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懷里的人兒仍然雙目緊閉,臉色全白,頭上的流血仍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眉頭緊鎖,手指探到覃月氣息微弱,眼角才開始泛紅。
一只手捂住血流的地方,另一只手緊握她的手,“覃月,別鬧脾氣,快起來聽到沒有!”
楚懷瑾緊緊抱住覃月靠在自己的胸口,那邊消防隊快速趕到,減弱燃燒的火勢,這邊救護車也快速將受傷的人送進醫院。
楚懷瑾沒有一起去醫院,他望著眼前這堆廢墟,眼里迸射出殺人的氣息。低頭看著手上殷紅的血液,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始作俑者揪出來撕咬個干凈。他走向最黑暗的曲徑處,為她尋生機。
第二日,各大媒體的報道席卷著這座城市,“陸家產業被毀,小陸總重傷未醒”“爆炸案突襲,幕后黑手逍遙法外”“爆炸案疑似與秦氏集團有關”……
“胡說八道!簡直就是含血噴人!”秦姑母收到覃月受傷的消息就急忙趕到醫院,沒想到看到這種報道,氣得她都想砸電視了。
“媽,這上面說菲格爾酒店炸彈是阿姐指使人埋下去的,造成陸家產業受損,還想讓小陸總死于非命……嗯,這陸氏集團要起訴阿姐呢!”秦澤讀完報道,眼珠子都要驚掉在地上了。
秦姑母擔憂的望向病床上的覃月,臉色全白,吸著氧氣罩,比那白色的被子都還要多幾分慘白。
從昨晚將覃月送進醫院搶救以來,便就沒見到楚懷瑾半個人影。陸家小公子陸言當時一起參加的宴會,也實在沒想到會出這檔子事,各大老總被炸死的差不多了。所幸當時陸言在衛生間,不至于一命歸天,也是把半輩子的好運都用完了,才撿回半條命。
至今陸言也是昏睡在重癥監護室,他哥哥倒是來看過兩次。
“媽,現在阿姐一直昏睡,萬一陸家真盯上我們公司,還起訴阿姐可怎么辦,說不定現在公司也亂做一鍋粥了?!鼻貪赊D身坐在椅子上,隨手拿了個蘋果削了起來。
秦澤一向不愛穿正裝,只是有個習慣,愛往衣服胸口處別上一枚曲別針。一般時候都是松松垮垮的隨便穿一些花襯衫,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也不是喜歡,只是顯得情商高一些,魅惑一些,這樣才更好勾引……哦不是,是吸引女孩更得心應手些。
秦姑母嘆了一口氣,坐到覃月身旁,“唉,要是姑母沒讓你去,恐怕也不會惹得一身腥了,現在還害你就這么躺在醫院里?!?
“秦澤,這段時間公司那邊你先照看一下,可千萬別讓一些子虛烏有的人趁虛而入了?!?
秦澤,聽到這話,蘋果皮都削斷了,“不是啊老媽,我不行的啊,我游手好閑慣了,管不來的啊?!?
“你還好意思說,你老爹沒教過你怎么做啊。你讀書修的是風花雪夜?別皮癢了,你必須給我接手這事,否則讓你老爹斷了你所有的卡?!?
“哈?不帶這么玩的,我接手就是了?!鼻貪砂脨赖囊Я颂O果一口,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緒,只看得出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
覃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覺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個偌大的冰窟里。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掙扎不出一條縫隙,她感覺自己好累,好想一直睡下去。該死!指定是哪個王八蛋想存心害老子。
“你就是宋凌?!?
男人坐在電腦前,聽到聲音似機械般的轉過頭,面白如紙,眼神迷離,眼角一顆痣為其增添一絲詭譎,他有一雙極美的杏眼。轉過頭的一瞬,楚懷瑾看著那張與自己有二三分像的臉,兀地笑了起來。
“一個平平無奇的程序員,從小父母雙亡,沒有一個親人。大學勤儉持工,打幾份兼職工,成績優異卻無處伸展,才能真是賣的一手好慘啊,我的好弟弟。”楚懷瑾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一手捏起他的下巴。
一瞬間眼神凌厲起來,“處心積慮的接近覃月,你賣的什么藥,嗯?”
宋凌被他的一把退力,失去重心,手肘不自主的按到電腦鍵盤。覃月了無聲息躺在病床上的畫面跳了出來,楚懷瑾頓時睜大了眼,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把他的下巴捏碎。
楚懷瑾扭扭脖子,頓時像是地獄里的惡魔,像是要把宋凌吃了一般,“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意思么?楚玥!”
“哈哈哈哈哈!”楚玥抬起眼盯著楚懷瑾的眼睛,“我的好哥哥,你走了五年之久,我替你照看一下嫂子又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楚懷瑾一想到這些年來覃月就是在這個變態的監視下生活的,他心里就有一陣惡寒油然而生,“我警告你,不要給我玩什么家族報復,老子沒心思和你耍!”
“家族報復?哈哈哈,好哥哥,我們只不過是同一個種馬的種而已,哪里談得上是家族啊?!?
楚玥說完之際,一個拳頭就朝他臉上招呼而來,接著又被踹的趴在了地上,爬起來時嘴角已然溢出了血。楚玥抬手摸到了血,竟然笑著舔了一口。
看著他又爬了起來,楚懷瑾揪起他的衣領,拳頭都揚到了半空。
“你打啊,最好是把我打死,你想要的東西也不會拿到?!?
聽完,拳頭在半空中愣了半晌,轉而捏住他的臉,“你就像生在臭泥里的驅蟲,就算死了,那也是最骯臟,最惡心的爛東西!”
說完一把甩開他的臉,厭棄的掏出紙擦了擦手。楚玥笑著往旁邊噙了一口口水,慢悠悠的又爬起坐到電腦前,望著里面的畫面,氣定神閑的說:“我的好嫂嫂都這副要死不得活的樣子了,哥哥也不去看看,真是狠心吶。”
“這件事最好跟你沒關系?!?
“怎么才算有關系呢?我只不過是個看熱鬧的過路人而已?!?
“別廢話,把我想知道的東西放出來?!背h聳聳肩滿不在意。
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待了四個小時,外面暮光沉沉,天邊染上一絲黑漆。末了楚懷瑾呼出一口氣,一轉眼就見楚玥已經趴在桌上睡了起來。楚懷瑾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看著他嘴角的那一小塊淤青,小聲的說:“沒用的東西?!?
楚懷瑾隨便找了一張毯子蓋到他身上,熄了燈,輕輕的出了門。
第二日,楚懷瑾就早早的去了醫院,徑直往覃月的病房走去。一晃眼就看到轉角處的人十分熟悉,轉念一想就沒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