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很難受,從醫院出來以后,一言不發。
第二天周圍的街區都封鎖了,居民都被帶到了安置點,大火也在清晨4點左右被撲滅了。但是天空的煙塵還沒散去,除了還在施救的人。
不斷有人被從廢墟中救出。
對待這些,我似乎也能夠理解。并且完全建立一套可以自圓其說的模型。
我似乎能讀到一種灰蒙蒙的空間感...該怎么形容,像一只褪色的死掉的甲蟲,被用釘子釘在畫框右下角。
基本可以確定,爆炸點是那輛馬車,在地面留下了一個直徑五米,深四米的大坑。
直接炸穿了水泥路面,露出了埋在地下的下水道。
但是從官方公布的數據來開,并沒有檢測到爆炸物的痕跡。所以最后用了地下煤氣管道爆炸作為結論。
這很奇怪,我離那里很近。
卻什么也沒發覺。
我將那枚機械核心和《創世之書》從手提箱里取了出來,機械核心我掛在了脖子上,《創世之書》我隨意與其他書放在一起。
但是我原本以為的,并沒有發生。那些虞候沒有注意到我,讓我真正重視起來的,是凱斯特。
對我而言,有什么是必須的。這點很可疑。我送她回到了自己家,讓人感到意外的,她住在那棟堪稱夢幻的大樓中。
除了看上去精彩絕倫的彩繪,與墻體上的生物燈遙相呼應,還有水母一樣的外層電梯。整棟樓有400多層,幾乎與云彩一樣高。
她將挎包扔到地上,就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臥室,倒頭就睡。
竟然毫無防備,簡直變成了另一個人。
從她掉落的挎包里,撿起時我看到了里面的資料,是我過去在學校發過的電報...她搜集得很勤快?;蛘咚浅I瞄L在文字間尋找線索。
我也似乎猜到了這家伙的身份,三年前帕黎斯下面的蘭斯洛特公國,因為國王插手了一件案子,導致了悲劇的發生。所以國王退位,帶著全家離開了蘭斯特洛。
我想了想,將她的包放回客廳的沙發上,轉身離開了她那里。
城里已經開始大規模的調查,梅哈耶夫在醫院生死未卜,而我依舊毫無線索。
我看上去像已知之人嗎。
顯然不像。
回到酒店里,我將外套取了下來,放在桌上。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用鋼筆在精靈筆記上畫了一個煉成陣。
然后將電弧槍拆開,將里的軌道系統、相位矩陣與電池取了出來,與煉成陣用精靈筆記連在一起。
我使用的煉成陣以黃道面為藍本,取的是月相作為儀軌,核心用的是現成的矩陣。
我無法使用任何魔法,也不能使用煉金術,用的是電池矩陣驅動煉成,所以說只是嘗試。
然后我將外套放在煉成陣上,希望爆炸時隨著沖擊落在我身上的物質,里面會有線索。
經過兩次失敗,就在我放棄時,依靠備用電池...終于在煉成陣中發現了爆炸的原因。
外套上殘留著不可能出現的物質。
他們確實沒使用炸藥,而是很可能使用了雷電。但是...我不太確定,如果是因為使用了電池,或者衣服里曾放置過備用電池,而造成的誤差...經過計算這是有可能的。
煉成陣提取的衣服上的物質...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將結論告知官方。我將調適過的軌道系統與矩陣接在一起,又回到了案發地。很明顯,矩陣對周圍當我殘留物有了反應。
我跟著空氣中的殘留物,一路追蹤。最后來到了那間公寓的樓頂,幸好還沒拆除,對面是當時我與凱斯特當時監視這邊的地方。
這就見鬼了,當時對面樓頂根本沒人。這個時候我也開始懷疑,是否是煤氣管道...引起...這太過巧合。我看著那個深坑!!
世上沒那么多巧合。
或者,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是什么引起的煤氣管道爆炸??粗切┟簹鉄?,似乎又太過自相矛盾。
假設,這里當時真的有一個兇手...我想了想,轉身走下樓。來到那兩個人的家里,當時梅哈耶夫和那兩個人就在客廳里。
如果是我,要用馬車殺了這里所有人...那么應該再等等才對?;蛘哂腥艘嬖V我,炸藥在馬車上,現任不可能。那更應該等他們都上了馬車。
真是頭疼。
看著被破壞的室內,我又看了一眼對面,想到當時那里的兩個瞎子...簡直蠢到了極點。
這時...電弧槍上的矩陣有起了反應,軌道上泛著藍光...一閃一閃的...
一種不詳的預感!!
那個殺手也許回到了這里,或許...現在就在這個房間中。
我將手悄悄挪到了背后,握住了碎心者。
手上的電弧槍上的藍光越來越盛,藍色的光落在我的臉上,皮膚上已經能明顯有了灼熱感。
有什么東西在靠近。
身后這時有人在門口喊了我一聲,我轉身一看,是一名便衣的斥候。我以為被逮到了,正要找個理由。他拿出證件給我看了一眼,然后說明了來意。
當我趕到醫院,已經是中午。
進病房時,那名斥候提醒我:“十五分鐘!”
那是在霍梅尼醫師總院的頂樓,單獨的一層,最里面的一間病房。樓道里都是巡邏的虞候,我走進病房后,梅哈耶正靠著病床上休息。
直到我靠近,他才睜開眼睛。
他先開口道:“我就說...你怎么來這了也不通知我,要不是手下看到了你,我都不知道。”
他看上去極度疲憊,說話時氣息明顯跟不上,但是還保持著不緊不慢的節奏。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他是一名尼羅貴族,及安普·迪隆的男朋友...看到他沒事,說實話我挺高興的。也許是出于,對生命的敬意。
我皺了皺眉。他抬起手,我走過去跟他握了握。
然后我解釋道:“私人目的!”
梅哈耶點了點頭。他沒打算隱瞞,直接對我講起:
“與那東西有關嗎?”
我看也瞞不了他,索性點頭表示承認。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是去勸他們把東西交上來的,作為交易,將他們調到帕黎斯...你來之前,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
“但是...見鬼的低調處理。”
說完,他有些沮喪。
停頓了片刻。補充道:“昨晚他們就死了,受傷太重,沒救回來!”
說著,掀開白色的病號服...露出胸口的位置...露出了一道可怕的傷口。
“我運氣好,心臟在右邊!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這么說,有個人運氣不太好。聽他說完,其實我也頭皮一陣發麻。至于解釋,好像這個詞...也沒什么意義。
但我似乎看到了,某種意義的成立。
并不是出于諷刺,生命的意義的意義,來自重復的基因片斷...這句話來自雜志上的廣告。是一款保濕霜,就在封面上。
或許我只想告訴別人,那也許存在的某些人,我并不在乎。后來一整個下午,我都在房間里聽著金屬質感的...慵懶的爵士樂在。而沒有去關注,人類之間的這場所謂智力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