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這位體弱多病的大少爺祁銘將弟弟祁宸視為眼珠子一般重要。
……
蜷在麻袋中,陸嬈覺得自己死定了,下班到家時發現家門被撬開了,還沒來得及逃就被人套了麻袋打暈帶走了。
會是誰?是陸家?自己終究是落到這般境地了?
搖搖晃晃了許久,陸嬈被人拽下了車丟在地上,一桶冷水潑來,雖隔著麻袋還是讓陸嬈一顫。
“聽著,我家少爺說不想在H城再見到你,如果明天早晨你沒死的話會有人放你出來,你就能走多遠走多遠吧。我家少爺還說再見到你就不是讓你凍一夜這么簡單了,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又是一個好自為之。是祁家的人,這個聲音是祁宸家管家的聲音,陸嬈記得。
陸嬈不敢應聲,瑟瑟發抖的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確定沒有人去而復返,陸嬈摸出掛在脖子上的項鏈。稍一用力,項鏈的掛墜一分為二露出中間藏著的尖刃。
這小小的堅韌上是淬了毒的。付囂送給她時便交代過,如有不測既可以防身,也可以自我了斷。
陸嬈快要凍僵了,她要抓緊時間,一下又一下麻袋終于被劃開,陸嬈得救了。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有兩條路。不回H城,恐怕也躲不過付囂,付囂還需要自己的血救人,他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的,如果逃跑被抓回去,以付囂那種殘暴性情,只怕不能善了。回H城,祁宸怕是會用更多的手段對付自己,而付囂從一開始就說過,會在祁宸不徹底翻臉的前提下護著自己,但如果祁宸鐵了心想要自己死,付囂恐怕就不會再出手救自己了。
恍惚之間,兩條都是絕路。
命運為何這般殘忍?她只不過是小小的貪心了一下,就要承受這么多的波折和磨難嗎?
陸嬈在城外的一家農戶借了宿,換下濕透的衣服后坐在火炕上,好心的大娘抱了柴火生起爐灶,還問她要不要報官。陸嬈編了個借口支開大娘,她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一下,下一步該怎么辦。
她不會離開H城的,離開固然能躲開祁宸的麻煩,但想找她麻煩,想讓她死的。除了祁宸,還有陸家……離開H城,沒了付囂的庇護,陸家想殺她,輕而易舉。
太陽漸漸升起,讓這個冰冷的世界暖了些許,陸嬈打定主意后,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留了下來,悄悄踏上了回城的路。
這條路很難走,稍有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之地。但人總是要活著,即使很難,依舊是要走下去的。
陸嬈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大帥府,等候許久才被帶到付囂的院子,付囂剛醒,睡眼朦朧的坐在床上。
“這么早就來我家找我,你不知道付大帥還在家嗎?”
“對不起,但我確實有不得已的原因。”
“祁家把你綁架了,你來找我告狀?”付囂不耐煩的倒在床鋪里:”我記得跟你說過,你別太得罪祁宸,我家與祁家還是要來往的,不能因為你鬧得太僵。前幾天因為你的事我開罪了祁宸,我老爹把我的小桃紅都攆去莊子看家了。”
陸嬈垂下眼簾,輕聲懇求:“不會讓你為難,我只想借一筆錢。”
付囂睜開一只眼,饒有興趣:“你不會蠢到想用錢擺平祁宸吧?”
“我父親留給我的家產多半都被陸婉婉一家占去了,但唯有一樣寶物藏在陸家老宅里他們并不知道,老宅如今被賣,我想取回這件寶物就只能想辦法把老宅買回來。”
“祁家世代經商,什么樣的寶物能讓祁宸放你一馬?”
“百年XZ佛手參,祁家大少爺一向體弱氣虛,又承受不住人參那樣烈性的進補藥,所以可以這株佛手山對于祁家來說作用非同尋常。”
“可是關于祁家這兄弟倆之間的關系,外界可是傳聞并不和睦呢。”付囂已經全然清醒,覺得有趣:“他本就想殺你,你又送了一品好藥材去給他大哥進步。他只怕更想殺你了吧。”
“如果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好,祁宸會看在祁銘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如果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好,祁銘身子強健了有精力與祁宸爭奪家產,祁宸也就顧不上殺我這件小事了。”
“想來,你已經打定主意了?”
“是,但如果祁宸阻攔,我只怕很難將這佛手參送到祁府。”
“那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我會帶你直接拜訪祁家二老,這樣祁宸就阻攔不了你送佛手參了。”
付囂看著立在那兒一動不的陸嬈,突然想打趣她一下:“你既有機會逃離這是非之地,昨天怎么不走呢?”
“如果我跑了,您會放過我嗎?”
“如果你跑…呵,腿打斷關起來也不耽誤我用你的血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