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囂是個效率派,隔天上午便帶著陸嬈到祁家采訪,祁家老爺祁鎮抱恙,不見客,祁老夫人在正廳接待了付囂,見陸嬈也跟著來了不由得有些疑惑,拉陸嬈在身邊叮囑道:“你這孩子怎么還學會離家出走了,早些回家免得讓你爹娘擔心才是。”
陸嬈勉強笑了笑,轉移話題:“我在外面過得很好,您不用擔心。”
付囂坐在左下首,含笑看著兩人話家常,也不打岔。
陸嬈捧出裝著佛手參的盒子:“聽聞祁銘大少爺一直體弱,這是方面我母親就給我的陪嫁,我留在身邊也沒多大用處,想著送來給大少爺補一補,總不辜負了這好藥材。”
祁老夫人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便要還給陸嬈:“這藥材價值不菲,我家斷不能收……”
“夫人,您聽我說完,我帶這藥材來其實也是有事相求,希望夫人能幫我一二,解我困境。”
“孩子,你太見外了,我一向喜愛你純良穩重,有事你便說,何必帶這么貴重的東西來。”
陸嬈對著祁老夫人跪了下去:“夫人,我如今離開陸家便是與陸家再無瓜葛,但我一弱女子無依無傍難免受人欺凌,還望夫人能夠庇護一二,保我平安。”
祁老夫人連忙拉起陸嬈,心疼的替她揉了揉膝蓋:“好孩子,你不要怕,我回頭便讓老二與道上的人都打聲招呼,誰不敢欺負了你去,只是好孩子你與家里一時之氣便斷了關系,你以后會后悔的呀。”
陸嬈不欲與老夫人多加爭辯,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付囂見陸嬈辦完了事,便搭了話:“說起來怎么不見府上的兩位少爺?大少爺遠道歸來,家父特意讓我代他來問候一聲,順便因為前些日子不小心得罪了祁二少爺,特意來賠個罪。”
“老大在家,我叫他來就是了。老二出門去了,什么得不得罪的,少帥不用放在心上。”
祁銘趕到廳上,介紹,問候,寒暄過后便坐在了右下首,目光掃過陸嬈,有些冰涼。
“老大,你瞧瞧,這是小嬈特意帶給你的藥材,你還不謝謝人家。”
祁銘挑了挑眉,接過盒子問:“這是丹參?”
“這是佛手參,丹參性微寒,是用來破瘀血積聚的,不適合您的體質。佛手參性溫,理氣寬胸,疏肝解郁是最好的。”
“你很通藥理呀?”
陸嬈垂眸笑了笑:“是我賣弄了,您見笑。”
大家無關痛癢的聊了幾句后,付囂就帶著陸嬈告辭了。
祁銘將藥放到一邊,問自己的母親:“我聽二弟說過,陸家是靠藥材生意起家的?”
“陸家確實是靠藥材生意起家,但現在也只是吃老本,靠投機取巧賺點錢過活了。”
“母親,老二和陸家兩個女兒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同我講一講吧。”
想到這樁事,祁老夫人不禁嘆氣:“說來也是段孽緣。當初老二不知就怎么結識了陸家的小姐,連人家面容都沒看清楚便情根深種,后來兵荒馬亂的陸家被土匪給抄了,陸家小姐也沒了消息,你弟弟那脾氣一找就是四五年。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陸家沒了之后陸家小姐便投靠了自己的叔父陸席,你弟弟便將陸嬈接到了咱們家,聘禮,酒席,嫁衣什么都準備好了,偏偏陸家又說你弟弟接錯人了,陸婉婉才是當年那個陸家小姐。”
“沒求證過嗎?”
“怎么沒求證,你弟弟走訪了很多人,都說陸嬈是從小養在陸府,陸婉婉是領養回來的。他們成親后三兩個月陸嬈來鬧過一場,導致陸婉婉流了產。所以你弟弟一直都是怪陸嬈的。”
祁銘覺得有些荒唐,冥冥之中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傍晚,祁宸帶著陸婉婉回來便看到祁銘坐在大廳。
“大哥,你在這兒干什么呢?”
“今日得了一樣好東西,想讓弟妹幫我瞧瞧。”祁銘說著便拿出了那株佛手參:“這是今日有人送來給我補身子的,弟妹,瞧瞧這……丹參可好?”
陸婉婉接過盒子,有些難堪,它根本就不懂這些中藥,只好順著祁銘的話:“這丹參瞧著成色極好,大哥可真是得了好東西。”
祁銘微微一笑,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他需要找一個人去驗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