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穿書后我和死對頭戀愛了
- 青山撞入懷
- 3447字
- 2021-04-14 17:58:19
蕭府
蕭蘭猗抱著被子縮在床榻的一角,雙手局促不安地絞弄著被子,滿眼驚恐,渾身瑟縮,原本嬌艷粉嫩的俏臉如今竟蒼白如紙,身側的丫鬟殊蘭與與鈴蘭見此自是絞盡腦汁安撫自家主子。
“姑娘莫要思量太多了,興許并非是撫遠候府派來的人呢?”
“是呀姑娘,興許真的是主君瞞了姑娘什么事呢?”
蕭蘭猗嘴角動了動,儼然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顫聲質問道:“上一刻許郎告知他的母親欲要殺了我,之后便遇上了那件事,稍微動動腦子便可知就是許郎的母親要殺我啊!”
“那撫遠候的侯爵夫人當真要殺了你?”隨著一聲驚呼,袁氏步履匆忙地邁入屋內,蕭蘭猗見袁氏來了,忍了多時的淚水決堤而出,抱著袁氏嚎啕大哭,儼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袁氏見此趕忙回身瞥了一眼殊蘭與鈴蘭,二人會意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你快同母親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袁氏拉著蕭蘭猗坐回了榻上,她滿眼心疼與焦灼,順勢還檢查了一番蕭蘭猗,確認無事這才心安。
蕭蘭猗擦了擦眼淚,抽抽搭搭地說道:“方才散了宴席,許郎派人傳話告知我有要事說,我便匆匆趕去,許郎告訴我說他的母親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起初還說同意我做妾,眼下因著許郎同他母親鬧翻了,他母親便覺得我是個禍害,如今竟是連門都不許我入了,直言要索我性命,我原以為許郎母親只是過過嘴癮,卻不想方才散了宴席險些遇刺!若不是蕭妧耽誤了些時辰,只怕眼下女兒非死即傷!”
袁氏越聽臉色越沉,聽到最后幾乎氣的要沖去撫遠候府理論,但她知道此事只能吃了這個虧,畢竟自家女兒在未定親前便與男子卿卿我我,雖身子干凈,但一旦傳了出去,便是身子干凈那也是不干凈了!
“若說機緣巧合,那蕭妧的出現簡直就是女兒的救星,女兒真的不敢想若是她不誤上那么一會兒,女兒會是如何下場!”蕭蘭猗說及此,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散落而下,袁氏心疼的心都要碎了,心中氣憤難忍甚至想要暗算撫遠候府。
可下一剎,袁氏猛地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兒,蕭蘭猗為何會與蕭妧有瓜葛?二人雖是姐妹,可是蕭蘭猗一直瞧不上蕭妧那般小家子氣只盯著謝明哲一人,還宣告全世界一般讓所有人知曉她喜歡謝明哲,反倒是謝明哲沒什么反應。
“四姑娘為何會誤上你的時辰?”袁氏不由擰眉問道。
蕭蘭猗抽抽搭搭地摸了摸眼淚,抽噎著說道:“她說是馬兒犯了癲狂在橋上橫沖直撞,他們見情況不對便跳下了馬車,女兒瞧著他們身上確實布滿了雪花,便捎了他們一程。”
袁氏擰眉不言,不知為何隱隱約約中她總覺得此事并非是巧合,蕭妧的出現只怕是盤算好的,可若說蕭妧會盤算,是否太可笑了些?她是那么呆頭呆腦的人,怎么會盤算這些事?
再者說,且不說蕭蘭猗與許旌私定終身此事被袁氏瞞的嚴嚴實實,便是蕭妧知曉,她又怎會知曉撫遠候夫人要刺殺蕭蘭猗呢?
但方才她在宣平侯府的表現,不得不讓袁氏對她刮目相看,蕭蘭猗的設計,蕭妧已經中計,卻仍舊能以輕飄飄的幾句話更改事態發展,致使眾人將矛頭對向蕭蘭猗,這如何想都讓人覺得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可袁氏竟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兒,難道是蕭妧變聰明了嗎?
退一萬步來說,蕭妧變聰明了,而且知道了什么,但先前蕭蘭猗謀算蕭妧,蕭妧遭了算計心中必然不快,若是知曉撫遠候夫人要刺殺蕭蘭猗,蕭妧怎么說都應該縱著此事發生,怎么都不該是攔下此事的。
思緒及此,袁氏決定親自去瞧瞧蕭妧,但在這之前她還有些是要問清楚。
“蘭猗,你告訴母親,方才宣平侯府的事,是不是你設計好了要害你的四妹妹。”袁氏沉下了臉,緩緩說道。
袁氏如此神態,令蕭蘭猗心有畏懼,沉吟了好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你好糊涂啊!蕭妧縱有千不對萬不對,她都是你的妹妹,她都是姓蕭,是蕭家人,若她蒙羞,蕭家會跟著一同蒙羞,我教導你多年的一榮俱榮一損同損,你竟是都忘記了嗎!”
“母親,女兒只是見私塾的張學究屢次夸贊蕭妧算學功課做得好,女兒心懷幾分嫉妒,便……”蕭蘭猗啜泣不止,擦眼抹淚地說道。
“你是真的糊涂了,旁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抄一百遍家規吧。”袁氏皺著眉,眼里滿是憤恨,她怒其不爭,竟因這等瑣事令蕭家蒙羞,著實讓袁氏心寒。
話分兩頭,此時蕭妧的院子里頭可有些忙,蕭妧回了府后便因高燒昏倒了,蕭妧的丫鬟惜月通些醫理,便要求給蕭妧退燒,可卻遭到了瀾兒的拒絕,瀾兒素來與惜月不對付,自然是不會讓惜月碰到蕭妧一分一毫的。
瀾兒正準備去求袁氏請郎中時,袁氏竟是親自登門了。
“大娘子安。”瀾兒福了福身,顫聲說道。
袁氏見瀾兒情緒有異,不由順勢瞧了一眼榻上的蕭妧,見她雙頰通紅,雙眸緊閉,黛眉緊蹙,便知曉她定是發熱了。
“你怎的不早些派人知會我請郎中?”袁氏擰了擰眉,語氣顯露出幾分擔憂。
袁氏眼下并非做戲,她雖是主母,但從未苛刻待過小輩,眼下蕭妧燒成如此模樣,一旦有什么好歹,她心里過意不去不說,蕭晏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更何況旁人也會說她苛待庶女,這些個帽子一同扣下來,她可遭不住。
“惜月妹妹說她通些醫理,便要自作主張給姑娘診治,不許奴婢去請郎中。”瀾兒開口便是栽贓惜月。
惜月俏臉一沉,忙聲解釋道:“大娘子切莫聽瀾兒姐姐胡言亂語,奴婢分明說的是讓瀾兒姐姐先去請郎中,奴婢趁著郎中還未來時替姑娘診治一番,奴婢不曾說過不許去請郎中這等大逆不道之言的!”
瀾兒聞言當即惱羞成怒了,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惜月,語氣卻是委屈且無辜,“妹妹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我栽贓你?我是姑娘身邊的一等丫鬟,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在大娘子跟前嚼我的舌根!”
“住嘴!你們的姑娘病成這樣,你們竟還有心思斗嘴!來人,將她們二人掌嘴二十!以儆效尤!你們給我記好了,在這個院子里,不論發生什么事,都是你們姑娘最重要,你們心中有氣惱有不滿都得排在后頭!要事事以姑娘為先,記住了嗎!”袁氏有些氣惱,語氣亦是重了幾分。
“高嬤嬤,快些去請郎中,多請幾家來!”袁氏言罷,便趕忙走向蕭妧的榻前。
“大娘子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還請大娘子網開一面啊!”瀾兒臉色登時一變,徑直撲向了袁氏,揪住袁氏的衣裙便不撒手,袁氏的貼身嬤嬤宋嬤嬤登時惱了,一腳踢開了瀾兒。
“你身為姑娘的貼身女使,怎可如此沒規矩!大娘子,奴婢瞧著這瀾兒愈發沒規矩了,想是四姑娘性子溫和,不愿與之計較才漸漸養成的,如此劣奴,可不能留在四姑娘身邊伺候啊!”宋嬤嬤語氣誠懇的勸誡道。
聞言瀾兒登時一愣,連忙跪地磕起了頭,苦苦哀求袁氏放過她這次。
袁氏思索半晌,目光移到了被拉走的惜月身上,見她被拉走依舊一聲不響,心中多了幾分肯定,旋即說道:“慢著,將她帶回來。”
丫鬟們將惜月丟到了袁氏跟前,惜月俯首不言。
“從今日起,惜月便是四姑娘屋里的一等丫鬟,瀾兒貶至廚房做下等丫鬟三個月,三個月后瀾兒若是洗心革面,四姑娘自可調回使喚。”
袁氏吩咐完畢后便走到了蕭妧榻前,素手撫過蕭妧的額頭,旋即面色一沉,她知道這不是裝的,蕭妧是真的高燒不退,眼下性命堪憂,想來方才的事真的就只是個巧合了。
思緒及此,袁氏微微嘆了一口氣,暗暗嘲諷自己怎可如此抬舉蕭妧,她若是這能有操控一切的本事,又怎會得不到謝明哲的心呢?
瀾兒那邊,這回她沒有再口出狂言,而是任由袁氏的人將她帶走。
今日是她言語有過失了,也是活該,只要是關乎惜月,瀾兒總是這么激動,只因惜月曾經是一等女使,后來因瀾兒出了些餿主意使得謝明哲跟蕭妧說了幾句話,便格外器重瀾兒,瀾兒又使了些計謀便上位成功了。
這些年,瀾兒一直防著惜月,可不想還是栽在她的手里。
“好好照顧你家姑娘,我還有旁的事,若是需要什么便同高嬤嬤說,她若是敢推辭一分,我便當場罰她板子。”袁氏留下此言便匆匆離開,惜月只是垂眸福身,并不應一言。
“你瞧著她是做什么去了?”
袁氏方走,蕭妧便睜開了眼睛,盯著袁氏離開的方向淡淡道。
“替自家姑娘出氣。”惜月臉色陰沉,眼底滿是對袁氏與蕭蘭猗的惱怒,但她只是個丫鬟,她便是惱怒又能如何呢。
原來蕭妧早就瞧出瀾兒不對勁了,回府后她偷偷在惜月耳邊說了她的計劃,惜月自然是百般配合,不過幾句話便讓瀾兒被處置了。
雖說方才瀾兒幫襯了蕭妧的計劃,但這并不代表蕭妧就能容忍身邊有一個不忠之人。
袁氏是名門閨秀,克扣庶出這等腌臜事她做不出,所以蕭妧應有的月銀不該穿著如此寒酸,那便只能有一種可能,每月前去領月銀的瀾兒有問題。
蕭妧嗤笑一聲,眼底映出絲絲輕蔑,“胳膊同大腿擰,能得什么好處呢?人家想要門當戶對也沒錯。”
“那姑娘呢?姑娘對謝公子不也是嗎?”惜月苦笑搖頭,言辭不由鋒利了起來。
惜月素來如此,她言語時一針見血,昔日蕭妧便因此不待見她,但如今的蕭妧卻覺得這是件好事,她能讓蕭妧時時刻刻清醒。
蕭妧笑的意味不明,“是,但我很期待他為了我同他母親鬧翻的那一日。”
惜月苦笑著搖搖頭,自家姑娘怕不是燒傻了,謝明哲怎會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