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沒出那些事之前,祁宸也想過陸嬈身披嫁衣的模樣,紅衣似火,佳人傾城。
如今陸嬈真真切切的穿著嫁衣站在他面前了,他又覺得不真實了?;秀庇X得那些不太愉快的事仿佛只是一場夢,他們按原來的軌跡,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陸嬈頭上蓋著蓋頭,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合身,時間緊湊,來不及定做新的嫁衣給她,她身上這件還是當年陸婉婉嫁給祁宸時定做的。
雖然被遮住了視線,陸嬈依舊能感覺到祁宸盯著自己的目光。
頂著祁宸的目光,陸嬈被婆子攙著走進大廳,走到祁宸身邊,祁家長輩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少帥到!”付囂的到來打斷了第三拜,寬松的袖子下,陸嬈握緊了手帕。她擔心付囂今天是來砸場子的,沖動之下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來。
付囂的目光在這喜堂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起身迎接他的祁鎮(zhèn)身上:“恭喜恭喜?!?
祁鎮(zhèn)也知道付囂來者不善,撐著一張笑臉招待著:“少帥親自少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少帥請上坐?!?
付囂大步流星的越過陸嬈,坐在尊位上,貌似無意:“時間過得當真是快,上一次來貴府賀喜,還是參加二少爺和先二少奶奶的婚禮呢。”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找陸嬈的不痛快,他了解陸嬈,自然也知道怎么讓她心里難受。
同樣的,陸嬈也十分了解付囂,知道怎么回擊才最有效:“我祁家兩次娶親都能請到少帥這樣的貴客,當真是我祁家的榮耀?!?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付囂發(fā)火,可出人意料的,付囂連多看陸嬈一眼都不曾,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平淡地抬了抬手:“請繼續(xù)?!?
儐相趕緊高喊一聲:“夫妻對拜!”
祁宸和陸嬈相互一拜,兩人看起來真是佳偶天成,如果中間沒有那么多誤會,傷害,生死,該是多般配的一對兒璧人啊……
“送入洞房!”
陸嬈走前,壓低聲音對祁宸說了一句:“別讓他發(fā)覺,我們已經(jīng)知道他做的所有事了?!?
其實無需她叮囑,祁宸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說。以付囂的作風,如果發(fā)覺陸嬈知道了一切,還下定決心要與他一刀兩斷,他一定會不計后果,不擇手段地將陸嬈搶走,陸嬈落在他手里,只怕……
付囂看著陸嬈跟別人拜了堂,被人引著送進了洞房,滿堂喜慶的紅色怎么這么刺眼,還有……掛這么多綢緞,真是俗不可耐。
陸嬈,來日我們的婚禮,一定比這一場要好得多,你且等著吧。
畢竟是替大哥拜堂,祁宸沒有跟著進洞房,而是留在前院招待賓客。
敬了一圈酒后。祁宸端著酒杯走向一直看著他的付囂。
“少帥一直這么看著我,可是有何指教?”
付囂輕輕的笑了:“我只是在想,如果當初先遇見她的人是我,我一定不會讓她受真么多苦,她現(xiàn)在應該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帥府,老老實實的待在我的領地里?!?
祁宸搖了搖頭,雖然他對付囂的所作所為痛恨不已,但終歸他們都輸了,那個人,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妻子:“這世上什么都有,唯獨沒有后悔藥和如果。我沒有后悔藥,少帥沒有如果?!?
……
回到祁銘的院子里,陸嬈進了門,祁銘今天精神好了許多,已經(jīng)能坐起來親手掀開陸嬈的蓋頭。
陸嬈知道祁銘這是回光返照,雖然反復告訴自己不能哭,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你別哭…我其實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這對我來說沒什么的?!逼钽懱置嗣憢频陌l(fā),蒼白的臉上盡是溫柔:“你可別哭濕了我的黃泉路,泥濘不堪的我可不好走?!?
陸嬈拼命地搖頭:“你別胡說,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祁銘看著陸嬈,心里全是滿足,至少,這一刻陸嬈眼里心里的都是他一個人。
“去把酒拿來,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喝交杯酒呢?!?
趁著陸嬈去端酒,祁銘捂住自己的嘴極力克制著咳嗽嗯聲音,血染紅了掌心,隨即就被抹在同樣鮮紅的被子上。
陸嬈怎么不知祁銘怕她傷心,故意支走她,她不忍回頭拆穿他對她最后的溫柔。
交杯酒,龍鳳燭。
祁銘輕輕在陸嬈的唇上落下一吻……
“祁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