛勞動、勤儉持家的高尚美德,學習她教導朱德總司令為黨為國為民奉獻才智的愛國情懷。
一條毛毯
1931年寧都起義以后,起義領導人之一、紅五軍團軍團長董振堂對朱德總司令十分敬仰,為了朱老總的健康考慮,他將一條普通的紅底白花毛毯送給朱德。
1934年10月,長征開始以后,朱德總司令就帶著這條毛毯上路了。長征途中,無論是爬雪山、過草地,還是在激烈戰役后休息時,朱德一直隨身帶著這條毛毯。這條毛毯伴隨著朱德總司令走過了漫漫長征路。
朱德的毛毯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發生,時任中央軍委副主席的周恩來因為談判工作,經常往返于延安與西安。當時正值寒冬,西北地區寒風凜冽,為了讓周恩來免受寒凍,朱德便把跟隨自己多年的毛毯送給了他。
周恩來同樣十分珍惜這條毛毯,常將其隨身帶著。
1937年4月下旬,周恩來去西安跟國民黨談判,由于是乘坐吉普車,便隨身帶上了這條毛毯。當時,隨行的有一個警衛班、副參謀長張云逸,還有身邊的工作人員。
當汽車開到陜西甘泉縣的勞山時,周恩來一行突然遭到了一股政治土匪的襲擊。張云逸馬上說:“保衛周副主席!”警衛班就地還擊。周恩來從吉普車上跳下去,在戰士們的掩護下,到山邊躲避了起來。
同行的一位參謀叫陳友才,從延安出發的時候,他裝扮成了周恩來——戴著禮帽、穿著大褂。土匪看見陳友才這身裝扮,就把他當作了周恩來,集中火力向他射擊。陳友才犧牲了。這場戰斗,警衛班的許多戰士都犧牲了。當時留在車上的這條毛毯,也被敵人砍了一刀。
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建立起來后,朱德率領八路軍到太行山的抗日前線去作戰。臨行前,周恩來擔心太行山風大,又把這條毛毯回贈給了朱德。朱德便帶著它到了華北。出發前,朱德夫人康克清請延安毛毯廠補好了毛毯上那處被刀砍破的地方。
當時的華北地區,人們都睡土炕。
1938年冬,朱德住在山西襄垣縣一個老鄉家里,因為火炕燒得太熱,不小心把毛毯和墊單烤了一個大洞。當時,康克清請房東大娘補,因為缺布料,雖補上了,但并不太好,將就著使用。1939年春,八路軍總部遷至山西武鄉的王家峪。朱德委托身邊工作人員將毛毯送到后勤部被服廠修補。兩天后,毛毯修補好了。從此,這條毛毯就一直被朱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