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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歸去

西涼皇宮

“國主,江云辰和江云輕已經帶到死牢了。”一個太監裝扮的人說道。

西涼國主韓凜坐在龍椅上,一起一合的翻著茶蓋,似是沒有聽到內侍的話。內侍見此不敢打擾,只好安靜的垂首站在一旁。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凜終是慢慢的說道:“帶江云辰來見我吧。”說罷,便閉上眼睛窩在椅子里面假寐。

內侍低頭稱是,走出御書房,吩咐侍衛去將江云辰帶來,自己則是站在門外等候。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侍衛就帶著江云辰來到了御書房。內侍通報了一聲,就對著江云辰說道:“江公子,國主就在里面,請吧。”

江云辰目不斜視的抬腳走了進去,手腳上的鐵鏈因走動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刺激著每一個人的耳朵。

江云辰來到御書房內,看見韓凜端坐在主位上,那一臉正氣的模樣真是覺得諷刺。

韓凜看著江云辰一步一步走來,心中的不忍終究是沒有抵過自己對開元皇帝的忠心,為了天下之主的回歸,必然要有人犧牲,既然如此,那犧牲的是誰,就已經不重要了。

“云辰,好久不見。”

江云辰冰冷的眼眸直直的看著韓凜,嘴角掀起一絲嘲諷說道:“我們見過嗎?”

韓凜嘆了一口氣,似是在回憶什么,慢慢的說道:“當然見過,你出生的時候,我看過你。”

“呵!出生的時候看過?你是覺得我傻,還是覺得能瞞得住天下人?”

“對于容器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為了天下之主的回歸,為了天下太平,我依然會這么做。”

江云辰現在只想仰天大笑,什么天下太平,天下從來就沒有太平過:“那你為什么要抓走我兄長。”

韓凜起身緩緩的走到江云辰面前,冷硬無情的說道:“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妥協,不是嗎?”

江云辰默然,是啊,兄長是自己一輩子的虧欠,他們都知道。

韓凜見他不出聲,淡漠的笑道:“別緊張,只要你肯妥協,至于江云輕,我會放了他。”

江云辰輕哼一聲道:“虧我父親忠心于你,真是瞎了眼。”

“唉,我知道我對不起江墨,但是沒有辦法,天下之主必須回歸,這是天命。”

“天命?何為天命?順其自然,順應天道,才是天命。你們這算是逆天改命!”

“是,是逆天改命,因為他戾氣太重,命格不是帝王,所以才需要你啊!才需要你作為容器,淡化戾氣,替換命格,才能迎來天下之主,才能換取天下太平!”韓凜激動的看著江云辰說道:“只有這樣,你的犧牲才是值得的。”

江云辰覺得此人簡直不可理喻說道:“那我為什么要犧牲,憑什么犧牲我,去成全他?”

韓凜站直身體看向門外晴朗的天空說道:“因為他值得,他是一個合格的帝王,雖然你以后看不到這太平盛世,但是,你與他總歸是一體的,你總會感受道的。”

說罷看著江云辰說道:“好啦,只要你不抵抗,乖乖的等到至陰之日,我就會放你兄長回去。你先退下吧。”

江云辰不再廢話,轉身就走,自己同這種瘋子沒什么好說的,也不知道開元皇帝對他們下了什么魔咒,竟然如此忠心于他。

江云辰被帶回死牢,看著旁邊牢房內正關切的看著他的江云輕,微微一笑說道:“兄長莫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江云輕搖了搖頭說道:“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江云辰眉頭一皺道:“兄長,莫要這樣說,要說連累,也是我連累你,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我們之間,沒有這么多生分的話。”

“好,好,是我不好,是我說錯話了,阿辰不要生氣。但是,阿辰,千萬不要為了我,去妥協。國主看起來很不對勁,他對開元皇帝魂歸的執念有些執著的可怕。我們還是盡早想辦法出去才是。”

“嗯,我知道。”說罷,靠墻而坐,江云輕也不再說什么,阿辰的性子他知道,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等等看吧。

入夜,元初言和沈慕之便迫不及待在地支的帶領下,來到了西涼皇宮,三人貓在樹上,看著來來往往巡邏的侍衛,掐算他們換崗的時間。但是他們巡邏太密集,幾乎是無縫銜接,三人只好耐著性子等著。

終于等到了子時,有一隊侍衛時間上出現了偏差導致來晚了一會,三人借此機會翻入皇城內院,在夜色的襯托下,來到了地支最后一次看見江云辰的地方。

“主子,我最后一次見江公子,就是在這里。”

元初言看了看附近,沒有什么不對勁,沈慕之說道:“我們還是得抓個人來問問,不然根本找不到。”

元初言點點頭道:“要抓就得抓內侍,只有他們隨時服侍在國主左右,知道的事情必然多一些。”

“嗯,那我們往御書房或者議事殿那邊找找。”

“好!”

地支按照這幾天在皇宮摸索出來的路線,帶著兩人一路來到了御書房。這里看似沒有什么守衛,但是四處都是暗哨,隱蔽的很。三人沒有輕舉妄動,隱藏在暗處數了一下大概有十處暗哨,每處一人。

“我們想個辦法,要么將暗哨引開,要么裝成內侍混進去,或者等待內侍出來。”

“等等吧,我不想好不容易進來了,空手而歸。萬一我們被發現,雖然對付他們容易,就怕給阿舒惹麻煩。”

“嗯,等等吧,不急在這一時。”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御書房的門終于開了。一個身著明黃色錦袍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后面跟著一個手執拂塵的內侍。

三人對視一眼,心中不禁感嘆好運氣,這是西涼國主。

韓凜處理完國事,心里總是隱隱覺得不舒服,一股來自心底的排斥充斥著自己的神經。只好出來透透氣,他不明白這種感覺為何而來,但是他覺得可能是跟江云辰有關。他不是心軟之人,主人的回歸,是他唯一的期盼,可是,自從他將主人的精血放到江云辰身體的那天開始,他總是有一種愧疚,有一種違背本意的罪惡感,這感覺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直到如今至陰之日越來越近,江云辰又被帶到了宮中,這感覺越發明顯了,難道自己對主人的忠誠已經開始動搖了嗎?不!不行!主人必須回歸,主人才是這天下之主。

韓凜不在理會心底的不適,總歸現在江云辰在自己的手里,人和有了,就差天時地利,半個月前,欽天監突然告訴他,至陰之日無法推算,因為天道運轉太快,已經打亂了規律。他有預感,主人快要回歸。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準備天時地利,地利就是食人窟,天時就必須是至陰之日,只有至陰之日的食人窟,才能聚集至陰之氣,引魂歸來。

韓凜吩咐內侍去欽天監盯著,不能出一點差錯。自己則是往天牢去了,他總是不放心,江云辰這人,心智異于常人,自己還是盯著點好。

元初言他們三人悄悄的緊隨其后,跟著韓凜來到了天牢。只可惜,天牢戒備森嚴,三人只眼睜睜看著韓凜進入天牢,元初言他們只好在外見機行事。

韓凜來到昏暗的牢房外,先是看了一眼江云輕,眼中的思慮一晃而過。抬步緩緩走過,終是站到了江云辰的面前。風流少年,江云辰的容貌和武功,皆是同輩人中的翹楚,只可惜,天命難違。

“江公子”。韓凜輕輕喊了一聲。

江云辰睜開眼睛,先是看了他一眼,隨即垂下眼瞼,伸手捋了捋袖子,才緩緩開口:“怎么?國主午時剛剛召見,現在是怕我跑了嗎?”

韓凜輕笑一聲道:“你還真是有顆七竅玲瓏心。”

“呵!不是我心有七竅,而是你們實在是太迫不及待了。”

“哦?我們?不知道江公子猜到了什么?”韓凜神色不明的問道。

“國主,明人不說暗話,四國本就是一丘之貉,很難猜嗎?”江云辰毫不避諱的直視韓凜,坦坦蕩蕩,竟讓韓凜覺得羞愧。

韓凜搖頭一笑說道:“是我著像了,江公子真是個妙人,心思通透的很。”

“怎么,難道國主這么晚過來,是想要與云辰閑聊?”

韓凜哈哈一笑爽快道:“自然不是,只是至陰之日快到了,想請江公子挪個地方。”

江云辰輕蔑道:“呵!至陰之日?怎么,不知是國主欺云辰不才,還是欽天監欺瞞圣聽呢?”

韓凜聽到江云辰的話,臉色瞬間陰鷙,沉聲道:“不愧是天機殿教出來的弟子,恐怕你早就算好了吧。”

江云辰大笑道:“鄙人不才,比你的欽天監,厲害一點而已。”

韓凜冷哼一聲道:“沒關系,早晚都能算出來,更何況,江云輕還在我手上,你難道還不會妥協?”

江云辰聽后沒在開口,他知道韓凜說得對,只要兄長在他手上,他必回妥協,不過,不急,時間快到了。

韓凜見江云辰沒說話,不禁笑道:“別緊張,我不會……唔!噗!”韓凜話沒說完,只覺得心頭一熱,氣血上涌,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他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看著江云辰,此時他內力紊亂,竟然用不上一絲力氣,無力的跌坐在一旁。

江云辰見此,暗自舒了口氣,才說道:“國主,得罪了。”

韓凜靠在墻邊,無力的問道:“什么時候下的毒。”

江云辰看了一眼江云輕,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才拍了拍手,緩緩的站了起來,說道:“江某不才,國主進來時,江某就已經得手了。只不過這九轉生死結,唯一缺點就是藥效慢。”

韓凜無奈一笑道:“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與我說這么多,原來是為了等時間。”

“國主英明!”

韓凜毫不在乎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你躲不掉。”

“江某知道。但是,江某不認命。”

“呵,好,那我讓人送你們出宮。”

江云辰俯首一拜道:“多謝國主。”

韓凜招來侍衛,侍衛看到國主竟然受傷,揮動手中的鞭子朝江云辰抽了過去,江云辰沒有躲,硬生生的挨了一鞭,這一鞭抽在了他的臉,猙獰的傷口瞬間流出了鮮紅的血液,江云辰卻毫不在乎的邪魅一笑說道:“你可知,你打我的這一鞭子,可是會痛在你們國主身上的。”

侍衛驚慌的看向韓凜,只見韓凜的臉上竟然冒出了一道血痕,跟江云辰臉上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韓凜抬頭看著江云辰,不悲不喜的臉上,讓人猜不透意思。江云辰看在眼里,卻不在乎,他們本就是站在對立面,根本就不在乎這一點。

江云輕擔心的望著江云辰,心里難過,自己這副病弱的殘軀,若不是自己,云辰早就離開這該死的天牢了,都是自己連累了他。

“就請這位侍衛大人,打開牢門,帶我們出去吧。”江云辰清冷的聲音在這牢中竟然讓人無端覺得寒涼。

侍衛不敢再耽誤,趕忙打開牢門。江云辰攙扶著江云輕慢慢的走了出來,韓凜

頭也不抬的說道:“江公子,你最好是想清楚,出了這道門,就沒有人能救你兄長了。”

“你什么意思?”江云辰面色不善的看著韓凜問道。

江云輕趕忙拉住江云辰,擋在他們兩人之間,面露痛苦的說道:“好阿辰,我們趕緊走吧,國主只不過是想嚇唬你。我待在這里,實在是不舒服的緊。”

江云辰看他臉色不對,也顧不上思考韓凜這話里面的意思,帶著江云輕快步離開了天牢。

韓凜仰頭輕笑一聲低喃道:“江云辰,若不是這生來的宿命,你將是最幸福的人吧。不過,終歸是對不住了。”韓凜嘆了口氣,不知是羨慕,還是感嘆世事無常。

元初言三人看見江云辰和江云輕從天牢里面出來,皆是一愣,不明白里面發生了什么,三人都準備要闖天牢救人了,沒想到他們就自己出來了。

元初言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家阿舒,真是厲害。”

沈慕之不理會這個騷包,盯著江云辰看了一會,因為天太黑,倒是沒發現江云辰受傷,暗里松了口氣。可誰知道,還沒放下心,就聽見江云辰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元初言和沈慕之顧不得其他,飛身來到江云辰身邊,沈慕之揮手將江云辰身邊的侍衛打飛,轉身看向江云辰,入眼便是臉上那一道醒目的傷痕,心里一緊,甚是擔憂的望著他。

元初言和江云辰扶著江云輕坐下,然而江云輕口中一直不斷的往外吐血,江云辰淚眼模糊不斷的擦拭,哭喊道:“兄長,你怎么了,別嚇我。”

此時韓凜悠然的從天牢中走出來,看著江云辰說道:“我說過,只要你乖乖的,你兄長會安然離開。”

江云辰轉頭,看著韓凜,狠唳的說道:“是你?”

韓凜笑道:“當然是我,江公子,江湖險惡,更何況是這皇宮。”

元初言站起來,面色不善的說道:“解藥!”

“怎么,元公子也要站在四國對立面嗎?”韓凜打量著元初言,不在意的問道。

“不止是他,還有我!”沈慕之也站了起來,同元初言一起,護在江云辰左右。

韓凜哈哈一笑,說道:“沈太傅和元丞相若是知道,怕是都不能善了呢。只可惜,現在解藥變毒藥了。”說完又看向江云辰說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因為解藥,就是我的血,但你給我下了九轉生死結,此刻的解藥,卻救不了他。”

江云辰只覺得痛苦難忍,九轉生死結,沒有解藥的,這毒藥能使被下藥的人與下藥人共享身體的疼痛,然而被下藥人也是只有一個月的壽命,而且渾身劇毒,無人能碰。自己想要了韓凜的命,卻不想間接害了兄長。

江云輕用力的壓下一口血,安慰的拍了拍江云辰的手,虛弱的說道:“好阿辰,不要哭,這或許是對我最好的結局了,我不能拖累你。”

“兄長為何要如此說,你本就不應該承受這一切。”江云辰緊緊的抱著他,眼淚不住的落在江云輕的臉上,滾燙的眼淚,就像是烙鐵,狠狠的烙在江云輕的心上。

“不要哭,兄長不能在保護你了。以后,你自己要小心。”江云輕憐愛的摸了摸江云辰的臉,只可惜,抬起的手卻無力支撐,最終垂了下去。

“不!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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