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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風中的蘭花花

  • 縫補生命
  • 侯亞萍
  • 6306字
  • 2021-04-21 11:08:12

邊疆

我要預訂一本書,一本風里也能看、雨里也能看的書,一本關于愛與不愛的書,一本關于時令乃至滄桑的書,一本關于過往及當下的書,一本心中有感說不得踏雪尋梅悵然若失的書,一本揮之不去故鄉泥土味的書,一本有關思考、吶喊、掙扎、孤獨及美麗的書。

書的作者是我稔熟的好友侯亞萍,杜宇是她的筆名,其母姓杜。讀她的作品是從她的公眾號“蘭花花”開始的,那么多的糾結、回眸、祈愿、尋覓,綻放出幽香淡雅的花。于是覺得喜歡讀書的女子是美麗的,勤于思考的女子是痛苦的。于是就有了想給老朋友寫個篇什,就算是一點個人的心得,亦是對人對己的一個交代。

二十多年前,我和侯亞萍就像兩顆孤獨的行星在各自的軌道上運行,她守著三尺講臺為人師表,我在政府機關上班。明天是未知的,未知的明天充滿了誘惑,我們趴在各自的窗口張望,盼望著芝麻開門的那一天。

1994年的秋天,我被任命到耀縣報社擔任副總編,侯亞萍則早我幾個月通過招考進入了這個最基層的新聞單位做記者。兩年后,教師節的前一天,我編發了她撰寫的長篇新聞調查《一份不及格的答卷》,并配以我寫的署名評論,占據了只有四個版的縣報近三個版面。這件事在當地一下子炸了鍋,一時間《耀縣報》洛陽紙貴。調查報道揭示了當時的耀縣中學在優質生源紛紛流失的背后教學管理中存在的各種弊端,為耀縣中學的“病癥”刮骨療毒開出了一劑猛藥。從此,耀縣中學浴火重生走向輝煌,但作為小縣城里的一名小記者要承擔怎樣的風險,可想而知。

一個長了第三只眼的人、一個無私無畏有擔當的記者,這是我對侯亞萍最初的印象。

就在人們因她的“答卷”街談巷議的同時,她的散文、詩歌、小說也常常見諸報刊。散文《柿樹之死》在《銅川日報》發表。“冬日的早晨,下了一場雪,大地被裝飾得一片潔白。只有那棵柿樹,如被剁去胳膊的巨人,光禿禿,直刺向那鉛灰色的天空。”雖說是一篇散文,但依然充滿了記者職業性的思考,人與自然該如何相處?她把一個沉甸甸的社會命題赤裸裸地推給了讀者。她的中篇小說《長發依舊》發表后,在銅川的文學圈、新聞圈也引發了熱議。侯亞萍由此在銅川文化界收獲了“才女”的雅號。

那段時間里,我們都將對方視為同路人,交流便不設防線、沒有掩飾。高興時會哈哈大笑,悲傷時則以淚洗面。她時常提及張愛玲、蕭紅、冰心,似乎更偏愛張愛玲。我在大學讀中國文學史時,張愛玲沒有編入教科書,關于張愛玲、胡蘭成都是她說給我的,而我那時正癡迷于余秋雨。

她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尋”,這會是怎樣的暗喻?讓她傾其所有追尋的是什么?

1997年的夏天,火辣辣的太陽將人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地炙烤。突然,她說要離開耀縣去省城發展。當時的《華商報》剛開始改版,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自然也有很大的挑戰性。

雖說西安和耀縣相隔也就是七十公里左右,但拋家舍子丟掉鐵飯碗去一個不知前景如何的都市報發展,選擇的艱難可想而知。那些日子里,日日看著她在十字路口徘徊,那一行行清淚一聲聲嘆息讓人無以為助。

我的記憶已不復完整,《哈姆雷特》的經典獨白或許就是她當時躊躇糾結的寫照:“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默然忍受命運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間無涯的苦難,通過斗爭把它們掃清,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

她選擇了逆水前行,扛著一支筆獨自去挑戰陌生的大城市。臨走時,我在書店買了一套書送她,算是我們相處三年的紀念。

不久,我因為自己詩集出版事宜去陜西日報社張軍朝處。軍朝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她也來了,坐下沒說幾句話,她的傳呼機響了,西郊出現火情。

軍朝辦公室門正對著樓道,目送她挺直的背影走向樓道的盡頭,長發飄飄、步履匆匆、孤影朦朦,瞬間一種異樣的情愫涌上心頭。

侯亞萍,一個自我流放的女子。

很長時間里你都和自己過不去,當人們心里長滿了荒草,你卻在自己的一米陽光里燦爛芳華;當春和景明百花爭艷,你卻向往冰天雪地紅泥小火爐的把酒唱和,你就這樣“把自己活得越來越擰巴”。(《靜等花開》)

如果說,你的漂泊本身就是一本散文集,就是靜等花開和縫補支離破碎的生命的過程,那么,文學該是你的自我救贖嗎?

長期以來,“這林林總總的,堆在一起,壓在心頭,如同化糞池,日子久了便會發酵。”(《靜等花開》)這種難以釋懷的情愫在累積,就像冬眠的大地渴望生長,結冰的河流渴望奔涌,黎明前的朝陽渴望噴薄。這種情感該訴與誰聽?正如你所說,“一背的疼痛,一肚子的心事,都無法抖落。”(《夜深人靜,上演著一場背疼和心亂》)

這不由讓人想到了元好問赴雁丘的喟然長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好一個癡兒女,今觀你的詩文也是如癡如醉,化不開的是濃情蜜意、兒女情長,揮不去的是焦灼尋覓。

幾十年職場打拼,老了春華、枯了青草、苦了行旅,積淀下來的只有濃濃的鄉愁。這是近乎所有筆耕者都邁不過去的坎兒。

那朵高原紅,是昔日原畔女子出嫁時的羞赧,“紅的臉蛋,紅的頭巾,紅的棉襖,紅的頭繩”;是小時候放羊的鄉下女孩暑假里的瘋野,“天天放羊扒豬草,下河摸魚抓螃蟹,上山爬坡摘莓子,偷了豌豆再偷杏,偷了毛桃偷核桃,一個暑假下來,一張小臉曬得黑里透紅。”

如今,那朵高原紅是表哥果園里最美的秋景,“那是故鄉獨有的紅,美麗,迷人”;是二哥在大棚里用心血和汗水澆灌成的圣女果。“那個曾經曬紅了我的臉蛋的渭北高原上的太陽,也曬紅了這些果子。”人世間該有多少種紅呢?但“這是北緯35°的高原紅,這是故鄉的另一種紅”(《北緯35°的高原紅》)。

如此醉人的故鄉,卻不曾留住你遠行的腳步。故鄉對于你而言,曾是那樣的閉塞、貧窮、落伍乃至丑陋。遠離故土、遠離故鄉的揮汗如雨,便成了你的不二選擇。

你說,“我恨死了泥土。年少時所有的夢,就是好好學習,然后逃離”(《我曾那樣厭惡故鄉的那片土地》)。這是你嗎?“農村娃”是我們一代人的胎記,是我們的原罪,是那個特殊的年代回饋給所有選擇了逃離者抹不去的痛,這是我們卑微的根,也是我們奮斗的源。

如今回望故鄉,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你不得不坐在別人家的小院里看草長鶯飛,躺在別人家的土炕上數滿天星斗,站在別人家的地畔欣賞麥浪滾滾。這種酸楚是痛徹心扉的,更是無奈無助的。所以,你在自己的一首小詩里寫道:“麥田于我/如今只是一道風景/我丟失了土地也丟失了收割的權利。”

似乎很傷感、很消極,但春種秋收冬藏的時令更迭和高原上衍生的喜怒哀樂以及所有的過往,都像田野里的莊稼在你的心里茁壯生長。你夜以繼日耕耘心中的土地。當年的《偷甜甜稈》是無可替代的,當年抓石子、撲城的游戲是無法替代的。

“我本是泥土里生泥土里長的孩子。”(《我曾那樣厭惡故鄉的那片土地》)盡管你已經脫離了土地,但故鄉依然滋養著你,泥土才是你的基因庫。

這似乎是一種宿命,但當年的逃離與今天心靈的回歸并不相悖。

作家莫言說:“一個作家是難以逃脫自己的經歷的,最難逃脫的就是故鄉的經歷。”這個觀點在你的文字里得到了驗證,你已在城市森林里墾出了屬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讓泥土的芳香在城市蔓延。

你用母親的話告訴自己:“地不虧人。只要種下去,土地一定會給予回報。”所不同的是,農人在田野里耕種,你在心田里耕耘。

“牛的汗珠,人的汗珠,都流進了土里。農人相信,種進土里的東西,如同莊稼一樣,都是種進土里的種子。”這是你對勞作的尊重,也是你作品的厚重感所在。

“六舅的詩寫在厚實的大地上,六舅寫的詩句,會結果子。”(《耕地的六舅其實是在寫詩》)這是你對農人的禮贊,也是你將心田融入農田的豐收。

你非常清楚故鄉賜予了你什么,所以,你要把自己的汗水和文字播撒進泥土奉還給故鄉,讓荒原不再蒼涼,讓精神不再貧瘠。

侯亞萍,一個回歸大地的女子。

作家汪曾祺說:“家人閑坐,燈火可親。”然,在兵荒馬亂的年代甚至疲于奔命的當下,受生計所迫,家人能夠“閑坐”卻是一種奢望。

你通過追述爺爺的十七個灶臺,還原已經遠去了的一段歷史。“爺爺留給這個世間的,除了那一堆白骨,還有那十七個土鍋臺。那時明時暗的灶火,烘烤著爺爺的一生。或暖,或冷。”(《爺爺的十七個土鍋臺》)此間的冷暖無關逝者,它是活著的人們的生存體味。

美麗聰慧卻又悲苦一生濃縮了那個時代鄉下女人所有不幸的小腳外婆,留給后人難以釋懷的思念。

被祭了河神的舅舅,雖然幾經磨難,但蕎麥熟了接娘回家的承諾卻讓外婆等了一輩子,苦了一輩子。“那是娘心里的一根刺呀,誰能知道娘心里的苦,娘心里的疼?蕎麥花年年都開,娘年年都在門前的石礅旁張望,等待……”(《娘,蕎麥熟了我來接你》)。

可能是為了撫慰歲月的傷痛,也似乎為了排遣心中的郁結,你曾東去澄城北上照金,實地體悟祖先們為了生存、輾轉他鄉的風雨歷程。但它不是簡單的尋根,而是后人與先人的時空對白和對歷史的禮敬。“從那以后,我們這一支后人便和故鄉失去了聯系。族譜上,曾祖父侯庭禎三個字之后便是一片空白……”(《娃,咱祖上過的可是宮廷貴族的生活》)。

你在三媽墳頭,“給三爸三媽磕完最后一個頭,折下了一枝迎春花,轉身離去。”(《三媽三年》)這一轉身該是一段苦難的終結嗎?是的,春天已經到來。

咀嚼了太多的苦,倍加珍惜今天的甜。

對親情的眷戀,對父母的孝敬,時時從你的心底流出。二哥指甲縫里的泥土、表哥額頭上的汗珠、兒子遠渡重洋求學時的牽掛、地震來臨時的惶恐、梁上君子的拜訪等等,從不同側面、不同角度,展示了你的柔情與堅韌。

可能是特殊的生活閱歷和情感依賴,你的文字總有一種讓人感同身受的況味。你和父母相依相伴,你的筆觸總能知其所想,投其所好。

有時候說不清是你陪伴他們,抑或他們陪伴你。年邁的父親在深夜里懷揣一把水果刀伴你去機場,是他綜合了種種假設后做出的執拗選擇;你陪伴幾乎失聰的父親打理陽臺上的花花草草,也是一種自覺。

這種愛,是簡單的,無須腳注。父母曾經是我們的山,今天就讓我們做他們的拐杖。這是無奈的自然法則,身為人子如何面對、如何選擇,是上蒼對我們人性的拷問。

當你意識到“父親的世界越來越安靜,父親的世界也越來越寂寞”(《父親的世界》)的時候,你的目光便聚焦在了家中小小的陽臺,“那是父親的陽臺,那也是父親的世界。”(《父親的陽臺》)你通過長滿花花草草的陽臺,實現與父親的情感交流互動,你把逢年過節陪父親逛花市、打麻將視為節日里最重要的主題,質樸、感人。

畢竟,那朵牽牛花一直在你和父親的記憶中搖曳盛開。

人常說,何須寺廟去燒香,家中就有兩尊佛。說來容易,做起來難。你做到了別人能做到的,更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

雖說兩代人之間有代溝,只要找到了契合點,年齡就不是問題。

你用自己的文筆喚醒了老人塵封的記憶,并為他們補充生命的能量。于是,兩個耄耋之年的人也重新握起了筆,續寫歲月的滄桑和生命的尊嚴。這樣的訴說和傾聽跨越了時空,超越了血親關系,成為一種文化的延伸。

拜讀你母親的精致篇章,實際上在重溫她的人生,文學再次把你和父母融為一體。這是精神的高度介入,情感的高度交織,生活質量的高度升華。

有這樣的父母一路陪伴,你是幸運的。哪怕一路泥濘,也是人生幸福的旅途。

當你一路奔跑丟三落四的時候,母親會不時提醒你,這個需要帶上,那個不能落下。哪怕是在十字路口,也不要緊,母親會叫著你的乳名,將你丟失的魂魄找回。這樣的父母何其偉大,他們是你生活里遮風擋雨的大樹,更是你精神的支柱。

讀你的文章,時常覺得,你筆下的故鄉一如我的故鄉,你筆下的親人一如我的親人。一樣的溝壑滄桑,一樣的苦難過往,一樣的悲歡離合,一樣的歡樂童趣,一樣的期許向往,構成了你作品的豐富色彩。那種血濃于水的情愫撲面而來,一種知識女性的縝密氣質和多愁善感呼之欲出。

這樣的作品,鮮活、多彩,回味綿長。

侯亞萍,一個節孝兩全的女子。

作家安黎拒絕虛構的散文和散文的虛構,這和你的認知是一致的。

你在《守著自家一畝三分地》中告訴兒子,“媽媽不是開景區,也不是辦游樂園,媽媽只是在打理著自家的小院。”你不愿跟風湊熱鬧,只想做一個老老實實的耕種者。

恍惚記得有位歌者說,歌唱就如說話一樣,把心里的話用歌聲傳達出來。同樣,尊重事實,尊重自身的感悟,忠實地通過文字傳遞心聲,也成為了你的創作指向。

你沒有停留在鄉情、友情、親情層面孤芳自賞,而是跳出了小我的羈絆,將筆觸伸向了社會的深處,伸向了靈魂的深處。“王寶強離婚”“羅一笑事件”……面對“這個亂糟糟鬧哄哄的世界,天天都在上演著很多的熱鬧和荒誕”,你痛惜感嘆:“媒體盛行,記者已死。”(《守著自家一畝三分地》)

當你意識到曾經引以為傲的報社已逐漸變得陌生之時,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離開。揮揮手,你告別了自己曾為之掏心掏肺拼搏了十九年的職業。在你看來,哪怕無所事事,也不愿說些違心的話,做些違心的事。

和二十多年前的離開不同,那次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次則是遵從內心的呼喚。你目睹了太多的官場作秀,宦海沉浮,職場拼殺,財富聚散。一切就像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一切都是裝聾作啞瞎子摸象。

痛苦、糾結,可想而知。

你就像一個孤獨的守城者,面對黑云壓城城欲摧的窘況必須做出抉擇。“雉雞翎/上馬城/馬城開/叫誰來/叫你個誰誰誰撲城來……”(《活著,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撲城》)這一撲一守,承載了人世間怎樣的大開大合與喜怒哀樂。

怎么辦?是像秋天枯萎的葉子繼續掛在樹梢展示自己的存在,還是撲入大地化為泥土尋求心靈的安寧,等待春日的涅槃?你接受了內心的引領,不愿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一場場不斷的搖號中。

于是,你開始了“補心”的旅途。

在你看來,“余下的生命便是一個縫補的過程。”以前只聽說女媧會補天,沒聽說誰會補心。“補心”何其難,但也不難,只要認識到了社會的差異性、生活的多樣性,一切都會釋然,都會和生活達成和解,但這需要有“直面自己丑陋的心”,“直面自己丑陋的人生”的勇氣。(《余下的生命只是一個縫補的過程》)

當心歸于平靜,你便不再做無謂的“輸贏”掙扎,甘愿“踏踏實實地活著,做個本分的人,做些本分的事;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做一些不傷害他人的事情;盡可能地做一些有益于他人的事情。”(《生如螻蟻,談何輸贏?》)

心魔讓人暴戾,只有佛駐心中才會不與他人爭短長,“補心”才有可能。這與是否“皈依佛門”無關,只要“心存善念,佛便住心間。”(《屢屢錯過的佛緣》)。有了這種善念,你便看到了“坐在我的對面,正笑瞇瞇地看著我”的那尊石佛,那怕是在“黑暗中,閉著眼,佛的笑臉卻愈發地清晰。”(《笑佛》)

你有這樣的轉變,本身就是一種覺醒和開悟。

以前的跌跌撞撞、摸爬滾打、爭強好勝都是一種鋪墊,就像唐僧取經所要經歷的九九八十一難。如你所說“沒有經過生命的拼搏,要想開悟,要想得到生命的轉換,那是根本辦不到的。”(《生命的覺醒與開悟》)

正所謂一通百通,佛光普照、頓悟漸修,生命旅程進入了自由王國。你的文章看似自說自話,其實是給閱讀者提供了很好的“修心”“養心”“補心”的參考。然而,這一過程是不可窮盡的,是需要時常修修補補的。

侯亞萍,一個頓悟漸修的補心者。

我并沒有對你的文章做太多的評述,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多說無益。只是覺得個別篇章還不緊湊,你只是順著自己的感受信馬由韁。好在你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看來問題就出在這里,我們只是‘見道’,漫長的‘修道’才剛剛開始。”(《生命的覺醒與開悟》)

孔子言:“芝蘭生于幽林,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為窮困而改節。”這是否是你將自己的公眾號取名為“蘭花花”的原因呢?

今天,我預訂下你的這本書。愿今后,不管是風里雨里,捧書在手,如張愛玲一般“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

2019年5月1日于銅川新區

邊疆:陜西省銅川市耀州區人。工作之余,讀書、寫字、創作。曾任銅川市書法家協會副主席兼秘書長,銅川市作家協會理事。出版詩集《太陽戀》、散文集《凍傷的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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