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他說完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了他怎么跑到這艘船上來了。原來，這位知識淵博的法國地理學(xué)者上錯了船。當(dāng)“鄧肯號”上的全體人員在圣孟哥教堂進行祈禱的時候，他就登錯了這艘船。但現(xiàn)在聽眾都清楚了，但是這位學(xué)富五車的學(xué)者不明白。大家在想，如果現(xiàn)在告訴他坐的是什么船，將要開到什么地方去，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

“這么一來，我尊敬的巴加內(nèi)爾先生，”格里那凡爵士又詢問，“您一定要選擇加爾各答，作為您去印度調(diào)研旅行活動的出發(fā)點嗎？”

“對，尊敬的爵士。一直以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游覽印度。這是我積蓄多年的美好夢想，也是我最希望能實現(xiàn)的夙愿。想到現(xiàn)在我就要去那個神秘的‘大象國家’里，夢想就這樣一步步成真了，我真的開心不已！”

“巴加內(nèi)爾先生，我又想向你詢問，如果您換一個地方游覽，那也很不錯呀！”

“爵士呀，這怎么可以呀！我絕對不會換一個地方的，而且，我身上還帶著一封給印度總督索莫塞爵士的介紹信呢。另外，還有一個地理學(xué)會的任務(wù)要我親自完成呢?！?

“??！您還有任務(wù)？”

“對，另外我要親自去嘗試一次有價值而又精彩的探險計劃。這計劃還是我一個知識淵博的朋友——威維安·德·圣馬爾丹先生替我安排的。我做這計劃的目的，就是要跟隨如施拉金維兄弟、沃格上校、韋伯、郝德遜，還有于克和加伯兩位傳教士等這些旅行家的足跡，繼承他們的探險冒險事業(yè)。如果在印度，我一定要在1846年，在克里克教士不幸失敗的地方去完成他沒實現(xiàn)的事業(yè)。總之，我要做的工作就是去勘察雅魯藏布江的河道，要知道，這條江沿著喜馬拉雅山北麓流淌，還在西藏境內(nèi)流了一千五百公里。我一定要弄明白，這一條河是不是在阿薩姆東北部與布拉馬普特拉河之處匯合，這也是地理學(xué)上一個需要考證的大問題。尊敬的爵士先生，我甚至還想著，如果哪一個旅行家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肯定能獲得一枚金質(zhì)獎?wù)??！?

這個巴加內(nèi)爾的確是不凡。他說得氣勢如虹、眉飛色舞、津津有味，盡情地、無邊無際地翱翔自己的想象力。他滔滔不絕的架勢，仿佛流過沙夫豪森沙夫豪森，瑞士的一個行政區(qū)域的名字。地區(qū)那一條奔流澎湃的萊茵河水。

“可是，我尊敬的巴加內(nèi)爾先生，”格里那凡爵士在沉默不語一會兒之后，又開始詢問，“我們都知道，您的理想實在是崇高，探險旅行的計劃實在杰出，我相信科學(xué)界都會由衷感謝您。但是，我不想一直讓您蒙在鼓里。我們還是要讓您明白，至少現(xiàn)在，您現(xiàn)在必須要放棄去印度游歷的計劃了?！?

“?。∫艞?！這是為什么？”

“因為您所在的方向，是背離印度半島的?！?

“什么，尊敬的勃爾通船長……”

“我不是什么勃爾通船長。”孟格爾船長回復(fù)道。

“可是，這‘蘇格提亞號’船呢？”

“這艘船，可不是什么‘蘇格提亞號’！”

這幾句話，令巴加內(nèi)爾先生驚呆了。他呆若木雞地先是看看格里那凡爵士，爵士的表情始終一本正經(jīng)；又轉(zhuǎn)頭看看海倫夫人和瑪麗這兩位女士，看出她們臉上流露出同情和惋惜的神情；又轉(zhuǎn)頭看看孟格爾船長，看見他在微笑，又扭頭看著少校，見他卻是一動也不動。最后，他實在不知怎么說，就聳聳肩，把眼鏡向額頭上一推，喊道：“爵士，你是想和我開玩笑嗎？”

就在這時候，他的目光落在了舵盤上，看見上面赫然有兩行大字：

“鄧肯號”

“格拉斯哥”

“啊！原來是‘鄧肯號’！‘鄧肯號’！”巴加內(nèi)爾沒命地高喊起來。

之后，他就一溜煙，飛快爬下樓梯，直溜到自己的艙間里。

這個倒霉透頂?shù)膶W(xué)者剛一走開，“鄧肯號”船上的人，除了那始終不動聲色的少校，誰也按捺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忙碌的水手們笑得更為開心。大家都知道。如果是上錯了火車，那還是情有可原。比如，如果你要去丹巴頓郡，卻不小心上到了去愛丁堡的火車，這一切還說得過去?？墒沁@學(xué)富五車的學(xué)者，怎么連船都會搭錯了呢？！像他這樣，準(zhǔn)備坐去北半球印度加爾各答的船，卻登上了開往南半球智利的船，這不是粗心大意、糊涂到了極點嗎？

“可是，巴加內(nèi)爾做了這一件糊涂的事情，我不感到有什么奇怪。在學(xué)術(shù)界，一直流傳他粗心大意的故事，被許多人傳為笑話。說起來可真是舉不勝舉。我聽說他有一次，在刊物上發(fā)表了一幅有名的美洲地圖，竟然糊里糊涂，把北半球的日本都放了進去。但是，雖然有這一些缺點，但這并不影響他是一個卓越的學(xué)者，法蘭西一名杰出地理學(xué)家的名聲。”格里那凡爵士說道。

“可是，現(xiàn)在這一位可憐的學(xué)者，應(yīng)該如何是好呀？總不能就這樣帶他到巴塔戈尼亞去呀。”海倫夫人焦急地問。

“為什么不能呢？”少校表情嚴(yán)肅地說，“因為他粗心所造成的錯，我們完全可以不負(fù)責(zé)呀！要想一想，假如他搭錯了一輛火車，火車就只為他停下嗎？”

“嗯，是不能停下來的，”海倫夫人想了想說，“不過，我們覺得可以這樣，如果到了一個能停泊船的港口，可以叫他下去?！?

“嗯，只能這樣了，如果他樂意，完全可以這樣做的?！备窭锬欠簿羰空f道，“看來，我們也只能是到下一個海港；喊他下去，尋找去印度的船只算了?！?

在這時候，這倒霉的學(xué)者巴加內(nèi)爾，在看清他全部行李都放在船上后，一臉羞愧走到艙頂?shù)募装迳?。大家看見他表情很難為情，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他還不斷地嘟囔著這令他倒霉的名字：“‘鄧肯號’！‘鄧肯號’！”給人感覺他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他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又仔細(xì)打量這艘游船的設(shè)備；然后仰望海面上一望無垠的水平線，最后獨自走到爵士的面前，詢問著：

“這艘‘鄧肯號’，最終到達(dá)……”

“巴加內(nèi)爾先生，是到美洲的?！?

“啊，確切地是美洲的……”

“康塞普西翁康塞普西翁，位于智利的一個省會城市。”

“上帝呀！可真是到智利呀！到智利呀！”這個不幸的地理學(xué)家絕望地吶喊著，“那我去印度的任務(wù)，該如何完成呢？還有地理學(xué)會的主席，尊敬的加特法茲先生會如何責(zé)怪我呢？對了，達(dá)弗薩先生、高丹伯先生，除此之外，還有威維安·得·圣馬丹先生，這些著名的學(xué)者肯定批評我的？我該如何是好呢，以后我還有什么面子參加這些學(xué)術(shù)會議？”

“尊敬的巴加內(nèi)爾先生，您別干著急，”格里那凡爵士說道，“一切沒有絕望，還可以想一想解決的辦法，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您要知道，那雅魯藏布江在西藏的深山密林里，等候您的到來。對了，我們現(xiàn)在就駛向馬德拉馬德拉，位于大西洋中的一個島嶼，盛產(chǎn)美酒。在那里會停泊，您可以重新搭船返回歐洲，重新開始計劃。”

“真的非常感謝您，尊敬的爵士，只能這樣辦了。”這學(xué)者懊惱地說，“說真的，我可以說，這可是我最離奇的遭遇啊。也許只有我，才會發(fā)生這種事。但我在‘蘇格提亞號’上已經(jīng)預(yù)定的艙位，現(xiàn)在怎么辦呀？”

“唉，‘蘇格提亞號’，您只能徹底放棄了?！?

“唉！”巴加內(nèi)爾長長嘆了一口氣后，又重新打量一下這艘船說，“這可真是一艘游船呀！”

“對的，尊敬的先生。要知道，它是屬于我們的格里那凡爵士的?！泵细駹柎L回復(fù)道。

“希望您能接受我的招待?！备窭锬欠簿羰空f道。

“非常感謝，尊敬的爵士，”巴加內(nèi)爾說道，“謝謝您的盛情邀請。不過，請允許我向你們提一個小建議：這印度是個好地方，在那里你們會看到許多精彩絕倫的事情。還有這兩位女士們，一定還沒去過印度了……現(xiàn)在，舵盤輕輕一轉(zhuǎn)，‘鄧肯號’轉(zhuǎn)身去加爾各答，這和去智利的康塞普西翁省不是一樣順利的嗎？還有，既然都是在旅行……”

巴加內(nèi)爾見大家聽著直搖頭，就收起了話，不好意思繼續(xù)說下去了。

“尊敬的巴加內(nèi)爾先生，”海倫夫人解釋道，“如果我們航行目的只是游覽，那我一定非常同意你的建議，想必格里那凡爵士也會支持?？墒牵嚳咸枴コ袚?dān)一個光榮而神圣的任務(wù)。它要去營救幾個在海上遇難，后來被遺棄在巴塔戈尼亞海岸不幸的人，并且讓他們重返祖國。所以，這一個正義的行動是不能改變的……”

一會兒，巴加內(nèi)爾在和大家的相互交談中，就弄清了這計劃的來龍去脈：上帝所給的漂流瓶，格蘭特船長的一切，還有海倫夫人的正義計劃。巴加內(nèi)爾聽完之后，深受觸動。

“尊敬的夫人，”這學(xué)者說道，“我由衷地贊美，并且贊揚您在這計劃中慷慨無私的行動?，F(xiàn)在，讓“鄧肯號”的船繼續(xù)它的前行吧，我真的不愿意看到這計劃被耽誤?！?

“那尊敬的先生，您愿不愿意和我們一塊去尋找這幾個落難的人呢？”海倫夫人詢問。

“尊敬的夫人，這真是不可能的。我也有緊急的任務(wù)需要完成。所以，當(dāng)?shù)角懊娴谝粋€港口時，我必須要下去。”

“這么一來，最好在馬德拉島下去了。”孟格爾船長說道。

“那就在馬德拉島吧！我知道，那海島離里斯本只不過一百八十法里法國的古里，一法里相當(dāng)于四百四十四米。我就在那里，等著回里斯本的船?！?

“好的，那就按您的意思吧，我尊敬的先生。其實，能招待您在船上住上幾天，是我最大的榮幸。您不必客氣，把這里當(dāng)做自己的家?！?

“??！這么一來，尊敬的爵士，看來雖然我乘錯了船，但也能錯出這樣快樂的結(jié)果來，我是幸運不過了！老實說，這也真是一個大笑話：一個要去北半球印度的人，竟坐上了到南半球美洲的船?！?

想到這里，他有些悶悶不樂，帶著惆悵和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好捺著性子，在這船上住幾天了。之后在和船上人的生活中，人人都看到他可愛有趣、活潑開朗，但做事情上也有一些粗心大意。他的性格非常好，船上的兩位女士都很喜歡他。所以，他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和船上的每一個人結(jié)交上了朋友。由于學(xué)者的好奇心，他要求格里那凡爵士能把文件拿出來，給他看看；在仔細(xì)研究一番，一點兒一點兒仔細(xì)地分析之后，他也認(rèn)為這些判斷是極其正確的，沒有什么多余的解釋。他心地十分善良，很關(guān)心格蘭特孩子的狀況，并且對這姐弟倆的人生寄予很大的希望。他對前景的看法十分明朗，他說“鄧肯號”一定能夠順利到達(dá)智利。這使得年輕的格蘭特小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自己也說，如果沒有任務(wù)在身上，也會跟隨船上的大伙兒一起去營救船長的。

當(dāng)巴加內(nèi)爾聽到海倫夫人，原來是著名的旅行家威廉·塔夫內(nèi)爾的女兒時，忍不住吃驚得叫了起來，說了一連串滔滔不絕的贊美話。他對海倫夫人說，很早就認(rèn)識她的父親了，那是一個多么勇敢、有智慧、有遠(yuǎn)見的學(xué)者啊！而且他還說自己和海倫夫人的父親，都是巴黎地理學(xué)會的通信員。之前相互之間有過頻繁的信件來往！而且，還是他和另一個會員馬特伯朗，把威廉·塔夫內(nèi)爾介紹進地理學(xué)會的！他連連感嘆著：“這可真是上帝賜予的巧遇呀！和威廉·塔夫內(nèi)爾的女兒能在一艘船上旅行，這真是最痛快不過的事情了！”

最后，他請求能吻一吻海倫夫人的額頭；海倫夫人也允許了。雖然這個儀式，在英國人看來的確是不太適宜。原文是英文表述。英國和法國在禮節(jié)上是大大不同的。巴加內(nèi)爾初認(rèn)識海倫夫人，就吻她的額頭，在英國人看來，是有一些沒禮貌。

“鄧肯號”又多了一位好心人

現(xiàn)在“鄧肯號”，正航行在非洲北部海流上，飛快向赤道的方向駛?cè)ァＴ?月30日，可以在船上看到馬德拉群島的影子。格里那凡爵士履行諾言，就讓“鄧肯號”在島上停泊，讓巴加內(nèi)爾能下船。

“尊敬的爵士，我們已經(jīng)很熟悉了，就不和您說一些客套話了，”巴加內(nèi)爾道，“我想打聽一下，在我錯上‘鄧肯號’之前，您是不是作了在馬德拉停泊的打算？”

“不。”格里那凡爵士說。

“既然這樣，爵士就允許我一直錯下去吧！我覺得，無數(shù)學(xué)者把這個群島研究完了。該說的都說了，改寫的都寫了，該論述的都論述了。馬德拉島的情況都是家喻戶曉了。人人都知道這島上盛產(chǎn)葡萄，但是，現(xiàn)在葡萄生產(chǎn)一落千丈，無法和當(dāng)年相媲美了。如在1813年，島上的葡萄酒產(chǎn)量能高達(dá)兩萬五千桶一桶的容量，大約為五千升?？墒窃?845年，葡萄酒產(chǎn)量卻直跌到兩千六百九十桶，現(xiàn)在只有五百桶！實在讓人痛心不已！作為一個地理學(xué)家來說，我覺得實在是沒什么可研究的必要了。如果您再給一個方便的話，能不能到下一站加那利群島才停泊呢？”

“沒任何問題，那就在加那利群島停泊吧！”格里那凡爵士說道，“這也沒背離我們計劃的路線?！?

“親愛的爵士，這我都知道的。在加利那群島上，有三組島非常值得研究。還有島上著名的特納里夫峰，是我一直想去攀登的。所以，這是一個好機會，我要利用上帝賜予的天賜良機，在等候回歐洲的航船之前，親自去攀登這一座著名的高山?！?

“親愛的巴加內(nèi)爾，一切按照你的意思?！备窭锬欠簿羰坎挥傻梦⑽⒁恍Α?

格里那凡爵士的點頭同意，也有自己的道理。要知道，加那利群島離馬德拉群島不遠(yuǎn)，僅僅只有二百五十海里大約九十法里的樣子。像“鄧肯號”這樣行駛飛速的快船，這距離真是微不足道。

在8月31日的下午兩點鐘時，孟格爾船長和巴加內(nèi)爾在“鄧肯號”的甲板上散著步。巴加內(nèi)爾這個法國人，不停地向孟格爾船長打聽智利的情況。忽然間，孟格爾船長打斷了他的詢問，指著南部海面的地平線問道：

“親愛的巴加內(nèi)爾先生……”

“我親愛的船長，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請您向那邊仔細(xì)看看，可以看到一些東西?！?

“但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嗯，您不要看地平線，就看看云彩里。”

“嗯，在云彩里？但我什么也看不到?！?

“嗯，應(yīng)該順著觸桅的輔帆架子方向去看?！?

“但我還是什么也沒看到?！?

“只是您不愿意看了吧！但無論如何，現(xiàn)在只相隔約四十海里，但在地平線上，我們都可以清晰地看到特納里夫山峰，我的意思您都明白了吧！”

此時，巴加內(nèi)爾愿意看也好，不愿意看也好。在幾小時后，這座高峰就會清晰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除非瞎子才會說自己看不到。

“現(xiàn)在，您總應(yīng)該看清楚了吧？”孟格爾船長問。

“對呀，一清二楚，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特納里夫頂峰啊？”他不屑地回答著。

“對呀，那就是哦。”

“可是，它真的不怎么高呀?！?

“但是，它的海拔足足有一萬一千英尺呢?！?

“我覺得它比不上勃朗峰處于歐洲東部，是阿爾卑斯山的最高峰。的高度呀。”

“嗯，這也是有可能的。但我覺得你爬起來，就覺得它足夠高了。”

“啊！我親愛的船長，你居然叫我去攀登。那我要問問你，爬上山頂又有什么用呢？那位偉大的漢寶先生，早就登上了這山峰的頂端，并且用盡措辭把山峰的美景描繪得淋漓盡致，沒有一絲遺漏。而且漢寶先生還對這山峰進行了全面考察和研究，他總結(jié)這座山一共有五種地帶：葡萄帶，月桂帶，松林帶，阿爾卑斯系灌木帶，最高處的荒瘠帶。在他攀登上山尖時，發(fā)覺山頂之處，連一處坐的地方都尋找不到。在山頂上，他放眼而望，看到了一片面積相當(dāng)于四分之一西班牙的遼闊土地。之后，他還游歷了那里的火山，并且鉆到了火山口中，親自考察已熄滅的噴火口的最深處。所以，船長先生你可得知，這位偉大的科學(xué)家做了如此完美的研究，我再去攀登那還有什么意思？”

“嗯，您說得這倒也是，的確是無處可研究了?！泵细駹柎L答復(fù)道，“真遺憾，在特納里夫港口干等船只，又無事可做，可真是無聊呀，真的沒什么可解煩悶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