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
“懷瑾,你可算來了,昨晚……”秦伯母臉色不太好,畢竟照顧了覃月一個晚上,她站起來拉著楚懷靜的手,準備把事情的緣由說一遍。
楚懷瑾握著她的手說:“我知道,陸家要起訴覃月。放心,有我在,不會讓覃月背黑鍋的。伯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呢。”
等秦伯母走了后,楚懷瑾坐到覃月身旁,鼻翼間重重呼出一口氣,伸手幫我理了理頭發,看著她那張小臉慘白兮兮的,自己倒是輕輕笑出了聲,一只手支起下巴,就這樣看著安安靜靜的她。
窗外的風小心翼翼地撩起窗簾,陽光也悠悠的竄出來照在病床上的人兒的臉上,某些人的心里一觸動,不由自主地將唇覆在了覃月那冰冰涼涼,毫無生氣的唇上。誰知道像是越吻越生氣,往人家嘴上啃了一口,啃完又用手輕輕擦拭那微腫的嘴唇。
“現在我就是不要手了,也占你便宜了,怎么了,還不起來罵我一頓?”楚懷瑾裝作輕佻的模樣,只是希望那昏睡的人兒能安然無恙的再罵他一頓,哪怕打一頓也毫無怨言。
可那昏睡的人兒又怎么能知道呢。
接下來的幾天,楚懷瑾就像個任勞任怨的小怨婦,不僅要完成律師申請程序,還要時時照看他的委托人吶。每天都老老實實的幫覃月擦拭身體,還喂她吃東西。
什么事都親力親為,也沒什么壞心思,只是在喂水這件事上是嘴對嘴完全的而已。真當這醫院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這幾日林氏那邊倒是歡歡喜喜的收購了幾家公司,而這邊就不那么樂觀了,畢竟你可養了幾只白眼狼啊。”楚懷瑾一邊削著梨,一邊在一旁叨叨,這幾日覃月氣色好了許多,某人也認為該休息夠了,喂水不多,倒是勤了許多。
某人削皮削的正起勁兒,床上的人兒動了動蒲扇般的睫毛,手指也動了動。
“水。”
這一下可把楚懷瑾給喜著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湊近去聽,“什么,覃月你說要什么?”
“水。”
“水?好,水。”剛端起水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意識到不對又給吞了,老老實實的給覃月喂了一點兒。
覃月悠悠轉醒,伸手擋了一下竄進屋里的陽光,深深呼了一口氣,撐起身盯著眼前的人看了許久。總覺得睡昏了頭,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半個月。”
“哦。”
過了一會兒覃月腦子才轉了起來,一驚,“什么!半個月!?”說完就爬起往下跑,“完了,那公司不得亂了。”
楚懷瑾揉揉眉心,一把將她又拉回床上,還好這人是剛醒沒多久,一把就拉回來了。
“楚懷瑾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把你手給斷了。”
望著他慢條斯理地送了一個梨給自己,覃月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死活不肯接。
沒辦法,楚懷瑾只好告訴她發生了什么,誰知聽完更炸毛了。
“什么!?起訴我!看老子不撕了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敢動老子,什么玩意兒!”
“楚懷瑾你給老子撒開,別拉著老子!”
簡直了,直接整得楚懷瑾腦瓜子嗡嗡的,直接從后面把她又抱回了床上。這人又撓又踢的,嘴巴還不肯停下,拿被子將她手腳束了起來,還是覺得眉心突突的跳。
楚懷瑾用嘴堵住那張大吼大叫的嘴,暗到事世界終于安靜了。
覃月都傻了,瞪大眼睛就這么看著一張放大的臉,近了又遠,自己仍一副呆滯。
“現在你是我的委托人,我有權保證你的安全。所以你必須得聽我的。”
“當務之急應該是找證據洗脫你的罪名,而不是飛蛾撲火,知道嗎?”
覃月愣愣的點點頭,向受驚了的白鹿,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雙鴛鴦眼中載著驚悚,還有一絲不可察覺的興奮,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愣愣的盯著在床邊踱步的男人,那層陽光鋪在他身上,就像誘人的禁果,香甜又難以觸碰。
還交雜著些不知名的特效出現在他身后。那張薄唇一閉一合,臉上帶著認真的神色,眸子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Blingbling”的,覃月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好巧不巧的男人回眸的一瞬間,就瞥見了這意料之外的一幕,嘴角咧開一個人販子似的邪笑。轉瞬間那雙鳳眸里水波漾漾,春色盈盈,三千情絲聚在一起,好一雙不勾人心魄的含情眼吶~
分明是一頭餓狼,卻偏偏俏成一只白貓。
是誰的心跳如擂,臉紅如潮?哦我明白了,是窗外不識風月的小野貓啊~
楚懷瑾心里壞笑,走進覃月,措手不及的來了個床咚,覃月被驚著了,那張驟然放大的近臉令她駭然。
某人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含情脈脈的說:“小妞兒,滾個床單?”
“啊——!”
果不其然,醫院里終究還是響起了一聲直徹云霄的慘叫,驚起了枝頭的鳥鵲。
“我確實是追著唐曼出來的,當時聽她對電話里說'你玩兒我呢'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我本來也沒心思盯她的,只是后來她又低吼一聲'秦澤這個王八蛋',我以為她會因為我的原因找阿澤麻煩。最后我就這樣了。”
楚懷瑾恢復了一位律師應有的認真神色,沒人知道幾分鐘前面部猙獰,痛心疾首地安慰自己受傷的手指的人是誰。他習慣性的想摸摸耳垂,奈何食指的無力感讓他頹然,只好作罷。
隨即嗤笑一聲,“那看來想讓你摔下來的人不止一個啊。”
“什么意思?”
不知道為什么覃月覺得楚懷瑾的語氣冷冰冰的,一張笑臉上不帶一點真正的笑意。
“很簡單,就是有人想讓你坐穿牢底唄。”
覃月看著他那雙鳳眼,不自覺地生出一絲寒意。自己脾氣也不好,當即又踹了他一腳。
“你TM給老子說清楚一點,我現在知道陸家要起訴我,林氏又如魚得水,我他媽的現在還在醫院聞消毒水!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
“起訴老子!老子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就他媽的想讓老子坐牢。多吃吃芹菜吧,口氣那么大!”
這邊覃月怒發沖冠,火冒三丈,那邊楚懷瑾無奈的連連扶額。電視那邊也十分襯景的播放著新聞,大概意思就是警局已經查清爆炸案的前手后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