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囂覺得有些煩悶,前兩日為著陸嬈都是忙了兩天,好不容易解決了之后本想著好好快活幾天。
這大清早的,祁銘是故意來找他不痛快的吧!
草草收拾好自己,付囂出來見客。祁銘倒是一副人模狗樣正而八經的在客廳喝茶。
“祁大少爺有事?”付囂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癱在椅子上,眉目之間都是不耐煩。
“付少帥那天帶陸嬈來我家就會料到我拜訪吧。”
“嗯,我是有預料,不過我以為來的會是你弟弟,看來你比他腦殼靈光。”付囂勉強坐直一點:“你猜到了?”
祁銘的手搭在桌子上,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在桌面敲著,有些蒼白的臉上并不見病態:“無論她到底是不是,我都不會允許她成為我弟弟甩不掉的麻煩。所以結果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只想問少帥,這其中你可有參與?”
“呵。”付囂作為一名合格的紈绔,他展露出他應有的不可一世:“除了我,還有誰有這個能耐?”
“我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少帥好好休息。”
“你想弄死她,問過我了嗎?”付囂叫住起身要走的祁銘,輕飄飄地補了一句:“這樣吧,我也想與你交個朋友,我退一步,人…給我留口氣就行。”
祁銘沒有搭理付囂,徑直走了。
其實并不難猜,陸家靠藥材起家,真正的陸家小姐應該是像陸嬈那樣精通藥理的,而不是像陸婉婉這樣一竅不通。但既然錯已鑄成,挑明真相只會讓弟弟痛苦為難,不去就讓這件事永遠過去,讓陸嬈永遠沒有機會證明身份。
“你,過來。”祁銘將自家下人叫到身邊,低聲吩咐了幾句,下人應了一聲便去辦事了。
傍晚,陸嬈剛到仙樂斯,經理就迎了上來:“祁家來人了,說要見你,我瞧著那人有些面生。”
“祁家的…在哪兒?”陸嬈心頭一緊,祁家的人只怕不太好打發。
祁銘正在翻看一本外國名著,金絲眼鏡下的一雙眼睛與祁宸如出一轍。
“來了?”
“您找我?”陸嬈硬著頭皮上前,隱隱覺得祁銘來者不善。
“你很聰明,借著我的病賣給我母親一個人情,有我母親在老二就拿你沒辦法。”祁銘放下書,推了推眼睛,眼神銳利且危險:“可你真就覺得這就贏了我祁家了嗎?”
陸嬈扶著沙發坐下,努力讓自己的笑不露破綻:“我從來沒想過同祁家如何,過去種種我已經不想再計較,如果您與祁二少能高抬貴手,我保證從今以后再不與祁家人扯上關系。”
“我從來不聽別人的保證。”祁銘將手里的書推給陸嬈:“我很喜歡這一節,特洛伊之戰,勇猛無敵的戰士所向披靡,卻被一個女人顛覆了一座城。”
“你們就是不肯放過我?”明明是問句,陸嬈卻說出了肯定的意味。
“想來你也是個聰明人,我現在還愿意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令我滿意的答案,我就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我不會離開H城的,我沒做錯什么,為什么要讓我做出犧牲成全你們?!”
“那對不起了。”
……
祁銘的道歉仿佛是鱷魚的眼淚,從前只覺得祁宸有些偏激,卻不想他哥哥比他更極端。
陸嬈躺在火車軌道上,頭枕著車軌全身無力。祁銘給她下了蒙汗藥……
祁銘不知道怎么把她帶出了仙樂斯,出了城還放在鐵軌上,陸嬈心里明白,這局面自己要么妥協,要么沒命。
“距離下一列火車還有三分鐘,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祁銘居高臨下的模樣讓陸嬈痛恨,憑什么他們隨隨便便就要決定她的生死,憑什么自己吃了那么多苦,也只能做他們手掌中的螻蟻。
陸嬈認命了,原來自己那么愛惜的這條命會這么潦草的沒了。
遠處已經能看到火車駛來,火車頭上的光也越來越刺眼。這夜色朦朧,家家戶戶都已經關上門準備休息的時間,恐怕沒有人會知道自己命喪于此吧。車輪的聲音越來越響,陸嬈閉上了眼,等待死亡。
祁銘欣賞著陸嬈的視死如歸,退開幾步。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真比陸婉婉強上許多,就是命不太好。也是自己那個二弟眼光不好。可惜了,可惜了。
火車呼嘯而過,車聲漸遠后,祁銘上前兩步,砸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