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推開門，看著眼前的人停止了呼吸。

殷然倒在角落里，手垂落在一旁周圍都是血，止不住一樣還在往外冒，染紅了身上棉白的睡衣，好像失去了生機。

程暮半跪在一旁，手按在殷然的手腕上不讓血流下來“然然別嚇我。”他把殷然抱在懷里手一直在發抖，像一個手足無措得孩子一樣。

“送醫院啊程哥，還愣著干什么。”身后宋禮的聲音把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宋禮一直等在樓道里，程暮告訴他過一個小時以后讓宋禮進去，程暮怕自己失去理智傷害到殷然，只好讓宋禮等在外邊。

程暮把殷然抱起放到車上“開車快點。”

宋禮發動車子，開得飛快。

二十分鐘的車程縮短到了十分鐘，還沒等車停穩程暮抱著殷然跑進醫院。

“醫生醫生。”程暮很著急的喊著，他現在的樣子把一旁的護士嚇到了。

醫生把殷然推進手術室，程暮背攔在了門外。

宋禮隨后趕來，看見蹲在地上的程暮，眼睛發紅淚珠還掛在上面，程暮像失去了靈魂變成了一個軀殼。

“然然呢？然然怎么樣了。”簡琪被宋禮的電話叫來，急急忙忙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

簡琪一把抓住宋禮的衣領“然然呢？她怎么樣怎么會進醫院。”

“別著急，殷然已經在里邊搶救了。”

“我怎么能不著急，在里邊搶救的是殷然又不是程暮，你當然不著急。”簡琪情緒失控了，哭花了臉。

“到底發生了什么！”

宋禮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自己也是剛回過神來。

殷然自殺了，這句話一直在簡琪腦海里揮之不去。

“又跟程暮有關系對不對，你們能不能別再逼她了。”

宋禮有些摸不著頭腦，聽不懂簡琪在說什么。

“她怎么了？”身后傳來了程暮的聲音，低沉沙啞。

為什么簡琪要這么說，程暮感覺的出來肯定和自己有關系。

簡琪轉過身開口“她病了，而這一切都是你程暮造成的，都是你。”她像是發瘋了一樣喊著“你明明都走了為什么還回來，你不是不要她了還回來干什么，把她逼死你才滿意對嗎？”

“這不是第一次是嗎？”程暮的聲音發抖很艱難的說完這一整句話。

“是。”

殷然第一次自殺是在三年前，病情的加重也是在那時候。

那天，殷然看到宋禮的朋友圈發的照片，程暮的旁邊坐了一個女生，看上去很親密即使程暮的臉上沒有表情，下邊有人評論問是不是程暮的女朋友，那條評論是宋禮回復的，他只回復了一個鄙視的表情。

那天晚上殷然安靜的躺在床上，像是一個睡著的公主不忍心打破。

程暮問“什么時候開始的？”

簡琪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她開口把這些年的事情說了一遍“你走那天然然叫我回了學校一趟，那天她看著很正常。直到一周后我看到她的胳膊上都是傷口，她才告訴了我，我陪她去看了心理醫生，這些年她都是靠藥物在維持著。”

簡琪伸手擦干眼角的淚繼續說道“她開始變得不愛說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這些宋禮他們應該告訴過你。大二那年然然第一次自殺因為看到了你和其他女生的照片，那次她醒過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在穿白色的衣服，變得更加吸引人了。”

她一直都控制的很好，就在我以為她都要痊愈的時候你回來了。

聽完簡琪的話，程暮身子晃了一下沒站穩腳步。

他沒想到殷然會這么嚴重，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都是自己。

簡琪開口“我知道你很愛然然，但是你們兩個不適合在一起。”

程暮低眸，不適合在一起了嗎

他們都病了，可他的殷然是因為自己才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