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穿書后我和死對頭戀愛了
- 青山撞入懷
- 3438字
- 2021-04-14 17:58:19
撫遠候府
許旌生母,撫遠候府侯爵夫人劉氏眼下正滿面陰沉地盯著堂下的黑衣人,而那黑衣人雖低著頭,卻好像能感受到劉氏的目光一般渾身顫抖著,他雖是殺手,可他卻只為撫遠候府賣命,他自然也是知道劉氏的手段有多么的狠辣絕情,眼下他任務失敗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他就是后悔沒有在外頭直接自刎,為何要回來挨上那些刑法呢?
“你失敗時可有被發現?”劉氏幾乎是咬著后槽牙怒聲問道。
“沒有!”黑衣人斬釘截鐵地回道,他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打濕了他的頭發與衣服,顯得狼狽不堪。
劉氏眸光黯了黯,捏著太師椅把手的手暗暗使力,骨節都漸漸泛了白,旋即抬手便拿起一盞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厲聲斥道:“這次暫且留你性命!你先下去領罰吧!”
聞言黑衣人眸光微微一亮,旋即又黯了下去。
他雖是保住了一條性命,可活罪卻是難逃,只怕當真是生不如死。
黑衣人退下后,劉氏的丫鬟便快步進了屋,福了福身道:“大娘子,旌哥兒來了。”
“讓他進來。”劉氏嘴角微微抽了抽,眼底蘊上了些許惱怒,劉氏敢斷定,此事若不是許旌透露給蕭蘭猗,那蕭蘭猗絕不可能平安回府,眼下不但刺殺失敗,反而打草驚蛇了,劉氏如何不氣?
許旌進了屋后便端端敬敬行了禮,裝作什么都不知一般笑吟吟望著劉氏。
“你這是在同我裝佯?”劉氏拿眼瞧他,滿面不悅。
“母親此言何意?”許旌依舊裝作什么都不知一般笑吟吟地問道,雖說他心里已經打起了鼓,雖說他知道他終究難逃一劫,但說到底能拖一會兒那便拖一會兒吧。
“何意?你反倒問起我來了?”劉氏嗤笑一聲,眸光登時凌厲了起來。
“旌哥兒,大娘子也是為了你好呀,那姑娘身份低賤不說,眼下你為了她同大娘子鬧得如此僵,大娘子如何能容她呢?旌哥兒您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您該知曉其中利害的。”劉氏的貼身嬤嬤趙嬤嬤上前拉著許旌說起了好話,誰知許旌聽到最后卻是黑了臉,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嬤嬤的話便代表了母親,母親既如此想蘭猗,那兒子必須要說幾句。首先,母親早些年嫁給父親時,身份只比蘭猗高上那么一丟丟,甚至還沒有蕭家勢力大,蕭家的老太君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母親的娘家是什么呢?母親如此百般阻攔時,可有想過我祖母當年是如何對待母親的?祖母當年只覺得母親人好,便允了親事,可若是以如今母親的眼光與想法,那當年母親也不配嫁入侯府!”許旌愈說愈氣惱,說到最后幾乎是怒吼。
許旌當真是太蠢了,劉氏這等剛愎自用的人,最是痛恨旁人揭短了,眼下許旌將劉氏的短全揭開了,不但不會讓劉氏悔悟,反而會讓劉氏堅定地認為自己的決定沒有錯,蕭蘭猗一定要死。
“啪!”
果不其然,劉氏猛地竄起來,揚手便甩了許旌一巴掌,旋即又覺得不解氣,反手又甩了一巴掌。
劉氏手勁兒極大,兩巴掌下去,許旌細皮嫩肉的小臉已經蘊出絲絲血跡,可許旌只是冷笑一聲,轉身便要走,卻被劉氏猛地拉了回來,又甩了一巴掌。
“你為了一個低賤女子,幾次三番侮辱你的母親,許旌啊許旌,你當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好!從今日起你休想踏出侯府一步!她的性命,我要定了!來人,把公子綁走!”劉氏言罷一甩衣袖便進了內屋,而外屋則是涌入了許多家丁,沖上去便將許旌摁倒在地,七手八腳地將許旌捆了起來,許旌倒是不反抗,只是目光冰冷地盯著劉氏離開的方向。
劉氏進了內屋后便翻找起物件,嬤嬤見了心中不免好奇,于是便上前一步,輕聲問道:“大娘子在找什么?”
“利刃的聯絡方式。”劉氏咬牙切齒地丟下此言便又奔向另一側去尋找。
“大娘子!這……這恐怕不妥吧?利刃是護著侯爺性命安危的,大娘子怎能讓利刃去殺蕭蘭猗呢?她也不配啊!”嬤嬤變了變臉色,到底是替蕭蘭猗求了一絲絲的情。
“不配?我瞧著她如今是配的狠了!能讓一貫恭順的旌哥兒與我起了爭執,她得多么有心機呢?她必須死!否則我覺都睡不安穩!”劉氏言罷,便尋到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劉氏望著那個小盒子,眼底露出絲絲隱寒,引得身側的嬤嬤不寒而栗。
再說蕭妧,袁氏走后,蕭妧雖清醒一會兒,但沒多久病情便加重了,竟是昏迷不醒,蕭妧昏睡了了整整一日,第二日才退燒,這可是將惜月嚇壞了,惜月還想著不過是拍了些雪在身上,蕭妧怎么會高燒不止呢,難不成是什么重病引發的?嚇的惜月求了一夜神佛,幸好第二日蕭妧退燒蘇醒,惜月這才放了心。
“姑娘,您燒了整整一夜,可將奴婢嚇壞了!”惜月說著便扶起蕭妧喂藥,蕭妧則是滿面懵逼的看著惜月手中的碗,心中疑惑異常,原來所謂的夢境,竟是她高燒不止。
原來在她高燒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她好像看到了很多東西,有未來的,有現在的,有她認識的人,也有她不認識的,相比小說里,她所看的似乎更加飽滿,甚至有些情節,是小說里沒有的。
難道自己陷入昏迷就能開一次掛?
蕭妧忽然掌握了開掛方式,但是她又很想吐槽這個開掛方式是在是太麻煩了,她若不是生病,就必須得被人打暈,陷入重度昏迷才行。
她記得在她昏迷期間,她見到謝稹是最多次的,關于謝稹的一切,她都有見到,謝稹兒時所受的苦難,謝稹被推上太師一位時的不得已,甚至還有謝稹如今不能說的苦楚,在夢里她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思緒及此,蕭妧心中略有幾分悵然,謝稹原來也是個苦命之人。
“惜月,我昏迷時可有發生什么事?”蕭妧喝了幾口湯藥,旋即似是想起蕭蘭猗遇刺一事,袁氏雖是個欺軟怕硬的,但只要傷及她的心肝寶貝,哪怕對方是王爺公主,她也敢動些手腳。
“有,大娘子竟親自出門去了,而且整整一夜未歸。”
蕭妧聞言瞇了瞇眼,眼底散出絲絲冷芒。
惜月言罷,眸子微垂,沉思了好半晌,終是說道:“還有,瀾兒昨日想見您,但因您高燒不退,再加上她又受了處罰,奴婢便將她攔在了門外,她跪在您的門前一宿,清早因身子堅持不下去,昏了過去。”
蕭妧微微一怔,旋即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湯藥漬,輕聲道:“你派人問問她醒了沒有,若是醒了便帶來吧。”
左不過一盞茶的光景,瀾兒便亦步亦趨的出現在蕭妧的眼前。
她跪在蕭妧跟前時,幾乎就要一頭栽倒,但蕭妧并未有一分憐惜,只是靜默地看著她。
瀾兒淚水潸然而下,極為悲戚道:“姑娘,奴婢不知究竟犯了何錯。”
蕭妧唇角微揚,眸光閃過一抹狡黠,“你不傻,你看透了這是我做的局,那我自然也能看透你的。”
“姑娘此言何意?”瀾兒微怔,抬眸淚眼婆娑地看著蕭妧。
“既然你非要死的明白,那我便成全你。”蕭妧似笑非笑望著瀾兒,通身散發出的凌厲之勢,壓的瀾兒幾乎喘不過氣,“你還記得昨日撞了樂川縣君的馬車時,你說了什么嗎?”
“奴婢說……”瀾兒一驚,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什么來。
見此,蕭妧索性打算了瀾兒的說辭,兀自道:“你說‘馬車行至豫順巷不過幾丈’,你一貫懶散,與我同乘馬車時不是在打盹便是在吃喝,從未注意過這些細節,而你昨日卻說得如此清晰,讓我不免心有懷疑。”
“還有,茶水和點心落在我的發上,你第一時間不是替我隱瞞,而是將車門大開,讓眾人都瞧瞧我是如何糗樣,而且也不曾第一時間為我擦拭發上的污漬,甚至最后也只是遞了帕子給我,讓我自己擦。而后我摔倒在地,你也沒有第一時間來攙扶,而是等到大家看完笑話了,你才趕來。”
言及此,蕭妧眸光映出絲絲寒意,她微微搖了搖頭,似乎已經否決了瀾兒日后的路。
“若這些事只說你粗心、懶惰,倒也能說的過去,但先前的馬車相撞呢?”
“若馬車相撞也只是巧合,那我的月銀呢?大娘子不是個苛待庶出之人,我為何會穿得如何寒酸,是否該問問你這個每月去領月銀之人呢?”
話已至此,蕭妧已不愿再與她多糾纏,幸而瀾兒只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不曾害過蕭妧。
“奴婢……”瀾兒擰著眉頭,欲要再解釋些什么,可最終卻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蕭妧斂下五味雜陳的情緒,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或許不曾想過害我,但你的私心太重,我的身邊留不下你這樣的人。”
瀾兒見此猛地磕起頭來,“姑娘,請姑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一定洗心革面,再無二心。”
瀾兒磕頭“砰砰砰”的聲音令惜月略有幾分不忍,她看向了蕭妧,可誰知蕭妧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沒有那么多機會能給你,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蕭府的丫鬟了。”蕭妧別開了臉,語氣淡淡不夾雜一絲情緒,“惜月,去將瀾兒的賣身契拿來。”
惜月微微一怔,旋即便去拿賣身契了。
而瀾兒則是愣住了,待到蕭妧將賣身契丟到瀾兒身前時,瀾兒才反應過來,耳畔是蕭妧不夾雜一絲一毫感情的話語,“這是你的賣身契,如今便歸你了,籍契那邊我會同大娘子說的,從今日起你便是自由身了。”
瀾兒百般懇求,啜泣不止,可終是未能求得蕭妧原諒,她渾渾噩噩出了蕭府,日后的日子她便自由了,可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榮華想要富貴,卻終是因為她急于求成而敗了。
惜月看著瀾兒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時有些悵然,她的四姑娘似乎真的變了,變得陌生,變得她也不認識了,但惜月卻覺得這是好的。